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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神医所说的话,再看到煜城这个模样,心里酸了一下,眼泪唰地流了出来,潇然见状,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我,说了句“其实他现在这样也未必是件坏事,已经记起痛苦过去的人,无忧无虑是对自己最大的仁慈,看他的样子,满足得像个孩子,不要太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承受的命运。”
“可是…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潇然的话在理,可是我不希望煜城走到这个地步的直接原因在于自己,也许我不来到这个时空,他也要经历这些,可是现在,所有人命运的导火索竟是我,心里想得再明白,也接受不了现实的残酷。
潇然的手停留在我的左肩,久久没有收回,这一刻,他看透了我的所有心思。
去时散清辉
这天晚上我喝下自己预先准备好的具有催人睡眠作用的汤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目的只有一个,见到云曦师傅。
多日不见,云曦师傅年轻貌美如旧,只是看见我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疼惜,但却看不出丝毫的惊讶之意,我走上前去,盘腿打坐在她的对面,云曦师傅淡然地注视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说些什么。
我直接了断地说出了想带煜城回去的想法,云曦师傅听了只轻声地回了句“你无非是想救煜城,又何必一定要带他回去呢?你明知道他不属于那里。就算带回去了又怎样?终有一日还是会回来的。”
“可是我不能放任着煜城不管…”
“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云曦师傅说这话的时候微微蹙眉。
“师傅,您是了解我的,以我的性子,只要能让煜城恢复如初,我付出任何代价都无妨。”
“唉…我早该料到的。办法就是不但要押上你所有的记忆,还要用你的所有功力和道行作为筹码。”
“所有的记忆…”其实武功、法术还有道行之类的我并不觉的可惜,只是这两世的记忆,几乎占据了我在这个时空的全部,要我如何说舍弃便舍弃,奈何事已至此,我已决心离开这里回到原本生活的世界,这些记忆也会是日后的痛苦之源吧,可是有时候就是宁愿痛,也不愿意彻底地忘记,可是为了煜城,为了我自己所酿造的苦酒,我不得不一饮而尽。
“好。”我点了点头。
云曦师傅微微地摇了摇头,说了句“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吧。”
在云曦师傅的指点下,我将自己的全身浸在万丈湖水之中,曾经在此修炼的时候并不曾知晓,原来这亭阁四周的湖水是如此的寒冷,刺骨。为了将体内的内力全部逼出,我需要浸在这湖水中三天三夜,不得进水米。
三日后我的武功内力尽失,至于我的记忆,会在我离开这个时空后自动消失,三日之后,云州城已过了三年,一切会是什么样子,我没有时间去考虑,我已给潇然明轩留下字条,说去寻找师傅旧日的友人希望得到能够根治煜城的法子,让他们不要为我担心,至于雷霆,我想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再去打扰他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简直可以用度秒如年来形容,浸入骨髓的寒冷让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自己的牙齿在不停地打颤,暗自想着“熬过这三天,一切就会结束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我迎来第四日的曙光的时候,几乎已经麻木了,甚至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云曦师傅扶我进了竹阁,递给我一碗提前熬制好的驱寒汤药,我才意识到自己已是一个除了略懂医术之外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阿媛,处理好一切之后,就回去吧,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记得,在云州城城门附近有一家叫做‘缘至’的客栈,那里是你回到你所生活的世界的唯一的地方。”云曦师傅握着我的手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我知道她还是舍不得我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待我从梦境回到现实时,才发现今日的清风寨和往日似乎有了些许的不同。
“阿媛姑娘,你可回来了。”一个平日里照顾我起居的丫头看见我又惊又喜地嚷道。
“玉禾,潇然和明轩呢?”心中纳闷没有见着这两人的踪影。
“看来姑娘还不知道呢,弩国的军队已经驻守在云州城外三个月了。”
“什么?莫非两国起了战争?”离开的日子里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恩。二当家和明轩公子都在云州城里。”玉禾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多了些不安。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
原来远在千里之外的弩国早就对云落生了讨伐之心,只是碍于云落国的雄厚实力,这些年来并未表现出来自己的野心,实则暗中训练属于自己的军队,还训练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狮子军团,上万头雄狮,在剑弩的掩护下一路畅通无阻,更糟糕的是镇守要害通道的护国将军白靖安竟早有叛国之意,没有做丝毫的抵抗,弩国军队行军速度极快,即使沿途将领尽全力抵抗,可对狮子军团毫无办法,敌军还是在不出三个月便到达了云州城。
知晓了一切之后我决定立刻下山去云州城,即使现在的自己武功尽失,行医救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被围困了这么久之后一定有不少的百姓支撑不下去了,在下山的路上我似乎明白了我这一世还能再次来到云落国的原因。
在云州城中见到了潇然和明轩。潇然虽是清风寨的二当家的,但在国家危难之时便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在查看了一番之后,根据百姓们的身体状况熬制了帮助调息的汤药,御医也因为国主的旨意帮助身体出现问题的人们医治,救治地点是云州最大的一家医馆,云州城的老老少少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王上在王后的陪伴下每日来探望百姓,在国难当前的时刻一国之主选择了与自己的城民共存亡,着实是一位明君,大概是这个的缘故,云落国方能得到上天的庇佑吧。
忙完了看病诊治,突然想起了云曦师傅告诉我的那个名叫“缘至”的客栈,曾经在云州城生活的时候,倒是知晓这家客栈,岂料这么不起眼的一家客栈竟是我回去现实世界之所在。
站在“缘至”的门口,抬头望着用楠木做成的牌匾,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踏进去半步的勇气。
“看着你在这里盯着这块牌匾瞧了许久了。”回头看见身后一身戎装的潇然。
“你如何在这里?”
“雷霆和明轩想出了联络外面的方法,城墙暂时用火攻的方法守住,我就偷个闲,所以在这里。”
“雷霆…他还好吗?”挣扎了一番之后,我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应该还是老样子吧,你为何不去亲自看看?”潇然的眼中的光芒暗下去了片刻。
“还是不了,他安好便是。”我故意让自己内心的悲伤被脸上的笑容掩盖过去。
“不知可否陪我在此附近走走?”潇然太过于了解我,没有再将话题继续下去,再说也无益处,只能徒增伤感罢了,知心之交是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在知己的心上划上新的伤口的。
“有何不可?走吧。”
云州城里的夜晚从未像今夜这般躁动,已是深夜,还是能觉察到百姓们不安与惶恐,每家每户的烛火虽早已熄灭,可还是能隐约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每个人都不敢过于大声,只因怕担上妄议国事、扰乱军心的罪名。
“潇然,可有心思听我说一个故事?”不知为何,想向潇然道出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也许是不想自己有一天突然消失他们会恨我怨我罢。
“洗耳恭听。”
“从前有一个女子,机缘巧合来到了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只因剪不断的前世之缘,来到这里后才发现这里早已物是人非,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忘记了前世的种种过往。即使如此,女子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这里,所以留了下来,之后很多事情的发展远不在女子的料想之内,为了不再让其他人因自己而受到伤害,女子有了回到自己国家的念头,得一位高人指点,女子寻得了一个回去的办法,倘若你是那位女子,你会如何选择?”我定睛望着潇然,想从他的回答中得到一些指引。
“其实一个人的命数那是既定的,不会因为谁的出现就有所改变,我想女子所在乎的人肯定是希望女子能得到真正的快乐与心安,而不会因为女子的所为而心生怨恨。”潇然是个聪明人,大概从一开始就已听出故事中的那个女子是我。听出来又如何,我心底原本就是想让他听出来的吧。
待一日,君知吾意
听了潇然的一番话之后的那几天夜晚,我都会站在缘至客栈的门口,一站便是许久。
这天晚上,我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这间客栈较其他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外面战火硝烟似乎并没有波及到这里一分一毫似的,竟是如此的寂静。
客栈的一层一进门处摆着一张极普通的长形桌子,右手边是几张供客人吃饭的客桌,角落处一个看似有些年头的旧楼梯。
“缘起缘落终有时。”抬头看见从二层走下一个身影,只是没有多少光亮,并看不清来者是何人,借着月光只知道是个身材窈窕的女子。
“您可是此间客栈的掌柜的?”我礼貌且试探地问道。
“正是。”女子略带沉稳的声音回答道。
“即是如此,何不坐下来聊聊?”我随手指了指一楼正对着门的长桌问道。
“姑娘想必并没有考虑清楚,在没有下定决心之前,我看还是不见姑娘的好。”
“哦?莫非你不能让外人见到你的真面目?”
“那倒不是,只是怕吓着姑娘。”不知是何缘故,一番对话下来,我竟觉得对方是个我极其熟悉却如何也想不起来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你猜的对,我是还没有想好。”
“姑娘没有想好没有关系,只是怕有朝一日容不得姑娘思量,姑娘也不得不回去那里了。”
“此话怎讲?”听到女子的这句话,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姑娘只等到那日便知道了。”说罢,女子便转身离开了。
我想追上前去问个究竟,奈何楼梯突然似海市蜃楼般消失在视野中。如今的自己是个武功尽失之人,无法借助轻功跃上二楼,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