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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妇人不过四十岁年纪,在看那位曾老太太,最少也有八十了。袁瑜蓉心中迅速的算了算,就是说。那位曾祖纳这位姨娘的时候,少说也六十了!
“难怪……你虽说对她恭敬,却只是给她作揖行礼。”
曲瀚文点着头道:“这位王氏,也不是简单人物!十五岁的时候被卖给八十的马家曾祖……”
袁瑜蓉毕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阳光青年,这样的事虽然知道有,但是现在就发生在身边,如何能不惊讶,吃惊的倒抽了口凉气!
曲瀚文笑道:“马曾祖纳了她才一年就驾鹤仙游了,马家的儿孙那里能容她!商量着要把她卖了呢。这个王氏也是个狠人。咬着牙每天就服侍曾老太太,端屎端尿的。马家人一看还有点用,那老太太也得有个贴心的人伺候,就把她留下了,本来是个丫鬟一样的人。结果在老太太身边日子长了,也是有些手段的,慢慢的在马家的地位越来越高。人家看在这位曾祖太太的面子上。再加上马家祖辈的几个偏都活的没有这位曾祖长,辈分越来越高,后面的小辈只能敬她,外面的人也要敬她几分了。”
袁瑜蓉吃吃的道:“她……倒是厉害……”
“这样的人也是表面风光。背地里不知道多少辛酸呢。你看她有四十了吧?其实实打实才三十来岁……”
袁瑜蓉心中的吃惊可想而知。她一方面吃惊这个王氏,一方面对于给自己说这件事的曲瀚文。也觉着有点吃惊。心中隐隐觉着,曲瀚文不是个糊涂的人,他也很清楚妾室的辛酸,但是为什么就能同意一口气纳三个妾?
这件事袁瑜蓉从来就没想过,此时突然的出现在脑海中,叫她好奇怪。
两人来到山谷,这里果然是长着一些花儿,身后的小丫鬟早已经忍不住去摘了,曲瀚文也露出笑脸,随手摘了身边的一朵儿。就给袁瑜蓉鬓在发间。袁瑜蓉虽然没有阻止,也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转过脸去看别的地方的时候。却红了脸。这种古代人玩的暧昧游戏,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一群人在山谷中玩了一会儿。就回去那边的溪边,大丫鬟们拿出带的吃的,布置在桌上。
曲瀚文一看,菜式还很齐备,糟鹅掌、炸鹌鹑、炸萝卜丸子、胭脂鹅脯、烧鸡爪。青菜有清拌的黄瓜、白菜,点心是炸春卷、指甲盖一般大小的螃蟹馅小包子,奶油炸的小面果等等。
人在外面,总是比在家里食欲旺盛些,看着好山好水的吃的也香甜。两人吃好了,袁瑜蓉还有兴致泡茶,那泡的头一壶已经喝过三道,于是弃了重新泡另外一种。
这一次泡的叫女儿茶,既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普洱茶。袁瑜蓉选这种茶,是因为好像这种茶饭后喝了减肥……
正经的泡好了,捧了一杯给曲瀚文,曲瀚文笑着接过去,奉陪着她喝了,这才道:“蓉妹妹我睡会儿,你要是去哪里玩,带上丫鬟们。”
袁瑜蓉点点头,曲瀚文就躺在椅子上睡午觉,袁瑜蓉并不想去哪里转,她站起来就在溪边站了站,伸手在溪水中玩了一会儿,就回来拿了本书出来,也半躺着看书。
午后的夏日,周围除了蛐蛐儿的叫声,就是远处坐在石头上,丫鬟们低声的说话声了,微风轻轻的吹着,袁瑜蓉看着看着书,却走了神,呆呆的看着旁边睡觉的曲瀚文起来。
心里好像是什么也没想,好像又是想了很多,就那样呆呆的望着……
曲瀚文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醒,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件薄毯,他扭头看过去,袁瑜蓉在那边看书,蜷成一团,书本离眼睛也就半尺。
曲瀚文叫了一声:“哎!”
袁瑜蓉这才发觉他醒了,转过头看他,眼睛因为长时间近距离看书,有些不适应,眨了好几下。
“你怎么这样喜欢看书?这样下去眼睛坏了!”曲瀚文伸了个懒腰,直起身清了清喉咙,拿起旁边的茶一口喝了。
袁瑜蓉这才赶紧放下书,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的说了句:“你醒了?”
曲瀚文给自己在倒了一杯茶,嗓子这才清明起来,立刻就是一大堆的埋怨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娶了个才女呢!看书看得入了神,贴的那么近?你这哪里是出来玩呀,要这样还不如端坐在书房看呢!”
袁瑜蓉笑着道:“知道了……我也很害怕眼睛坏了呢,嗯,以后注意就是了!”
曲瀚文这才放过她,转头看了看问道:“什么时辰了?”
香云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七爷醒来,七奶奶也不看书了,这才往跟前走,听见了回答道:“申时了,”
曲瀚文在伸一个懒腰,笑着看袁瑜蓉:“收拾收拾回去吧?”
众人收拾东西也半天,等屏风都搬到了车上,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曲瀚文和袁瑜蓉又喝了一壶茶了,这才起身。
上了车沿着来路往回走,曲瀚文翻了翻袁瑜蓉看的书,还是一本商书,他对她的这种对生意的执着真的感到吃惊了,心里想,难道就是为了赢那场赌?
外面的下人回禀了一声:“七爷,马家的九爷请您等等呢!”
曲瀚文掀开车帘子,皱着眉头往后看了看,见马九爷在后面的山道上,看到他伸头就使劲的挥了挥手,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冤鬼缠身!”扭头对袁瑜蓉道:“蓉妹妹,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
袁瑜蓉道:“他总找你有什么事?”
“生意上的事,这小子想抢我的生意,进了一批雨前,谁知道叫人给骗了,那茶叶进了之后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雨前,都是川茶,整个宣城,只有我做川茶生意,咱们宣城几个四川过来的官员都从我这儿买川茶,所以他想把上当的那批茶叶顶给我。”详细的说完,曲瀚文笑着道:“我在去会会!”说着跳下了车。
下人急忙过来两个跟上他,慢悠悠的走到马九爷跟前,马九爷笑着拱手:“七哥!本来还想再找你说说,就走了!那个……”
曲瀚文道:“那个川茶的事……现在也不是说的地方,这样吧,明天咱们在常庆楼见面,咱们见面谈!”
马九爷立刻大喜道:“那好!明日午时小弟恭候大驾!”
曲瀚文点了点头,往他的身后看了看,他的身后几个长随,全都脸上带着笑。
053章 夺妻之恨
马九爷那几个长随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站了个男子,穿着长衫,看着不像是马家的下人,但是青布衫已经皱皱巴巴的了,头上只是一方青巾包头,连只簪子都没有,青布衫下摆还短了半截。一副穷酸落魄的样子,怎么看这个人出现在那里都是个怪字!
曲瀚文扬扬下巴问道:“那小子是谁?怎么那么盯着我?”
那个人眼睛狠狠的瞪着他,就是离得这么远,曲瀚文都能觉出一股恨意来。
“他?”马九爷明显是做作的回头看了一下:“七哥你不认识?”
“我怎么能认识?不是跟着你么?”曲瀚文翻着白眼道。
马九爷被揭穿了,也不脸红,笑嘻嘻的道:“这个人前日来投靠我,说是想跟着我做生意,我就问他,那么多生意人,干嘛就跟着我,再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想跟我就跟我?你猜他怎么说?”
曲瀚文可懒得猜,不耐烦的一直盯着那个人,那个人也狠狠的盯着他,两人的眉眼官司倒是打的激烈。
马九爷也没有因为曲瀚文不看他而生气,反而看他们两个很有趣的样子,眨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曲瀚文继续添柴:“那小子说,知道马家和曲家在生意场上势不两立,因为跟着曲家有仇,这才投靠的我……”他做作的笑:“哈哈哈,谁不知道我马九爷在生意场上,向来是唯曲七哥马首是瞻,这小子忒不长眼了,竟然说什么仇不仇的,我收了就是想替七哥教训教训他!”
“有仇?做生意失败了?倾家荡产了?”曲瀚文根本没理他拍马屁的茬。心里清楚的很他是看在那出不了手的川茶份上,心里可把自己恨得牙痒痒地,因此只是问道。
马九爷笑着摇摇头,略显的神秘的道:“他说……与七哥有夺妻之恨!”
夺妻之恨?曲瀚文自认还不是个抢良家妇女的人,更不是偷人家娘子的奸夫,这样的帽子可是不肯戴的!听了他的话终于转过头看着马九爷沉下脸道:“此话怎讲?”
马九爷却不肯说了,笑着道:“这个应该回去问问嫂子……”
曲瀚文脸更沉了,道:“放屁!什么猫呀狗呀的凭说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就靠近身边想做生意?小九,我看你小子太嫩!在历练两年再来找我吧!”说着转身去了。
马九爷被他最后的话气得脸通红。一会儿又冷笑:“装什么呀!回去打仗吧!”
曲瀚文走远了,没回头的吩咐身后的管家:“查那个人!祖宗八代都给我查清楚!”
“是!”管家答应着。
来到车前,手按在车棱上跳了上去,掀开车帘子进去,曲瀚文已经换上笑脸了。
袁瑜蓉道:“说完了?”
曲瀚文点点头:“说完了。”
他没有说有个人跑出来声称自己和他有夺妻之恨。这个夺妻还很有可能与袁瑜蓉有关。生意场上,什么手段都有,离间计。这很平常。袁瑜蓉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将军府千金,和一个穷酸乞丐能有什么关系?
他根本不信,因此也没说。
回去了,收拾洗澡换衣裳。吃了晚饭两人分别去给曲二老爷和曲二太太昏定,也就是假装的服侍一下晚上梳头洗脸之类。其实服侍有丫鬟,主要还是道晚安,然后回来就歇下了。
曲瀚文虽然不相信那个人说的话,但是有这么个人到处宣扬,和自己有夺妻之恨,那话也不好听呀!尤其是于蓉妹妹的声誉不好,外面的人不知道内情,要是传来传去传出难听了就麻烦了。但是现在还不清楚那个人的身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