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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平稳地到达了终点站,徐雅娟在软卧门口送走了铁路局的两位机关干部,还一个劲感谢人家帮了自己大忙;王玉兵与到站台上来接车的铁路警方办理好交接,将车上的审讯记录交给来人,当他看着两名罪犯被押上警车时,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一切工作程序没有改变,这趟车只在车站做三个小时的整备,徐雅娟便又带着车组的全体同志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返程的旅客不是很多,车厢里也没有来时那样紧张了。徐雅娟看着车厢里的情况,心里想:但愿来的时候把该遇到的事情全遇上了,回去也许就会顺利了,只要平平安安地回到北京,就能……突然,一个莫名的意识闯进她的脑海,使她不敢再往下想。她恍恍惚惚地觉得,来时的路上只要一想到去北戴河这档子事,一准就要出点儿什么意外,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起作用呢? 别想了,千万别想了,但愿一切顺利就行了,大家高高兴兴的……念头只在她的脑海中一闪,便被她强压回去。怎么又想这事? 真是……
一切平安,一切正常,列车在飞速地朝着北方奔驰。
吃过晚饭,所有的乘务员全都按部就班地工作着,车上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徐雅娟从前到后巡视一遍,又到行李车看看大李。大李的病已经好多了,烧也有点退了,徐雅娟的心里敞亮了许多。
因为乘客不多,软卧车空了好几个包房,徐雅娟回到软卧车厢后,却没在车厢里看到冯秋云,不免心里直犯嘀咕:冯秋云向来都坚守岗位,今天这是跑到哪儿去了? 徐雅娟看看洗脸室,也没有冯秋云的影儿,索性不去找她,掏出钥匙打开乘务室的门,坐在那儿一边看冯秋云的乘务记录一边等冯秋云。
其实冯秋云并没走远,就在隔壁的l 号包房里,因为她遇到了司马文……
刚才在始发站发车时,冯秋云正站在车门旁为旅客验票上车,忽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径直朝自己走来,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司马文。
哟! 是司马先生呀,你也坐这趟车? 对呀! 我就是要坐这趟车回北京的。
怎么这么巧? 怎么是巧? 我是算着你们这个组要今天走才买的这天的票。
噢? 你可真是有心人,居然还记着我是哪个班儿? 哪儿呀? 我是给你们车队打了电话才知道的。
好了,我正当班儿,一会儿我们再聊,你先上车吧。冯秋云把身子朝后让了一步。
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司马文将身子朝旁边挪一步,身后顿时闪出一个长得很漂亮,也很文静的女人。
对不起,请允许我作个介绍:这是我新婚的太太梅小卉,妇产科医生。
你好,见到你很高兴。冯秋云脸上掠过一丝极不易被人察觉的神情。
我也是,见到你很高兴,早就听他说起过你,的确是个漂亮姑娘。梅小卉说。
等梅小卉一开口冯秋云才听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很有教养的女人竟完全是一口北京腔。
她禁不住问:你是北京人? 对呀! 我是地道的北京人,家就住在木樨地。
那咱是真正的老乡了? 那还用说,说不定什么时候还有过交往呢! 快请上车吧,一会儿我到车上去找你们。
好的。
司马文和梅小卉一前一后上了车。
开车后,冯秋云忙完了车厢里的工作,又为每一个包房灌满了暖瓶里的开水,这才来到司马文的包房。通过询问,她对司马文近来的情况有了简单的了解。
自从冯秋云拒绝了司马文的感情之后,司马文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后来他在深圳认识了一个医院里的妇产科医生,这位医生就是梅小卉,两人很快便相爱了。
梅小卉原本是北京一家医院妇产科的医生,因为她听说深圳最适合发展个人的事业,就抱着淘金的心理南下来到深圳。可事情远远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深圳的竞争不知要比北京激烈多少,她跑了好几个月才在一家私人的小医院落了脚。然而,说什么她也没想到,从经济收入到其他代遇,远不如在北京的医院里好。但她又不忍心就这样放弃,再说,真要这样回北京,面子上也确实过不去,正在这个时候,司马文却意外闯进了她的生活。
因为梅小卉某些地方长得有点像冯秋云,这便一下子勾起了司马文的心事。他下决心一定要把梅小卉娶到手……
当他如愿以偿让梅小卉成为自己的新娘以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要让冯秋云见见梅小卉,那深层的意思自不必说,因此他特意安排坐上了冯秋云这趟列车。
对司马文的做法冯秋云心里如何不明白? 可她却不露声色,表面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什么想法,仍是满面春风的样子。
你们这次回北京是探亲还是发展事业呀? 冯秋云问。
梅小卉说:都有吧。探亲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我不想再在那边儿干下去了,先生已经同意,要在北京投资,给我开一家私人医院,这样我的事业和理想就都实现了。
这可真是件好事,等你的医院开张,我一定去祝贺。
谢谢。到时候我一定请你。
当冯秋云回到乘务室的时候,见徐雅娟正等在那里,她便把事情的经过对徐雅娟说了,徐雅娟听后问:这个司马文是什么意思? 那还用说,还不是找找心理平衡,想让我觉得后悔呗。
这做法也真够俗不可耐的。
就是,他以为自己有钱就什么都能办到,我还就是不买他的账。
我赞成你这做法,有钱怎么了,钱是好东西,这谁都知道,可有时候有钱没准是坏事。
咱让他也看看,咱不比他低。冯秋云自豪地说。
好了,咱不说他了,我问你,你跟周俊的事到底打算怎么办? 周俊说了,这回他也不再坚持什么了,回去就跟那个女的离,他签完字我们就到北戴河去,好好玩几天,回来我俩就登记结婚。
好呀! 原来你背着我把这事都谈妥了? 就是那天说了那么一句,细节还没谈呢。
还谈什么细节? 再谈还不就谈一个被窝儿去了? 徐雅娟开玩笑地说。
你别瞎说,我们可是清白的。冯秋云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
还害羞? 哎,秋云,你说实话,你们两个接过吻没有? 我们……
不许说假话,亲了就是亲了,谁说假话谁是小狗儿。
冯秋云红着脸点了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就一次。
什么时候? 我怎么没看出来? 咳,就是那天,晚上回家时他非要送我,在路上……冯秋云更加不好意思了。
周俊是个好男人,我相信你的眼光,祝贺你! 徐雅娟说到这儿,恰好刘玮从车厢外经过,一见她俩都在,便停在乘务室门口说:嘿,俩人都在呀! 说什么呢? 这么热闹? 没说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徐雅娟说着站起了身。
没什么事,不过得告诉你一声,那个吴前把检查写好了,我看着不行,让他重写去了。刘玮说。
对,不深刻就让他重写,一定要让他认识到这次错误的严重性,这回不能让他轻易过关,要不他总也不长记性。
刘玮想想说:你是不是也找他谈谈,总这样晾着也不是个事,刘鹏一个人总得不到休息也不行,再说,他怕你不让他去北戴河呢! 好吧,我这就去找他谈,你多盯着点儿。徐雅娟说完,与冯秋云扬手说声“拜拜”,朝宿营车走去了。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起了雨,虽听不到响声,但却看得出雨下得很大,车窗玻璃上全是水,一道一道的,连远处的灯光全都变得模糊了。
列车在雨雾中奋勇前进着。
夜间行车的事情少,大部分旅客都已休息,只有王玉兵和他的两个同伴在车厢里不停地巡视着……
一夜平安无事。
大清早还不到七点钟,正是旅客们洗漱或吃早饭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在12号硬座车厢里,一个孕妇突然有了情况……
当徐雅娟听到列车员汇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12号车厢时,车厢里已是一片混乱。
车厢中部,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在座位上哭叫,一个中年人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个女人。车厢里的旅客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全围在四周看热闹。
徐雅娟很快弄清了事情的原委:那个妇女的预产期提前了。
列车上生孩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徐雅娟也不是遇上一回两回了。她看看面前这个农村模样的女人,情况的确十分紧急。只见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和脖子往下淌,那张本来就不俊俏的脸此时被疼痛扭曲得更加难看。
看到这情况,徐雅娟连忙对周围的旅客们说:这位乘客要生孩子,请大家不要围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请协助我们工作。分散完旅客,她忙对旁边的列车员说:快去广播,找个大夫,另外叫两个人来,把她送到卧铺车厢,这硬座车上不能生孩子。说完她又对身边的刘玮说:你去乘务室找被单,把腾出来的铺位遮上点儿……
事情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孕妇很快被送到硬卧车厢,铺位也已安排妥当,刘玮找来白布单将卧铺的格子遮挡成一间小屋……一切准备妥当,唯一缺少的却是没有一个大夫出现在徐雅娟的面前。徐雅娟想了想,忽然想起冯秋云刚才说起的那个司马文的太太好像是个妇产科医生,二话没说就往软卧车厢跑。
徐雅娟找到了梅小卉。可梅小卉一脸无奈地说:在火车上怎么行? 要什么没什么,再说,我学的也不是接生专业呀! 可你能不能去看看情况? 这个……我太太可不是接生的医生,万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我看你是不是缺少点人性,都这时候了,你还拦着? 冯秋云没好气地对司马文说。
梅小卉无奈地跟着徐雅娟来到了病人所在的车厢。
离着老远已经能听到那女人的哭叫声了。
孕妇肚子的阵痛似乎更加剧烈了,只见她一只手抓住支撑卧铺用的铁条,牙齿紧紧地咬着,一双勉强睁开的眼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