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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叔转过身,朝着杨守仁道:“杨兄,我们现在就将犁头符包回去。放在油锅里煎炸,如果炸了犁头符之后,令公子的病情会好转,想来应该就是这犁头符作怪无疑,……杨兄,杨兄”
望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杨守仁,青松叔不由多叫了两声。
“啊……好,王大师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办。”杨守仁回过神来,状态仍旧有些迷糊,皱着眉头,好像在疑虑着什么东西,或者,是在担忧他的小儿子吧。
看杨守仁答应了之后,青松叔便让随从的几个下人,回去拿来了红布白布。下人们拿来了红布白布,我接过来将这两块布叠起,然后朝着泥土下的犁头符抓了过去,当然,在抓取犁头符之前,还要配合收犁头符的法咒
收起这犁头符后,一行人便按着原路朝着杨守仁的家折返回去。
回到杨守仁的家,胖子让人架起铁锅,放上生油,生油滚了之后,我一把将红布白布包裹着的犁头符扔下了油锅。
犁头符在油锅的煎炸下,轰的一声作响,我在轰炸声中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哼。这绝对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有人在闷哼。
想来一定是犁头符被炸,以致于下符者受到了伤害。在民间中,破除镇物和诅咒之物的做法,便是将这些东西放下油锅煎炸。一来破解诅咒之法,二来也会伤到下咒之人。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小公子的病吧!”那声闷哼声响起时,青松叔也是略微的皱了皱眉头,待看到犁头符被炸的差不多了,青松叔就提议去看看那被煞气克伤的杨家二子。
在下人和杨守仁的带领下,我们去到了杨家小儿子,杨睿的厢房。在房间里头,还有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约莫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神色憔悴的守在杨睿的床上。
这女人长的很漂亮,皮肤也很白皙,肤色比江南美女过之而犹不及。我以为她是杨守仁的女儿,没料,她却叫杨守仁作……仁哥。下人们更是恭恭敬敬的朝这女的,叫夫人。
后来,悄悄的打听之后我才知道,这女人叫叶琪……居然是杨守仁的第二任妻子。似乎有钱人家老牛吃嫩草的事,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比比皆是,这种现象,也是见怪不怪了。
叶琪一看到我们走了进来,朝杨守仁叫了声仁哥之后,便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到了杨守仁的身后,虽然站了起来,但神色中仍是很焦虑的望着病榻上的杨睿。
病榻上躺着的杨睿,气色看起来好像医院里生命垂危的病人,脸色苍白,不停的流着豆大的冷汗,可是,苍白的脸上也有着一丝微弱的红晕。
青松叔仔细了查看了杨睿良久,半响后,才弹了弹衣服站了起来。
“杨兄,你尽且放心,煞气已经逐渐褪去,令公子的身体只要经过药法的调理,一定会好起来的。”青松叔简单的说明了杨睿的情况。
这杨守仁一听,皱着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开,喜极而泣的握着青松叔的手,无措道:“真的是谢谢你了,王大师,谢谢你了。”
“杨兄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尽力去治好令公子的病。”顿了顿,青松叔看了病榻上的杨睿一眼,随后朝杨守仁说:“令公子身上的煞气虽然退了,但这身体还需要及时跟进才不会留下后遗症。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先在这里住下,根据令公子病情的转变,用药为他调理。”
“好好好,王大师尽管住下,想住多久都没问题,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拿就行!”杨守仁自是应允,忙朝着一般的夫人招手吩咐道:“小琪,你快去替几位师傅安排住的地方,吃的住的一定要好,记得,一定要好。”
“哎哎,杨兄,修道之人,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了,不必如此奢侈,你就让夫人随便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就行了。”青松叔笑着打断了杨守仁的话。
“这可不行!大师你山长水远来一趟,又治好了小儿的病,再大的破费,那也绝对不是浪费。……”杨守仁正客气着,不料,恰好在这时,病榻上的杨睿居然迷迷糊糊的呻吟出声,神志不清的叫着要喝水,吓得杨守仁夫妇紧张的走了上去。
“水,快去拿水来!”杨守仁着急的命令着保姆去拿水,又说些温柔细语的话安慰着杨睿,摸着他身上的各处,问他哪里不舒服。
半响之后,杨睿重新躺下,杨守仁这才重新记起我们。一看我们还站着在这里,杨守仁便不由朝着旁边的妻子呵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师傅们都辛苦一天了,你还不快点安排地方给他们休息。”
“没关系的,杨叔,我们暂时还不累!”我连忙摆手解释。
一旁的叶琪在这时杨守仁的呵斥声中也终于回过了神,忙不迭的朝着我们道:“几位师傅,请这边来,我这就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下人在前,我们在中,叶琪出到最后。走出门口的时候,我不经意间回过身朝着屋内看了一眼。只见叶琪站在病榻的不远处,定神的望着杨守仁的背影。
由于视线问题,我并不能看清楚叶琪脸上的表情。但是,她那衣摆下使劲攥的发白的小手,却引起我的注意。她的双手,背在后面紧紧攥着,指甲几乎都陷入了肉里面。
一个人,只有在对另一个人充满了恨意,并且身心无力时,才会有这样的动作。这叶琪,难不成是在恨杨守仁?
可是,他们俩人不是夫妻吗?
正这样奇怪的想着,叶琪已经转过了身。转身的片刻,脸上的神色还是很复杂,看到我定神在看着她,她先是露出了一丝惊讶。而后马上回过神来,朝着我展颜一笑:“小师傅,请跟我这边来吧。”说完,她率先一步,朝着青松叔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她走过我身旁时,我仍然看到,她的手上被指甲掐进的血痕。这血痕,应该说明了叶琪刚才的心情很无力,很复杂……可是,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恨杨守仁!
难不成……是我看错了。我这样想着,也一把跟在叶琪后面走了上去。
这大宅门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果然是如老书般盘根错节,水深的很。
第十五章 夜守杨家陵
叶琪替我们安排好住宿之后,并没有做多大的停留,和青松叔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回去照看杨睿了。她的脸上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即使偶尔有应付式的笑容,那也笑得非常勉强。
杨家人给我们安排着的地方很漂亮,也很舒服。这杨家应该是比较传统的人家,无论是家具,或者是沙发,睡觉的大床,都是实木材料,没有西洋式的真皮沙发。这在90年代,可真算是少见的了。
胖子进了屋子之后,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随意擦了擦,便塞进了嘴巴里。这吃货似乎永远改不掉贪吃的毛病。去到任何地方,第一时间就是找吃的。又或者,他本身就带着吃的东西。
“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深圳了。海生,我约姚美女和晶晶姐到西关吃小吃,你去不去?”胖子躺在红木沙发上,懒散的咬着大苹果。
我撇了他一眼,冷冷道:“你爱去哪就去哪,别扯上我,我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胖子不屑的“切”了声:“长命债长命还,长命功夫长命做!事哪儿做得完的?人家李白都有句诗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少年不耍老年完……”
“完,这事没完”胖子话音刚落,青松叔就笑骂着在他后脑勺来了下。
胖子疼的唉哟一声大叫,摸着脑后的打包,不满的朝青松叔嘀咕道:“爸你说话就好好说嘛,干嘛总是敲我脑袋,这样会把我敲傻的。”
“停,胖子,说话之前你得先撸清楚逻辑关系。”我做了一个“ka”的姿势,随后义正言辞打断胖子道:“敲傻你和你本来就傻是两码事。敲一个傻子,和敲得一个正常人变成了傻子,这更加是两码事。”
说完,我率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胖子盯着我卧槽得叫骂了一声,张牙舞爪的朝我扑了过来。
眼看着一番打闹即将开始,不料这时青松叔却朝着我们两个摆手阻止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我这有正经事要交代你们去做,都给我听好了。”
我和胖子连忙停了下来,端正的姿势听着青松叔的吩咐。
“叔,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俩都听着!”我道
“恩,”青松叔坐了下来,沉吟片刻,开口道:“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拿起东西,去杨家的祖守一夜。”
青松叔这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我差点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来,无端端的,干嘛要我们去给杨家祖陵守坟?
“爸,杨老板给我们工资让我们去帮他守坟吗?工资多少,我占多少成,先说好,你儿子我不小了,你得给我留着一点攒着娶媳妇。不能乾纲独断全没收我的”胖子脑子里除了吃,应该就只有闪闪发亮的金币了。
“闭嘴,我说的是正事。”青松叔脸色铁青的骂了胖子一句,待胖子端正态度之后,青松叔这才朝我们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的事有些奇怪?比如说,犁头符?”
青松叔一说完,我和胖子都迟疑了下。过了半响,胖子疑惑的朝青松叔看去:“爸你是怀疑,这是有人在故意害杨家。”
“恩,”青松叔抚摸着长须,肯定道:“犁头符向来是用来惩治恶人和败坏风水之物。若无人施放,绝不可能平白无端的置于杨家的祖地上。除此之外,五方煞神拍棺,是犁头符中一门狠辣且较难掌握的符法,一般的巫家术士,基本没这能力用此符。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之一。”
青松叔说,这杨家的祖坟地本来有三煞神碑和腾蛇的满腹煞气互相对抗,可是这犁头符种在墓地上,无疑间就伤害到了墓地的根基,损了腾蛇的灵气。因此,两者互相势均力敌的较量,腾蛇就处在了下风,并且慢慢的被三煞碑压制。
说起杨家的犯师地,乃是重煞之阵。当年,腾蛇灵形被伤到七寸之后,将犯师地化为重煞之地。而杨家的那位先祖,采取的是以毒攻毒,负负得正的方法,用三煞神碑与腾蛇的怨气相互克制。
虽然两者都是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