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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叔权已经睡了。他活着,身体也好。您最后看到奥拉弗是在什么时间和什么地点?”
“您为什么总是缠这个问题?”年轻人发火了,因为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您深更半夜到我这里来想干什么?”
“我是在问您……”
“可是我瞧您不起!滚开,不然我就喊叔叔啦!您这个该死的密探!”
“您向奥拉弗跳过舞就一起出去了。你们是到哪里去的?去干什么?”
“您这是怎么啦?向女人盘问未婚夫吗?”
“别再说这些没意思的话了,姑娘!奥拉弗被人杀了!我知道您是最后一个看到他活着的人。倚问这个时间是几点几分?在什么地方?我是说他当时还活着!明白吗?”
我的样子大概很可怕。年轻人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来阻挡自卫。年轻人的声音小了:“不!这不可能!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请回答我的问题。”我已经冷静下来,“你们一起离开餐厅到……到哪里去了?”
“哪里都没有去……就在走廊上……”
“后来呢?”
年轻人不出声了。我没有看她的眼睛,因为这样做我既不习惯,也不方便。
“后来呢?”我重新问她。
“把我叔叔叫来。”年轻人的语气开始硬起来,“我谈活希望叔叔能够在场。”
“您叔权帮不了您。”我没有同意她的要求,“只有一件事能帮您,那就是说实话。您必须说实话。”
年轻人的墨镜下面,眼泪正顺着腮帮淌下来。
“眼泪也无济于事。”我冷漠地说,“要说实话。如果您扯谎,耍花招,”我把手伸到口袋中,“我就用手抢把您押到缪尔。到了那个地方,同您说话的就完全是另外一种人了。这是一起谋杀案,您明白吗?”
“我明白……”年轻人的声音小到勉强听到,“好,我说……”
“这才是正确的决定。”我赞许地点头,“您说,您同奥拉弗已经走到走廊上。后来怎样?”
“我们走到走廊上……”年轻人机械地重复着,“后来……后来……我不记得,我的记性很坏……他是说过什么,可我……他说过什么就走了,可我……这……”
“这样不行。”我摇摇头说,“请您再试试看……”
年轻人用手擦了一下鼻子,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出一块手帕。
“怎么样?”我说。
“这……这讲不出口……不好意思。”年轻人小声说,“说这个不好。因为奥拉弗已经死了。”
“可是警察局同医院一样,”我开导她说,不过我自己也觉得尴尬,“是不承认有‘不好意思”这类概念的。”
“好吧?”年轻人忽然抬起了头,“经过是这样。开始是说笑话:是未婚夫还是未婚妻,是小伙还是姑娘……噢,就像您对我……他大概也把我当成什么……后来我们出去的时候,他想摸我。我不能不反抗,就打了他个耳光……把他的脸……”
“后来呢?”我问。我没有瞧女
“他感到委屈,就放开我走了。也许,我做得过分一点,我对他本来用不着动手,因为他也是好……”
“他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看他去哪里?他顺着走廊走……”年轻人摇摇手,“我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
“后来您呢?”
“我……我的情绪叫他破坏了,很苦闷……剩下我一个人我回到房间,把门锁上喝酒,醉得一塌糊涂……”
我看一下房间。房间很乱,到处都是东西,床边还有一个酒瓶,桌上还有很多纸条。我恍然大悟:在警官门上贴字条的……一定是个喝醉酒的人。
“您后来一直呆在这里?”我问。
“是的。不这样我还能做什么!”
“您睡觉在什么时间?”
“记不清。”
“好吧!我们就假定是这样。”我说,“现在请您详细谈谈您离开饭桌,以及同奥拉弗在走廊上分手以后他的一切事情。”
“真的要我详细谈吗?”年轻人忽然发狠地问。
“对。”
“好吧!我正在吃着甜食。忽然来了一个醉醺醺的探长,他在我的面前胡扯什么我喜欢他,要我早点同他订婚。他忽然又用爪子拍拍我的肩膀说,‘你走吧,走吧,我不同你订婚了,我要同你的姐姐……”
我对她这种挖苦嘲弄只好往肚里咽,我尽量做到不动声色。
“幸运的是,”年轻人继续恶毒地说,“摩西夫人跳出来了,她把探长拖去跳舞。他们在大厅里转着;我呢,就像在看一幕话剧。”
“这时侯有哪些人留在大厅里?”我不动声色地问。
“都在。就是没有奥拉弗,没有卡依莎。西蒙纳在桌球室一个劲地打球。很不幸,他也是被探长支走的。”
“原来是这样。请说下去。”
“好,我同摩西夫人跳舞,她向我紧贴过来——只要不是摩西老头,她对谁都会这样——忽然摩西夫人要去盥洗间了。她说,对不起,我有急事。真是,这叫人多恶心。她朝走廊上跑过去,奥泣弗就盯上了我……”
“等等,这是在什么时候?”
“咳,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从来不带什么表的。”
“您说摩西夫人到走廊上去了?”
“噢,我不知道她是去走廊还是回自己的房间,也可能是去一个空房间吧——她旁边就有两个空房间……我还要说下去吗?”
“要。”
“我和奥拉弗跳纸他对我说了不少的恭维话,什么体型,外貌,风度……后来他说,我们出去走走,我有一件有趣的东西让您瞧瞧。您说我怎么办?我说请吧!我可以出去走走……因为我在大厅里实在看不到任何有趣的东西……”
“这个时候您看到摩西夫人在大厅里没有?”
“没有,这个女人耐不得寂寞,她会到处转游……噢,我和奥拉弗走出餐厅到走廊上……后面的情况我已经对您说过了。”
“您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摩西夫人?”
年轻人忽然迟疑了一下。尽管这很不明显,但我还是察觉到了。“这……没有!我能在哪里见到她?也顾不上。只能一个人留下来喝酒。”
年轻人的墨镜对我的妨碍太大了。我做出了决定:第二次查问时我非把这付墨镜摘掉不可,哪怕是动武也所不惜。
“您白天在屋顶上做什么来着?”我单刀直入地问。
“哪一个屋顶?”
“旅馆屋顶。”我朝天花板指了指,“要说实话,我看见您在屋顶上的。”
“您是碰上鬼了?”年轻人气恼地说,“您把我当作朝屋顶跑的梦游病患者吗?”
“那这个人就不是您了。”我和解地说,“好吧!我们现在谈欣库斯。您最后一次见到欣库斯在什么时间?想想看,他又矮——开始您还把他当做奥拉弗的。”
“不错,我记得有这件事。”
“您最后一次见到他在什么时间?”
“最后?……最后一次大概是在走廊上,当时我同奥拉弗刚从餐厅出来。”
我马上跳了起来。“什么时间?”我问。
年轻人感到一阵惶惑。“您这是怎么啦?”她问,“当时什么事都没有……也不过是我们才出大厅,我看到欣库斯朝着楼梯走过去……”
我猛然想起:布柳恩和奥拉弗从餐厅出来的时间不会超过9点,因为9点他们还在跳舞,这点巴恩斯托克可以做证。不过,欣库斯的表是在8点43分压坏的,而这正好说明他在9点已经被人捆在桌子底下……
“您能肯定他是欣库斯?”
年轻人耸耸肩膀。“我感到欣库斯……是的,欣库斯马上向左拐过去,他是朝楼梯过道……反正这个人就是欣库斯,不是他还能是谁?总不能把他同卡依莎或者摩西婆娘混淆吧!更不会同别人混淆。他又矮,又是驼背……”
“您住口!”我说,“他是不是穿着皮大衣?”
“是的,穿拖到脚跟的笨重大衣,脚上还露出什么白的东西……怎么回事?”年轻人把声音放低了,“是不是欣库斯也被杀害了?”
“没有,没有。”我说。
莫非是欣库斯说谎?莫非是欣库斯在演戏?表压坏了,把表针往后拨一下……这样一来,欣库斯就可以先坐在桌子底下,后来又坐在自己的房里,背地里嘲笑我,还有,他的同谋也可以躲在某个角落里嘲笑我……我不由地跳了起来。
“给我坐在这里!”我命令年轻人,“别走出房门一步。我的意思是,我和您这事还没有完。”
我已走到房门口,又转回来拿起桌上的酒瓶。
“我把这酒拿走。我不希望我的证人是个醉鬼。”
“我是不是可以到叔叔那边去?”年轻人的声音战果着。
我点点头,又对她挥了一下手。“去吧!也许,您叔叔会劝您说老实话的。”
我从走廊拐到了欣库斯的房间,开锁进去。房间里所有的灯——过道的,盥洗间的,还有卧室的,全亮着。浑身是汗的欣库斯,张嘴瞪眼蹲在床的后边。屋子中央有一把折断的椅子,欣库斯手里攥着一把小刀。
“是您?”他嘶哑着嗓门说,一边站立了身子。
“是我?”我说。
他的神情仿佛已失去了理智,眼睛里满是血丝,这使我原来认定他扯谎和演戏的想法动摇了。因为只有最出色的表演艺术家才能演好他这样的角色。然而我还是恶狠狠地说:
“谎话我都听腻了,欣库斯!您欺骗了我!您说过捆您的时间是8点40分。然而有人在9点以后在走廊上见过您!您现在对我是说实话,还是不说?”
他的脸上闪过张惶失措的神色。
“有人看见过我?9点以后?”
“是的!您从走廊穿过,向左拐进了楼梯过道。”
“我?”他想然大笑,“我穿过走廊?”他又吃吃笑起来,“我拐进楼梯?有人看见了我?问题就在这里,探长!有人在走廊上看见过我……我也自己看见了自己……我自己抓了自己……自己捆了自己……也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我——自己……您明白吗?探长?我——自己……”
第十章
我下楼走进了大厅,阴郁地对老板说:“欣库斯在房间里完全疯了。您这里有什么镇静剂没有?”
“我这里什么都有。”老板回答,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掠奇的表情。
“您会不会打针?”
“我什么都会。”
“那您去打吧!”我把钥匙交给了他。
我感到头昏。现在时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