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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
拜年的客人源源不绝，都说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白明从教数十年，教出来的学生不知凡凡。而其中能够坚持每年登门造访的，却只占了其中很小的比例。
“文叔叔，新年好！”白未晞端着一盘新烤的小甜饼走出来，笑着打招呼。
“未晞，新年好。”文锦明眼前一亮，“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漂亮啦！”
“好听的话，人人都爱听。”白未晞俏皮地一笑，“文叔叔，你可以多夸夸我的手艺，那样我会更高兴的。”
“饼干很香。”文锦明笑着接口，“不过，我以为年轻的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夸她漂亮。白老师，你可真是福气，未晞绝对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这年头，这样的女孩子，可越来越少了。”
“你就别夸她了。”白明虽然心里高兴，不过中国人含蓄的美德，还是在老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不谦虚几句，就显得轻狂了。所以，自家的孩子再好，当着客人的面，还是要找出缺点来数落两句的。
“未晞学的是法语吧？这可是个时髦的职业。”方锦明很喜欢老师的孙女。更因为她父母双亡，心里怜惜。
“是的。”白明点头，“她自己填的志愿，当时她的成绩，可以让她选专业的。”
文锦明笑叹：“是啊，高考状元，哪个学校都会当成宝贝。”
白未晞做了个鬼脸：“文叔叔，您这话说得可不对，在北大，高考状元随处可见，不小心碰到一个，就是高考状元。”
“你说得可真够夸张的。”文锦明失笑，“高考状元再多，一个省份也就两个。文科状元一个，理科状元一个。再说，这些学生还不都上你们北大，清华至少要分去一半。”
“每年都会有那么多的状元，加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了。所以说，高考状元的光环，只能代表过去，不能代表现在，更不能代表未来。”白未晞谦虚地说。
“老师，您可真是教育有方。取得了这样的成绩，还能不骄不躁，实在是太难得了。”文锦明感慨，“未晞，毕业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是考研，还是找一份工作？”
“现在我才大二呢，不急！”
“也不早了，考研的话，要寻找专业了。”文锦明关切地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文叔叔，别的帮不上，保送研究生，应该没有问题。”
“谢谢文叔叔，我还没有决定，也许会出国。”白未晞谢过了文锦明的好意。
“出国也好，开阔眼界。”文锦明点头赞成。
白未晞微笑，英国，我就要来了。
第二百章 温暖的毛毯
秦子歌挽着白未曦的手，理所当然地把手里的拉杆箱扔给了秦渭阳。
“我自己的箱子，还是我来拉吧，都交给老师，多不好意思？”白未曦心有不安，不住地回头看秦渭阳。
“绅士帮女士们拿箱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秦子歌不以为然，“放心，他也不会自己拿……”
话音未落，白未曦果然看到秦渭阳付了小费，然后三个拉杆箱就被放到了行李推车上，自然有人替他们推车，不由得哑然失笑。
首都国际机场，在二OO四年就超过东京成田国际机场，成为亚洲最为繁忙的机场。
白未曦好奇地看着四周，脚步匆匆的旅客，有和自己一样的炎黄子孙，还有金发碧眼的欧美人，以及肤色黝黑的黑种人。
“你没来过首都国际机场？”秦子歌笑问。
“嗯，我没有坐过飞机。”白未曦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坐过飞机？”秦子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你出远门的话，不会总是坐火车吧？”
白未曦怅然：“事实上，我最远也就到过河北和天津，坐汽车就可以了。”
秦子歌默然，仿佛不可思议。半晌才说：“你是应该多出来走走，开开眼界也好。听我哥哥对你的设计天赋予以盛赞，以后也许会出国留学。”
“嗯。”白未曦嫣然一笑，“今天可是我第一次踏出国门呢！以后，我会经常出门旅行。秦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回头率已经达到百分之百。”
“什么叫今天漂亮啊，我每天都很漂亮。”秦子歌故作不满地嘟起嘴，得意地说，“这是我在第五大道买的衣服，箱子里还替你带了两套，到英国再给你看。”
她今天穿着羊绒大衣，修身剪裁，狐狸毛领，下摆带一点A字。学院风的格子短裙，露出修长的**。浅棕色的马丁靴，带出两分野性。她的脸精致柔媚，玫色的口红，棕色的眼影，衬得她的脸部轮廓柔中带野，格外的迷人。
“怎么好意思总是收你的衣服？”白未曦摇头，“你自己留着穿……”
“未曦，你千万不要剥夺我逛街买衣服的乐趣！”秦子歌委屈地叫，“要知道，好容易找到一个跟我身材相似的人，我能够毫不费力地替你挑选衣服，不知道有多么乐在其中。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就更简单了，下次我的演出服，就交给你设计了。”
“演出服？”白未曦失声，“这样高难度的服装，恐怕我能力有限。”
“什么高难度？我哥说这种衣服没有什么挑战性，根本不屑给我设计！其实舞台装也不是那么难的，类似于晚礼服，只是可以稍稍夸张一点。”
白未曦不好再推脱，只能硬着头皮表示：“尽我所能。”
秦子歌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嘛！未曦，你比我哥好多了，以后我的演出服就交给你设计啦！”
“啊？”白未曦吃惊，“我没有设计演出服的经验，如果设计得不好，重要的场合，那不是让你丢脸吗？”
“没关系，其实也就是学校里的演出而已。”秦子歌笑眯眯地说。
白未曦却不这么认为，几年以后，她在各大世界级的剧院和音乐厅表演，在中国则是站在了人民大会堂！
不过，那些场合，她应该会让秦渭阳设计吧？白未曦想了想，也不释然了。
秦子歌和秦渭阳默契地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第一次乘座飞机的白未曦。蓝天白云，让人着迷。
“我先睡了，知道今天要坐飞机，所以晚上没睡觉，现在好好补个眠。如果送餐，不用叫醒我，睡觉皇帝大。”秦子歌翻看了两页杂志以后，就打开毛毯闭眼休息。
白未曦点头，继续把脸看向窗外机身下的连绵白云。不过，再美丽再新奇的影响，看了两个小时以后，也开始有了审美疲劳。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头等舱里的光线已经暗下来，而自己的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秦子歌睡意正浓，秦渭阳正开着一盏阅读灯，在入神地看着杂志。侧脸只隐约有一点灯光映在下巴上，露出漂亮的剪影。
周围的人们，大多进入了梦乡。十二个小时的航程，对于空中飞人们来说，完全丧失了新奇，只是一段枯燥的旅程。
“醒了？”秦渭阳转过脸，悄声问，“喝点什么？”
“橙汁吧！”白未曦舔了舔唇，确实有点口渴。
空姐的服务无微不至，白未曦也开始翻看杂志。她的英文阅读，几乎全无障碍。时尚杂志的内页图片很多，所以阅读十分轻松。
飞机上提供的午餐很可口，但适时醒来的秦子歌还是皱起了眉头：“应该建议航空公司改进午餐的质量！”
“旅行途中，不要这么挑剔。”秦渭阳失笑。
“我是提出合理化建议。”秦子歌做了个鬼脸，“航空公司应该给我发奖金。如果每个旅客都像我这样挑剔，航空公司的服务一定会有口皆碑。”
白未曦莞尔：“众口难调，顺了哥意逆嫂意，能让大部分人满意，就是成功。”
“那就定制啊！”秦子歌理直气壮地说，“像哥哥的工作室，不就是做定制高级时装的吗？能够迎合每一个人的口味，人人都满意！”
“你可以用私人飞机。”秦渭阳毫不客气地说。
“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嘛，我只是有感而发，增加一点旅途的乐趣罢了。”秦子歌吐了吐舌头，然后转向白未曦，“哥哥在工作室里，是不是这么严肃，开不起玩笑？呀，你们这些员工，整天在受他的精神摧残。”
“没有，我觉得秦老师很和蔼，很喜欢工作室的氛围。”白未曦摇头否决了她的话。
“我去过你们工作室，整个两层楼，除了业务部有一点人气以外，可以说是鸦雀无声。我不喜欢你们工作室的工作环境，如果没有人跟我说话，我会闷死的。”秦子歌夸张地说。
“设计师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职业，不需要交头接耳。灵感一现，比八卦半天更有效率。”秦渭阳淡淡地说，“隔行如隔山，你不懂得我们这个行业。”
“又不是没去过别的工作室，人家那里也有三五成群的……”秦子歌咕哝。
白未曦羡慕地看着兄妹俩，虽然在拌嘴，可是其中的温馨气息，却在在可见。
秦子歌象征性地吃完了饭，偏头看向秦渭阳：“哥哥，要不要我跟你换个位置，让你和未曦坐在相邻，可以说说话？”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麻雀投胎。”秦渭阳白了她一眼，“睡你的觉吧，我翻完这本杂志，也要休息一会儿。未曦，你也睡会儿。”
白未曦点头：“好的，我看一会儿书就休息。”
“不要看太久的书，虽然我们选择了直航，但十二个小时的航程还是会让人觉得疲倦。如果不希望在伦敦花太多的时间留在酒店，在飞机上适当的休息就显得十分必要。”
对于秦渭阳善意的提醒，白未曦从善如流。在翻看了几页时尚杂志之后，关上阅读灯休息。偷眼看向秦渭阳，发现他也收起了杂志。
也许是由于第一次长途旅行的目的地，就是向往已久的英国，白未曦昨天晚上兴奋得没有睡好，所以很容易觉得疲倦。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大部分的旅客已经醒来，喝饮料的，整理行李的，还有交谈的……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