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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回去缝。”
之后又是长时间的静默。众员工一看气氛不妙,纷纷请辞。原本说好的庆功宴还没开场就被季箫陌这个煞星扼杀在了摇篮里。
穆水清坐在马车上有些闷闷不乐:“王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和别人开庆功宴,但你不该故意来破坏啊。你看人都被你吓跑了……”
“还有我的月钱竟然只有五十两银子!也太寒酸了吧!我为王府劳心劳力,怎么样也要翻几番啊!”
“下盘棋吧。”
“啥?”穆水清还没听清,就见季箫陌已经拿出了棋盘,并将黑子推给了她,示意她先开始。
“才不要!”穆水清果断拒绝,一脸坚决不为所动的摸样。她才不会傻到送上门被杀呢。
“赢了月钱一百两。”
“成交!”瞬间被钱诱惑的穆水清挑了挑眉,道:“王爷整日看书终于觉得无聊了?所以找我下棋?不过我先说明,不下围棋,不下五子棋,咱们下黑白棋!”
“黑白棋?”季箫陌微蹙起眉头。
穆水清得意一笑:“通过相互翻转对方的棋子,最后以棋盘上谁的棋子多来判断胜负。”她简单介绍了一番规则,心中窃喜:小样,看我不杀你个狗血淋头,报仇雪恨!
“王妃的花样就是多。”季箫陌轻笑着,也不知道是单指棋,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你怕了?!”穆水清激将着,“赌注是一百两别忘了!”
季箫陌拱手道:“请王妃多多指教。”
棋盘上的局势千遍万换,刚才白子还占了大半江山,但被穆水清轻轻一翻,全部翻成了黑子。眼看没几个空位了,穆水清窃喜地想,这局赢定了!
季箫陌一边反转着棋子,一边淡淡问道:“为何王妃每次都能想出奇妙的点子?”
穆水清听闻,嘻嘻笑道:“因为我比你聪明那么一点!”回敬他曾经自己说过的话!一雪前耻!可季箫陌压根没理她。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输赢,这就是黑白棋的神奇之处。”修长苍白的手指置着最后一子,季箫陌微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漂亮的淡笑,“王妃,我赢了。”
“……”一百两没了……
晚上,穆水清见季箫陌呼吸平稳地睡下,愤愤地拿着针线缝着掉落的扣子。
混蛋季箫陌,戳戳戳,戳死你!古人了不起啊,棋艺厉害了不起啊!难道不知道让要让让女生吗!一点礼仪都不懂!没品男!多付个五十两会死啊!穷光蛋!
此时,穆水清决定了!拒绝和季箫陌下棋!让这个病秧子继续躺在床上看书,无聊度日吧!
只是,她至今都没有搞懂,刚才,季箫陌究竟为何要来找她,为何特意提起了扣子,又为何突然说要下棋……
一气愤激动之下,针猛地戳到了自己的手指,穆水清疼得都快哭了。混蛋季箫陌,碰到他从来没有好事!
“王妃不会女工?”
穆水清一惊,捂着流血的手指猛然转身,见季箫陌半弯着腰,淡淡地瞥着她受伤的手指,将手上的白色药瓶放在了地上。
他竟然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后!是她太专心了,还是……
穆水清是右手食指流血。如今她用左手想把药瓶的塞子拔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瞪着瓶子干着急。混蛋瓶子竟然也和我作对!
这时药瓶被对方收回了……
季箫陌幽幽一叹,十分费力地半蹲下身,将药瓶轻松打开后,放在一侧。随后轻轻执起穆水清的手,修长的手指沾了一点药膏后,轻轻涂在她的手指上。
“疼……”穆水清泪眼汪汪。
在她呼痛后,他的动作忽然变得很温柔。
穆水清偷偷抬着眼,见季箫陌半垂着头,清俊的侧脸在烛光下暖意融融,那双淡泊的黑瞳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想,其实季箫陌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当然,前提是他不那么抠门的话……
皇宫。
沉重的大门缓缓推开,连带着把外头的阳光也带了一些进殿。季桁远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妇女,见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俯瞰着自己,眼神却是极度朦胧的。
“母后,你怎么起来了?”他快步走近,关心道,“最近身子如何?如果是有不舒服,朕就唤太医来。”
“陛下,中秋那日,箫陌可来?”太后难得露出几许笑容,“哀家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最近,他过得可好……”
季桁远稍稍发愣,犹豫了片刻,道:“嗯。”
“他成亲了,对方可温柔娴淑?”
“嗯。”
太后的目光中满是脆弱,甚至有一丝晦涩:“陛下,箫陌这些年来,过得苦,你不要难为他了……”她默默盯着季桁远,神情很奇特,像是在哭却明明也同时在笑,更多的却是怅然。
“母后怎么这么说。”季桁远心中震动,面上淡笑道,“我哪里亏待他了,他的亲事还是朕谋划的呢。”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后,却见她眼色清明,不带半点朦胧。
如今,他含辛茹苦坐于高位,终日尽孝地照顾自己年迈缠绵榻上的母后。然而母后却细心叮嘱他切忌要照顾体弱多病的七皇弟……他知晓母后最喜季箫陌,甚至当年父皇都有意传位于他,而非那时的大皇兄。
那次变故后,季箫陌身患腿疾,由一名开朗活跃的少年变得闷闷不乐,母后日日以泪洗面。
“哀家好想见,好想见箫陌啊……”那一声叹气,道尽了一切的思念。
母后在此刻提到季箫陌,无非还是忘不了他,让季桁远有种无力的挫败感。如今,季箫陌是西夏国唯一的王爷,却因为身体虚弱,在京城当起了挂名王爷,既无封地亦不参与政事。原本,这般残弱的少年是毫无杀伤力的。
唯有季桁远才知道,有些事并非如表面看起那般简单。他们虽是同父同母的,但曾经季箫陌却与同父异母的三皇弟更为亲热。这一点,足够让他对于季箫陌十分猜忌。
☆24、鸿门宴
五日一晃眼就过了。中秋佳节之时,皇宫内灯火缭绕。文武百官,王孙贵族纷纷到场。
今日佳节,季桁远自然放下帝王架子,没有穿龙袍,而是穿了一件绛紫长袍,墨发高高束起,先前的威严与魄力与随之不见。他相貌姣好,纸扇一摇,尽显风流本色。
众人跪拜之时,他笑道:“众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朕宴请大家赏月过节,大家随意即可。”,他手一抬,像是一位儒雅的翩翩贵公子。
“谢陛下恩赏。”
“淑妃娘娘到。”
“陛下金安。”齐淑妃摇曳而至,轻轻弯身施礼。她一身红色旗袍,裙摆处微微分叉,露出肤如凝脂的修长大腿。她身披洁白的轻纱,腰间用一条月白软纱轻轻挽住,将她凹凸有致的优美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妩媚袅娜。墨玉的长发斜插着雕花木簪,峨眉淡扫,略施粉黛,却将她的绝色容颜尽显。
“爱妃今日好生漂亮。”季桁远微眯着眼睛向她走来,伸手将她扶起,含笑地赞叹着。
“谢陛下。”她抬头妩媚一笑,顺便朝着季桁远抛了一个媚眼。一颦一笑,皆勾魂慑魄。
在两人眉来眼去之时,一美人在殿门口咬牙恨道:“狐狸精!穿这么伤风败俗!”
“贵妃娘娘到。”
李妍珊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怒气,缓缓步入殿内。
她今日一身淡紫色对襟连衣裙,身披金丝薄纱,长长的罗裙缭姿镶金丝边际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优雅华贵中不失清雅气质。
她向着季桁远冉冉走来,墨玉般的青丝插着一金步摇和几根朱钗,随着她莲步轻移,发着一串玲珑的的轻响。她嫣然地说道:“陛下,臣妾来迟了。”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青丝花容,皮肤白雪。这就是当朝的才女贵妃,大将军之女。
“爱妃怀有身孕怎么能跪呢。”季桁远松开了淑妃的手,温柔地扶起了李妍珊。
齐淑妃心中记恨,竟然穿了紫色的长裙!和陛下站在一起,简直是登对!
她面上却笑道:“姐姐怎么那么晚?可是梳妆打扮得久了?”
“刚出门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又闹腾了……”
不确定陛下穿什么,她自然拿不定主意。最近,淑妃那个贱人趁她怀孕处处勾引陛下,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她一定要把她嚣张的气焰压下,正正自己贵妃之名。再说当年陛下许诺她为皇后,如今她怀有一子,皇后之位更是微操胜券!
李妍珊微蹙眉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摇头叹道:“真是调皮。哎哟……他……他……又踢我了……陛下,臣妾……疼……”她弯腰下,。捂着肚子忽然痛苦道。
“爱妃,朕扶你上座。”
李妍珊身子一软,倒在了季桁远的怀里,如水般的墨眸染满了雾气:“谢谢陛下。”
她才三个多月的身孕,肚子还是干干瘪瘪的,但如今,她故意挺着肚子倒在季桁远的怀里,在与淑妃擦身而过之际,对她得瑟一笑。
今日的宴会,后妃只有贵妃和淑妃到场,一左一右地位列于陛下的两侧。两人对望一眼,隐形的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爱妃稍作休息,朕与爱卿们寒暄几句。”
在季桁远与大臣们寒暄时,几位与李妍珊交好的女眷纷纷围了上来,谄媚道:“娘娘害喜得厉害,一定是小皇子!”
“娘娘今日真漂亮……”
“娘娘……”
李妍珊十分得意地瞥了齐淑妃一眼,却见对面也围了不少人。
“娘娘的这身衣服好漂亮,这不是衣衣布舍最新的旗袍吗!娘娘这身真别致。”
“娘娘最近的面容红润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不知是怎么保养的?”
齐淑妃捂嘴轻笑道:“家妹是美颜堂的会员,本宫便从家妹那得了几道美颜堂最新的美容方子……本宫每日都用呢……”
“美颜堂?我也是那里的会员呢。”如夫人惊呼道,“自从在那体验过了美容按摩,皮肤变得白皙光滑不说,睡眠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