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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内伤很重,很有些气短。说了这两句就喘了一会儿才又道,“是我对不起你,可你暴打了我一顿,我一声未吭,也半下未有还手。当时我想,你若把我打死,也是命数使然,算还了你的兄弟情意。不过既然没死,九郎,我不再欠你!这样也好,以命相陪,此时有些话倒可以直说,不用藏着掖着。”
又用力吸了两口气,“所以,你要对琉璃怎么样呢?她不喜欢你,你到底要如何处置这件事?躲着她不见,又或拖着不闻不问,再或当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这个词,惹得萧真差点暴跳,但他忍住了,只是眼神更冷,“你的意思是她喜欢你?还是你觉得,我该成全你?”哈哈大笑了几声,又道,“本王不受威胁,也不受嗟来之食。琉璃不喜欢我,我断不会强求于她,也不会伤害她。只是你,那要另说。本王不接受背叛,不会轻易饶恕无耻之徒。至于我们之间如何,你管得着吗?”
“是吗?”萧羽仍然淡淡的,不急不怒,不过浓重的眼睫和眼下的青影令他半合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深不见底,“本郡王却与你不同,我要的,就一定会抢到手里,不管对手是谁,也不管代价多大。”
“你抢得了吗?”萧真哼了声,“我与她解除婚约,以我父皇的做法,必定要把她许给其他皇子。我二哥、五哥、七哥都是娶了正妃的,她再嫁,也只能是侧妃。因为,你父皇断不会容忍漕帮的力量被他人所用,只能归于皇家。”说到这儿,鄙视的看了看萧羽,“甚至,她可能被赐婚为亲王的贵妾,却也不会下嫁给一个郡王。现在本王再问一句,你配吗?”
第三十二章 谁去谁傻子
“事有先后,配不配是后话,先前是你和琉璃的关系。”萧羽似乎并未受到打击,“是你不敢面对她对不对?怕自己会输得更彻底?只是本郡王好心提醒你,东京都才多大,就算你回了东津府,相距也没多远。难道,你还能跑到天边去?早晚要看着她,以她那眼里不揉沙子的脾气,挑明的事,必会主动寻到你,要求个结果。所以不如痛快点,大家方便。好歹,你还是个男人吧。”两人本王、本郡王的自称,话越说越不客气。
“无论先后,都与你无关。若被我父皇知道你引诱谁不好,偏偏引诱琉璃,破坏他关于天下安定的大计,你以为你能如何?你都自身难保了,拿什么论先后?”
“可是怎么办呢?”萧羽故意露出苦恼的神色,“琉璃就喜欢我这个自身难保的。”
“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你可以滚了。”萧真怔了怔,冷声道。之后没等萧羽再多说,突然抬脚,狠狠把车门踹开,下车走了。
萧羽坐在车里不动,望着萧真背影的目光意味深长。
在转天的大朝之上,萧左当朝公布了与重臣及皇子们商议了多天的结果。除了详尽的救灾和灾后重建计划、以及任命了一系列救灾负责官员之外,还颁布了讨匪檄文,表明大赵决定对西北的匪患用兵。
正如事先萧十一的算计,萧左任命霍家军旧将为征西将军,从神武六军中抽出二百名将士跟随。神武军本就是多年前从边关轮换回京的武将,这批人中倒是各地来的都有,成分复杂。
萧十一分析:我那谨慎多疑的皇叔,还是对西北的情形不大放心,所以才这样调兵。都是边境回来的武夫,在东京都困了多年,性子憋得很了。如今享福捞不到,却跑到苦寒之地屈居人下。谁能完全心服?哈,两百悍将?听着厉害,却很难有强大的凝聚力。其中定然还有皇上自己培植的心腹。这样明为辅佐,实为监视和掣肘。所以说。咱们这位皇上看似英明神武,可他太在意权位,却忽视了天下,不敢冒险,不肯断腕,还瞻前顾后。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为了脸面漂亮做出了决定,又不让人放手一搏,左右束缚。简直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自毁长城,岂不愚蠢!身为上位者,没有胸襟和眼界。注定要倒大霉啊。
不过这支军队要到西北边境去募兵,征招当地民夫,将领们则轻骑简行,以期尽快到达匪患最严重的地区,粮草辎重由漕帮运送,倒是显得很有魄力样子,虽然这也是萧十一暗中操作的结果。但旁人却只道是皇上的神来之笔。
水石乔还在江南,圣旨一路下发,给了他一个兵部的职位,令他不必上京,立即在原址上任,军资也即地筹集。一路向西北时,沿途添加,水石乔亲自押运。当然,要在保证各地救灾物资的情况下,责令各州府全力提供。但更大的重担。恐怕还要落在西北地区官民的身上。
至于说领兵的霍家军旧将,选来选去,还是觉得任命留在京城的人最方便。于是程格,因为屡屡得罪上司、已经被降为城门官的年轻人入了圣眼,连升了十几级,奇迹般的成为征西将军。过后很久,这件事都成为全大赵年轻人的励志故事。
最后,萧左觉得程格分量不够,万一那两百神武军各自为政,闹起别扭,不服管教呢?到底,前线的战事输了也非他所愿,因此要加派一名要员任“上将军”。吃苦受累归程格,但压阵的事就归这名要员负责。但是谁也没料到的是,在朝堂上,皇九子晋王萧真主动请缨。
这是件苦差。
为此当皇上问起谁愿担起重任时,满朝文武没人吭声,朝堂上落针可闻,场面很尴尬。明眼人都知道,所谓的匪患,其实就是鞑靼人的正规军假扮的。鞑靼人虽是不通教化的蛮子,可士兵们却非常凶悍,战力超群,加之熟悉地形,来去如风。当年,除了霍家军对上他们保持着绝对优势,其他大赵的军队从来赢少输多。盐池山地带,还一度为鞑靼人侵占数十年。
后来是皇上登基,以圣德和兵势相威胁,当然还有高超的外交手腕,加上鞑靼人内部的争斗激烈,这才不费一兵一卒收回国土。这曾被认为是萧左的丰功伟绩之一,是百姓们最喜欢津津乐道的故事。可现在鞑靼人休养生息了十余年,大赵的兵力却还没恢复,如此就对上……那不是很危险的事么?
输?堂堂大赵的正规军输给漠外匪兵?那简直是丢了大赵的脸、皇上的脸、十个死也抵不回!赢?军队打败土匪,有什么好炫耀的,不是应当的吗?算不得大功劳。甚至,还可能就此留在西北当定海神针了。那种粗糙的地方,京城权贵可不愿意去。不仅如此,赢得不漂亮都不行。何况这时候,军资的支援有限,民兵顶不顶用还是个问题。
如此看来,这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谁去谁是傻子!
因而,当萧真主动请命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父子之间演的戏,给群臣看的。父子俩一唱一和,再来两个拍马屁的敲敲边鼓,到后来皇上会说:某某某,朕很信任你,还是你辛苦一趟吧。至于晋王,那是皇上倚重的皇子,怎么会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没人看到,萧左和他们一样吃惊。
他确实不想自己喜爱的儿子出头,顶下这件差事。可是身为皇上,他也不能明着拒绝,这样让臣下们怎么想?国家有难,皇子都不出力,还凭什么指望外臣?
不过,任他怎么旁敲侧击,萧真就像铁了心似的,一再诚恳的请求,最后竟然说,“我萧氏皇族是马上得的天下,为百姓必须身先士卒,否则有何面目面对大赵百姓?”
这相当于把萧左逼到了墙角里。他再无退路。再者,他知道这个儿子在政事上一向不是个糊涂的,虽说此举事先没与他商量过,但必是有慎重考虑的。自有想法。因此虽心有不舍,一咬牙还是点头答应了。于是满朝赞叹,谀词如潮。当然了,晋王殿下出头,大家安全了,多说点好话又不费什么力气。
萧十一得到以上消息,不禁冷笑:朝堂之中是如此风气,文武都明哲保身,只求自己得利而不思为国分忧,这样的大赵。表面上歌舞升平,根子上却烂透了,焉有不败之理?
而琉璃听说这些事,第一时间找到他,“到西北募兵和漕帮运送军资的事。是咱们事先谋划好的。程格的任命也有预料,只怕你在朝中的势力还起了很关键的推荐作用。但九郎,为什么好好的要去从军?他的志向,不是在海上吗?”毕竟在东津府主政两年,他有些很完备的发展海上经济和运输,甚至军力的计划。这些,从前与她通信时都说过的。
“昨晚。我得知今日大朝会有圣旨,特意去激了他,所以他才会请战。”萧十一淡淡的道。
琉璃急得差点跳起来,“你干嘛激他啊,难道你不知道这次不仅是要打鞑靼人,还边民们一个平安快乐的生活。还要重组霍家军,更要建立起西北与江南的联系。最重要的是……你知道那件事,那个仇我一定要报!可这些,要瞒着当地的官府和那二百神武军就够难的了,再加个九郎?他虽然温厚。可却是个聪明人,而且心明眼亮!”
她不担心九郎的生命安全,上将军啊,比程格高出两级,主要是做阵中军账的,上阵冲锋轮不到他。而阿鲁台,也不会愚蠢的打到大赵内陆,所以九郎没有危险。可是,若他的存在与她的目的产生了冲突怎么办?她已经对不起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复仇行动再伤害到他!
“小琉璃,你要相信我。”萧十一的平静之中透着坚定,“这事确实要冒风险,毕竟九郎不是傻子。他手握重权,总揽全局,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他怎么可能觉察不到?可是,只要我能偷梁换柱,他就会自顾不暇。”
“我相信你的手段,可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如此?”
置九郎于死地?不,这一点上她是信任萧十一的。他是冷酷无情,他是腹黑精明,可他有底限,那就是:护着他想护的人,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努力嚣张的活下去!难道,他想把九郎打发得远远的,好方便与她相处?他说过不止一次,他喜欢她。
后来,她有点相信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