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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皇兄砸了玉玺,唤了你一句母后,如今这声音还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我想当时皇兄叫你的时候心一定很痛很痛。”
“你以为你说这些话哀家心中会不好受么?”
未雪歇侧目:“难道你心中不应当不好受么?太后娘娘。”恍惚之间未雪歇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怜惜。邓太后远远的看着她。
“可能太后娘娘已经习惯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便可以狠心绝决。”未雪歇遥遥与她对视,她道:“太后娘娘与皇兄从小就不亲,可是皇兄从未有半点怨言,对你一直孝顺恭敬。”她眸光沉沉失笑:“皇兄当了你二十多年的儿子,喊了你二十多年的母后,你对他难道就一点母子之情都无么?”
邓太后依旧没有开口回答,等了片刻未雪歇又问:“那日若是皇兄将禅位圣旨交给你,你可会念在二十多年留他一命么?”
未雪歇看见邓太后的表情,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是却给了她答案,所以她心里忍不住更加悲伤,连带着未夜谌的那一份。
未雪歇撇过头,她不会!
再也没有什么顾忌,未雪歇站了起来。
“其实我本不愿意再与你多言,只是,有些事觉得不应该瞒着你的。”未雪歇将心底的悲伤都化为一抹笑。
邓太后一瞬迷茫,却是听见未雪歇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说:“你一直以为你生产当日有人调换了你与皇后两人的孩子。其实,皇后难产,生下来的孩子是死胎,父皇却故意让你以为他留下了皇后的孩子,甚至还让你以为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未雪歇顿了顿:“我想你应该更加了解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做吧?”
邓太后望着她,眸子略沉,她在抵抗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其实皇兄是你的嫡亲孩子的,当年根本就没有换子一事,至于风玄冷,不过是父皇留下来的一个幌子,让你以为那是一个事实。”未雪歇想,先帝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希望邓太后能有所改变,若是她不那么执着,二十几年就不会与未夜谌形同陌路,或许他会将真相告诉她也说不定,可是邓太后的所作所为让先帝将这事实带进了棺材。
待的这么多年后由别人揭开。
“其实。”让未雪歇更感触的是:“皇兄他早知道了这个事实。”邓太后如此不待见他,他总归会好奇吧。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见他如见到最恶心的东西,未夜谌知道呀,却没有亲自解开这个多年的结。因为这个结太死了。
然后邓太后遇到了要为自己母后报仇的风玄冷,她看见了他身上的胎记,以为那就是自己依稀间在自己亲儿身上见过的。
殿中就那么一盏烛火,明明灭灭,邓太后指尖一颤,脸上神色平静依旧,未雪歇冷笑,但是不管她信不信,不信也好,信了自然更好,但是今日她来只有一个目的,她似乎等了大半辈子了。
她死去的母亲,自己所受的苦,今天终于可以做一个了断。
未雪歇转身拿起酒壶,倒满一杯酒,目光闪烁。
“太后娘娘,走到今日,你是不是该像那些已经仙逝的人敬一杯酒?”未雪歇一手端着酒杯,一步一步朝着邓太后走去。
“你不要过来!”邓太后突然喝到,未雪歇脚下一滞,又闻邓太后说:“你想害死哀家?哼,哀家这辈子都没输过,你休想如愿。”
“太后娘娘不愿意喝这杯酒?”未雪歇轻笑出声:“太后娘娘要是自己不愿意喝,那么我只好叫人来帮忙了。”未雪歇捏着酒杯:“太后娘娘风光了大半辈子,可是不想到最后还让人看见你落魄的样子吧。”
说着未雪歇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递上了酒杯。
邓太后猛的抬头怒视她,突然笑起来,笑的好癫狂。
“你笑什么。”莫不是受不了刺激疯了?未雪歇看着邓太后的脸上因为狂笑染上红晕。邓太后却是不停的笑不停的笑。笑道最后未雪歇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尽。
原本想开口叫人进来,却听见邓太后一句:“就算哀家要死,也轮不到你这个野种送哀家上路。”
未雪歇端酒的手一颤。
“你说什么?”未雪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当年的事情你不是都了解的很清楚么?”邓太后讽刺的又是一笑。未雪歇僵在原地,见未雪歇这个样子邓太后脸上尽是得意。
就在这时,她开口言:“瞧瞧,长得多美的一张脸,跟你那个j□j的娘一样。”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骂她。”
“哀家没资格?谁有资格?但凡是先帝的女人都有资格骂她。”邓太后得意的笑忽而转而憎恶:“那贱人就凭着那一张脸勾引先帝。”邓太后环视了一眼周围:“把先帝迷得晕头转向,不仅把她接回皇宫,还对你这个野种宠爱备至,你说哀家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可以狠心决绝,你以为先皇如何,还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疼,别人的孩子确捧若珍宝!”
邓太后轻哼着:“身为女人,要说厉害,要说手段,还没人比得过你娘。”见她思量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说起来他们真不愧是父子啊,一个明明知道你不是他的嫡亲孩子却如此宠爱有加,一个明明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皇妹却关怀备至。”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未雪歇端杯子的手一松,哐当一声,那酒杯应声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邓太后看向那个摔碎了的杯子,自那个杯子上转移目光,眼光如同利器,能刺入人的骨血。未雪歇与她对视,邓太后以为她此时表情一定很难看,相反的未雪歇却特别的镇定,除了那个摔碎的杯子外,一切是那样的正常。
“怎么?你不难过?”
未雪歇一笑道:“我为什么要难过?”若是她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那么不论是她还是她的娘亲都太幸运了,不是么。那么她为什么要难过?
“该难过的是你,自己的丈夫不爱,连自己的儿子都与你疏离,最后还被你逼死,难过的不应该是你么?”未雪歇转过头,说完就走下台阶,往外走去。
手指在腰间游移,触到腰间一物。落雁看见她出来匆匆的上前:“公主,怎样了?”
未雪歇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落雁以为她都已经处理好了。出了长寿宫,未雪歇只是淡淡的让落雁不要跟着自己。
从腰间拿出一物,扣在中指上,是一枚用草编的戒指,是她小时候送给他的,时间虽然长远,却依然如新,那天原本可以安全逃离,可是未夜谌却中途回头,大概只是为了这枚不值钱的随手就可以编出来的戒指吧。
未雪歇抬手摸了摸脸颊,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的留了下来,忍了太久了,从未夜谌死在她身边开始,她就一直在忍耐着,现下眼泪一下子就落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二章
新景元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封母淑妃为太后,太尉崔商护国有功,封为承新侯。丞相邓恭与太后邓氏合谋逼宫,帝下令除之,一干有牵涉人等,流放之。
一夕之间,文武百官牵连甚广,很多官职大多空缺,三月,帝下令开科举,招贤纳士,然而丞相之位无人能任,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无相,帝听闻五国之内有一智者名左良,天下事与势皆了然,帝亲自拜访,拜良为师,请为丞相。
帝虽登基不久,贤能为之用,又有崔商与左良辅佐,如虎添翼。
六月,承国京城十里外,自一家简陋的茅舍里头传来女人低低的痛~吟声。然后又听见有妇人在喊:“夫人,用力啊!”
屋外,透过篱笆可见院子里站着两人,都着白衣,男儿打扮,生的俊俏的很,却正巧是未雪歇与落雁。
屋里女人的吟~声持续了整整一夜了,她们两个站在外头也是一夜,看着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脸上有些倦意又有些担忧。
“这生孩子可真恐怖。”说话的是落雁,这是她第一次遇见一个女人生孩子。不巧偏偏一次这么长时间的等待让落雁给碰到了。
未雪歇双手交叉紧握,虽然什么话都不说,可是其实心里也是紧张的厉害。默默的在心里重新定义生孩子这件事。
“夫人,加把劲,看见孩子的头了。”听见从屋里传来这样的话,未雪歇双手不由捏的更紧。
“啊……”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婴儿的啼哭响彻四周。
“生了!落雁,你听见了么!生了!”未雪歇喜极,眼角有些湿了。
良久,接生的妇人才抱着孩子:“恭喜恭喜,母女平安!”接生的夫人额头还渗着汗水,满脸笑意明显,未雪歇笑着从妇人手中接过孩子,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小孩儿,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的不得了。
“李婶,辛苦了!”未雪歇小心的搂着孩子,多小的小身子,她都不敢用力。
“夫人可好?”
“夫人太辛苦,睡过去了。”未雪歇点点头,低头细细的打量着小孩子的脸,李婶见她一直看着就说:“等再长不久,就能瞧得出像谁了。”
“是嘛?”未雪歇应道,李婶连连点头:“夫人漂亮,这女娃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美人啊。”耳边听着李婶的话,未雪歇笑着,长得像娘亲好啊。
“给孩子取个名吧?”李婶问起。
未雪歇思量半响道:“还是让孩子的娘亲取吧。”
李婶怔了怔只能点点头。
“李婶,我进去看看。”
“好好,孩子我来抱。”李婶笑着接过孩子,未雪歇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