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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茹素坐在那里,脸色顿时难看。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颜茹素双眸毫无神采,无力的说道。
“有,你出去抓一个宫女,炼化她们的寿元,然后为自己所用,你就可以恢复一些自由!”姬昀轩忽然起身,诡异的笑着道。
“你们都是疯子,我是人,好好的人,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颜茹素咆哮着道。
姬昀轩忽然大笑起来,他拿了一面镜子,递给颜茹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是人吗?你真的是人吗?”
颜茹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时一惊,她一把将镜子丢在地上,颤抖着,“里面的人不是我,不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姬昀轩笑了起来,“你真是幼稚,你以为我为什么成日不出这个屋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样虚弱不堪?”
他上前,拿起那枚镜子,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头发苍白,没有脸皮,只有红彤彤肉的人。
他对着镜子中的人呲牙一笑,镜子中的人竟然流下了泪水。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他笑着,将镜子扣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颜茹素,“跟着那个妖女,就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他唱起了歌,“站立店中用目洒,
不由得叔宝怒气发。
明明认得他是响马,
江湖路上我也曾会过他。
骂一声贼子真胆大,
杀人放火海走天涯。”
是秦琼卖马,这首歌她很熟悉。记得小时候,一群皇子围着先帝,台上就点着这出折子戏。
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三皇子没有毁容,四皇子也没有假扮三皇子,五皇子没有跟妃子通奸,六皇子也还不是太子……
一切美好,却又像幻影一般。
“今日相逢在潞洲天堂下,
无有批票怎敢拿?
眼前若在历城县,
定要将他锁拿到公衙。
板子打夹棍夹,
看他犯法不犯法。
减头去尾耍一耍,
倒叫二公耻笑咱。”
姬昀轩接着唱着,他拿了一支筷子,然后就着旁边的碗敲了起来。
颜茹素听的出神,神色也没有先前那么凄苦。
一曲终了,姬昀轩停了下来,他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还有那紧掩的窗幔,旁边的蜡烛泣泪,他的手也忍不住的颤抖。
“父皇,若是你知道,你的几个儿子都是这般下场,你会后悔生在帝王之家么?”姬昀轩笑着,斜倚在桌子上。
颜茹素静静的坐着,轻声,“我也想唱出戏……”
姬昀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颜茹素站起身,“我要先去换衣服化妆呢……”
姬昀轩微笑,女人就是麻烦,都要死了,还换什么衣服,画什么装?
须臾,颜茹素换了衣服过来,她穿着一身艳红的嫁衣,头上戴着金灿灿的百鸟朝凤的发簪,盼顾生辉,娇俏无比。
红色的宽大衣袖,遮掩住她半张小脸,她漂亮的恍若街头那未知名的小姑娘。
“阿风,你看我现在可美?”颜茹素笑着,看着姬昀轩道。
姬昀轩抚掌,“美,美极了!”
颜茹素衣袖一挥,唱了起来,“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姬昀轩鼓掌笑了起来,“素素,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此等才艺……”
颜茹素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唱着,她想起了小时候,惊鸿一瞥的初遇,后来她为了他隐忍的在宫中做宫女,再后来他用寒王的身份有了妻子……
接着她和他越走越远。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势弱的皇子,她却是岭南王府的郡主。
她想要帮他,一心等着他,那份感情,纯洁而又美好。
但是现在……
她笑着在地上旋转,然后做了一个比翼双飞的手势,看着外面,笑容浅浅。
姬昀轩斜倚在那里,淡漠的笑着,仿佛时间回到了过去。
父皇,母后,哥哥弟弟们,这一回,我是真的走了……
他揉揉自己的眉心,看向外面,“你猜,现在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成日呆在屋子里,根本没有见过阳光,哪里知道是什么时候!”颜茹素微笑,依在墙壁上,哼着刚才的歌曲。
“我想打开帘子,若是现在是晚上,咱们就乘着夜色逃走,做人做鬼都由着自己。若是现在是白天,咱们就一起欣赏久违了的阳光,好不好?”姬昀轩轻声道。
颜茹素点头,“自然好,非常好……”
“那你希望,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呢?”姬昀轩说着,走到窗户旁边,开始缓慢的拉开帘子。
帘子先是开了一条缝,但是并没有刺目的阳光出来,他微微一笑,“是晚上呢,老天都不想让我们死,是晚上……”
“是晚上,我们又能多活几个时辰?”颜茹素笑容凄苦,坐在那里如同一朵凋谢的牡丹。
可是当帘子全部拉开的时候,刺目的阳光忽然穿透云层照射出来,姬筠风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缓慢龟裂,他想要说出什么遗言,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那边,颜茹素用手捂着眼睛,然后身体逐渐化为粉末。
屋内静悄悄的,在阳光下,显得空旷无比。
当宫女进入房间的时候,发现这里除了两堆飞灰,别的什么都没有。
她自然不会懂得,皇帝化作了飞灰,只是开始谣传,皇帝带着颜姑娘私奔了……
一国之君竟然跟着仁王侧妃一起私奔,这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所有人都找遍了皇宫上上下下,都没有找到皇帝,于是所有人都开始相信这个谣言。
皇帝私奔了……
有太监收拾御书房的时候,这才发现皇帝的一封亲笔书信,将皇帝传于仁王姬筠风。
可是姬筠风多年前已经失踪,他们上哪儿去找姬筠风?
皇帝失踪的消息得瞒着,皇帝传位的消息也得瞒着,这可苦了这群老臣。
于是曼青国一时间也人心惶惶,内乱不断。
凤栖霜来到曼青国边城的时候,还不知道姬昀轩已经死了,她先是从曼青国衙门寻找,然后再去岭南王府寻找。
岭南王已经是个迟暮的老人,看着凤栖霜,先是吓的尖叫,最后索性尿了裤子。
可是凤栖霜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在一众家丁赶到的时候,消失不见。
众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遇见了鬼,可是大白天哪里有鬼这么大的胆子?
凤栖霜在这两个地方寻找不到姬昀轩,于是变去了曼青国京城,京城里里外外都被她找过了,哪里有姬筠风的影子?
她有些颓败,再次回到了曼青国的边城。
边城中,百姓依旧对仁王的功绩津津乐道,这里曾经是荒芜的流放之地,可是现在,却成了曼青国的肥沃之属,第一功臣自然是姬筠风。
甚至在边城的中心之地,百姓立起了姬筠风的雕像,日日拜祭。
这位被百姓赞扬的好王爷,已经多年不曾出现,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凤栖霜走遍了曼青国的很多地方,可是都看不见姬筠风的影子,他像是凭空消失不见了一般。
看着曼青国各地的繁荣,她又听见了一则消息,曼青国的老臣迎回了冬冬,冬冬继位。
这是冬冬命中的注定,所以她并不觉得稀奇。
只是不知道神女国的婚礼,冷子冽怎么处理了。她已经半年没有回到神女国,那边的婚礼大概已经取消了吧。
说到底,她终究是欠着冷子冽的。
冬冬继位祭天的时候,她站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那个小家伙。
其实他在她的心里是小家伙,但是十岁的孩子,在别人的眼里已经不小了。
皇室之中,十三岁就可以娶妻,这样算来,冬冬确实不小了。
掐指一算,她和他竟然已经认识了十五个年头……
十五年了,她从一个豆蔻少女,到现在的神女国女帝,经历了太多太多。
可是她最后舍弃不掉的,依旧是他啊……
她站在人群中,看着冬冬的皇撵从中间驶过,对面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装束。
金属的轮椅,黑色的面纱,还有沙哑的声音。
“黄莺,我们走吧……”那混在人群中,并不清晰的声音,这么说道。
“是,主子!”轮椅身边的黄衣少女,脆生生的答道。
凤栖霜眉头一蹙,飞身上前,尾随着那轮椅之后。
终于行至一个偏僻的巷子,那轮椅停住了,沙哑的声音恍若同骑破掉的声响。
“姑娘何故跟着我?”轮椅上那人,缓慢的道。
“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凤栖霜轻声,上前想要靠近轮椅上的人一些。
“站住!”黄衣少女手中的长剑刺出,逼着凤栖霜不能上前,她就定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轮椅上的男子。
“既然是故人,那就是已故之人,姑娘何必执着!”那声音缓慢的道。
凤栖霜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目送着两人离开。
她分了一缕觉魄,藏在黄衣少女的身上,然后紧紧的尾随着。
这两人,竟然进了寒王府……
可是她许久之前,查探过寒王府,这里是没有人居住的,宅子已经荒芜很久。
那个人会是他吗?
正在她犹豫之际,视线中再次出现了一个人。
儒雅的相貌,美艳不可方物,还有那挺拔的身姿,不是她寻了许久的人是谁?
桃花林中,落英缤纷,她记得某一年,她和他一起也来过这样的桃花林。
木屋外面,种了很多的草药,屋内袅袅升起的炊烟表示这里一直有人居住。
她尾随着那人的身后,看着屋内跑出来一个女子,女子娇俏,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
“相公……”那少女喊着男子,男子上前,搂着了少女。
“怎么穿的这么少出来了?”男子抚摸着女子的头发,眸中满满的都是宠溺之色。
“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