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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问的话真是好笑,营地里面都死了人了;这会儿抓他自然是因为他是凶手了!”那食客笑着说,林小碗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一声大惊小怪。
左容自然不会是凶手的。被抓的人姓左;又不表示一定是左容。她这会儿是心中没底;才会跟着一惊一乍罢了。纵然左是个偏生冷的姓氏;这天下也不见得就只有一个姓左的。
更何况,当时左容被那一队兵卒带去,说不定不明真相的人也会以为他是被抓呢。
她这边安抚着自己,不过时店里就又进了些许客人。大厨住得离这里不远,林小碗一个人忙不过就让林童连忙去请人。这才算是招呼了几桌的客人;而这些客人大多都是从城外晚归的人;带回来的自然是一肚子的八卦。
这会儿林小碗每桌都上了茶水和瓜子;就听得这些人三言两语就讨论了起来。
戎州平静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在冬猎会上出事。这些人惊慌之后就兴奋了起来,更何况;凶手可以说是当场就抓住了,这会儿人都散了,自然是没有什么大事。这些人八卦起来,说得热火朝天,林小碗假装好奇就随口问了几句。
“当时我害怕,离得远,回来得也早了些,竟然不知道后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她说着一脸的好奇,看着说话那人,“这位大哥可真是消息灵通,又胆大心细呢。”
她这般一夸赞,那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是些许小事,说起来那绿梅姑娘才是可怜呢!她身边那婢女与军中士兵有了私情,她又不知道呢,再说了楼子里的姑娘,张将军又如何会在意,又不是良家女,自然是睡了就睡了。接过,那两人竟然还想着报仇,偏偏杀人不成还害死了绿梅姑娘这般才情兼备的女子,真是红颜命薄啊!”
那人一通的感慨,说的正是他在营地旁逗留时偶尔所听到的部分案情。
林小碗对于绿梅的丫鬟与人合谋杀张铁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她之前也曾经猜测过绿梅的丫鬟是凶手的内应。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这桩刺杀的真相,竟然只是因为张铁贪花好色,睡了绿梅的丫鬟所引起的。
至于被抓的左姓之人,自然不是左容。甚至那人根本就不是姓左,只是偏偏在军中因为左手控弓能力强,被人起了个诨号叫做左强,说的是左手比常人右手更强上三分。左强与是那绿梅姑娘的丫鬟的同乡相好,这两人自幼相识,前些日子才因缘巧合之下又认出了彼此,几次来往就情投意合,私定了终身。那丫鬟和左强两人努力存钱,想要从红袖招赎身出去成就一番姻缘。谁知道,就在钱财好不容易存够之时,张铁酒醉之下拉着前去端水的丫鬟上了床。
这番事情不少人都是唏嘘不已,也有人如同之前那男子般不屑与此,更是指摘左强为了一个楼子里的女人这般自毁前程不值得。林小碗不做评价,心中却是颇有感慨的。这会儿听着那些人谈论张铁这个案子,她大约也是明白马城等人的用意的。
按说这般刺杀的案子都是掩人耳目,免得造成恐慌的。然而这次很快就抓到了元凶,牵扯在内的又是一个青楼女子,自然不能罪责到张铁身上说他强抢良家女。因此,把真相透露出去,反而会有一种安抚民心的作用。
至于会不会有人为那青楼女子伸冤,看看如今食肆中的客人大多都是为张铁不值,又说绿梅红颜命薄,或者说是那左强被鬼迷了心窍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罔顾前途,就能够看出这些人的看法了。
能想到那女子身不由己,实际上也是可怜人的人又有几个?
送走了这批食客,外面天色就已经完全黑透了。林小碗站在门口朝着前方看了看,路上还是有些行人的。她叫了林童出来,两人挂上了灯笼给这边道路照明,这才又进去给大厨包了个红包,吩咐明日照常上工,这才与林童坐在一起吃晚饭。
等到晚饭用完,又清洗了碗筷,林小碗就捧着账本坐在前面算账。林童怕她冷,就往炭盆里面添了些烧红的碳,这才守在一旁也是拿着纸笔继续写写画画。
林小碗见状,就提醒道:“冬猎会已提前结束,这些再画来也没用了。”
林童心中何尝不知道,只是本以为报仇之事已经近在眼前了,如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自然是放不下的。她这会儿见林小碗神色如常,忍不住低声问道:“姐姐心中难道不觉得可惜?”
若不是那两人出手的话,说不定过了明日,张铁就真的只是一具尸体了。
林小碗如何不叹息,不过在她今日看了绿梅死之后冬猎会全场的严防情形之后,却也改变了心意。冬猎会却是众人都在戎州城外,看着似乎好下手一些。然而那些暗中的防护却也是不容小觑的。这次若不是动手的人本就是兵卒,负责守卫营地的话,说不得不等动手就会被巡逻的兵卒给抓住了。
想到此处,她只是笑了笑道:“好事多磨难,你且不要心急。我们既然已经在戎州了,自然是不取那几人的性命就不会离开的。”
林童这才舒了一口气,低声道:“只是我本以为这次能够帮上姐姐的忙。”她有些失落,又不想林小碗安慰她,就转口道:“姐姐不回去休息,可是为了等左先生?”
她说到这里神色一变,继而又往林小碗身边凑了凑,“之前在冬猎会上不好问,姐姐,那左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
林小碗放下手中的笔,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应当是锦衣卫中人。他身份特殊神秘,我倒是早有察觉……”说着她轻轻叹息了一下,又道:“只是,他对我们知道多少,却是我所不知道的了。只怕,当初周王府的事情,他也有参与。”
“姐姐是说,左先生知道是我们……”林童吓了一跳,林小碗见状安抚她道:“你也不用害怕,就算他知道也未曾捉拿或者是告发我们。若是我猜的不错,只怕他还帮着我混淆了锦衣卫的调查方向呢。”
若是这般,她所欠的人情就更大了。
林小碗说着拿起林童所写的那张纸丢入炭盆,看着纸张烧了起来,这才又低声道:“若不是今日这事,只怕我与他还在相互猜忌着对方的身份呢。如今倒也好,既然彼此身份已经分明,日后倒也好说话了。”
“他,他知道姐姐你的身份了?”林童这次真的是不安起来,抓着林小碗的胳膊就道:“姐姐,左先生,左先生不会带人来抓你吧?”
“你且放心就是了。”林小碗笑了笑,“我猜测当初他知晓周王的死与我有关时,就暗中调查了我的身份,说不得连你也会算在内……”她说着笑了下,等到那纸张烧成了灰烬这才回头继续算账,“所以若是说他想要如何,只怕当初我们就离不开京城。”
“那左先生果然是对姐姐你一往情深了!”林童脸上露出喜色,林小碗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笑着道:“多嘴!”却没有再把她心中所想说出来。
左容对她的好,她如今算是清清楚楚、彻彻底底的明白了。然而,对于左容的身份,林小碗还是有些迟疑的。若他真的只是锦衣卫的话,当初刘成载的死又怎么解释?
那若是锦衣卫暗中的行动的话,只怕就不会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差点抓了另外一名朝廷命官了。
这么推测的话,杀刘成载应当是左容私下的行为才对。那么,左容为何要杀刘成载呢?她杀刘成载是有家仇,而左容不是奉君命的话,那除了刘成载挡路之外,就也是家仇一说了。
刘成载是武官,与锦衣卫似乎并无多大的瓜葛。更何况左容的身份那般隐蔽,只怕于官位一途也不是那般的在意才对。
这么想来,就也只剩下家仇一说了。
对了,在绿梅死之前,左容曾经提过他的往事。当时她只以为这是左容借故劝她……若当时他所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那左家是被人牵连而毁的话?
被刘成载牵连?还是被刘成载弄得家毁人亡呢?
想到这里,林小碗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回过神就见油灯的灯芯已经烧了一段,而林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两日比起林小碗来,林童更是耗费体力、精力,这会儿放松下来自然是疲惫的很。
林小碗轻轻叫了她两声,见林童没醒就起身抱起了她,把人送去后院屋内休息。
小心翼翼地照看着林童睡下,她这才回去前面准备关了店门也休息。如今时辰已晚,只怕左容是不会过来了。她这般想着,正准备关门之际就见路上远远一个人的身影被门口的灯笼照得长长的,拖在身后。
那人穿的颇厚,走路微微有些摇晃,似乎是喝醉了。
林小碗动作一顿,取下灯笼照着前方定睛一看,果然是左容。她站在店门口,看着左容缓缓走进,临近的时候更是扶着墙站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过来。
见到是林小碗站提着灯笼站在门口,左容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扶我一把。”
林小碗连忙过去,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扶着左容的手臂。刚一靠近,她就闻到了左容身上浓烈的酒味。眉头微微一皱,林小碗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些……”左容说话语速比平时更慢了一些,抬头笑着道:“你先扶我进去,外面冷。”
林小碗见他意识还算是清醒,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左容进了店,她顺手把店门关上,见左容这会儿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眼神似乎都有些直,眼珠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转就忍不住的想笑。她拐进厨房重新打开风炉烧了一碗醒酒汤端出来,左容老老实实地喝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舒服多了。”他出了汗,精神不少。这会儿坐直了身子看着身侧的林小碗,略微迟疑了下回身确信门窗皆已关好,这才伸手探入怀中缓缓拿出一物递了过去。
林小碗定睛一看,立刻就认出了左容手中的香囊正是林童所丢失的。
她迟疑了片刻,然后伸手接过了香囊,低声道谢。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