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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主子的容貌有了瑕疵,她心里头就没那么有底气了。
自古以来,女子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更不用说,后宫里这么多美貌的妃嫔,等到开春儿,又要选新人进宫了。
如此一来,主子还拿什么去留住皇上的心。
只想着,秋梅就觉着心里头很是害怕,不敢想真到了新人进宫皇上有了新宠的那一日,主子又该如何立足。
听着秋梅的话,王密蘅一点儿都没有觉着诧异,虽说不能妄测圣意,可宫里头从奴才到主子哪一个不时时刻刻揣测着康熙的心思。如今,康熙好几日都没翻她的牌子,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坐实了她失宠的事实。
王密蘅无奈的笑了笑:“好了,别乱猜了,你家主子有那么容易失宠吗?”
若是她猜得没错,康熙这些日子不过来,怕是顾及着她的心情。
那天晚上,她可是装作心情不好,深受打击才和康熙“分床而睡”的,这几日,康熙每每过来,话里话外都安慰着她,想要哄她开心。她随口说了一句闷,他就让内务府送来那么多东西,说是让她闲来赏玩儿,省的成日里胡思乱想。
所以,王密蘅知道,她在康熙面前还没失宠,至少现在没有。
当然,只要她愿意,以后也不会有。
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虽然,康熙一点儿都没为他不翻她牌子的事情解释。
见王密蘅这样说,秋梅也不好再说什么,实在是再说什么都没用,全得看皇上的意思。
好在,主子格外想得开,只要想得开就都好,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
只盼着皇上能一直都念着往日的情分,即便不宿在祈祥宫,也时不时过来坐坐。
这样,宫里头的那些奴才才不好见风使舵,作践了人去。
“主子,奴婢瞧着内务府昨日送来的珊瑚手串很是好看,奴婢拿来给主子瞧瞧。主子嫌那些首饰戴着重,这个却是极好的。”
王密蘅点了点头,便吩咐她下去拿了。
那串红珊瑚手串她也瞧过,青金佛头,松石隔珠,翡翠双喜背云,单喜坠角,瞧着就是极为讲究的。
王密蘅笑了笑,轻咬一口手中的点心,味道很是不错。
深夜
乾清宫外
李德全领着一名太医进了殿内,康熙正坐在龙案后看着面前的一份奏折,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李德全站在那里,不敢轻扰,示意了太医一眼,正准备退到一旁,康熙却突然开口道:“这几日,贵妃的胎可还好?”
听着这话,周太医急忙跪在地上,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李德全在宫里头当了多年的差,可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儿的奴才,没等康熙吩咐,就躬了躬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李德全离开后,周太医这才回道:“回皇上的话,一切如微臣先前回禀,贵妃腹中的胎儿,是个死胎。若是微臣诊断没错,贵妃的情形已经很是危急了。”
康熙坐在龙椅上,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良久才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周太医这才跪安,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
一时间,殿内只留下康熙一人。
康熙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目光却是没有落在奏折上。
前些日子,周太医就回禀他佟贵妃的胎像异常,乃是因为先前服用了含有水银的虎狼之药。
如今,却已然成了死胎。
这些,都是他默许之下的结果。
康熙靠在椅背上,将奏折搁在案桌上,拿起放在右手边的茶盅抿了一口。
佟家需要一个带着佟家血脉的皇嗣,却是他最难容忍的。
如今,腹中胎儿成了死胎,以后再难有孕,佟家也就断绝了图谋皇嗣的心思。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到如今他还能留着佟氏贵妃的位份,已经是恩宠之至了。
这宫里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佟氏图谋皇嗣,朝宫外取药,他岂会不知?
那药,即便是良方,到了佟氏手中,也就成了虎狼之药。这些,只因为他所不容。
正因为如此,他才千般忍耐,留着她贵妃的位份。
也是因为这些,那日谋害密妃之事他才草草了之,让襄嫔和宁贵人赔了性命,却没让人深查下去。
一来是不好让佟家太过难看,二来是因着心里的一丝愧意。
毕竟,是因为他的不容,佟氏进宫多年,才没有诞下一个皇嗣。包括已逝的孝懿仁皇后,至死都是膝下凄凉。
这些,只因为一个佟姓。
康熙正想着,就听着一阵脚步声,李德全轻手轻脚从殿外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回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发动了。”
说完这话,李德全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康熙的脸色,心里暗暗想着,这些日子,皇上时常传召周太医过来,明着说是看重贵妃的胎,可这实质上,怕是。。。。。。
第179章 薨逝
承乾宫的产房内;稳婆正在为佟贵妃接生;桂嬷嬷并两个宫女也在里头;几名太医也早在殿外候着。
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佟贵妃的脸色苍白的厉害;没有一丝的血色,因为疼痛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滴滴落下来。
稳婆上前掀起佟贵妃的裙摆;看了看产道打开的情况又摸了摸佟贵妃的肚子,心里也不由得急了。
贵妃这产道开的慢,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佟贵妃早已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桂嬷嬷站在那里,瞧着自家娘娘的样子;忍不住怒道:“娘娘这么痛,还不想想法子。”
说完这话,却只拿了一块儿热水中烫过的帕子给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身为女人,这种事情她自然也清楚,怨不得稳婆身上。
“娘娘,您再忍忍,先存着力气,一会儿阿哥好出来。”桂嬷嬷一边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安慰道。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是开到了十指。
佟贵妃疼的脸色苍白,使劲儿咬着帕子,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锦被。
“娘娘用力啊!娘娘快用力!”那稳婆急忙道。
佟贵妃躺在床上,头上渗出了冷汗,压抑的痛苦声阵阵传来,猛地用力,一阵撕裂的痛苦从□传来。
“不好了,娘娘是倒产。”见着先出来的一双脚,那稳婆双腿一软,差点儿就跌倒在地上。
听着稳婆的话,呆在里头的宫女们忍不住低呼一声,连桂嬷嬷都瞬时变了脸色。
倒产,便是难产,又名脚踏莲花生,时间长了腹中的胎儿很可能窒息而亡,若是强行伸进手去将胎儿拉出来,娘娘多半就要送了命了。
一时间,产房里各各惊慌失色,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可孩子却是迟迟不肯出来。
见着这般,稳婆头上满头大汗,一半是急的,一半是怕的。贵妃娘娘身份贵重,腹中的胎儿又是皇家血脉,哪个出了茬子都可让她们跟着陪葬。
而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佟贵妃脑子里轰然一声,也顾不上疼痛,咬着牙问道:“皇上,皇上呢?”
“娘娘,才刚去传话了,皇上怕是还在路上呢。”桂嬷嬷心里头着急,却也只能低声安抚道。
“皇上驾到!”正说着,一声尖细的喊声从殿外传来。
佟贵妃眼睛里立时就散发出一丝亮光,拉着那嬷嬷的手,断断续续说道:“告诉皇上,保。。。。。。保皇嗣。”
说完这话,又是一声惨烈的叫声,佟贵妃疼的脸色都有些发青,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桂嬷嬷。
“娘娘。”桂嬷嬷心里酸涩,忍不住道。
“快去!”佟贵妃推了推桂嬷嬷的手,她深知拖延的时间越长,对腹中的胎儿越不好。
康熙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正巧瞧着几个宫女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而承乾宫上上下下,无一不乱了阵脚。
见着这些,康熙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却立时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深沉,大步走到了殿门口。
桂嬷嬷才从产房里走出来,见着康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道:“皇上,我家娘娘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娘娘说,求。。。。。。求皇上保全皇嗣。”
她的话才说完,就被康熙狠狠踹了一脚:“混账东西!贵妃若不好了,朕要你们全都陪葬。”
听着康熙的话,桂嬷嬷此时却是愣住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尽力保娘娘。
“还不快去!”康熙厉喝一声。
桂嬷嬷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转身就朝产房内跑去。
有了康熙的旨意,稳婆们自然知道该如何,还没动手,却被佟贵妃的眼神吓到了。
佟贵妃自然也听桂嬷嬷说了康熙的旨意,当下便有些激动起来,这一激动,腹中的胎儿像是受了刺激一般。
“娘娘,再用力,马上就出来了。”那稳婆显然也极为惊讶,可在宫里头当了这些年的差,什么事情没见过,这自然是好事。
佟贵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孩子终于出来了。
那稳婆忍不住欣喜道:“出来了,可是出来了!”
话才刚说完,抱起那孩子,看着孩子全身青紫,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时,双腿一软,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死胎,是死胎。”
佟贵妃受足了罪才产下一个孩子,听着这话,脸色一紧,当即就晕了过去。
“不好了,娘娘血崩了!”
“娘娘!”
听着稳婆的话,桂嬷嬷大惊;眼睛朝自家娘娘身下看去,只见涌出的血水已经将褥子染成了鲜红。
慌乱的喊声在寝宫内回荡,外头候着的太医一听,急忙往里头跑,纵是医术高明,却是已无回天之力。
佟贵妃产下死胎,受惊血崩而死,当日接生的稳婆行事不当令贵妃受了惊吓,被康熙下旨杖毙。
一时间,承乾宫里满是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