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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狐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月亮忽然从云朵后面传来。
一声悠远而不失阳刚的叫声从山涧传来,紧接着一声幽谷空蓝般的叫声跟上来,孟少锟抬眼望去,只见山涧之上,两个影子在晃动,叫道:“不好了。这幼狐的父母要来了。”
村子里面的狗全部惊醒了,不住地叫了起来,惶恐不安。孟少锟安心下来,那幼狐已不见了踪影,往东北方的香全部都熄灭了。
香灰上沾满了几个凌乱的脚步,孟少锟有些不忍,这香阵威力到底有多大,自己不知道,幼狐破阵而去,定是听到父母的叫声,只怕命不久矣啊。孟少锟常常地叹了一口气,也算是将幼狐给杀死了,但总觉得心中有些不爽。
幼狐寄住人类身上,到底有错在哪里?人能够寄生在这个自然之中,岂不是也不对的吗?孟少锟想道这里,没有马上去追上去,而是显得有些失落。
“要是老爹还活着,一定能告诉我答案的吧。”孟少锟想道。听到赵老汉在叫道:“大师,快进来看看。”
孟少锟转身就回到了屋中。
十丈外的枣树下,一个独眼的老汉正在盯着这边,夜色之中,面目狰狞无比,脚下踩着数个罂粟果……
第四十七章 石棺罂粟
土屋里面,两根蜡烛点了起来,空气之中弥漫着阵阵香气。舒偑芾觑只见床上的赵小顺脸色不佳,身子十分瘦弱,说道:“爹爹。我想吃东西。”赵老汉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此刻说话的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才将孟少锟叫回来的。
孟少锟笑答:“贤弟每日暴饮暴食,胃只怕早已吃坏了。现在是第一次吃饭,应该要吃一些容易消化的。老伯你叫准备一些肉粥吧。”赵老汉欣喜不已,看样子,儿子已经是要好了,急忙点头就去准备了。
到了子时,赵小顺吃过稀饭,沉沉地睡了过去了。孟少锟见换下来的床单,全部都是汗水,看来赵小顺在与幼狐作斗争的时候,没少吃过苦。孟少锟在赵小顺房间打了个地铺,以防不测。耳朵边时不时地响起成年狐的声音。
“我伤了它们的孩子,它们要是来找我报仇。我该怎么办?”孟少锟辗转反侧,心中郁结,到了天亮时分都还没有睡着。“主人,快离开这里。”猪耳鬼不知何时来到耳边,说道。孟少锟坐了起来,道:“你跑到哪里去逍遥去了。一回来就跟让我走啊。”
猪耳鬼道:“我可不敢去贪玩啊。你知不知道,那修建河堤的时候,挖出了一个石棺。石棺上面刻着八个大字。”“是不是‘石棺现身,天下大乱’啊?”孟少锟说道。
猪耳鬼傻笑两声,道:“你是不知道,等我慢慢跟你说吧……”“猪耳鬼。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那幼狐的父母必定会找我报仇。等我了解这件事情,我再听你细细讲来。”孟少锟说完,倒头就睡。
猪耳鬼知道孟少锟的脾气,心中沮丧地念叨:“石棺啊。你为何要在这里出现啊。难道我这小主人真的如此背运。”终究是觉得无趣,钻到孟少锟腋下,呼噜地睡了起来。
鸡叫声在西村慢慢地响遍了,过了个半时辰天就亮堂堂了。赵大顺才缓缓地醒了过来,见自己老爹此刻身姿轻快,不断地摇摇头,旁边正炖着一小坛瘦肉粥,连忙道:“我弟弟没事情了啊。”
“老二昨晚肚子就好了。是一只小狐狸躲在他肚子里面,已经被小神仙给赶走了。此刻他们正在休息,你不要打扰他们。”赵老汉说道。赵大顺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骂道:“我真是该死。”合衣而起,从门缝处看到弟弟此刻安稳地睡着。窗户上射进去的一道阳光照耀在的脸上。
小神仙孟少锟已经没有了踪影了。心中念叨:“难道真的是神仙下凡。”叫道:“老爹。那小神仙不见了啊。”赵老汉跑出来,细细看了一下,道:“什么?还真是神仙啊……”连忙跪在地上,点上香细细地磕头。
“大哥。外面日头大不大。我想出去晒晒太阳啊。”赵小顺听到声音,喊道。赵大顺急忙将弟弟扶出,瞧着自己弟弟面色苍白,但是已经可以慢慢地走路。
“爹爹。你又瞎说了。我那大哥还没走啊。我那房间一包东西就是他随身带来的吧。”赵小顺道。慵懒地在阳光下舒展着身子。赵老汉心想:这妖魔鬼怪都是怕这日头,老二能够在这里晒太阳,邪物怪物定是被小神仙给赶走了。叫道:“老大。那小神仙肯定要回来的,你去集市上买些上好的酒肉来,不要舍不得花钱。等你弟弟好彻底了,倒时候咱爷三就一起干活种庄稼,不出两年就能攒钱给你娶媳妇了。”
赵大顺答道:“那小……神仙倒是能喝酒。我得多买点回来啊……”刚准备出门,疑惑地说道:“小神仙会不会连夜去看昨天挖起来的石棺去了啊。”
赵老汉“啊”了一声,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赵大顺抽了一口旱烟,道:“昨天我是中午过去的。忽然一道怪风吹来,只听到有人大叫,我们急忙去看。三个干活的人,竟将自己的脚趾头挖到了,流出的人血顺着一道沟壑不断地流下去。有人好奇顺着沟壑去挖,就挖出了那个石棺啊。后来闹了半天,管事就叫人将那石棺抬到地上去,倒时候找个会阴阳来看看……”
“老大。你先去河堤上看看。再去集市啊。”赵老汉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采……
原来昨晚入睡之时,孟少锟想道山中还有幼狐的父母,自己不一定能够对付,倒时候连累了赵家,所以才连夜进山,想找到那对父母,和它们达成共解。
不料半路上却发生了一件怪事,孟少锟下山的时候原本没有发现原本的庄稼地种着罂粟花。
清末,江西这一带不少人在山野之中种上值钱的罂粟,这湘赣交界的地方,管理松弛,自然成了一大片的沃土,大片的罂粟种下,就能换来大把的银子。可是一旦遇到天旱,谷物收成不好,罂粟不能当吃的,就要饿死很多人。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不管上天气还是人心都未能阻挡这种植罂粟花的风气的蔓延。
此刻月光刚好出来,听到罂粟地传来阵阵叫喊声。远处就是沿河的河堤,赵大顺就是来这河堤干活的。
没料到这河堤只是为了保护着一片害人的东西,孟少锟心中叹道。
“杭育……杭育……”领头的一个黑衣人戴着一个古怪的面具,两只巨大的獠牙伸了出来,叫道:“将石棺抬走。”
面具人边叫边跳,那抬石棺的十二人表情看起来十分兴奋,看着面具人的手不断地向前行。这无边的狂野之中传来一阵古老的呦喝声,身后的西村迷醉在罂粟花香之下。孟少锟道:“这石棺到底有什么怪异之处啊?”
猪耳鬼嘟嘟嘴道:“你不是不想知道的吗?”孟少锟一巴掌打来,骂道:“你狗日的,是不是欠揍啊?”猪耳鬼头一低,躲了过去,说道:“我也不知道……”孟少锟气不打一处出,骂道:“平时看你挺能吃,一到关键时候就靠不住。平时也知道得挺多的吧,现在一问是个哑巴。我还带着你有什么用啊?”
第四十八章 鸡鸣五鼓返魂香
猪耳鬼听了这话,大声地哭了起来,“哇哇哇……”孟少锟盯了半天,就是没有看到一滴眼泪,没好气说道:“猪耳鬼。舒偑芾觑你不会是有饿了吧。别给假哭了,走吧。”猪耳鬼见诡计被戳穿,急忙站起来,跳到孟少锟的身后。
转眼之间就到了河边,呐喊声忽然消失不见了。
从河边走来一个提着灯笼的老者从远处走来,河边放着许多杂乱的石头,工具一类的。河风吹来,河道之中的水平缓地流淌,现在雨季已经过去,河中自然没有了水,正是秋高气爽,天气不甚寒冷,这个时候修建河堤是再好不过的啊。
转眼老者已经走到了跟前,问道:“你是什么人啊?怎么在这里乱走啊?”提灯的人正是白日在赵老汉家中遇到的那个独眼的老汉。
孟少锟鼓起胆子,问道:“老爷爷。刚才有没有看到一群人往那边去啊。我想去看一看啊。”独眼老者摇摇头,道:“这是施工重点,我晚上在这里巡视,就没有看到过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啊。”孟少锟亲眼看到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这里经过,心想:“莫非当真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可恨这猪耳鬼现在没有东西吃了又记不得事情。这老汉也真是出现的奇怪。”便道:“老爷爷。我能过去看看吗?我一个小孩子也不会破坏这工地上的东西的啊。”
独眼老人将手中的灯笼抬起,贴近孟少锟的脸,一嘴黄牙露了出来,孟少锟看得仔细,老人的牙齿之间一口的怪味从嘴巴里面传出来,道:“我说是谁啊?原来是我大侄子家中的小道长啊。道长是大师,我也不骗你啊。这罂粟花有令人迷晕产生幻觉的功能的。我想,肯定是因为道长在外面行走得快了,吸入了花粉,才出现幻觉的。”
怪味之中,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孟少锟心中想道:“我是听说过,这罂粟花是这个世上最为美丽也最为恶毒的花,吸食了花粉之后欲仙欲死,久而久之就会成瘾。非得天天吸食,而且量会越来越大,一旦停止下来,就会生不如死。难道我真的产生了幻觉吗……”孟少锟只感觉这一口怪味来得迅猛,出于礼貌不好直接避让,倒有几口吸进肚子里面了。
孟少锟脑袋晕乎乎了,纳闷道:“难道我晚上喝的酒没有排干净,现在酒力上来了啊。”整个人往前面一道,如同一只死猪一样倒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独眼老者嘿嘿地笑道:“真是一雏鸟啊。如果能知道你能够好对付,这鸡鸣五鼓返魂香对付你还真是浪费了。”
这鸡鸣五鼓返魂香厉害之极,是下五门常用的东西。下五门,指的是:车,船,店,脚,牙。顾名思义,车指赶车把式,船指船家,店指客栈,脚指苦力脚夫,牙则是人贩子。这几种行业中多有行为不端,以迷香毒药谋财害命者比如说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这五门之人,多用迷香,这鸡鸣五鼓返魂香更是常用的迷香之人。其使用的手法千奇百怪。
讲到这用毒之上,不妨多说两句,以飨读者。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