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主任点了点头,望向林伟,“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眼神中是一片无奈。
路上村长一个人自顾自地在前面边赶车边说话,林伟则玩弄着手中的刚得的瑞士军刀。
记得上次徐主任主讲的化学实验课,一个同学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溶液,撒到了地上的插座,顿时插座发出“哧哧”的过电声,随时会因为短路烧起来,插座上还连了好几台电脑。徐主任赶紧掏出这把瑞士军刀,一把就切断了那个插座的电线,才防止了一场意外发生。两根直径1。5毫米的电线,切起来就像头发一样,一划而过,电线就断了。徐主任说切的时候还是被电触了一下,不过幸好这刀口够快,一把就切断了。
从此林伟就时不时地哀求主任,把瑞士军刀借他看一下。他自己也买过一把,仿制的,买来不到一个星期就生锈了,货比货就是不一样。林伟把瑞士军刀打开,这个型号其实是专为军人设计的,有小木锯、锉、钻、剪刀、启子、镊子……连掏耳勺都有,一共15种功能,最主要的是那把17厘米的军刀,刀口锋利,闪闪发寒。
刘村长还在不停地说着话,“俺们这村啊,不到两百口人,又离城里远……”
林伟一笑,刚刚为了迎接他们还说“我”来着,现在又成“俺”了,估计这口音是改不了。把瑞士军刀收好,随便摸出烟盒,递给刘村长一根,也好堵堵他的嘴。
刘村长受宠若惊,“我有我有”,说着从腰间掏出烟袋,又摸出一张家里一天一撕的日历纸,小心地把烟丝卷上,成一个长的锥形,又捏搓了几下,把烟丝弄结实了正准备点上。林伟看着新奇,拦住,“村长,咱换着抽好不,我还没抽过你这样的烟呢。”
刘村长一愣,又笑了,“城里人就爱图个新鲜”说着两人就换了烟,村长接过林伟的烟一看,“哟!红河啊,这一根就得两毛多呢。”
林伟则迫不及待地把那根村长给的烟点上,结果深吸一口呛得他不得了,因为没过滤嘴,连烟气吸过来都是热的,热辣热辣的,烟丝好象也没晒干,后来想想应该不是没晒干,是被刘村长的汗浸湿了,林伟一阵恶心,赶紧把手中的烟丢掉。
刘村长则在前面抽得不亦乐乎,抽了几口还小声地哼起了山歌,“小哥我今年二十一啊,家里有牛又有田……”烟都抽到了烟屁股还舍不得丢掉……
牛车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到村口,村口的老树上栓着一头牛,拉了一地的粪,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把粪铲到箩筐里。
“村长回来了。”
“啊,他大婶,把大夫也接回来了,这下俺村有福了。”
那妇女一回头望向林伟,“大夫,俺家的牛这段老拉稀,能治不?”
林伟一顿,自己被当成兽医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村长一回头,“人家大夫刚到,让人家歇歇脚,明天再看病。再说了,人家是治人的,你问这牲口的病干啥。”
刘村长吆喝了一声,牛车就进了村,一路上都有人和村长打招呼,然后新奇地望着林伟,林伟被那种就种看珍惜动物的眼光望得浑身难受,只好低下头假装整理行李。
猛地一道古怪的眼神射来,林伟也回望过去,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站在一片土墙下,怀里抱着一个没有头的布娃娃,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林伟,说不出那是什么眼神,空洞的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见到林伟回望也毫不回避,一只手的手指插在布娃娃没头的脖子里钻着挖着,想从那里面挖出点什么来似的。挖的是布娃娃,望的却是自己,让林伟心里一阵发毛,真要有一天自己的脖子断了,会不会有另一个人也从自己的脖子里一样一样地把自己的内脏掏出来……
她手中的布娃娃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小布裙,没有头,有点像芭比娃娃的造型,一只小腿也断了,在半空中耷拉着。林伟想起了同学说过的一个故事,有一个小女孩,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有一天,有人把她心爱娃娃的头拧了下来,挂在树上,女孩哭着爬上树去拿那个娃娃头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摔死了。从此晚自习回家的同学,会有人在教室走廊遇到一个抱着人偶娃娃的小女孩,娃娃没有头,她会哭着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娃娃的头?我娃娃的头丢了,怎么也找不到……”第二天,人们就会发现又一个学生死了,头被拧断了,被丢在一旁。因为那女孩一直在帮娃娃找头,这颗不合适,只好再找下一颗……
想到这,林伟那股阴冷的感觉又升了起来。
“刘村长,那个女孩是……?”
“啥女娃?”刘村长回头问道。
“就是那个……”林伟回头一指,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土墙下哪有什么人……
第二章 死寂 '本章字数:4205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25 18:52:43。0'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平瓦房前,村长吆喝一声,牛车停了下来。“到了,林大夫,这段日子你住这吧,本来想让你住俺家,可俺家小,再打不下床了。”说着摸出钥匙,打开木门上的锁。“吱呀”一声,门开了,村长小心地把药箱抬了进去。
林伟打量了一下房子,很老的村屋样式,墙都剥了灰,露出一块块青砖,可屋檐翘起,屋檐两角还有两只金鱼口雕饰,颇有古风,门前不远还有一口井。和周围比起来,确实这房子算不错的了,林伟也拿起行李走了进去。
屋里没有地板,也是泥地,不过看得出有刚扫过的痕迹,墙的一角有一张古式的卧床,也铺上了新草席,还挂了蚊帐,蚊帐很白,应该是第一次用。由于没有地板,空气中带着一点潮湿的泥土味。屋里还有一个内间和一个通向后院的大门,却都用好几块大木板给钉死了,林伟把行李放下,指了指那些木板,“村长,怎么都钉死了?”
村长闪过一丝惊慌,“哦……没啥没啥,不用就钉死了嘛,没啥,对了,林大夫,别动那些木板,里面都是些旧东西,脏东西……”
“什么旧东西?”
“哦……,你看,我来教你怎么关门。”刘村长答非所问,走到门边,“你看,把门合上,这里有一个大门闩,这有两个卡,这样卡住。”这屋里没有窗,门一关上,再没半点光亮。刘村长回过头来,“大夫,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或有人敲门,一定不要随便开门,先问清楚,或者先从门缝里望一下。要是……”
黑暗中,林伟依然感觉刘村长的脸抽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是……要是你看见了什么不对的东西,别怕,大声喊起来,村里人听到喊叫声都会过来帮你的,俺已经交代过他们了。”
“什么不对的东西?”林伟奇怪地问
“就是……就是不像人的东西……哦不,俺说错了,比如像狼啊,黑瞎子(熊)那样的东西。”一瞬村长的声音有点颤抖,赶紧轻咳了几声掩饰住。接着村长把门闩拔出,打开门,一阵光亮射了进来,却也让林伟望见了刘村长那略带苍白的脸色。
“村长……”林伟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想开口问。
“哦,林大夫你还没吃饭吧,这时辰也快吃晚饭了,你去俺家吃吧,以后也这样,看时辰差不多了就去俺家吃饭,上次来的大夫也是这样的……也是……”一瞬刘村长似乎再说不下去,转脸强笑,“好了,俺领你去俺家吃饭吧。”
林伟心中一片疑惑,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也只好跟着刘村长往他家去。刘村长家不远,拐了几个弯就到了,和自己住的地方距离不到一百米,可村里房子一座接着一座,一拐起来也有个一两百米。猛然林伟一顿,对了!村里房子都是连着的,怎么惟独自己的是单间独立……
一路上又是那种望着珍惜动物的眼光,其中一个很特别,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瘦高个,穿了一件在村里算是不错的灰衣衬衫,眼睛里是一派的厌恶。还有一个傻子,一见到林伟就又唱又跳的,混杂着山里话,好象是什么“城里的郎中死得早……一个来了又一个……”
刘村长一回头喝了一声,“滚犊子,回家喝稀去!”
一个女人赶紧跑了出来,揪着那傻子的耳朵就走,边走还边打,刘村长怒瞪了那女人一眼,“杜寡妇!看好你家傻蛋!”那女人小心地点了点头,赶紧把那傻子揪走。
林伟望了那女人一眼,还不到三十岁,穿着花点的旧衣服,洗得倒是挺干净,那女人也颇有几分姿色,至少在村里是这样。
“怎么这么年轻就当了寡妇?”林伟半叹半问地说。
“那女人叫杜淑娟,克夫,刚入门没几个月,他男人上山砍柴的时候就摔下山崖死了,那傻子是他小叔,小时候被村里的疯狗咬过,给乡里的郎中治过,治是治好了,就是长大了脑子像糨糊一样……她家就在你住那隔个房……哦,俺家到了,这是俺女人,你叫刘嫂就行了。”
“刘嫂好!”林伟打了个招呼,
“城里来的大夫吧,快坐,面这就烧好了。”刘嫂热情地招呼着,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刀削面,林伟的碗里还多打了两个鸡蛋。林伟确实饿了,一整天光吃饼干,根本不顶饱。
正想吃,一阵脚步声传来,“叔,听说把城里大夫请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进到屋里就问道。
“啊!这位就是林大夫!”村长起身介绍,又转头向林伟,“这我小侄刘文生,也是村里的支书。”
“您好,太感谢您了!”刘支书握着林伟的手,高兴地说道,普通话很标准,林伟也客气了一番。刘嫂又端出一碗面,招呼着,“快吃快吃,都别站着。”大家这才坐下。
林伟喝了一点面汤,有点咸,看来村里人口味是重,不过还好,毕竟饿了,吃完了刘嫂又给乘了一碗,直把林伟吃了个撑饱。吃完了又聊了会儿,林伟才知道刘支书是中专毕业的,在城里打过工,还相好了一个媳妇,年底就过门了,听说新娘家底不错,要不是看中了刘学文是个支书,也读过几年书,人家还不肯嫁到这来呢,难怪刘支书说普通话那么标准。
吃完饭,村长又把林伟送回了他住的地方,还抓了自家的一只黑猫过来,怕林伟屋里晚上闹耗子,临走还一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