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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月子这个月,曲瀚文要去乡下看生丝的情况,忙的一个月几乎看不到人。袁瑜蓉也很关注。这一仗本来是和聂老板打的,可是横空却冒出来一个孙德,再加上宋宪博。仇人是越来越多,商场就是战场,不畏战。才能胜利!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月子里好好养身子,八月初出了月子,立刻将两个铺子接过来,好让曲瀚文能完全的腾出手,专门的进行生丝收购。
不过家里家外,她操心的事情还多一些,为了避免自己去给曲二太太汇报自己又生了个千金的情况发生,忍着心疼和担心。在快出月子的时候,叫曲瀚文抱着孩子去见见她奶奶。
一大早天还不热,两人就起来了。曲瀚文换了一件洒金月白绸衫,松松的系了个双股绞丝缎腰带。腰边垂的,依然是双股宫绦。这种腰带和宫绦是袁瑜蓉亲手做的,她只会做这种。
袁瑜蓉正在给小女儿打扮,大伯父和大伯母送的如意鸾凤金项圈,三叔父和三婶母送的莲花金手镯,四叔父和四婶母送的长命百岁如意金脚镯。不是袁瑜蓉俗气,而是有个说法,小孩儿出门戴金辟邪。
胖妞看到妹妹脖子上戴着金项圈,急急忙忙的着七月,叫把自己的金项圈也找出来戴上。她穿着一件粉红的绣金线丝绵衣裙,一双软底丝锦缎的小绣花鞋。
胖妞的两个奶娘还有妹妹的两个奶娘,七月、青镯跟着去。
曲瀚文看袁瑜蓉对奶娘和丫鬟叮咛了又叮咛,不由的失笑,对她道:“没事的,去了坐坐就回来。”
袁瑜蓉点点头,挥手叫其余的先出去,低声对他道:“婆婆要是说什么,你也别生气,最重要是把孩子们带回来……”
曲瀚文笑着上来搂住她吻住了,半天松开了道:“放心吧。”
袁瑜蓉看着他们走了,心中讪然,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很过分,但是……曲二太太好像干过抢小孩儿的事!
玉镯轻轻的进来询问:“奶奶,厨房做了一碗紫苏麻仁粥,给您端上来吗?”
“端上来吧。”袁瑜蓉过去躺在榻上。
八月了,天气闷热潮湿,丫鬟拿着熏炉进来将屋里的潮湿空气熏了熏,袁瑜蓉喝了粥,方氏和邱泽媛还有公主来串门看小婴孩儿,知道进了城,互相看看笑了笑,坐着和袁瑜蓉聊天。
十月这一个月确实过得惶惶不可终日,六月就那样的不见了,她借故问了香菊、樊简氏,还有几个内管家,还去了外院几次,都没有打听出来,六月是去了哪里,问七月,七月对于六月的事情不肯多说一句。问玉镯和银镯,两人也全都好像是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不响,什么都问不出来。
十月惊惶又奇怪,那一次被五月说中了心事,她一着急,竟然承认了,事后十月后悔的要死!生怕五月去给奶奶告密!这一方面,奶奶是个绝不容人的人!
她惊惶失措了几日,好在的是,一直到五月出嫁,奶奶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十月最终相信,五月还是没和奶奶说。
她想了想,觉着五月也是为了少生事,她是马上要出嫁的人了,何必在得罪自己呢?十月这样想着,就松了口气。
但是六月却突然的不见了!十月就算在在没有脑子,也能猜到,这样突然的消失,六月必定不是什么好的下场!
奶奶是个宽厚的,对下人,尤其是对身边这些个伺候的大丫鬟,全都是很好的,看看前面几个丫鬟的出嫁就能看出来,奶奶是对待自己人一样将几个丫鬟嫁出去的。
这也成了十月依仗的一个方面,她内心深处,总觉着奶奶是个宽厚的,对身边的丫鬟应该是使不出狠心来……所以她明知道自己的想法犯了奶奶的忌讳,却还是从没有想过打消掉。
可是六月的下场却宛如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她终于认清楚自己的处境了!自己没有听从爷和奶奶的吩咐,必定是惹了奶奶不高兴了,奶奶必定会想,就怕奶奶会猜出来。五月不是也说了,自己拒了爷和奶奶的吩咐,奶奶可能已经知道了……
这样一想,十月就更加的慌乱紧张起来,惶惶然不知所措,自己该怎么办?如今该怎么办?!
十月坐在自己的床边,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昨天她去浆洗房,准备拿自己和七月送来浆洗的衣裳。正好几个洗衣裳的婆子在聊天,她听了却感兴趣,坐在拐弯婆子们看不见的地方。低头假装检查洗干净没有。听了一下午。
“周宪家的听说是又怀上了?”
“是啊,怀上了!这一家子,来了府里四年,算上肚子这个已经是第三个了!”
“这也就是看咱们府的主子宽厚,不然谁家能容你一个下人这样生孩子?这不到五年生三个,哪有时间干活?”
“就是!周宪也不叫他家里的歇歇!”
几个婆子突然的全都暧昧的笑了起来,弄得在一旁偷听的十月又紧张又害羞,却又支着耳朵听着。
“周宪家的第二个孩子生了才几个月。这个就怀上了……”
“这也太不能忍了……”
“哈哈哈……”
“嘿嘿嘿……”
几个婆子笑得猥琐起来,一个还拍着另一个的背,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一个婆子压低了兴奋的声音道:“周宪在这方面……就是个极强的……”
“好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来是和他有一腿!”
“哈哈哈……”
“嘿嘿嘿……”
又开始怪笑。
那个婆子急了,涨红了脸大声道:“王平家的说的!王平家和周宪家原来住隔壁!”
一个婆子惊醒一点急忙道:“小点声!”
声音压低了一些。但是却更神秘更猥琐:“……夜夜不空!天天晚上闹腾到半夜……王平家的说,那声……哎呦……”
“这还不算,周宪家的生的时候,回了娘家,听说周宪找了窑姐来……”
“真不是个东西!”
“忍不了了呗,怀了十个月,就禁了十个月的色,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不止十个月,生下来还要坐月子,满打满算就是一年,戒一年的色……”
“看你算得清楚的!想来你生孩子的时候,你男人天天扳着指头算日子!”
“哈哈哈哈……”
“这也不用装!大家都是过来人,谁不清楚啊,那男人……这方面确实不能忍的……大家怀孩子的时候,谁没有担心过自家男人会去找窑姐儿?”
“你家男人就找过吧?你睁只眼闭只眼了?”
……
十月红着脸回来的时候,紧张的心都要跳出腔子了。
这些话,她以前也听过,以前厨房、浆洗房、针线房的婆子都爱说这些事,那时候她听到了,又紧张又想听,听了却又不懂,朦朦胧胧的,觉着这种事特别神秘,叫她特别向往……
后来孙嬷嬷来了,规矩立的严厉起来,厨房首当其冲,被严厉裁制了几个人,那里边的人再也不敢胡乱的嚼舌头了,针线房的管事也换了,几个爱说没规矩的绣娘被赶出了府,换上的全是针线活出众,为人矜持自重的上等绣娘。
只有浆洗房,还留着几个猥琐婆子。十月有时候就喜欢来这里,主要还是想听听……
今天听到的这些,十月认为正好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原来……原来是这样!据她所知,好些奶奶们在怀了身子之后,就会给爷们纳妾或者收通房丫鬟,说的就是,因为不能服侍爷们了……
她一直不明白,二爷为什么不纳?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二爷在戒色,还……很为难……
六月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还得看奶奶这一胎是男是女……’
十月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这话的意思,她太明白了,奶奶连着生了两个小姐,爷这心里,肯定是有意见的!这一点十月特别肯定,因为这种事,她听得太多了,虽然她记事之后就在曲府做丫鬟,但是平常里听那些厨娘、绣娘说的也不少,那些人都是伺候过很多主子的人。
就算是再受到夫君敬重的夫人,只要不生少爷,那敬重也会少很多,慢慢的就会变成不满。失宠也是很快的事情,少爷,多重要啊!
六月也这样认为不是吗?得看奶奶这一胎是男是女!
四个房院,除了三爷和三奶奶还没有圆房,其他的房院,全都有了少爷!二爷就算是再看重奶奶,没有少爷,这也会成为二爷的心头一根刺!二爷纳妾收通房,那是迟早的事!尤其是现在,二爷心里的失望最大的时候,很有可能……
赶早不赶晚,!
十月‘腾’的站了起来!对,现在是二爷最失望的时候,只要这个时候二爷能收了自己,那今后就算是还收人,自己也是占了上风的!奶奶……奶奶也没什么话说,谁叫她不生少爷呢!
她紧张的在屋里来回的走着,盘算着,怎么才能叫二爷……收了自己?自荐枕席,这样的事倒是听人说过……
她用力的回想着以前听过的这方面的事,哪一家的奶奶盯得很严,可还是被一个妾钻了空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就怀了身孕,生了儿子!
自家的奶奶,好像盯得还不严。她大概也没想到,这会儿爷已经对她有意见了,不满了!
十月的信心突然的猛增,点着头跑到自己的箱子前,将箱子打开,翻找里面的东西……
方氏她们走了,玉镯端来了袁瑜蓉的午饭,一碗御田胭脂米,红烧鲶鱼、鸡髓笋、清炒空心菜,一碗猴头紫菜汤。
袁瑜蓉心不在焉的吃了,本来还想琢磨一下饭馆子开业的活动,但是此时心却慌慌的,站起来在堂屋转悠着,这父女三人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竟然是跟曲二太太闹起来了?
正着急的等不住了,准备叫人去城里迎一迎,玉镯进来回禀:“爷回来了。”紧跟着,曲瀚文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