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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是我男人!跟我抢男人者死!”楚姒清霸气地宣誓,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她历来不是良善之人,同情心早已被泯灭,可不知为何,却对小白一见如故,宁愿受伤,得罪慕容君墨,也要护小白周全。
小白闻言,感动的一塌糊涂,又飙泪了。
“噗嗤!深闺的女人真可怕,想男人都想疯了!”昭阳弯唇一笑,没心没肺地打趣。
“走吧,慕容姑娘,再废话,天都黑了,遇见狼群就不好了。”楚姒清眸底掠过一抹黯然,径直跃上马背,“来吧,若追的上我,晚上给你做个新鲜玩意吃!”
“好啊!谁怕谁。”昭阳将战利品挂上马腹,扬起鞭子极速追赶了过去。
夕阳的余晖下,两名女子一前一后,欢笑连连,纵马疾驰,洒脱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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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月儿高挂,满天星子绚烂夺目。
狩猎场主营地,明黄的旗帜在夜风中飘扬,偌大的草地上,燃着数不尽的篝火,文武百官席地而坐,品着美酒,吃着野味,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皇帝为了不让群臣拘谨,并未出席晚宴,和几名高官在御帐里议事。
慕容君墨端坐在正位,他面容俊美柔和,一袭浅蓝长衫,褪去白日里的硬朗威严,白璧修长的手端着酒杯,不断地豪饮,凤眼微眯,似是有了几分薄醉,漫不经心地觑向某个方位。
楚姒清长吁口气,刚跳下马背,慕容子喧便离开席地,关切地迎了上来,“清儿回来了,白日里玩得开心吗?”
“恩!捡了只白狐,你看,跟我挺投缘!”楚娰清唇角扬起宠溺的弧度,将白狐递到慕容子喧手里。
“清儿可真会寻宝,它寿命似乎挺长的。”慕容子喧兴致盎然,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狐毛。
小白咯噔一跳,眼前的男人,竟一口道出他年岁不小,太可怕了!
“一个臭狐狸有什么好看的!哼。”昭阳撅嘴,酸溜溜地说道,“只能看,不能吃,养着不是浪费口粮吗?”
小白翻了翻白眼,这慕容姑娘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毒妇,相比下来,主人简直是菩萨心肠,虽然主人酷爱揪它的耳朵,扯它的头发,掐它的肥肉。
“九妹,就知道你饿了,晚膳早已备好,收拾一下过来吧!”慕容子喧无奈地笑笑,将白狐还给楚娰清。
楚娰清和昭阳安顿好马匹,洗了手就朝六王府的营帐走去,然,两人刚走没两步,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夜空。
楚娰清愕然回头,举目望去,一官阶三品的男人匍匐在地上断了气,后背插着一根金色的箭羽,穿透了整个身躯。
在场的众人唏嘘不已,有愤然,有恐惧,有震惊,有不屑,有幸灾乐祸,还有莫不关己的,一个个神色万千凝着正位上的蓝袍男人。
慕容君墨挺拔的身子摇摇晃晃,收了弓箭,他醉醺醺道,“怎么了?歌姬呢?乐师呢?怎么都停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那端亲王是假醉,还是真清醒,但好端端地,射杀一名高官,他们哪里还坐得住,尤其是反对派,为首的张大人愤然起身,他严厉喝道:
“七王爷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江大人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无故惨死!”叫七王爷,而不是端亲王,打心底不承认那突兀回朝的皇子。
慕容君墨不怒,反而笑,笑的张狂,渗着森寒之气,“何罪?胡乱议政算不算大罪?”如此清醒地回答。
“七王爷,即便江大人犯了此罪,也不能盲目处置,该交由刑部,按规矩严责法办!”张大人义愤填膺,振振有词。
“刑部?官官相护,会法办还是包庇,你我心知肚明。”慕容君墨仰头望了望天幕的繁星,低沉的话透着几分薄醉,“老匹夫……本王不过是整顿朝纲,何罪之有?谁人不服,一并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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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几名反派官员果真站出来,个个用仇视的目光盯着那半醉半醒的男人。
慕容君墨伸手,点了数,“一……二……三……六!六个吉利数,很好!”他摇头晃脑地,努力站直身子,将弓箭搭好。
在场一片静谧,屏住呼吸。楚娰清漠然观望,旁侧的慕容子喧眉宇间神色复杂,昭阳有些害怕,嘀咕了声,
“七哥怎么变成这样?我记得嬷嬷口中的七哥……”满心的失望,却又不敢抱怨。
“啊!”顷刻功夫,那六名官阶底下的官员顷刻间倒地而亡,胸口插箭,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胡乱议政者,杀无赦!”慕容君墨俊美的脸容透着无情冷血残忍,好似炼狱而来的修罗,浑身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之气。
“皇上!皇上啊!荒唐啊!草菅人命。”张大人濒临崩溃,绝望而痛心地喊着,却不知危险将近,那冰冷的箭头直指他后心。
“本王好像错过了热闹的事!”一低沉而平静无澜的声音陡然传来,打破了僵持冷凝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白色营帐掀开,那一袭紫袍的男子转着轮椅缓缓来到场中,银质面具很好地遮挡了他脸上的情绪。
“慕……容……熠……尘!”慕容君墨弯唇,一字一字渗着冰寒,那墨黑瞳孔蕴藏的仇恨毕露无疑。
楚娰清不安地握紧手心,不禁渗出一层薄汗,直觉告诉她,慕容熠尘和慕容君墨有着不寻常的过节,甚至攸关生死。
“七弟喝醉了?竟不分长幼尊卑?”慕容熠尘语气淡淡,抬眸微眺了眼正位上的端亲王。
“四哥这是来教训我了吗?”慕容君墨改口四哥,看似尊敬,语气却满是不屑,“若论尊卑,四哥该行礼,见过我这端亲王!”
慕容熠尘弯唇,讽笑道,“何为端?品行不端者,哪有资格拥有这称谓?”
“端与不端,世人岂又说的清?有些事,上天早已安排妥当,任你如何改变,都只是徒劳!”慕容君墨长吁短叹,话中有话,端起酒坛子又痛饮了几口。
“徒劳也好,没试过怎么知道?”慕容熠尘不理会他的挑衅,语气淡淡地回答。
“慕容熠尘!譬如我动杀你的念头呢?你又如何改变?”慕容君墨阴冷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渗着满腔的仇恨,他拉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杀意凛然。
御帐里,皇帝其实早听闻动静,却只是掀开帘子冷漠观望。
安公公心急如焚,“皇上,两兄弟就要兵戎相见,您看是不是出去主持局面!”
皇帝眸光寡淡,绝情而残忍的话冷冷迸出,“老四那个孽种,死在墨儿手里,算是仁至义尽了!”
“皇……”安公公再都不敢吱声了。
帐外,气氛剑拔弩张,慕容熠尘眸光淡漠如水,半分没有惧色,而在场也无一人替他说话。
慕容君墨发出的冷箭乘风,疾速朝着男人胸口射去……
☆、128 为你枉顾性命(3000字)
楚娰清惧得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她想也没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尘!”那一刻,她总算看清自己的心,即便他伤她至此,亦不爱她,可她终究舍不得他死!
舍不得!脑海里唯独剩下这三个字,两个人之间的情意,她卑微如此!却不会后悔这一刻的决定。
楚娰清闭上眼,摊开双臂,视死如归地挡在男人身前,静静等候那穿心一箭。
“清儿!”
“清儿!”伴随着两个人男人的暴吼,一个是慕容熠尘,一个是慕容子喧!无人知晓那一瞬,他们有多惧怕,失去她,比世间任何事都来的可怕遴。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子喧急中生智,挥起手中的剑横劈了过去,强大的剑气折转了金箭的方向,避开致命的心口处,险险擦过女子削弱的肩膀,划破单薄的外衫……
“啊!”利刃割破皮肉,温热的鲜血汩汩而出,楚娰清不可抑止地痛呼出声,脸容瞬时惨白而透明,双腿一软,往后倒去。
“清儿!”慕容熠尘伸手,接住她破败虚弱的身子,愤、恨,惧铺天盖地将他席卷,他低吼道,“楚娰清!你这个傻瓜!蠢女人,谁准许你这么做的?”大手颤抖地覆上她苍白的脸颊,只觉得左心房处痛的无以复加才。
楚娰清咬着苍白的唇,迷茫地凝着他盛怒不已的样子,那一刻,她感受到他深刻的怒意,他是否也惧怕失去她,就跟她舍不得他死相仿。
在场一片静谧,众人面露错愕,震惊,钦佩之色,那个女子,何其勇敢,竟用血肉之躯为心爱的男人挡下尖锐的金箭!
慕容子喧手中的长剑微颤,哪怕她此刻脱离了危险,他依旧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倘若他反应慢一分,或者剑偏一寸,不敢想象那可怕的结果。
昭阳惊魂未定,整个呆住。
这厢,慕容君墨手中的弓猛然坠地,他眸色复杂,紧紧绞着那果敢、傻气的女子,是什么,能让她为了一个男人豁出性命?爱吗?当真可笑!
楚娰清躺在慕容熠尘怀里,微微喘息,缓过气来,任男人劈头盖脸地怒斥,她抿唇一语不发,作甚挣扎着起身。
“来人!传太医!”慕容熠尘哪里肯放她,双臂紧紧禁锢着她轻盈的身子,戾气横生地低吼。
“放开我!一点小伤用不着大题小做。”楚娰清启唇,冷冷回绝他的好意。
“不放!楚娰清,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本王再都不可能放开你了!”慕容熠尘笃定地宣誓,面具下的脸容布满了深深的沉痛。
这一刻,他终于清醒地知道,她早已深深刻入他骨髓,此生再难抽离,若失去她,等于濒临死亡。
楚娰清一时噎语,听了霸道蛮横的话,只觉得一股深切的酸楚涌上心头。是谁?当初弃她不顾,如今反悔了吗?
慕容君墨阔步走下来,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微眯,也不知心底盘算着什么。他走进僵持的二人,朗声而笑,“四哥俘获女人芳心的手段当真让人佩服,她竟为了你连着生死都抛诸脑后!”
楚娰清听了他一席话,满腔的愤、恨冲上脑门,她大力挣开慕容熠尘的钳制,扬手就狠抽了慕容君墨一个耳光,“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