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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也。”刚才我问哪一位贤弟出马,王英请战,我不该让他去。我深知王英的秉性,贪爱女色,今天对方来的是个女的,怎么能派他去呢?听说对方奔祝家庄树林去了,宋三爷随即亲自带领众头领和孩子出营门,在营门外列成阵脚,准备交锋。
这时候祝家庄树林子里也来了人了。来人在马上喊着:“贤妹啊,贤妹啊,贤妹你在哪里啊?”姑娘一听:“啊呀!”心里一惊。用不着问,听口气是丑鬼未婚夫祝彪来了。当初扈、祝两家结这一门亲,姑娘并不愿意,也不是她父母作主,而是祝家庄的祝彪看中了扈三姑,硬行要结这一门亲,全家没得办法才应允的。祝彪怎么来的?刚才栾师爷在厅上见报,说扈家庄的洪岩和扈公子在途中经过梁山人大营的左哨外,豹子头林冲出来把洪岩挑死。把扈公子打伤,扈家庄的人又回头了。当时栾廷玉就来气了。气哪一个?气洪岩。你太麻木了,你怎么走到梁山人大营的左哨去的?你到祝家庄来,应该走小路来嘛。你不是明摆着去讨死吗?凭你的本事能跟梁山人斗吗?死得活该!栾师爷心里虽气,但是人死了总归有些舍不得啊。过了一刻儿工夫,又听说扈三姑带了人到梁山人大营左哨外了。栾师爷更气;“啊——噗!”你扈家庄是接到我的信,派人过来帮帮忙、助助威的,叫洪岩、扈成来,也罢了,怎么又叫姑娘来的?万一她被强盗打败了,负了伤或者丢了命,对祝彪如何交代?栾师爷来气,祝彪在旁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好欢喜:好极了!我跟姑娘还是小的时候常见面的,自从定了亲以后,到今日没有见过面。今天是个好机会啊!我最好现在也赶到征场,一则来可以见见我的未婚妻;二则来去帮帮她的忙。祝彪起身跑到厅口,也不跟师爷打个招呼,一声喊:“马——来!”有人把他的乌骓马带过来。他手在鞍山一捺,飞身上骑,端着黑缨枪,飞马出了南寨门。栾师爷在厅上一望:不好!三公子祝彪一定是奔征场上去了。随即站起身来带着祝氏弟兄到外面上马,带领庄丁跟在后面来了。祝彪来得快,树林是他家的熟地方,暗号改过了他也晓得,穿树林毫不费事。你看他急成什么样子,人还没有出树林哩,老远就喊起来了:“贤妹啊!贤妹你在哪里啊?”姑娘心里并不欢喜他,加之又怕难为情,实在不想跟他见面,就把马一领,带着手下人回头了。
她回头还是奔的梁山人大营的方向。这时候大营的阵脚前,有个人出来了。哪一个?豹子头林冲。林冲把丈八点钢矛一指:“呔!女妖精休走,林冲在此!”姑娘听到林冲二字,“啊!”柳眉直竖,杏眼圆睁:我来就是找你代洪师爷和我家兄弟报仇雪恨的。姑娘马往上撞,把手上的枪一起,对准林冲心门就扎:“狗贼!看枪!”林冲把她一望:“唉唏!”心里有话:女的到底是女的呀,这一枪就这么一点劲,这种本事居然也来跟我动手。王英怎么会被她活捉了去的,我真弄不懂。林冲把手上丈八点钢矛朝起一抬:“来——得好!”只听见“呛啷!”矛头在她枪头上稍微靠了下子,姑娘手上的这一杆枪,坏了,犯了同一个“病”,也长了翅膀了。“啊唷!”手一松,“呜——”飞出多远的,朝地下一落。“咯啷咯啷咯啷咯啷……”二马过门。姑娘的马走在林冲的左边。才要擦肩而过,林大爷也快哩,右手抓住矛,左手一伸,一把抓住姑娘的丝鸾带,一声喊:“过马——!”就把姑娘悬空朝起一提。姑娘的空马“喳——”奔掉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跟姑娘刚才提王英一模一样。林冲是个君子,把姑娘提悬了空没有朝自己马鞍上捺,人家是个女流,如把她捺在马鞍上,人靠住人,成何体统?林冲就把她提在空中,拨马回头,望着宋江:“三哥!你看怎么处置她?”宋江一望:“好!林贤弟,你先把她拎着,千万不要松手,愚兄自有道理。”宋江抬头朝对过一望,看见树林子里头涌出了许多人马,五色旗幡飘荡,晓得是栾廷玉来了。“孩子啊!”“寨主!”“你们代我向对过如此喊话。”“是!”两个孩子跑到征场,望着对过喊:“呔——!对过听着啊,我们家宋寨主传话,我们家的王英头领被你家姑娘抓住了,现在我们家的林冲林头领又把你家的姑娘活捉了,我们双方一个换一个,走马换将,你们看如何啊——?”
对过栾廷玉带着祝氏弟兄和庄丁才出树林,祝彪就告诉他,姑娘被对方生擒活捉了。这时候听见梁山人喊话,要走马换将,祝彪就望着栾廷玉:不晓得师爷肯不肯换哩。肯换,万事大吉;不肯换,万一我老婆把命玩掉了,那就糟了!“师爷,换就换咧。师爷,求求你了!”祝彪在旁边央求栾廷玉。栾廷玉望望对过。姑娘是被林冲提在手里。再望望旁边的矮脚虎王英,想想姑娘是比这个强盗重要。“好。尔等如此如此回话。”“是!”喉咙大的庄丁们就望着对过梁山的孩子喊:“呔——!梁山的人听着啊,我们家师老爷传话,就跟你们走马换将啊——!”孩子回头禀报宋江。双方准备走马换将。
这边有庄丁牵了一匹空马过来,因为王大爷的马跟枪都被梁山的孩子带过去了,现在只好送他一匹又瘦又小的普通马。怕王大爷不老实,把他的臂膀牢栓,绰上坐马。对过梁山的孩子也把才抓住的姑娘的那匹坐马牵过来,让姑娘骑上马,把她的那杆枪交还给她。梁山人对姑娘客气,没有捆绑姑娘。双方准备好了。这边祝家庄的一个庄丁,右手一抬,贯足了劲道在马屁股上“啪!”一个巴掌。这匹马一声嘶叫:“喳——唔——呼……”就朝前奔了。王大爷打仗的本事虽不怎么样,但是骑马的本事着实不丑。用两只脚尖子勾住马的肚腹,在马背上左右晃了两晃,然后就坐稳了。王大爷的马到了半征场,有梁山的孩子蹦纵蹿跳上来,把他接过去了。这边把王英放走了,栾廷玉抬头朝对过一望:噫,不好,姑娘又被对方捉住了。
姑娘怎么又被捉住的?这就不能怪梁山的人了,而是姑娘的不是了。梁山人她客客气气,不捆不绑,还了她的坐马,还了他的兵刃,让她自己走。姑娘你就放漂亮些走咧。哪晓得姑娘上了马,枪到了手上,望了林冲一眼。林冲在她旁边,离她不远,这时候把矛压在鞍山,正聚精会神地望对过怎么放王英。姑娘心里越想越怄:我拿得稳来报仇雪恨的。四十个大手大脚大巴掌的妈子都说我是天下第一杆名枪,想不到居然被你豹子头林冲生擒活捉。我回去怎么有脸见人?见了父母和我家兄弟怎么交代?越想越恨,越想越气。好的,现在既然枪到了我的手上了,就再跟你拼个你死我活!姑娘趁林冲目光朝前,矛压鞍山,毫无防备,突然把手上的枪朝起一抬,枪尖子认准了林冲左边的太阳穴:“呜!”一枪捣过来。征场上常听说放暗箭,姑娘今儿个是玩的捣阴枪。宋江在马上看得清清楚楚,可怜吓得一肚子的话都来不及说,两只手一指:“呜噜呜噜呜噜呜噜……”怎么的?舌头吓得僵住了。宋江说的什么话?贤弟啊,你快让呀!唉,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这一阴枪捣过来,林贤弟姓名恐怕难保了!宋江不忍心看,把眼睛闭起来了,身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过了一会睁开眼睛来再一望,“噗笃!”心放下来了。怎么回事?林冲不但平安无事,姑娘倒又被他捉住了。
啊?林冲居然把这一枪让掉啦?哎,不然就称虎将了吗?他们在征场上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不要以为他的眼睛没有朝这边望,他的耳朵听得见哩。听见这边“呜!”一阵风,林冲晓得不对头,身子微微朝后一仰,姑娘这一枪扎空掉了,枪杆子就横在林冲的面前。林冲右手一伸,把姑娘的枪杆子一把抓,“嘿!”再顺势往右边一拖,姑娘连人带马被他拖过来了。林冲接着左手一伸;“啪!”还在老地方,把姑娘的丝鸾带一把抓;“过马——!”又把她拎过来了。姑娘空马倒又奔掉了,当然有孩子去牵回头。林冲右手一拧劲,把姑娘的这杆枪夺过来,“噔!”朝地下一撂,掉脸望着宋江:“三哥!现在怎么处置?这个女妖精实在太不象话!”“林贤弟,愚兄真佩服!刚才把我吓坏了,没有想到你能化险为夷,又把她抓住了。你先把她抓住,不要松,愚兄自有道理。——孩子啊!”“寨主!”“你们代我向对过如此如此喊话。”“是!”两个孩子跑到半征场,望着对过又喊了:“呔——!祝家庄的人听着啊,我们梁山人一向言而有信。刚才你们把我们王头领放回来,我们也让你们家姑娘上了她的坐马,还了她的枪,哪晓得她不老实,捣阴枪,想暗刺我们林头领,现在被我们林头领第二次生擒活捉了。以上走马换将的这一本帐,哎,就到此为止,捋啦——!现在我们重新走马换将。我们家宋寨主传话,你们要把我们陷在你们庄上的时迁、欧鹏、邓飞三位头领,一起放回来,我们就把你们家姑娘放回去。你们如果认为不划算,就拉倒。要是赞成的话,我们就这么走马换将。快回话啊——!”这一回就是宋江欠斟酌了。走马换将嘛应该是一个换一个哎,怎么能见风涨,要一个换三个呢?
对过栾廷玉一听,“啊——噗!”来火了。你们也太不懂道理了。刚才走马换将,是我们家姑娘不好,她不该捣阴枪,暗刺林冲。林冲第二次又把她抓住,前帐就算清了,这还说得过去。现在谈第二本帐,也只能一个换一个哎,你们玩见风涨,一个要换三个了,哪有这种道理!
祝彪呢?刚才见扈三姑又被对过的林冲抓住了,急坏了。这时候听对方说一个换三个,他不管什么见风涨不见风涨,不要说是换三个,就是换六个,他都是换的。“师爷,救命要紧啊,换三个就换三个,求求你了……”“不换!”栾廷玉望着祝彪一声呵斥。祝彪见师爷来气了,不敢再罗嗦了。不换怎么办?栾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