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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窜行,繁生奇药异草,对于猎人和采山客来讲,山中本该是狩猎和采集的理想所在,然而,即便是最优秀的猎人,到了山下的天狼溪前,也会很识趣的停下脚步。”
“天狼溪?”莫易轻声的念道。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又停下脚步,想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麻吉吞了一口口水,回忆道,“老猎人警告我:天狼溪水深千尺,山中一山连一山,十人进山一人回,莫为钱财空折命。猎人和采山客到了这天狼溪边,要不返程回去,要不绕道而走,古往今来,很多人都曾怀着发财的梦想深入过这附近的山林,但能活着走出来的却屈指可数。有人说,山中有狼形怪兽,血眼红毛,齿尖抓利,凶猛异常。也有人说,山中有野人出没,高八尺有余,入山者或被抓将而去作畜生豢养,或被撕裂分尸于当场,甚至有人说在山中见到了山魅。”
麻吉说到这儿,情绪开始有点失控,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撕扯,泪水,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眼里滚落而下。
莫古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不管是血眼红毛的狼形怪兽,还是野人和山魅,总之,大爹必是碰到过令他极度恐惧的奇怪东西,背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说不定就是拜那东西所赐,而且,事发地点八成是在偷挖钒矿的洞中,否则,也就不会带回那块帝后合一了。
莫易摇头叹了一口气,上前用力的拍了拍麻吉的肩膀,说道:“麻吉,你要镇定,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去面对,你的哥哥麻子和我大爹都死的不明不白,我们岂能让他们就此白白死去,管他妖魔鬼怪,也得让他伏法受诛,更何况,还有那几十条人命,我就不相信,这世间还真他妈的有什么怪物存在。”
麻吉总算停止哭泣,他抬眼望着莫易,或许是受到了莫易的感染,眼里竟然透出了一丝刚毅之色。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当时就觉得好笑,还以为老猎人要和我说什么重要事情,原来尽是些传说故事。当年神农架的野人吼得风风火火,到头来除了发现几陀臭烘烘的黄屎,还不是连个野人崽子都没逮到,于是也就一笑而过,甚至还感谢这些传说故事把那地方变成了无人禁区,否则,满山的宝贝岂不是早被人挖光了。现在想来,是我犯了大错,当然,即便我和胡子他们说了,他们肯定也不会在意。”
“你说的不错,那种情况下,又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谁会相信。”莫古哀声叹道。
“可是,第二天,又发生了奇怪的事情,说出来你们或许都不会相信。”麻吉还想点烟,却被莫古制止了,“第二天一大早,大伙出工后,营地里突然来了一个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他说他是路过的,看到营地里冒烟,便大着胆子来借一个火。那人点了烟,喝了一口水走后,怪事开始出现。首先是做饭生火成了大问题,柴火怎么点都点不然,即使我用完全干燥的杉木刺,点燃后扑腾几下也就灭了。再是水缸,明明挑满了一缸子的水,也没看到水缸破烂通洞,而水缸里的水,不知何故很快就会干掉。我一次次的挑满,结果都是一样,当时就觉得邪门,仔细查看,除了发现水缸下的泥巴有点儿湿润,水竟然全都不翼而飞。没办法,只好换了灶和水缸,这才恢复正常。”
“竟然有这种事?真的很邪门。”莫易惊的嘴巴半天都无法合拢,要不是麻吉亲身经历的,就算打死他也不信。
莫古默默的坐在一旁,叹道:“这世间,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不管是那个老猎人,还是那个中年男子,他们其实都是在对你发出警告,甚至是想挽救你们。先是老猎人出现,对你说那山中的传说故事,希望你能当一回事,就此和大家离开,可是,你没有这么做,这才会有第二天出现的借火男子。他把你的火和水借走,想就此打乱你们的日常生活,可是你换了灶台和水缸,这二人,看来都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还有某种联系。诸多的怪事表明,那个地方确实有大问题,我甚至觉得,请你们去偷矿的老板,也有问题。老板除了张胡子,你们还有谁可曾见到过?”
见麻吉无力的摇了摇头,莫古说道:“那么,出事的时间是不是就是那天?”
麻吉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说说,不要怕,不管怎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莫古说道。
麻吉眉头紧皱,莫易清楚,那肯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和经历,大爹的死,必然也和这段记忆有关。
“下午我做好了晚饭,一直等到天黑还没看到他们收工。心里以为大伙儿在洞子里忘记了时辰变化,便打算亲自去叫他们。到了洞口,我喊了好几声,却听不到任何动静,正当我准备进洞找他们的时候,洞中突然传出了几声撕心裂肺的哀号。”
麻吉的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大片的冷汗,睁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这模样让莫易全身的鸡皮疙瘩爆起,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房里,仿佛多了一个不该有的东西。
“我还没搞清楚出了什么情况,便见一个人影从洞中不要命的冲了出来,他大叫道,麻吉,快跑,快跑,都死了,都死了,他翻滚着便往山下窜,应该是万成大叔。”麻吉闭上眼睛,带着哭腔说,“我还没有回过神,便听到一阵沉闷的‘呜呜’声从洞内传出,昏黄的油灯下,洞口处,只见一双血红色眼睛,正凶光四射的瞪着我。当时被吓得尿了一裤子,我很想跑,双脚却发软使不上任何力气,几次站起,又摔倒在地。我想,我也要死了,没想到,那双红色的眼睛瞪视了我几秒后,竟然毫无声息的瘾入了洞内的黑暗中。”
麻吉说完,整个人倏地瘫软在了楼板上。
莫易上前把他扶起来,问道:“你也只看到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是吧?这么说来,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你也不清楚?”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麻吉答道。
“不管他是什么,既然他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就不该活着。”莫易砰的的一拳打在台桌上,直把台桌打的稀烂,见状,愧疚的说,“不好意思,刚才太激动了。”
莫古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来,大爹果真见到了娲呜,大爹口中的娲呜,应该就是那只有血红色眼睛的东西。
那么,大爹的异变,会不会和那东西有关呢?大爹的眼睛,不也是红色的吗?
听完麻吉的回忆,莫古久久的没有说话,这种种事情虽然过于诡异,但却是麻吉亲身经历的,这让他不得不信,可是,大爹他们在洞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就连麻吉,终究也没有看到。
那双血红的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物。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天然的矿洞中?矿老板选择那个山洞作为挖掘点,究竟是偶然,还是另有动机存在?还有那两个对麻吉发出警告的神秘人,他们仿佛知道其中的事情,但却没有直言相告,这,又是为何?难道这二人还隐瞒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诸多疑问,霎时现于脑际,此刻,莫古也只能猜想,但直觉告诉他,大爹等人的死,或许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切,只有去查出真相,才能得出定论。
“麻吉,在这场事故中,我们都失去了亲人,我想要你帮忙,和我一起查出事情真相,那双血红的眼睛,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我们都不能和他善罢甘休。”莫古定定的看着麻吉,希望他能点头赞同。
“是啊,麻吉。”见麻吉有些害怕,莫易响应道,“你想想你哥哥麻子,听寨子里的老人说,是他把你带大的,不管麻子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去看看,说不定他还活着,正等着我们去救,即便是死了,你也要带着他的骸骨葬回故里,对于我们湘西人来说,不管在外面怎么样,都要落叶归根,返祖归宗,岂能死后飘落异地,做一个无根的游魂?”
莫易的话说的振振有词,对麻吉的冲击很大,他紧握拳头,沉声道:“好,我和你们一起,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首先,我们必须要重返那处无人禁区。”莫古说道。
“这个……”麻吉叹了一口气,沮丧的说,“那儿究竟怎么去,我也不知道啊!一开始是坐车,转了了好几天,鬼晓得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又是几天的山路,完全和走迷宫没有区别。茫茫山岭,如果不是经常在那片地方出没的人,恐怕无法找到。深山老林里,很难辨清方向。”
莫古很失望,问道:“你就没有一点印象了吗?”
“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那儿。”麻吉肯定的说。
“那你怎么回来的?”莫易反问。
“那晚我吓得要命,上了木筏子后,作死的驾着从天狼溪顺流而下,也不知道漂了多久,更不知道木筏子飘到了哪里,当时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算好没有碰到急流,否则,我可能也没命了。之后上了岸,认准一个方向死走,走了好几天,总算碰到几个采山客,这才捡回一条小命。”麻吉回忆道。
“我再问你,你们从吉首出发之后,有没有走出吉首?”莫古希望通过引导麻吉,能让他想起一些东西,并从中探到一点蛛丝马迹。
“我敢肯定出了吉首。”麻吉答道。
“好,那我继续问你,既然你们出了吉首,之后又去了哪个区域?是继续在湘西土家族自治州,还是进入了与吉首毗邻的张家界、邵阳或者怀化呢?”莫古提醒麻吉。
“好像到了怀化的范围。”麻吉想了想,答道,“至于去了什么县,我有点记不清了,当时万成大叔还笑,说什么打工打到家门口了。”
“哦,既然到了怀化的范围,怀化的县级单位有芷江、新晃、麻阳、沅陵、黔阳、洪江市、靖州、溆浦、通道、辰溪、中方,你可有印象,载着你们的车子,到了哪个县?”莫古继续问。
“我也不清楚,哦,当时万成大叔说什么拿着面条当裤带,老婆婆爬树比猴快、三只蚊子一盘菜,茅厕竖在大门外,惹得我们大笑不止,还说了个当地笑话,说什么当地人方言中,喜欢把洗说成死,笑话大致讲的是一个夏日晚上,女人要她的孩子去洗澡,说,娃你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