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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等会若果见着他,我必定设法叫他死在银色毒刀之下。”
“此刻天色尚早,谅他们不敢发动,你尽可先行调息一阵,养养精神。”
“不必啦,我想书淫伯伯此刻必已到了稻香村,接应的人也许快来了,我想与其等在这儿,不如此刻便动身上路,也许这样可以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呢。”
继光此刻真是感慨万千,想到自己功力未失之时,连实力庞大的金蜈宫主人尚且忌惮三分,这时功力一旦失去,竟要连夜逃跑,在使他精神上大受刺激,故半晌没有出声回复符小娟的话。
符小娟知他心里难过,复又小声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晚你不能动手,暂时回避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等你功力恢复后再慢慢找他们算帐。”
继光长叹一声道:“目前也只好如此了。”
“那么我们就走吧。”
说完倏地伸手一揽,把继光背起,呼的穿窗而出,武继光被人背着逃走这还是第一次,一种羞恶之心顿时涌上心头,急喊道:“快放下让我自己走。”
白衣罗刹食指搭在唇力嘘的一声道:“小声点,事急从权,待我背你出了城再说。”
竟不理继光的叫喊,仍然急如箭矢的向城外射去,她的轻功本极快捷,虽然背了一个人,仍然不碍行动,不一刻工夫便已越过城墙来到城郊,继光见她拼出全力奔驰,心里甚觉过意不去,复又喊道:“小娟放下我,让我慢慢走吧。”
白衣罗剩见他一再叫喊,只得把他放下轻叹一声道:“此刻是什么时候了,你何必如此拘泥?说实话,如果你不是功夫全失,我们岂会怕了他们?”
蓦然,身后一人冷冷接口道:“既然不怕何必夤夜逃走?”
白衣罗刹不禁悚然一惊,霍地一旋身,却见一个身穿大红道袍的中年羽士,正侧背着一只手站在身后,冷冷的看着他们。
武继光认得这个羽士,就是当年会同衡山一鹤,意图夺他玉剑的“萧湘羽士”,不由冷哼了一声,轻声告诉白衣罗刹道:“萧湘羽士。”
白衣罗刹见他只一个人,而且这萧湘羽士之名在她眼中看来,并没有什多少份量,遂冷冷道:“任他什么羽士也不在姑娘眼内,如果存心不良的话,哼!只怕这林中立时便得多添一条怨鬼。”
萧湘羽士嘿嘿冷笑道:“是吗?”脚下已一步一步向继光缓缓趋近。
白衣罗刹倏地往前一趋身,挡在继光面前娇喝道:“你若再进一步,姑娘立时取你的狗命!”
萧湘羽士虽然有恃无恐,大援在后,白衣罗刹这一喝,倒真的怔在那儿,不敢前进了。
白衣罗刹绝不把萧湘羽士放在眼内,但她知道后面追来的还不知有多少,唯恐等会人多难于照顾,当下一拉武继光道:“这种卑污贪婪之辈理他干什么?咱们走!”
二人堪堪把脚步移动,蓦然,一条人影从林中突出,哈哈狂笑道:“要走不难,腰中神剑与我留下。”
武继光闪目一看,竟是笑面阎罗宋七,不由剑眉掀动,气愤填膺,暗骂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我武功未失时,只怕他们没有这份胆量。”
这倒是真的,笑面阎罗宋七和萧湘羽士他们是明欺继光功力全失,才敢于生心劫夺他的玉剑,这时笑面阎罗宋七一到,萧湘羽士立即神气起来,一声不哼,陡的往前一跨步,猛向武继光劈胸一把抓去。
白衣罗刹娇喝一声道:“找死!”玉掌一翻,虚空拍出,一阵其寒蚀骨的阴风匝地卷起,其势有若怒涛。
“玄阴罡煞”闻名江湖,霸道无比,萧湘羽士仓促不肯冒失去挡,疾把攻出的手掌一沉,就势横跨五步。
就在白衣罗刹挥掌逼退萧湘羽士的同时,笑面阎罗宋七骤发一声夜枭似的怪笑,人已疾若旋风一阵,倏向武继光扑去。
白衣罗刹又急又怒,铮的一声银色弯刀撤出,一式“拂墙花影”,银刀洒出一片银芒,先行把武继光护住,跟着一声娇喝,嘶,嘶,连攻三式,银刀幻出叠叠光影,挟着点点银腥,向前暴射而出。
这三式是含怒发出,又快又疾,辛辣无比,萧湘羽士与笑面阎罗虽都是江湖有数的高手,仍被这种迅猛奇幻的招式,逼得连连后撤。
但,白衣罗刹心挂武继光的安全,不敢太过离去,一经将二人逼退,立即撤退到武继光身旁。
萧湘羽士和笑面阎罗,都是积年老江湖,看出她这个弱点,彼此互换了一个眼色,立时想出了一个办法,二人绝不和她正面冲突,只是你进我退的游斗,而且目标都是武继光,容得白衣罗刹将萧湘羽士逼退时,笑面阎罗又已发动。
这一着果然毒辣阴损,竟使白衣罗刹无法主动攻击,而且疲于奔命,弄得一身香汗淋漓。
这时心里最难过的莫过于武继光了,自出江湖以来,他不知经过了多少恶斗,遭受过多少高手围攻,都能凭着他的武功和智慧化险为夷,想不到在他功力日见精进的一天,竟然需要一个女子来保护他,这予他心灵上的刺激该有多大?
萧湘羽士见自己的狡计得成,心那欣喜万分,暗忖:“不怕你这丫头厉害,只须时间一久,终有疏神之时。”
想到得意之处,不由哈哈大笑道:“丫头,这番总该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尚不着那小子即速把剑献出,只怕你也难逃劫难呢。”
白衣罗刹气极之下,粉脸杀机陡现,银刀倏地一震,纵身一刀直向他拦腰卷去,左手便疑足十二成玄阴罡煞之气,忽的一掌拍出。
萧湘羽士不防她会突然发难,骇然一惊之下,不敢迎击,撤身疾退,白衣罗刹冷哼一声,银刀舞动,倏忽之间,又劈出七刀,连攻五掌,一时漫天银芒掣动,阴风怒啸如飙,把萧湘羽士退路全部封住,眼看已是危机一瞬。
虎视在旁的笑面阎罗宋七,虽明明看见萧湘羽士遇险,绝不上前接应,悄悄一趋身,突然伸手向武继光抓去。
武继光功力虽失,反应仍极灵敏,眼看笑面阎罗手中奔电一般袭到,陡的一幌肩,斜跨二步,轻轻巧巧的闪了开去,这种反应纯粹是本然的,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笑面阎罗一击不中,嘿嘿冷笑道:“你还想逃吗?别做梦吧!”
倏地十指箕张,又一左一右的抓来,他这一声冷笑,立时惊动了白衣罗刹,也间接救了萧湘羽士一命。
原来白衣罗刹恨极了萧湘羽士,正辣手频施,准备置他死命之时,忽听身后传来笑面阎罗的狂笑,不由大吃一惊,疾的一撤招,翻身回向继光赶来,可是,她因一意追袭萧湘羽士,离开继光足有二丈多远,无论她身法如何的快,也断然不及笑面阎罗近身搏击来的快。
眼看笑面阎罗巨掌已快要沾到继光的衣袂。
蓦然——
一阵其寒蚀骨的寒风,嘶的向笑面阎罗背后“脊梁”、“挂膀”穴上袭到,来势奇突之极。笑面阎罗若不撤招,势将伤在这招之下,当下不顾得再伤继光,猛的沉腕丢肩,身形疾的往旁一闪,才堪堪把这招避过。
回头看时,身后不知什么时刻,已到了二个身着玄色大氅,面色十分狰狞阴沉的老者,他久走江湖,认得这二人乃是川中五鬼中的笑面蛇心吴独生,与索魂无常王天,心头不由一震,暗中连叫不妙,但表面仍然故作镇定的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吴大当家的与王大当家的。”
笑面蛇心吴独生皮笑肉不笑的冷冷道:“尊驾既还认得我们兄弟那最好不过,今晚之事就请赏个薄面即时撤手。”
笑面阎罗一怔之下,倏地惨声狂笑的道:“吴大当家的,你也大以把我宋七看得一文不值啦,姓武的小子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叫我撤手?”
吴独生仍是那般似笑非笑的道:“姓武的小子与我们兄弟并无瓜葛,但却欠了我兄弟难于清偿的血债,今晚我兄弟既已来到,莫说是尊驾你,即令七大门派齐来,也断不准他们插手。”
这时白衣罗刹早巳赶到了继光身旁,萧湘羽士死里逃生,微微定了定神,也纵身赶到笑面阎罗身旁,和他并肩站立,他虽知川中五鬼的不好惹,但自己也是成名立万的人,况且五鬼仅剩其二,(他们并不知三鬼在太岳庄送了命。)在人数上并不输他们。
于是,立刻接口道:“打开窗子说亮话,你们无论用什么手段对付姓武的,我们都管不着,只是腰间的东西事先可得说清楚。”
索魂无常吊睛一睁,绿光闪闪,厉声说道:“这事简单之极,东西究竟属谁,咱们各凭手段,不过话先说清楚,你们若果一定要插手,到时可别怨我兄弟手段毒辣。”
笑面阎罗宋七和萧湘羽士此刻是身骑虎背,进退两难,如果真的撤手,以后他们就不必在江湖混了,不撤手吧,川中五鬼又委实难惹,笑面阎罗转头迅速向萧湘羽士瞥了一眼,又干咳了一声,回过头来正待说话,蓦地发现四下林边,不知什么时刻,竟来了许多劲装疾服的江湖人,人总数在三十以上,一看那服色,便知是川中五鬼的手下,心头不由大感惊异,把将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笑面蛇心吴独生察言观色,已知他存怯意,随又一阵阴恻恻的冷笑道:“时间已经不多,劝尊驾早定主意,我们可不能久等啦!”
笑面阎罗宋七把心一横,倏地退后二步,和武继光等站了一个并排,这行动明显,必要时他将和白衣罗刹采取共同防卫行动。
笑面蛇心冷眼瞥见,嘿嘿冷笑了二声,把手一挥,四下的党徒立即排成阵势,缓缓逼了上来,索魂无常王天也当郎一声,把背上那柄加宽的丧门剑撤在手中。
这一来情势立形紧张,萧湘羽士低声对白衣罗刹道:“今晚局势明显已极,他们不仅对武少侠势在必得,恐怕在场之人都将不利,我们只有暂时联合才能自保了。”
白衣罗刹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索魂无常丧门剑撤出后,震剑正待发动,蓦然一眼瞥见,场中不知什么时刻,来了一个紫衣女郎,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不由骇然大吃一惊,脚上不由自主的连退了二步。
这位紫衣女郎在场的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