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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却不怕他,非要拉着胤禛的手说:“皇伯伯,我告诉你,前个儿弘昼的字是姑姑写的。他忘记了,哭着半天才求姑姑答应的。宝儿的字也是姑姑的写的。老夫子都瞧不出来,还夸我长进了。”
说完,还从袖子里掏出“证据”摊给他看。
蕙宁没料到宝儿来这一手,便要轰她走,她却拽着胤禛不松,嘴里嚷道:“皇伯伯,宝儿跟姑姑学就好了,不用去上书房。上书房是皇子们去的地方,宝儿是姑娘家,不能去的。”
蕙宁听她这么说,松了手问:“宝儿,是不是有谁说什么了?”
“没——没有!”
“那你——”
“姑姑——”
“宝儿,先下去吧。”胤禛终于出声。宝儿嘟着嘴,还是乖乖退下。
望着他面前案子上的两张笔迹完全不同的纸,抱着死活不承认的态度,索性由他去了。胤禛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看来这些日子,朕是让你太闲了。”
“换身衣裳,朕带你出去走走。”
“出去?去哪里?宫里的犄角旮旯我都溜了一趟,不去,不去,还不如待在屋子里舒坦。”
先前每回,他怕她在屋子里闷坏了,总是想着法子骗她去御花园走走。这御花园虽然是皇家的后花园,可逛多了,自然了无生趣。
“真不去?”胤禛逗她,“朕本来还想带你去圆明园走走,既然你不去,那就算了。”
“出宫!我要去,要去!”
蕙宁换了衣裳,随着胤禛一道出了神武门,远远的便看见十三爷牵马立在哪儿。
有些日子没见到十三,说是去河南办差。十三看见她,便笑说:“幸好臣弟备了马车。”
难得出宫一趟,蕙宁自然是高兴极了,一路上不时挑起帘子朝外面张望,好几次想要跳下马车出去走走,一扭头瞧见胤禛闭目养神,也只能作罢。
她落寞的神色,十三却是瞧在眼里,小声说道:“怎么还不收收性子,都是宫里的主子了,可怎么瞧也没见主子的模样来。”
蕙宁瞪他道:“那主子该有什么模样?天天端着脸,拿着架子,就能当饭吃。”
胤禛听了笑出声道:“你啊,放着养大的,把你憋在皇宫里,也是为难你了。”
“知道就好。”
圆明园。
这就是圆明园了。
无数次对着残垣断壁构想她从前的辉煌,无数次对着瓦砾斜墙泪如雨下的地方,蕙宁下了马车,却迈不动脚步。
作为一个现代人,当年八国联军翻下的种种罪行,一幕幕从她眼前闪过,她心里有多恨,有多怒,是言语无法描述的。
胤禛还是亲王时,康熙赐下西山别院,原先只是处园子。自打他登基之后,才开始重新休整。
三百年后,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十三送他们过来后,便独自离开。
事先清过道,一路走来也不见有人。
胤禛以为她是极喜欢这里,所以也满眼泪花,指着前面一处空旷的湖泊道:“我让人从江南运了荷花,等这里建好,你若不喜欢宫里,就搬到这里来住。”
蕙宁只是点头。
穿廊走巷,所见重楼叠嶂,雕龙画凤。
好几次,蕙宁听着他的介绍,慢慢的就扭过头去,不忍再看眼前的风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说要离开,可胤禛兴致极好,指着一处处细细介绍。
“累了吗?”
胤禛体贴的问道。蕙宁摇摇头,冲他挤出一丝微笑。
他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道:“蕙宁,替朕生个孩子吧。朕知道你疼宝儿,可朕想有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自打上次侍寝后,蕙宁总有意识的避开这个话题。她算着生理周期,一旦是危险期,死活也不肯放他进门,对此他虽然不知道原因,可也是颇有微词。但她仍是坚持,不肯松口。
事到如今,她连自己到底是否真的存在历史中都无从得知,若是有了他的孩子,不知道后来的一切会有怎样的改变。
会不会连后来的她也不存在。
她不敢冒这样的危险。
“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蕙宁小声的回道。
“那朕就当你答应了。”
胤禛很高兴,拉着她急急穿过几道院门,指着前面一处三层的木制阁楼说:“你看!”
蕙宁一抬头就看见阁楼上高高挂着的匾额:宁熙园。
是他亲笔御赐。
“进去看看?”
他热切的目光烫伤了蕙宁的眼帘,突然她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针,疼得弯下腰去,人歪倒在他怀里。
“蕙宁,蕙宁——”
他焦急的声音恍若从天边传来,蕙宁迷糊中好像自己的整个身躯忽然轻了,轻轻的飘到半空中,俯瞰着下面的两人。
一瞬间,他的声嘶力竭,已然遥不可及。 。 。 。 。
。
第七十七回
。 第七十七回。 这两日里,高无庸恨不得自个儿呼吸都没,最好身子也自个儿蒸发了。这样皇上就不会有机会寻他的不是,他的脑袋也不会在刀口上滚来滚去。
脑袋可就一颗,真要是“扑通”一下掉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接不回去啊。
高无庸这样养心殿总管没好日子过,宫里的一众太监宫女,哪个不是皮绷得紧紧的,恨不得个个都生对翅膀,路过养心门时双脚离地,一步飞过去。
高无庸正在院子里打转,看见皇后身边的宫女碧秋捧着食盒过了养心门,便忙上前拦住,问:“皇上吩咐过了,这会儿谁都不见!”
碧秋朝侧头往里面看了看,养心殿门窗紧闭,低声问:“皇上还没出来?这都两天了,再这么下去,如何是好啊。”
高无庸摇摇头,心想,可不是嘛。前日,皇上突然来了兴致,说要领着宁妃娘娘去圆明园转转,宁主子别提有多高兴了。主子一高兴,他们这些个伺候的奴才也跟着沾光。可不知怎的,宁主子就在园子里晕过去,手忙脚乱的回了宫,皇上把整个太医院都给倒出来给这位主子瞧病。
何太医说了,宁主子是喜脉。
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可宁主子就是昏睡不醒。
何太医又说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保不住小阿哥了。
皇上一听,差点没把何太医推出去斩了,幸好十三爷在,拦了下来。
宁妃娘娘一睡就是两天,皇上也把自个儿关在寝宫内,除了上早朝,或者偶尔见见十三爷,对谁都不说一句话。
高无庸就觉得奇怪了,虽说皇上是极宠宁妃娘娘的,可这娘娘病了,应该请太医的,何苦把自个的身子也赔进去呢。
昨个入夜,东暖阁里伺候的宫女冬竹出来取药,被高无庸拦住,请她无论如何也要交代个实底。东暖阁他是进不去的,可不管好歹他心里还得有个门清,万一真要是怎么着了,他这个总管也得有些准备的。
冬竹说,娘娘自打昏迷后,就一直没醒过来,当时听了何太医的话后,皇上便让十三爷请什么一行大师来,十三爷说了一句话,皇上就跌坐在地上,十三爷拉他也没肯起来。
“十三爷到底说了啥?咱皇上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如此惊慌?”高无庸追问道。
冬竹摇摇头,“我们几个在外面听的也不真切,十三爷好像说了句,什么大限的。对了,十三爷还说,一行大师年前坐化而去,留了封信给皇上的。皇上接了信就出了东暖阁。”
“皇上后来就没去过了?”
“去是去过。皇上就坐在床边,拉着娘娘的手,也不说话。不说了,我得回去了。这药煎了,娘娘也喝不下去。”冬竹说着,连声叹气,回了东暖阁。
高无庸虽是同她说了半晌,可要紧的话一句也没明白,皇上如何把自个关起来的,他还是没想明白。
正踱着步子,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脑袋啊,脑袋,你可要稳着些,千万别丢□子不管了!
“高无庸!传何太医来见朕!”
“嗻!”
高无庸连忙请人传召,十三爷一人骑马远远的过来。
十三爷素来有腿疾,皇上吩咐过,允许他骑马入宫的。可他这么骑马进来,倒还是头回,看来是有急事。高无庸忙着替他牵马,十三便问:“皇上可出来了?”
“回十三爷的话,没呢,刚刚吩咐奴才,传何太医觐见的。”
高无庸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十三爷跃身下马,便直直要往里面冲去,惊得他连忙拦住,“十三爷,容奴才通报声!”
不料,十三爷一掌推开他,径直推门进去了。
养心殿内。
十三冲进去,见里面只燃着盏烛火,忽明忽暗的,他四哥一人歪坐在软榻上,空气里弥漫着扑鼻的酒味。
“四哥,真要如此吗?你看蕙宁待宝儿如何就该知道,她是极喜欢孩子的,何况是你的孩子。她要是知道了,恐怕——”
“她不会知道的!”胤禛的声音里透着生冷的寒意,让十三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话到嘴边却咽不回去。
“九哥一直闹着要进宫,四哥,四哥,为什么不肯让九哥试试?为什么——”
“十三弟!”胤禛立起身子,怒视他道:“朕说过,就算他老九有通天的本事,朕都不会答应!她是朕的,谁也别想把她带走!朕决不允许!”
“四哥!”十三跪□子,“皇上,当年你答应过臣弟,绝不让蕙宁受到伤害,难道皇上忘记了吗?皇上若是忘了,臣弟可还记得,臣弟也说过,万不得已时,臣弟会带她出宫!我说到做到!”
“十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四哥,不论你怎么想都没关系。好不容易,蕙宁苦尽甘来,这些日子,脸上的笑容总算多了些,可臣弟知道,她心里并不真的快活。这些四哥也看在眼里,她已经承受这么多痛苦和不幸了,难不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吗?四哥,你今日把她的孩子拿掉,就算瞒得住一时,能瞒得住她一世吗?那是她的孩子,她当真不知道吗?四哥,哀莫大于心死。皇上不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