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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派掌门人宏法,恭迎主人莲驾。”
就在这些入一片欢呼声中,彩舆幔帘缓慢拉开,走出一个容华绝代,举止高华的紫色宫装少妇来,轻轻一摆玉手道:“诸位远道辛苦,请免去俗礼吧!”
继光一见这宫装妇女,顿觉面容极熟,似在那里见过似的,百毒尊者倏然冷哼一声道:
“原来是她!”
继光不禁诧异地道:“难道二哥认识她?”
四海神偷哈哈一笑道:“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在宣城暗算你的金雪痕不就是她吗?”
继光不禁恍然道:“是了,无怪乎连声音都那般熟悉。”
这时南蓬上的七派掌门人,再也烦耐不住了,他们万想不到,留在本派的门下弟子,竟都做了金蜈宫门下走狗,尤其他们自称掌门人,使他们又惊又怒,元元大师首先离座而起,飞扑到玄虚面前,沉声唱道:“玄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欺师灭祖。”
玄虚面无表情地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串念珠,高举过顶道:“师叔辈份虽尊,总该知道少林历代祖传规约吧?”
元元大师一见这串沉香念珠不禁一怔,此珠为历代掌门人信物,见念珠如同见掌门人,任何人均须听从持珠人凋度。
这时紫虚上人和七派掌门人也已到了面前,一见这念珠也是一怔,这念珠就是上次所失窃,虽然继光揭穿了悟空的阴谋,但并未追出念珠,想不到果然到了玄虚手中。
那玄虚见紫虚满面怒容的走了过来,立时又举起念珠高宣一声佛号道:“老僧已蒙祖师恩典,接掌了门户,请师兄率领同来的弟子们暂退一旁听候差遣。”
紫虚上人纵然修为高深,此刻也难遏止心头怒火,冷冷哼了一声道:“你我同门师兄弟,你想掌理门户,尽可对我明言,何须做出这种出卖祖宗之事,难道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玄虚枯瘪的脸上倏涌一重杀机,厉声喝道:“你若再敢多饶舌,我要用门规处置你这叛徒。”
紫虚身为掌门人,鄢有不知法度之理,真个不敢再多语,其会余门下弟子,虽个个都脸含怒容,但却敢怒而不敢言,一转头随着紫虚退到一边。
这时各派掌门人,已都找上了各派的门下,刹那场中一片混乱,毕竟天龙道长较为沉稳,连忙排众而出,高声喝道:“各派请暂停清理门户之事,贫道有话说。”
凌风首先走了过来,跟着昆仑广法道长,五台普静禅师也走了过来,天龙道长面容十分沉穆的道:“各派门规素来严谨,此刻竟同时发生此事,其中必有原因,我们仍应先行对付了金蜈宫主人再说,万勿乱了章法。”
各派掌门人都点头称是,回头一看,宫装妇人已由那群彩衣女郎簇拥着上了四面看台,居中坐下,各派来人就和仆从一般分列站在两旁。
东西两蓬遥遥看对,宫装妇人遥望着武继光点头微微一笑道:“武兄此来是争夺天下第一高手呢?抑是另有他图?”
语音虽低,却如银铃一般散布空中,入耳字字清晰,继光心里不禁一荡,连忙收敛心神朗声答道:“芳驾可是金蜈宫主人?”
“不错,柳如烟现时添为金蜈宫主人。”
在场老一辈的人,一闻这柳如烟之名,不由齐感一震,大家都知当年金花洞主确有这么一位多才多艺的嫔妃,却不知道如今怎会成为武林人物?
这时元元大师、绿林圣者、天龙道长以及七派掌门人,又重上了南面草蓬坐下,看热闹的江湖人,也齐张着两眼,紧张地看着金蜈宫主人举动。
元元大师突于这时插嘴道:“施主出身贵胃,自知理法,何竟仗着武功,肆意残杀江湖同道,近又勾起各派门下弟子背叛师门,这等作为无异向中原各派公然挑战,你是明欺中原无人吗?”
柳如烟明明听着,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仍然面含微笑的对着继光道:“金蜈宫与地灵教素无过节,更无利害冲突,如武兄有意夺天下第一剑,柳如烟倒愿拱手相让。”
继光剑眉一扬,长笑一声道:“芳驾不必说得那么好听,金蜈宫还存有一份人性,江湖之上也不致遍地血腥了,武某参与黄山论剑,并非夺那天下第一高手,却是专为见识芳驾的鸿蒙紫气而来,连日你在黄山所造成的风风雨雨,无非是意欲达到你那横扫武林的目的,可是武某却认为你那想法太以天真啦。”
武继光近年在江湖之上,虽然声誉雀起,究竟还是后生小辈,刚才高踞东台,大家都以为是黄龙道长、海天神叟等几个老辈人物所提携.故大家并未对之重视,这时金蜈宫主人两度开言都是对他说话,立时引起了大家的注目,这一番措词强硬的说词,大伙儿听来尤觉暗暗心惊,暗暗佩服这少年的胆识惊人,词锋犀利。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仍然未敛,伸手一掠鬓边秀发,正待开言,南蓬的元元大师已洪钟以似的宣了一声佛号,沉声道:“今日之事已非言词所能解决,金蜈宫既仗着武功,公然与中原武林为敌。中原武林同道,也只有从武学上以牙还牙了。”
他因身为少林前辈长老,金蜈宫主人竟然对他如此轻视,是以激发了他满腹嗔念,柳如烟冷冷瞥了他一眼,嗤的一笑道:“老和尚如急欲前赴西方极乐世界,柳如烟自当送你一程。”
元元大师气极,呼的立起身来,大袖轻轻一抖,人已箭疾的落到了较技台上,怒喝一声道:“鸿蒙紫气虽是玄门绝学,不见得便能奈何老衲,我们不妨就此印证几招。”
紫虚上人一见元元大师飞出,寿眉一皱,深觉这位师叔太过暴燥,简直身份尽失,但又不便拦阻。
谁知金蜈宫主人坐着连动都没动一下,转过臻首轻声对玄虚道:“你派个人上去和他走几招,本宫绝不让他失手就是。”玄虚合什答道:“遵命。”
立时转头对身旁的一个中年僧人道:“了尘你上去和老和尚走几招,主人自会暗中照应,你放心动手好啦!”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继光和几个老辈人物听得清清楚楚,四海神偷低低的笑道:“这番老和尚可好看啦。”
说话之间,了尘早到了较枝台上,元元大师一见他上来,倏把双目一睁道:“你来干什么?”
了尘有恃无恐,三棱眼一翻抗声道:“奉命特来陪你老人家走几招。”
元元大师直气得须眉戟张,双目精芒暴射,大喝一声道:“滚回去!”
大袖猛的往外一丢,一股急疾的掌风潜力,狂飘疾涌而去,但听一阵狂嗥声起,了尘的一个身子,犹如弹丸一般腾起二丈多高,带着一蓬血雨,直向蓬后落去。
一来元元大师猝然发掌,了尘未曾防备,对方已经有五六十年的禅门修为,这一拂之力不下千斤大鼎,犹如铁手。
元元大师一招把个少林弟子震毙后倒感意外的一怔,柳如烟突然格格娇笑道:“你们口口声声,都说金蜈宫残杀无辜,老和尚刚才的手段可是出家人所应有的吗?”
这位金蜈宫主人真个阴毒已极,故意叫一个少林子弟上前送死,她还落得说风凉话,元元大师简直把肺都气炸,大喝一声,灰袖飘飘,直向西边蓬上飞去。
不料,身形才刚刚到达蓬边,蓦然一股迷迷蒙蒙的紫雾倏然从蓬内霭霭飘出,直向他劈面迎去,元元大师身在空中,猛的大袖一抖,发出一股佛门般若禅功,但听轰然一声的巨响,空中呼呼激起一阵狂飙,元元大师因系身子悬空,竟被那股紫雾潜力冲得忽地又升高三尺,一股真气一懈,飘飘落下地来。
他因一时大意,竟然吃了一个暗亏,当着许多人面前,更使他难于下台,怒啸一声,纵声又待向蓬上冲去,天龙道长急喊道:“大师暂请息轻,请这面来,贫道有话面商。”
这无异是给他一个下台的机会,同时他也知道这样胡闹下去,的确有点不成体统,于是借着天龙道长这一声喊,飘身又返回了原座。
此时柳如烟已娉娉婷婷走到了蓬沿,杏眼全场一扫,格格一笑,道:“今日既是黄山论剑之期,何以一点动静没有?这使得我柳如烟大惑不解啦!”
继光目视黄龙道长道:“师伯意思如何?”
四海神偷低低笑道:“武林七派一向自负得紧,我们且慢慢等待结果。”
黄龙道长点头道:“神偷所见极是,我们尽可晚一点发话正式开始。”
元元大师退到原座后,和天龙道长,绿林圣者低低商量了一阵,觉得金蜈宫既是堂堂正正按照武林规矩行事,那也只有从正面接着她的了。
他们几个人还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柳如烟又继续说道:“据本宫最近得来消息,所谓论剑是假,藉这论剑之便对付金蜈宫才是真的,这样也好,柳如烟倒愿以一身所学,会会武林七派的高人。”
天龙道长猛地抬起头来正待说话,但觉紫影一闪,金蜈宫主人已飘身到了正面台上,对着天龙道长等招手道:“你们僧道俗三人,乃是论剑会中的仲裁人,想必都具有一身惊人艺业,柳如烟倒思考量考量你们,最好你们三人一齐动手。”
天龙道长和绿林圣者等,都知金蜈宫高手甚多,何以这次金蜈宫主人出马,仅只带十二十四个彩衣女郎,猜想其中必有原因,这时忽见金蜈宫主人亲自出来向三人桃战,更觉事不寻常,绿林圣者站起身道:“道长和大师请替我掠阵,老夫先上去试几招。”
不等天龙等答话,人已箭疾的射到了较技台上,对着柳如烟拱手宏声说道:“芳驾挟技凌人,肆意残杀武林同道,谅来没有把我等几个老朽看在眼里,老道今天自不量力,倒要向你领教几式金蜈宫绝学。”
柳如烟仰面冷冷一笑道:“你一个人上不嫌黄泉路上太寂寞吗,最好叫他们二人都上来吧。”
绿林圣者为黑道中的圣者,平日极受人尊敬,想不到金蜈宫主人对他竟是如此轻视,怒极之下,纵声一阵狂笑道:“你何必如此性急,等打发了我老头子再说大话不迟。”
柳如烟冷傲地又是一笑道:“柳如烟从不惯先动手打人,时刻无多,请快进招吧!”
绿林圣者尽量控制心头怒火,暗中把真气调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