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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光猛喝一声道:“什么人?”纵身一掠,已和凌波仙子双双向后殿冲去。
进入后殿,只觉神案之上,高高坐了一个黑袍怪人,一头黄发象枯草一般,直披后肩后,青灰色的脸上无血无肉,简直就象一具骷髅,一双瘦长漆黑的鸟爪交又抱在胸前,若不是深陷的双目中绿光闪烁,不说那是一具僵尸才怪呢!
凌波仙子见后,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连退了二步,继光却是神色自若,冷冷地道:“这寺内的和尚,可是你下的手?”
“哪会是别人,当然是老夫罗!”
“他们和你有仇?”
“凡属冒犯了老夫,一律都是死罪,连你俩也不例外。”
凌彼仙子铮的一声,短剑出鞘,娇喝一声道:“臭贼、活僵尸,姑娘要你的命!”
纵身挥剑,便待出手,却被继光一手拦住道:“等我先问问他。”遂又问道:“你究竟什么人?可是金蜈宫派来的?”
“老夫‘鬼手仙翁’阴奇,久闻地灵教中有个小娃儿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大概就是你吧?”
旋又对着凌波仙子,夜枭似地一阵怪笑道:“你这女娃,竟敢对我‘鬼手仙翁’肆意辱骂,那还得了!”
倏地把手一招,凌波仙子只觉手上一紧,短剑忽地脱手飞起,直向鬼手仙翁手中投去,惊得她骇叫一声,纵身便来夺取。
蓦然——
斜里一阵柔风骤起拦中一截,那股吸力忽敛,短剑成垂直地掉下地来,刚好被凌波仙子纵身一把攫住。
只听鬼手仙翁嘿嘿二声干笑道:“看你不出,果然有二下鬼画符。可是,任你本领飞天,今天也难逃出卜拉寺。”
继光纵声长笑道:“就凭你那二下功夫,若想把我等留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信你就等着瞧!”
鬼手仙翁突然一长身,幽灵一般飘飘落下地。
继光轻声对凌波仙子道:“你替我掠阵,等我先打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陡地—纵身,拦在鬼手仙翁前面道:“象你这种危害人间的凶魔,若不让你即时遭到报应,那是无天理了。进招吧!你想溜走,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鬼手仙翁仰天一阵怪笑道:“凭你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配与老夫动手,那真是笑话!”
鬼手往前一指道:“你不用急,收拾你的人来啦!”
就这时刻,四周倏起一阵怪笑,呼,呼,几条人影,疾若飘风似地落到面前。
继光一惊之下,闪目四下一扫,只见当面对着他来的,乃是主持进犯武当的老者,独眼神鹫郭飞,左面是三苗之神,右面是二个红衣喇嘛多伦巴和格拉。鬼手仙翁却已鬼魅似的,闪到了他们身后。
除去鬼手仙翁和独眼神鹫外,差不多都是他手下的败将。可是话虽如此,但每个人都不过是稍逊他一筹而已,如果这几个高手一旦联手,纵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难抵抗。
眼看金蜈宫来了这许多高手,心里不禁暗暗吃惊,但表面仍然镇定异常,哈哈一阵狂笑道:“难得诸位今天整整齐齐驾到,武某真个幸会之至。”
独眼鹫郭飞也哈哈一笑道:“尊驾武当上清宫前抖尽威风,老夫算计你必定会前来漠北。可是,你也太小视金蜈宫无人啦!”
站在武继光身旁的凌波仙子,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看到这批人围绕四周,虎视眈眈,心里也微觉紧张。她虽不认识那些人,但行家看到眼里便知,在场几个人,每个人都具有数十年的精修功力。
这时,她也不敢冒然出手了,只紧紧握着那支短剑,偎倚在继光身旁静候变化。
继光身陷危境心神仍一片泰然,暗暗调匀真气,目光四周一扫,蓦又开言道:“武林人比武,弱死强存各凭手段,死无话说。但金蜈宫却忽然把这种残暴手段,对付卜拉寺这批毫无武功的佛门子弟,这究竟为了什么?希望你们还我一个明白。”
三苗之神倏地一声暴喝道:“这种事情你管不着。这群秃驴胆敢窝藏奸细,岂能再容他们活命!”
继光又目陡地一睁精芒四射,逼视着他,一声震喝道:“这般说来,这寺里的惨案是你下的手罗?”
三苗之神那么凶悍的人也不禁为他这种威凛凛的神态,惊得暗中发颤,但嘴里仍倔强地高声答道:“是又怎样?”
继光大喝一声道:“杀你抵命!”
呼地一掌劈出,这一掌是他蓄劲而发。但见一股迅猛如飙风的刚阳掌掌劲,劈空如轮匝地卷起,势若排山倒海,威不可当。
三苗之神不敢硬接,骇然倒退八尺。其余的人目睹这宗威势,心头齐感懔然,故谁也不肯先行发动攻击。
凌波仙子紧偎继光身旁,瞥见心上人威风八面,掌力竟是如此强劲,比她爸爸海天神叟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不禁快慰异常,情不自禁地转头对他甜甜地一笑。
继光正全神贯注强敌,那有心情去领略这些。一掌攻出后绝不敢冒失再攻,他有自知之明,身形只要往前一动,势必遭到侧背的群凶攻击。
他不动,群雄也不敢冒失发动。于是,场中又复静了下来。
这时,大殿之上,沉寂得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脏跳动。但这片刻的沉静,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更为这充满杀机的阴森大殿,布上一重死亡的阴影。
渐渐地武继光白玉似的俊脸涨成了血红色,双目放射着可怕的光焰,一丝杀机直涌眉睫,双掌虚空缓缓移动——
三苗之神曾经吃过这苦头,脚步已开始后移。多伦巴和格拉二个喇嘛,也曾有过这经验,二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脸色突然凝重,身上的大红袈裟,竟象气球一般慢慢由里鼓了起来了。
拼斗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蓦然——
一个身背银刀的少年呼地纵身射入,嘿嘿冷笑道:“真想不到,你小子居然会赶来漠北送死!”
听那声音知是银刀摩勒来到,但他绝不敢分神去和他说话。银刀摩勒说过这话后,目光一扫,又复淫邪地一笑道:“哈哈,你小子真好艳福,连去阎王爷面前报到,都带了一个美丽的同伴。”
继光气极大喝一声道:“银刀摩勒,你若再乱说一句,我先要你的命!”
银刀摩勒嘿嘿冷笑道:“小子,你不必发横,我叫你先看看这个人是谁?”
旋即高声喝道:“快与我带过来!”
第十四章美人如雾剑如虹
继光抬头一看,只见二个苗装武士,架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僧进来。他一见这老僧,立时心胆皆裂,凄容满面地高喊一声道:“师父……”纵身便向前扑去。蓦然……
一个冷森森的声音厉喝道:“小子!你若敢再进一步,我就把他宰了!”
银刀摩勒早于这时一掌搭在那老僧的“脑户穴”上,双目炯炯望着继光,只是嘿嘿冷笑。
这一着果是毒辣无比,竟逼得他硬生生地把冲出的身形撤回,大喝一声道:“银刀摩勒,你若损伤到我师父的一毫一发,我立时取你的狗命!”
原来这个老僧,竟是化名“云烟”的万里云烟陆通,不知怎的,竟落到了金蜈宫的手里。
银刀摩勒见武继光急得双睛喷火,怒不可当,不禁得意地一阵大笑道:“小子,你要我饶他性命不难,第一,把黑色名单送交金蜈宫。第二,即时宣誓加入金蜈宫,彼此都有益,你师父也可得到保全,至于你那“金精玉魄剑”,金蜈宫绝不稀罕你的,你尽可放心。”
继光怒发冲冠,厉声吼道:“你要小爷答应此事,那是做梦!”
“哈哈,答应不答应其权在你,小爷绝不勉强。现在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你若一味恃强,小爷就先把这秃驴宰了,再和你一分高下。”
继光双掌凝功,几度想冲上前去,终因投鼠忌器,怕银刀摩勒真个把师父伤了,那他真将遗恨终身。
万里云烟陆通,昨晚在许多高手围攻下,本已受到极重的内伤,现又被银刀摩勒将穴道闭住,已是奄奄一息。
尚幸他功力探湛,经过了这一阵调息后,神智又复清朗起来,睁开双眼一看,只见自己的唯一爱徒武继光,正满面怒容地屹立在群凶包围之下。许久不见,他已经长得更成熟了,只觉他英风飒飒,恍若玉树临风,卓然而立。
只是,目前这种情形太使他担心了。他在漠北三年,对金蜈宫常在外面走动的几个高手的武功,了解得很清楚。在他想象中,武继光的武功纵然精进,也绝不是内中的任何一个高手的敌手。他轻叹一声,突然开言道:“光儿,你怎么也来了漠北?”
三年来武继光第一次听到师父慈祥的声音,他激动的吼道:“我是来探望师父的。”
“唉……”
万里云烟陆通的这声慨叹,包含了无限的悲哀和失意在内,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身落虎口,而是惋惜自己所留下的一点根苗竟也断在漠北。
“师父,您没有受伤吧?”继光关切地问着。
“为师身负重伤已经不行了,你不必顾虑我,更不可答应他们任何条件。”
这意思自然是提醒他,尽可能突围逃走,不要再为他有所顾虑。但继光天性敦厚,怎肯这样做呢?
他脑际迅速转了几百转,总想不出—个抢救他师父的办法。
这时,银刀摩勒已经不耐烦了,嘿嘿冷笑道:“时限已到,你究竟打定主意没有?答应还是不答应?快说!”
继光被他蹩得心头火起,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但又不能冒失行动,一时之间竟怔在那里无言以对。
万里云烟陆通虽然身负重伤,穴道被制,但他游侠一生,一双老眼何等厉害,眼见爱徒神仪内敛宝相外宣,分明内外功力已到了上乖境界,尤其这么多高手将他围困,而竟不敢动手,却要拿他的生命来向他威胁,更可猜到他们必对爱徒十分忌惮。
知徒莫若师,以过去继光的武功来说,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人,一举手便可将他擒住,何必要费那么多的周折?因此,他也可肯定,继光必已在这短短二三年间得有旷世奇遇。
暗忖:“今日之局,两全是绝不可能的,何苦为自己这条半死的残命,把爱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