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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其中几根木头上,缠着某种细而坚硬的东西。秋生慎重地拿了下来,发现是长长的钢丝。
“这种东西……会用在顶篷上吗?”
虽然不清楚制作家具的要领,但是秋生就是忍不住在意起来。循着钢丝找到起点之后发现,钢丝被捆在原本是左右两边支架的木材上,固定在一个刻意雕刻出来的凹陷处。
(难道……)
秋生把木材放在地面上,朝着左右摊开。随后她立刻发现,被钢丝紧紧捆住的刻痕微妙地朝着两侧支架的内侧倾斜,而且以雕刻来说,这道凹陷有点太深、太细了。
(简直就像是为了缠绕钢丝才刻出来的……怎么可能嘛。)
原本应该是床铺顶篷支架的木材上,出现了不自然的雕刻。而这张床不属于别人,正是贯间菊臣的床。
秋生左右张望了一下,把木材和钢丝偷偷藏了起来。然后再把原本堆好的剩余木材弄乱,让人看不出来有东西被拿走。
(……希望贵臣先生没发现就好了。)
总而言之,秋生把偷拿的木材放进了放置扫把的置物间里。之后只要和町子说一声,应该就能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搬进绅堂与秋生的寝室里吧。
14
过了下午三点,秋生和町子在宅邸一楼的町子房间里稍作休憩。虽然房间只有四叠半大,但是町子似乎相当中意。
“那么,晚餐之前得要继续完成一些工作才行。”
相较于贯间家是以红茶和西式点心优雅度过下午茶时光,身为佣人的町子,下午茶是一杯绿茶和一小块煎饼。而且搭配点心还是一件相当难得的事,今天据说是为了秋生才特地准备的。
短暂的休息时光结束,两人把上午晒好的床单收了进来,送回每个家人的房间里。将充分吸收太阳光线和热度的床单铺在床上,依序做好铺床的准备工作。
将四名家人,以及绅堂与秋生房内的床单都铺好之后,最后才前往当家位于一楼的寝室。
“老爷说他在太大的房间里会静不下心,没办法入睡。”
如同町子所言,从菊臣的个人房当中隔出来的寝室,大概只有六叠大,和其他房间比起来,是个相当狭窄的房间。附设巨大顶篷的床铺就占去了寝室一半的面积。
(这就是贵臣先生修好的顶篷……)
取得准备铺床单的町子的许可后,秋生开始调查顶篷。根据町子的说法,贵臣是在收到恐吓信的两天之后,突然主动要求修理这个东西。因为确实有些摇晃,而且贵臣突然开始修理家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大概是因为房间里的湿气比较重吧,半夜会发出一些摇晃的声响。”
在当家的寝室里,而且还是半夜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町子会知道呢……?秋生差点不小心问了出口,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房间的隔壁其实就是町子的房间。双脚不便的菊臣既然能够立刻呼唤町子过来,那么夜深人静时听到几声家具摇晃的声响,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有了。”
盖着帘幕的顶篷支架,上面刻着和丢弃的支架相同的雕刻。秋生拿出事先准备用来代替钢丝的风筝线,试着绑在上面。
“把这个、绑在这边……”
绷得笔直的风筝线,正好横过了枕头上方。若菊臣睡在上面,就会落在他的脸到脖子附近。
“嗯……”这样当然不能当成任何证据。秋生动手上下拨着风筝线……
“这么说来,那条钢丝的长度好像更长一点……”
秋生这次预留了更长的风筝线,然后再试着把它向上拉。结果……
“这是……洞?”
顶篷上,刚好在风筝线拉到顶端的位置,开了一个小洞。虽然被帘幕盖住了,不过大小能让一整束的风筝线轻松通过……换言之,钢丝也可以。
(穿过这里之后……)
秋生下了床,抬头看着穿过顶篷之后的更上方,也就是寝室的天花板。结果她马上就在那里看到一个看似轮子形状的小小金属配件。
“秋生小弟……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默默观察的町子,也因为这些用途不明的东西而不安起来。
秋生更进一步地调查了寝室墙壁等,但是没有再发现其他特别不对劲的地方。
她伸手撑住下巴,试着分析。刻在顶篷支架上的雕刻、小洞,以及天花板的金属配件。绅堂经常以小猫来比喻的那双圆滚滚的眼睛,正依序望着这些东西,但是深锁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导不出结论。
“之后必须请绅堂老师过来调查才行……总之我先去调查一下窗户外面。”
就算在无法理解的事物之前止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自己只能在绅堂回来之前尽可能地搜集情报。如此心想的秋生迅速地跑出门外。
既然会在房间里布置钢丝,就表示可能会在房间之外抽出钢丝,试图引发某种事情也说不定。而菊臣老先生的寝室是在一楼,想在窗外拉出钢丝应该不是件难事。
实际上,寝室的窗户高度只到秋生的胸口,用钢丝设下陷阱的可行性相当高。
(可是……找不到其他类似的可疑之处。)
窗户的构造实在称不上坚固,似乎可以让钢丝穿过狭小的细缝,但是秋生完全找不到近期内有人动过手脚的痕迹。只要看过窗户下的杂草,就能瞬间了解最近没有任何人踩踏过这里。
(既然这样,上面……是我们的房间。)
秋生一边记录一边抬头仰望,正上方是绅堂与秋生的房间。也就是说,那里平常是没人使用的空房间。如果犯人——以目前的状况来看,秋生假想的对象是贵臣——准备利用那里,如今会被秋生他们所阻挠。
(如果是从其他房间,就有点太远了……哎呀?)
秋生的视线不经意地朝旁边扫过,看向最后一间房间,随后视线停留在二楼最南端的窗户。
“那里是……菊子小姐的房间?”
窗户下方出现一条垂直下降的纹路。秋生走过去抬头一看,发现那并不是纹路,而是墙壁上的脏污。
(好像倒了某种液体下来……从窗户往下倒。)
一楼并没有房间。秋生看向脚边,看到原本生长茂盛的杂草,只有窗户正下方一小块的杂草不自然地枯萎了。
“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可是却枯萎干掉了。”
为求谨慎,秋生用手帕包住了手,拔起了几根杂草。感觉这些杂草似乎连根部都枯死了,轻轻松松便拔了出来。仔细观察,发现它们并不只是单纯枯萎,叶面上带着一层黑色。
“这是……”
再次抬头。墙壁上的脏污,让人联想到出现在绿叶上的恐怖黑点。
(一个晚上就用完的香水、取而代之的瓶子、墙壁的脏污,还有这些枯死的杂草……)
秋生心中联想起各种东西,但是无法将之串连在一起。
“嗯……应该不是。”
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关连性。秋生的结论当然不是这个。自己直觉地认为,这些在心中不断涌现的各种想像,大概都不会是事实。
这是担任绅堂丽儿的助手所培养出的感觉。分析各个单一情报再将之串连,等到剖析出最正确的结论时,心里就会出现毫无疑问的“就是这个!”的感觉。
秋生把包着杂草的手帕收进口袋,回到町子等待的宅邸里。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就来和老师讨论吧。)
其实现在这一刻,秋生的内心正兴奋地鼓噪着。尽管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妥,可是就是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
若是换成绅堂,肯定能在一瞬之间就破解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能在近距离之下看到结论出现的瞬间,那份喜悦之情,纯粹只是秋生的求知欲,对绅堂的智慧所抱持的好感与尊敬。
秋生将这份喜悦藏在胸口,从玄关大厅回到屋内走道。当那件围裙映入眼帘,自己正准备喊出“让你久等了”的时候,秋生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是……菊臣老先生?)
不会有错。因为两脚不方便,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个人房的贯间菊臣,现在正和町子一起站在寝室前方。
当然,身为这个家的主人,菊臣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没有任何不自然之处。只不过……
(那两个人……)
他们的距离有点令人在意。刚开始,秋生还以为是町子搀扶着菊臣,但是老翁轻轻放在她手上的手,像是在确认她丰润细致的肌肤触感一般,来回抚摸着。
町子低声说了几句话,而菊臣则是不断点头。他脸上的表情,和昨天严肃稳重的印象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是疼爱孙女的祖父一般,平静而温柔。
(……要是家人都是那个样子,应该会对照顾自己的女佣疼爱有加吧。)
町子毕竟是町子,她绝对不会忘记体恤心劳意冗的菊臣吧。
秋生在楼梯下一边等待着,一边这么想着。
这么说起来,这次事件当中最伤心的人,应该就是菊臣老先生了吧。再这样下去,就会变成在自己的家人当中找出威胁自己的犯人。
以町子的个性来看,她一定认为那样的当家,才是最需要细心对待的人。自己不该打扰她。
“哎呀,秋生小弟,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是迷路了吗?”
面对过了一阵子才突然出现的町子,秋生只能露出含糊的微笑。既然她对菊臣老先生的温柔纯粹是出于体贴,那么自己若是一一追问这件事情,也未免太没礼貌了。至少绅堂应该就不会询问任何问题。秋生心想。
町子开始准备晚餐。而秋生则是觉得差不多可以等候绅堂回来,于是去了玄关大厅,今天的协助工作告一段落……当事情即将发展成如此的时候……
“啊啊,有在有在。町子小姐。”
住在隔壁的贯间家男佣,带了一个衣着时髦的中年男子进来。那名男子自称是银座某间贩卖美术品商店的人员。
“因为前些日子,府上的小少爷购买的物品费用尚未付款,是,所以……”
听到这句话,别说是町子,连秋生也意会过来了。在这个家里,会出手购买美术品的“小少爷”就只有一个。
“前阵子已经代为支付了图鉴的费用……美术品?芳臣先生这次又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