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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迷信,温氏姐妹再要名声和想讨好水石乔,也不敢沾了晦气。再说,漕帮大批汉子来来往往的,也很不方便。于是她们安慰了琉璃几句就走了,倒是王琳琅,硬是陪了琉璃两天。
两天后,江南分舵又传来消息,石夫人遗言,丧事不可大办。但尽管如此,侍母甚孝的水石乔,也要等七七过后才回京。他虽无实职,好歹有官爵,照理应该丁忧的。但皇上有旨,叫他在京守孝,所以大约两个月后,他快七月时才能归来。
这意味着,对付郭有年的事就全落在琉璃自己的身上。她并没有为失了助力而慌乱,或者失了分寸。因为,所有事都在按照她的算计在进行。因为,她习惯不依赖别人,哪怕那个人是石头。她只是心里长草般的不定,预感还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她没留意到,凌红蝶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暗暗长叹了口气。
萧真倒是从东津府回来了,身为皇子,却不避嫌,主动帮助水大将军府,招待了一下来吊唁的男宾,摆出半子之态来,给足了琉璃面子。当然,琉璃也没让他多做,很快提了大管事来代替。萧真只每天来探望安慰琉璃,也用足了未婚夫的心意。
第五十章 可等急了?
郭家那边,郭有年那叫一个捶胸顿足。
青柠是水府的丫鬟,虽说丫鬟不用给水家身份和地位最高的石夫人守孝,但他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去提亲了。人家的娘亲死了,他还去讨要丫头?他的心再急切,他的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这样的混蛋事来。
“明天我与你一起去水府,好歹全个礼数。”郭有年在听到讣闻到后的第三天上,正色对尤氏道,“你去后宅多陪陪水小姐,人家叫你一声嫂子呢。”
尤氏冷眼旁观郭有年这几天的表现,恨得咬牙。这死鬼口口声声和水石乔对脾气,是谈得来的知交好友,可人家长辈故去,他没有唏嘘同情,反而因为一个丫头而急得撞墙。陪陪水小姐?说得好听,他还不是想借机见那个贱人?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她尤八娘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摊上了如此无情无义的主儿!
既如此,她还讲什么夫妻之道?丈夫指望不了,孩子又怀不上,还是靠着娘家亲爹吧!
夫妻俩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水府,尽了礼数之后,尤氏自然去和琉璃说话,郭有年假装在外头散步,等了半晌,才见青柠从生生居出来,连忙迎上去。
“青柠!可等得急了?”郭有年努力板着脸,可笑花从眼边的皱纹里都往外冒。
“郭将军,奴婢有什么好等的。明明,是您等急了吧?”青柠讽刺道,说着往旁边跨了一步,“将军您别挡路,奴婢要去厨房给我们小姐煎药呢。”
哪成想,郭有年就爱煞了她这爱搭不理的样儿,像足了当年的霍红莲。他完全没考虑到青柠这种大丫鬟亲自去煎药有什么不妥,还偏巧让他遇见,只死拦在前面道,“你答应与我为妾的条件,我已经都做到了。可惜。你们老夫人故去,我不好现在上门。但过了五七,我就叫尤氏来提亲。也不用等你们大将军回府再办事,只要你们小姐应了,我选了日子就叫人来抬你。”
青柠露出惊讶的样子,“您真都做到了?”
她出乎预料的神情取悦了郭有年,他不禁得意道,“如此,能不能证明我一片真心?”看左右无人,伸手就要搂抱青柠的腰。显得十分急*色。
青柠有武功在身。哪里能让他占到便宜。腰身一拧就闪身避开,小脸上满是寒霜,“郭将军,既然当初有约在先。您做得到,我青柠也不会食言。虽然早晚是您的人,可您也不能因为我是丫头,是妾室就轻贱于我。府里来来往往的还有人呢,就算无人在侧,我也不受轻薄!”
那些猥琐男人,对看得到却吃不着,偏偏过几天就能占了的女子,最是心痒难挨。郭有年此时的心神全让青柠引了去,哪还有半分理智,只恋恋不舍的向后退了几步道,“好好,我不碰你。只是相思苦矣。一时意动。不过你可说了,绝不食言。”
“我们女子,也能一诺千金。”青柠高傲的抬起下巴,更神似霍红莲的模样,“但,郭将军若是不能来提亲,那就不是我的错了。”
郭有年心花怒放,哪顾得后面这半句话的隐意?他志在必得,怎么会提不了亲!
还要说些什么,远处却有几个仆人过来,青柠连忙离开,郭有年的视线粘在青柠背上,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收回,一嗟三叹的走了。
他没有注意他这番举动,全落在尤氏身边的心腹妈妈眼里。转头在回程的马车中,那妈妈就全讲给了尤氏听,没有落下任何一个小细节。
尤氏冷笑,捏着帕子的手,指节都发了白,“我就知道,他明着吊唁,实则没憋着好屁!”
“夫人,低声。”那妈妈提醒。
尤氏一甩手,“怕什么!他的魂都没了,别说我出声,就是天下打雷,他都听不到。”说着就拉开车帘,果然见郭有年骑在马上,意气风发,脸上露着花痴的笑容,实在是恶心,哪里像是才从办白事的人家出来,连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也没有。
“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哼,嘴里说得好听,实际上哪里把我这正妻放在眼里?花言巧语的,打量着哄傻子哪。”尤氏摔下帘子,恨声道,“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可怨不得我。”
回家后,尤氏难得的忍着心思,表面上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等转天郭有年去上差,立即带着自己的人,到郭有年的书房去翻腾。前些日子,她和郭有年订制的礼盒都到了,她现在要给姓郭的玩一招偷梁换柱。
“手上要仔细小心,东西碰了就摆回原样,别让人瞧出来。”她吩咐,虽然不是隐忍的性子,但既然想玩人,多少也要顾忌着些。
几名心腹应了,只可惜找了整个上午,也没有发现。
“去兵器库。”尤氏灵机一动,“那才是咱们老爷最喜欢独自盘恒的地方。”
郭有年没有用心经营内宅,惟一的亲近长随全福还跟着他去上差了,整个郭府就是尤氏的天下。但,毕竟怕有多嘴多舌的下人,所以尤氏还是很谨慎小心的。找了个由头,把仆人们都集中到马厩去干活,并派了人监视。她自己这才带着人,去了兵器库。
库上有锁,不过钥匙刚才在书房找到了。顺利进入后,只见到处全是阴冷冷的兵器,有的还布满尘土。只有角落里,有一个箱子被几块麻布盖着。
仗着女人对宝物的天生直觉,尤氏顺利地看到了这处异常。似乎怕惊动了什么,她连脚上也放轻了,慢慢走过去,揭开麻布:一个破旧的木箱,上头摞着个精美的礼盒,大红色,牡丹纹,描着耀眼的金,不是从名宝斋订的那个又是什么?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精美的纹路,不禁啐了口,“凭个丫头,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连这个盒子也不配。”尽管这样说着。手指却控制不住的痉挛。
到底是什么?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精致昂贵的礼盒来装!
盒子并没有封起,只在边缘有个精美的黄铜搭扣。郭有年胆子也真大,倒不怕东西被别人偷了去,大约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放着一屋子废铜烂铁的屋子。
尤氏犹豫片刻,上手轻轻一按。动听脆响之后,盒盖悄无声息地弹开了。尤氏注目,不禁吸了口气:蟠龙四錾罂!人首龙身的!前燕皇宫的绝品名瓷!皇上寻了多年而不得的宝贝!
郭有年当她是个没有见识的女人吗?她或者没有才学,或者也不会鉴宝,但因为一心要巴结父亲。所以特别留意过父亲的话。顶尖的权贵。谁不知道皇上的心头好?所以暗地里。她对这件瓷器是研究过的。也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郭有年啊郭有年!我让你给父亲找一件可用做皇上寿礼的宝物,你寻得了,却不肯进献到淮南侯府。反而拿去聘一个下贱的妾室?置我于何地?置我父亲于何地?置整个淮南侯府于何地?好!好!郭有年,你好!你真好!
尤氏心里骂着,牙齿咬得嘎嘎响,因为库房里寂静,听得那几名心腹都低了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过了好久,那心腹妈妈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夫人,老爷快下差了。您看……”
尤氏深吸了一口气。忽略气得疼痛的胃和心尖,沉声道,“把这个礼盒抱走,收到我待客的小厅里去,你亲自守着。”她吩咐心腹妈妈。又回过身,伸出手,露出算计的冷笑,“咱们的盒子呢?拿来,给老爷好好的摆在这儿!”
下午郭有年回家的时候,听说尤氏“病了”。自然,他得假模假式的关心一下。哪成想尤氏就哭哭啼啼起来,把这些年的陈谷子、烂芝麻都抖落了出来。总而言之是说,是说郭有年不关心她。郭有年不胜其烦,但为了表示他是关心尤氏的,免得在纳青柠入府的事上,尤氏节外生枝,他不知怎么就答应,这一个月只要下差就陪着尤氏,哪儿也不去。
这个“哪儿”,自然包括了书房、演武场和兵器库。尤氏一番做态,就是让郭有年不要太早发现东西被掉包。另一面,尤氏火速派心腹把真正的宝贝和一封信送给自家父亲,让父亲鉴定一下那宝贝是不是赝品,若不是,它就是淮南侯给皇上的寿礼。
淮南侯很快回信:宝贝是真的!信中,对这个庶女更是大大的夸奖了几句。还说等皇上寿诞后,接她回家住几天。
尤氏大喜,因为知道这意味着父亲会给她大好处,连带着对郭有年态度也好了几分。
日子就这样流水般过去了,新晋的水大将军府还在丧期中,大赵皇帝的生辰却到了。水府除了必要的采买,所有人闭门不出,也谢绝访客。按大赵的风俗,家中有新丧之人,也不得送礼或者参加聚会什么的,倒省了琉璃还要费心送那位龙位上的大仇人寿礼。
而百姓,已经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中午全部吃寿面,又准备了晚上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