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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多少钱?”我问。
“嫌少吗?我还有。”
他把手伸进身边的口袋,又掏出同样一叠钞票,把它扔到我身边的桌子上。
“这里有多少钱?”我问。
“数目不一样吗?”他感到诧异,“这些全是您的。”
“大不一样。您知道这里有多少钱?”
他一声不吭,两只眼珠一会儿向两边分开,一会儿又向一处集中。
“是这样,您不明白。这些钱是在哪里弄来的?”
“这是我的钱,”
“别再胡扯啦!鲁尔维克,这些钱是谁给您的?您来这里的时候,袋里是空的。给钱的是摩西,不是别人,是这样吧?”
“您不要钱?”
“是这样的,”我说,“这些钱我要没收充公,而您要为试图贿赂公职人员受到法律制裁。鲁尔维克,您陷入—件极不光彩的事情小。您唯有一条路,坦白交待一切。您是什么人?”
“您要拿走这些钱?”普尔维克问。
“我要把它充公。”
“充公……好吧?”他说,“那么箱子在哪里?”
“您不懂得什么叫‘充公’吧?”我问,“去请教一下摩西……您究竟是什么人?”
他一言不发。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我捧起大把的钞票跟在他的后面。
“您没有理由不交出箱子。”鲁尔维克说,‘这对您不会有好结果。”
“别威胁人。”我提醒他。
“您会成为灾难的根源。”
“暗话说得太多了。”我说,“您不想讲真话,这是您的事。但是,您陷得太深了。鲁尔维克,您硬把自己和摩西搞在一起。现在您想摆脱不容易。随时都有警察到这里来。到时候您反正要说真话……站住!别去那里,现在您跟我走。”
我拉着他的空袖子,把他带到办公室。接着叫来老板。我当着老板的面清点了钱数,写了收据。
老板也点了一遍——有8万多。
最后我在收据上签了名。
“签字吧!”我把钢笔递给鲁尔维克。
他拿起钢笔,仔细地看看,又小心地把它放在桌上。
“不签。”他说,“我要走了。”
“听便,”我说,“这并不能改变您的处境。”
他走了,我和老板互相对望着。
“为什么他想收买您?”老板问,“他要做什么?”
“要箱子。”我说。
“什么箱子?”
“就是放在您保险柜里的奥拉弗的箱子……”我掏出钥匙,打开了保险柜。“就是它。”
“它值8万?”旅店老板吃惊地问。
“它值,说不定数额还要大得多。这里面有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亚力克。”
我把钱码好放进保险柜里,重新锁上沉甸甸的门。
“这鲁尔维克究竟是个什么人?”老板沉思地说,“哪儿弄来这么多的钱?”
“鲁尔维克一分钱也没有。钱是摩西给的,不会是别人。”
老板本来想谈点什么,但又改变了主意。他揉着厚厚的下巴,大声唤着卡依莎的名字出去了。
我留在办公室里,仔细地搜索着记忆中最微小的细节和最无关紧要的事。
我想起在第一次见面时,西蒙纳穿灰色西装,而在昨天的晚会上他穿了深红色的西装。
我想起布柳恩向叔叔讨香烟时,叔叔总是从右耳取出香烟。
我甚至没有忘记卡依莎的鼻孔上有一颗微小的黑痣。
我还记得巴恩斯托克使用叉子时总是伸开了小指头。
还记得我的房间的钥匙同奥拉弗房间的钥匙相似……
还有许多类似的琐事。
在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中,我发现了两个宝贝。
首先,我回想起前天晚上奥拉弗怎样全身是雪,站在大厅中央,拿着一只黑皮箱回头张望,就像等人迎接他似的,还有他的目光怎样越过我,朝着被门帘遮着的摩西夫妻的一个房间,当时我好像还感到门帘在晃动,大概这是由于穿堂风的关系。
其次,我想起排队等候淋浴时,奥拉弗和摩西一起从楼上下来……
所有这一切都不得不使我产生—个念头:奥拉弗、摩西现在又加上鲁尔维克,他们都是一伙的。
如果我想到我在自己房里那张被弄脏的桌上找到告发强盗和匪徒的字条之前的5分钟,我曾看见摩西呆在我隔壁那间陈列室里;如果我想到摩西的那块金表被偷偷地扔掉了,而后来又被塞进了欣库斯的小旅行包……如果我还想到摩西夫人(或许,卡依莎可排除在外)在欣库斯受到百般折磨,然后又被塞到桌子下面的时候,是唯一不在大厅里的人。
如果我想起了这一切,那就会构成一幅奇异有趣的画面。
在这幅画里有意义的是欣库斯的表白,他说自己旅行包里的东西被人偷偷地调换了。还有一件也有意义:摩西夫人应当是唯一看到过与欣库斯面貌相同的人,要知道关于布柳恩也见过与欣库斯面貌相同的人的这一说法是行不通,因为她看到的只是欣库斯的大衣,而究竞谁穿过它则不得而知。
当然在这幅画里还留下许多完全不能理解的空白点。但至少现在己搞清了力量的对比一方是欣库斯,另一方是摩西、奥拉弗和鲁尔维克。
实际的情况是,从摩西能向这个行为怪涎而性情又很直爽的鲁尔维克提供大量金钱来看,事态的发展已迫近了某种危机。因此我脑子里产少了一种想法:如果我把欣库斯囚禁起来恐怕是徒劳无益的。在即将临近的战斗中找一个同盟者,那怕是一个可疑的像欣库斯这样犯法的人也不坏。
我想一定要这样去做。我要让这个匪徒和坏分子去对付他们。摩西大概以为欣库斯此刻还安闲地躺在桌下。让我们走着瞧,一旦欣库斯在早餐时刻突然出现在餐厅里,他将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至于什么人和怎样整欣库斯的,至于什么人和怎样打死奥拉弗的,我决定暂不考虑。
第十四章
欣库斯已经起床了。他站在屋子中央,用一块大毛巾擦着脸。
“早上好,”我说,“感觉怎样?”
他警觉地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
“马马虎虎,”他含糊地说,“为什么把我锁在这里?”
“您痉挛性疾病发作了,”我解释说:“没有什么可怕的。老板已给您打了针,锁门是为了不让别人来打扰您。我们去吃早饭吧?”
“我去,”他说,“吃好早饭我要离开这里到一个人不知鬼不晓的地方去,房钱我己付了,再说我也需要到山上休息……我的皮大衣在什么地方,知道不?还有帽子……”
“也许在屋顶上。”我说。
“在屋顶上……”他嘟哝着,“在屋顶上……”
“不错,”我说,“您不走运,我只能表示同情……嗯,这个问题我们还要谈谈。”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愤愤地对我叫嚷。
餐厅里还没有人,卡依莎在分发装着大油饼的盘子。我为自己选了一个背朝餐厅脸朝门口的位子。我刚坐下,西蒙纳就进来了。
“唉,又过了一夜,探长,”他说,“我5个小时没睡觉了,神经都垮啦,总感到有点死气沉沉。这种滋味好象是福尔马林……”他坐下选了一块油饼,然后朝我看看,“找到没有?”他问,
“那要看什么东西。”我回答。
“啊哈!”他大笑起来,“您的样子不怎么的。”
“每个人都有与自己相称的样子。”我回了一句。
就在此刻,巴恩斯托克和布柳恩进来了。布柳恩照旧戴着墨镜,巴恩斯托克搓着两只手,寻找自己的坐位,一边讨好地看我一眼。
“早上好,探长。”他说:“多可怕的一夜!早上好!西蒙纳先生,您说是不是?”
“来点白兰地怎么样?”西蒙纳苦着脸说,“这样就有失体统,是不是?但也可能没有关系,对吧?”
“我不知道,真的。”巴恩斯托克说,“我可不敢碰它。”
“那么您呢?探长?”西蒙纳问我。
我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
“真可惜。”西蒙纳说,“我只好一个人喝啦!”
“我们那个案子怎样啦,探长?”巴恩斯托克问。
“已经调查到不少线索。”我宣布,“警察手里是有线索的,很好,整整一串。”
西蒙纳又哈哈大笑起来,但脸上表情很快就变得严肃异常。
“大概,我们非得在屋里呆一整天不可了。”巴恩斯托克说,“可能是不允许外出的……”
“为什么呢?”我表示异议,“随便多少次都行,次数越多越好。”
“反正是逃不脱的。”西蒙纳补充说,“山崩己把我们关在这里了,时间会很长,这对警察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当然,如果我能翻过这些峭壁逃出去最好……”
“是吗?”我问。
“首先,由于这场大雪,我到不了这些峭壁,其次,我在那里能干什么?听我说,诸位,”他说,“我们到路上去溜达溜达吧!看看瓶颈河谷的情况怎样……”
“您不会反对吧!探长?”巴恩斯托克问。
“不反对。”
在我说话的时刻,摩西夫妇走了进来。摩西先生边走边喝着金属杯里的东西,他不跟人招呼,就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认真地审视着面前的煎油饼。
“早上好,诸位!”摩西夫人用清脆的嗓音说。
我瞟了西蒙纳一眼。西蒙纳也瞟了摩西夫人一眼。
“多美好的早晨,”摩西夫人继续说,“这么暖和,这么晴朗!可怜的奥拉弗,他没有能活到这个早晨!”
“那个地方我们都要去的。”摩西突然说。
“阿门。”巴恩斯托克礼貌地宣告这场谈话结束。
我瞟了布柳恩一眼,姑娘没精打采地坐着,眼睛盯着茶杯。
门又开了,鲁尔维克在老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老板面带着苦笑。
“早上好,诸位,”老板说,“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这位鲁尔维克先生。他是夜里到达我们这里的。他路上碰到了灾祸。我们当然是不会拒绝他来此作客。”
从鲁尔维克的样子看来,灾难是可怕的,老板不得不扶着他的胳膊,直接把他塞到紧靠西蒙纳的位子上。
“太好啦!鲁尔维克!”摩西先生说,“这里都是自己人,愿您像在家里—样。”
“好的,”鲁尔维克说同时用一只眼睛盯着我,用另一只眼睛看看西蒙纳,“多好的天气,真正的冬天……”
“这些都微不足道的,鲁尔维克,”摩西说,“少说话,多吃东西,您气色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