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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嗔怪地瞧了她一眼,见谷芽儿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服,道:“家里就缺你这一口吃的?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
虽如此,也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谷芽儿吃得香睡得好。倒是很少需要她操心。
一锅热气腾腾的米粉,加了新鲜的瘦肉猪肝,撒上葱。吃一碗就很暖和,虽然没有螺蛳粉那般开胃,却更适合早上吃,何况还有丫丫几个在。
苏有义跟苏有礼已经吃了半碗。
小碗里放着的,显然是李氏已经夹好了放在那晾着给半夏几个的。
吃完,身上已经暖融融的。
而外头。天色依旧还是青灰色。
待准备好,苏有义带着薄荷跟丫丫先出了门。
孙氏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出来。车已经没了踪影,她喃喃地道:“这大冷天的。他带着两个孩子,哪里就走这么快了……”说着说着,脸上更加悲伤。
李氏昨晚是听得苏有礼说的那些话的,既然乌梅还在,这是天大的好事,也不知道为何苏有义不让孙氏知道,但此时瞧着她这个模样,又隐隐有些明白。
就笑着说道,“二嫂,这马车上什么都有,何况身上还带着银子,出门去什么都缺不了,薄荷又是个不需要操心的……”
这还没劝完,孙氏就不停念叨,“薄荷到底没有出过远门,那头听说是不好惹的,她一个姑娘家总是那般岂不是让人瞧着不好,丫丫这才多大,外头的东西什么都是不好的,这样小的孩子,吹了风可是不得了,你别看他爹是个大人,平日里也是窝着在这,连饭都煮不熟,哪里会照顾孩子,让他不要去也不听。”
这一通念叨,半夏十分愕然,孙氏这,是不是该吃药了。
有完没完了?
李氏张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这样下去你还活不活了?吃饭都能被噎死,出门走着也能摔死!当初我带着他跟老四一路过来,也没见如何,又不是那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出去喝口风就能病一月半月的。”苏钱氏觉少,睡不着就起身,听得孙氏如此说话,十分看不顺。
说完,朝李氏使一个眼色。
李氏就去忙自己的去,
不多时,张留一脸喜气洋洋地赶车前来,“准备出去!”
苏钱氏见苏有礼跟半夏都上了马车,随口问道:“去哪?”
他们自然不敢说找远雾,只说去外头瞧铺子,苏钱氏倒是也没有多问。
过了镇子,苏有义的马车停在那。
张留身后也跟着几辆马车,上头满满当当的都是木薯杆。
合在一处。
半夏就爬过去跟薄荷丫丫一辆车。
车继续前行,吱呀吱呀地响,丫丫又睡着了,躺着小小的一团。
半夏给她裹着被子,又塞了一个手炉。
“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就算是过去简家,关丫丫什么事啊!”
半夏就欲言又止。
薄荷倒是自己想通了,“我懂了,这以后要认的是赵家的话,丫丫要跟着我们,是不是别人不敢欺负他,总比跟着她那个爹强,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
“大姐还在。”半夏认真说道。
“半夏你莫哄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大姐在不在的,反正那群害人的也没有好下场,有时候我都想冲进去,推他们天天下河去算了,这两日我还梦见姐,说水好冷……”说着说着有些凄恻,抽了一下鼻子,说道,“万一冻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们,就要让丫丫爹守着,日日跟那群人混在一处。”
半夏心下默然,乌梅要当真的不在了,在每个人心里怕都是一个缺憾。
即便极力掩饰或者不说,也不代表不存在,就宛如掉了一颗的门牙,一张嘴,就会特别显眼。
好在,这缺憾还能够弥补。
马车晃晃悠悠,半夏理理丫丫的头发,“薄荷,大姐没死。”
一脸郑重地瞧着薄荷,见她眨眨眼睛,又道,“狄彦他们找到了她,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是现在状况很不好。”
薄荷死死抓着半夏的手臂,似乎要确信她究竟是不是在撒谎,等真的反应过来,半夏说的是真的一般。
她突然揭开了帘子,一股冷风灌进来,半夏赶紧抱稳丫丫叫了一声。
这声音刚发出来,薄荷纵身就往外面跳,滚到了地上。
唬得半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好在这马车不是急速跑动,在半夏叫起来的时候,外头赶车的苏有义也顿了一顿。
半夏抱好丫丫,揭开帘子望外瞧的时候,见薄荷头上脸上都是灰尘,咧着白花花的牙齿哈哈大笑。
“薄荷,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没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真想翻几个跟斗!”
大家都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苏有义甚至没有停下来,继续赶车马车往前,只嘴角翘了翘。
起得早的人那日定然会忘不了这个情景。
几辆马车排成行,在这路上行驶着。却有一个姑娘,哈哈大笑地跑在外头,跟个疯子似的。
等薄荷闹腾够了爬上来喘着气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痴痴傻傻的笑。
“半夏,这么多年,我从没有今日这般高兴过。”
这样失而复得的心情,半夏也理解,却不知道薄荷到了这种地步。
丫丫已经醒了,半夏抱着她,细细说道:“丫丫,瞧你薄荷姨这疯子一般,以后可千万不能学,知道吗?”
丫丫嘟着小嘴点头,“小姨也是这么说的。”
再绕过几道弯,张留身后跟着的马车已经没有了踪影,剩下他们在这山岭之中。
越发地偏僻难行。
又这样走了两刻钟,马车慢悠悠停了下来。
半夏抱着丫丫出来的时候,是一处山坳,四处零零落落地有一些人家。
如今时过晌午,在这地方却是安静得很。
只一个背柴的老汉,瞧了张留一眼,复又走了。
马车走不了,步行往一处半山腰上的地方,有一处跟苏家院落差不多大的平地,几间茅房坐落在这。
出来一个垂着头的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碗,一脸的颓然,是林飒。
瞧见半夏一行人,愕然地长大了嘴巴,“叔——”
苏有义摆摆手,对半夏说道,“我先去瞧瞧,你们等着。”
自己率先进了门。
里头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响,丫丫眨着眼睛,天真地望着山岭上的东西,“不好看,光秃秃。”
很快传来抽泣的声音,丫丫突然就皱了眉头,变得一声不吭。
苏有义没有叫,他们也没进去,薄荷在外头不停地磨脚。
又是好一阵,苏有义这才出来,面色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你们进去瞧瞧吧。”
丫丫跑在前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在门口却又站定,一双大眼无辜地瞧着半夏跟薄荷,不敢往里。
里面帘子揭开,这茅屋的光线不甚好,她们还要适应一回。
却听得一个疲惫的声音,颤抖地叫了声,“丫丫……”
正文、第247章 心结
半夏这才瞧见,在茅屋角落的床上,堆着厚厚的褥子,再仔细看,才能瞧见一个头颅,虚耷在那。
十分有气无力,感觉不到任何生机。
一路上,半夏都在想着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情景,究竟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一个人都不想活下去,结果真的到了跟前,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切都成了多余的。
薄荷已经激动地跑过去,“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半夏也抬腿要走过去,丫丫却紧紧抱着她的腿,瞪圆了眼睛不敢上前。
“丫丫,这个是娘亲啊。”半夏温软着语气说道。
听得丫丫两个字,床上的那双眼睛似乎才开始有了些反应。
半夏见机,又叫了两声丫丫。
“丫丫……”乌梅声音很是虚弱,接着似乎有了意识,再唤丫丫的时候,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那本跟着半夏往前走的丫丫,被那嘶哑凄厉的声音吓了一跳。
“丫丫,别怕,这是娘亲啊,她出来好久了,我们这不是找到了吗?”半夏哄着丫丫。
然后带着她,一步步蹭着到了床前。
“丫丫——”乌梅枯瘦的手,突然就抓住了丫丫的胳膊。
而丫丫瞪圆了眼睛,瞧了瞧半夏跟薄荷,又看了看乌梅,一动不动。
半夏索性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丫丫鼻子嗅了嗅,往乌梅那头靠近了一些,然后俯下头,抬起来。
突然就大哭起来。抱着乌梅的手臂不撒手,“娘——”
乌梅挣扎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抱着,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而茅屋外的苏有义,跟林飒站在屋子的侧面。正听他说话。
“……从河里飘下来在那滩上,都说已经没气了,我一瞧是乌梅,人也急,四周也没有大夫……”
林飒说着,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
苏有义倒是听着。“你救活的?”
林飒点点头,这样一个人,突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不停地搓手,“并不是有意冒犯。只当初听着木大夫说过,当初半夏也用那法子救了一个人,他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晓人溺水了还能活,我也想不到太多,就……”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该如何说下去。
苏有义却没有多问那么多,似乎这些都不重要,“嗯。她是你救回来的。”
林飒愕然,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那奇怪地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为何突然而至。在苏有义跟前他却还是实话实说,“你们来了就好,我只想着她能够活下来,但如今这情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只能守着,饭跟药都吃得少。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苏有义瞧着他手上烫伤的痕迹,想必许多事情他都没有做过吧。如今能够拖到这一步,已经有些难得。
即便他心里依旧痛楚。但乌梅要能够活过来,他已经万幸,何况现在看着也并不是熬不过去,他既然来了,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林飒这头似乎有一些秘密,但谁心里头没有一些事情呢?
就在说话的方才,能够听得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