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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摆摆手。“行了,行了,想干什么你就说吧。我的意思是,你说过你现在不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了。那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想知道这事是怎么操作的。”
“你自己想做这买卖?”
“不。”
丹尼斯抢先一步说:“你前面说过你在找某个孩子。”
“是的。”
“那你是给人办事?”
雷切尔摇摇头。“注意,丹尼斯,现在你没有太多的选择。你要么把实情告诉我,要么长期蹲大牢。”
“如果我真的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呢?”
“那我就放你一马,”雷切尔说。虽然这是谎言,但可以使她中计。这个女人涉嫌贩卖婴儿,而雷切尔没法使她不受到惩罚。
丹尼斯坐着。脸上的渴色开始褪去,眨眼之间似乎变老了,嘴巴和眼睛四周的皱纹加深了。“这跟你想的是两码事,”她说道。
雷切尔耐心等待着。
“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其实我们在帮助别人。”
丹尼斯·瓦尼什拿起她的坤包——当然是白色的,取出一支烟。她递给雷切尔一支,雷切尔摇头拒绝了。
“你对穷国的孤儿院有所了解吗?”
“只是在美国公共电视台的记录片中见过。”
丹尼斯点燃香烟,深吸了口气。“那些地方真是太可怕了,一个护理员大概要看护40个婴儿,他们都是些文盲。这种工作往往是一种政治上的优待。有些孩子饱受虐待,还有很多与毒品为伴。医疗条件——”
“我看过照片,”雷切尔说。“很糟糕。”
“没错。”
“还有呢?”
“我们发现了一个挽救部分孩子的办法。”
雷切尔向后靠去,两腿交叉着。她明白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你们花钱让孕妇漂洋过海来这里卖掉她们的婴儿?”
“这就太夸张了,”她说。
雷切尔耸了耸肩。“你们是怎么弄的?”
“你设身处地地为她们想一想。你是个贫穷的女人,可能是个妓女,或者以某种方式沦为妓女。你肮脏不堪,一无所有。有个男人把你肚子搞大了,如果你的宗教信仰允许的话,你可以流产,或者把孩子送到被上帝遗忘的孤儿院里。”
“或者,”雷切尔补充说,“如果她们幸运的话,最后到了你这里?”
“是的。我们会向她们提供良好的医疗条件,给予经济补偿。最重要的是,我们将保证把她们的婴儿安置在一个有爱心的家庭里,父母收人稳定,对孩子体贴人微。”
“收人稳定,”雷切尔重复了一遍。“也就是说有钱人?”
“这项服务耍花很多钱,”她供认不讳。“不过现在有件事我要问问你:就以那位被你称做凯塔丽娜的朋友为例怎么样?”
雷切尔默不做声。
“如果不是我们把她带到这里来,她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她孩子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如何处理她的孩子。”
丹尼斯笑了。“很好,这足个有争议的问题。但你明白我的意思。你认为那个婴儿和一个穷酸肮脏的妓女待在兵荒马乱的龃龊地方能过上好日子,还是在美国一个体贴人微的家庭里能过上好日子?”
“我明白了,”雷切尔说,尽量放松自己。“那就是说,你们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社会工作者了,你们的所作所为难道是慈善工作不成?”
丹尼斯格格地笑了起来;“看看你四周吧,我喜欢昂贵的东西。我住在高级住宅区。有个孩子在读大学。我喜欢去欧洲度假。我们在汉普顿斯有一栋房子。我之所以这么干,因为它的利润高得难以置信,不过这又怎么了?谁会管我出于什么动机?我的动机改变不了那些孤儿院的条件。”
“我还是不明白,”雷切尔说,“那些女人会把婴儿卖给你。”
“她们把婴儿送给我,”她纠止说。“作为回报,我们提供经济补偿——”
“好了,好了,随你说什么。你们得到婴儿,她们得到金钱。但之后怎么办?对这些孩子,有些书面工作还得做,否则政府就会插手干预。他们决不会让巴卡德一直像这样经营领养活动。”
“确实是这样。”
“所以说这事你们怎么操作?”
她微笑着。“你打算逮捕我,是不是?”
“我不知道下一步干什么。”
她还是笑吟吟的。“你会记得我配合过你,对吧?”
“对,”
丹尼斯·瓦尼什双手合拢,闭上眼睛,好像是在祈祷一样,“我们雇佣美国的母亲。”
雷切尔做了个怪脸。“对不起,你说什么?”
“臂如说吧。我们就假设塔蒂娜就要生孩子了,我们可能会雇佣你,雷切尔,来冒充母亲你就去你所在地的政府部门中报人口动态记录。你会告诉他们说你怀孕了,准备在家里分娩,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医院记录。他们会给你一些表格让你去填报,永远也不会检查你是否真的怀孕了。再说他们怎么查?不可能对你进行妇科检查的。”
雷切尔向后一靠,“天哪。”
“你想想,这事非常简单。塔蒂娜不会有任何即将分娩的记录,而你却有。我把婴儿接生下来,作为你分娩的现场证人签个字。你就成为母亲了。巴卡德让你填写领养的有关书面材料……”她耸耸肩。
“那领养孩子的父母们永远都不知道真相?”
“不,他们似乎也不太理智。他们太急于要个孩子了,根本就不想知道。”
雷切尔突然间感到虚脱了。
“在你检举我们之前,”丹尼斯继续说,“另外还有些事你得斟酌一下。我们干这一行已经快十个年头了。那就意味着有些孩子已经在快乐的家庭里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有好几十个呢。所有那些领养都将被视为无效。那挫生母可能会跑到这里来要回自己的孩子。或者索要报酬。你将使许多人痛苦不堪。”
雷切尔摇摇头。眼下不是考虑这么多事的时候。这次她又走题了,得使她把话题集中在有价值的东西上。她转过身,挺直腰板。目光庳利地盯着丹尼斯:
“那么塔拉·塞德曼是如何跟这些事搭上边的?”
“谁?”
“塔拉·塞德曼。”
这次轮到丹尼斯露出困惑的神情了。“等等,难道就是那个在卡塞尔顿被绑架的小女孩?”
雷切尔的手机响了:她查了查呼叫方的身份,看到是马克打来的,正当她准备按下应答键时,一个男人进人了视野。她屏住呼吸,预感要出事了。丹尼斯转过身,打眼一看,惊得她向后跳去。
是公园里的那个男人。
他的手奇大无比,使得他正对准雷切尔的手枪看着就像儿童玩具一样。他朝她挥舞着手指。“把手机给我。”
雷切尔把它递给他,尽量避免与他接触。这个男人把枪管顶住她的脑袋。“把你的枪给我。”
雷切尔的手伸进她的手提包。他告诉她用两个手指把它举到看得见的地方。她遵从了。手机第四次响起来了。
这个男人摁下了应答键,说,“是塞德曼医生吗?”
甚至连雷切尔都能听到回话。“你是谁?”
“现在我们都在丹尼斯·瓦尼什家里。要是你想过来,只许一个人来,不能带武器。到时候我会把你女儿的事全告诉你。”
“雷切尔在哪里?”
“她就在这里。给你30分钟的时间。你该知道的东西我会告诉你的。你这个人这种场合爱耍花招,不过这次就不要耍了,否则你的朋友米尔斯女士就会先送掉性命。你明白吗?”
“明白。”
这个男人关上手机,俯视着雷切尔。他的眼睛是棕色的,瞳孔金灿灿的。它们看上去简直近于温驯,像母鹿的眼睛。之后这个大块头男人的目光转向丹尼斯·瓦尼什。她畏畏缩缩的。一丝笑意浮上这个男人的嘴唇。
雷切尔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大喊,“不要!”,这时那个大块头男人把枪口对准丹尼斯·瓦尼什的胸部,连开三枪:枪枪击中要害。丹尼斯的身体瘫软了下去,滑下长沙发,什倒在地板上。雷切尔刚要站起身,但是现在枪口正对着她,
“别动。”
雷切尔遵从了;丹尼斯·瓦尼什必死无疑了。她的眼睛睁着,鲜血汨汩地奔涌而出,在白色的海洋里,红得令人心惊肉跳。
四十一
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打电话给雷切尔是想告诉她史蒂文·巴卡德已经被枪杀。现在这个男人把她挟持为人质。唉,那我下一步如何是好呢?我绞尽脑汁左思右想,仔细地分析一番数据,但是来不及了。这个男人在电话里说得不错,以前我一直“耍花招”。在第一次赎金秘密交易中,我让警方和联邦调查局参与了。第二次时,我找了个联邦调查局的前特工来助阵。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为第一次交易无果而终自责不已。再也不会这样了,这两次我都是冒了风险的,但现在我认为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确定了。他们从来就没打算把女儿还给我。18个月前没有,昨天晚上也没有。
现在也没有。
也许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答案我一开始就已知道。了解我的维恩曾告诫过我:“不要自欺欺人。”也许我以前一直在哄骗自己。即使现在,即使当我们即将揭开这起婴儿贩卖骗局的底细时,我还是赋予自己新的希望。也许我女儿还活着吧。也许她已经被人收养。难道那样会很可怕吗?是的。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另一种可能性——塔拉已经死了——实在是糟糕透顶。
我再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我对了对表,已经过去20分钟了。我拿不准这事该怎么处理。当务之急,我拨通了伦尼办公室的私人电话。
“一个叫史蒂文·巴卡德的男人刚刚在东卢瑟福德被谋杀,”我说。
“是巴卡德律师吗?”
“你认识他?”
“儿年前我和他一起办过一件案子,”伦尼说。接着:“噢,见鬼。”
“你说什么?”
“你以前问过有关斯泰西和收养孩子的事。我看不出二者有什么联系。不过既然你说出了巴卡德的名字……斯泰西向我问起过他,大概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问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