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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着金宝儿,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这皇家的冷清淡漠到底能走到什么样一个地步?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宝儿也算是在府里安置下来,后院本来就大,添一个小娃儿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情。阿玛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听说了什么,对宝儿的态度也有些敏感,倒也是没说什么。
我多方打听,知道四爷早已经回了京城,只是他却丝毫没有登门来接宝儿回去的意思。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宝儿是他的孩子,我倒是真的以为,宝儿的确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娃儿。
转眼又到了十月尾上,秋风渐渐吹起来,早晚的凉气极盛。这天地还是那一方天地,这四海也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四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没完没了的争斗不过是暗地里的风起云涌罢了。
我依旧照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锻炼身体,勤于书法。再不过也就是教教宝儿读书识字,这孩子聪慧,加上年幼早熟,心思比同龄的孩子越发沉稳,我仿佛能从她身上看见别人的影子。有时候面对着她,不由会有些惊心,感叹血缘的神奇之处。
阿玛说十四爷已经回京来,皇上很是高兴,言辞之间对十四爷颇为赞赏。如今京城中人都在传说,十四爷将会是太子人选。可惜,传言只是传言,将来继承大统的必将是另有其人。不过阿玛确实很高兴,早年因为姐姐的缘故,他同十四爷之间多了层隔阂,可如今十四爷待姐姐如常,也算是了了他这块心结。阿玛去十四爷的府邸是常有的事,且不说十四爷如何款待他,只是没回回来都是满面红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后来又听说,十四爷在皇上面前,替八爷和嘉颐求情。皇上开了恩典,免了嘉颐出家入庵,却还是停了八爷的俸禄。
而坊间却都说皇上仁慈的,在八爷勾结乱党,企图行刺皇上之后,依旧能让其免于牢狱。
只是,这其中,多少是皇上的真心,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十日,晴。
忽然想起,明年就是2012了。
也不知道这本小说还能不能更完啊。
今日两更。 。 。 。 。
。
第四十七回
。 第四十七回。 又是一年的元宵节。我早早的禀了阿玛,领了宝儿和翠珠去街上游玩。宝儿毕竟是个孩子,一出门就都看西瞧的,翠珠勉强护住她前行。
因为刚入夜,街上的行人还不多,就数灯市上最热闹。
我本不喜欢这种拥挤的地方,可宝儿拉着翠珠非要往里面挤。我便在一边的茶楼上坐着等她们。这边才刚坐下,便有人过来,撩袍也坐了。我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茶,几个月不见,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话了。他也沉默着,仿佛世间万物都是静止的,沉默在这华灯初上的街头,是唯一可以逃避的伎俩。
喝了半壶茶,小二正要上来添,他挥挥手,突然起身,拖着我的手便往楼下走去。我挣了挣,他松开手,不解的望着我。
我说:“这里不是草原上。”
话一出口,其中的感情,连自己都不免唏嘘。
是啊,已经不再是草原上,单纯的世界只剩下彼此。如今,他是四王爷,而我是待嫁蒙古的宁格格。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不可或缺的礼仪。
他一听,眉头又皱了起来,还是伸手过来拉,我避着身子,一抬头见翠珠正领着宝儿进了茶楼。宝儿本来脸上全是笑容,可见了她一瞬间就暗了下来,恭敬的上来行礼道:“宝儿给四叔请安。”
我不敢看他的脸色,伸手拉起宝儿问:“怎么不去玩了?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出来的吗?”
宝儿看看四爷,低声道:“姑姑,宝儿有些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我一听,楞住了,摸摸宝儿的额头问:“宝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还好好的,要不歇歇,等会再去。”
我拉着宝儿的手,牵她上楼,翠珠立刻附上来低声说:“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不知怎的。”
我摇摇头,不再让她说下去。上楼叫了些点心,转身却不见了四爷。正坐着吃茶,只听一声娇笑从楼梯上传来,一个翠色旗装的少女,被几个丫头簇拥着正往上走。宝儿一惊,立刻起身站到我身后,神色惊恐的望着上来的那几人。
走在前头女仆见着我,神色一怔,连忙转身对她主子耳语几句。那旗装少女脸上挂着笑,径直朝我走来,低声道:“玉萱见过宁格格。”
我望着她,脑子里却想不起来,这个玉萱是何等人物。
翠珠立刻弓身说:“小姐,她是年福晋的妹妹。”
年福晋?
雍正朝唯一被册封为贵妃的年氏?
是她的妹妹?
我望着那笑颜如嫣的少女,心中的疑惑全都化作嘴角的冷笑,说:“今个过节,不讲这些礼节。”
玉萱道:“是啊,这里连个雅间都没有,不知道可否与格格同座?”我还没说话,她却已然坐下,又故作惊讶,好似才看见宝儿,诧异道:“她怎么会同格格在一起?”
我握住宝儿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也不搭理玉萱,只顾着喝茶。宝儿始终低着头,掌心一片冰凉。我关切的问:“宝儿,要不咱先回去吧。”
宝儿闻言,立刻要站起来。我忽然想起了,早先宝儿在宫里,的确是见了一个人,才神色惶恐,难道就是面前的这位?
“怎么要走?不是才来的?”四爷突然出声道,从他伸手的随从手里接过食盒放在桌上。那玉萱忽然站起身,朝四爷福福身子,甜甜的唤道:“四爷,您也在?”
瞧她的样子,只怕是早就知道四王爷在,所以才一路跟来的。样子做得倒是挺像的。
四爷显然才看见她,脸上神色微变,说:“你大哥今年未归?府上可还好?”
玉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说:“托四爷和姐姐的福气,一切都好。四爷,怎么没见姐姐出来,她平时可是最喜欢这样热闹的节日的。”
四爷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望着那笑容,只觉得更加的刺目,丝毫也坐不下去,起身拉住宝儿道:“我出府也有些时间了,再不回去,阿玛可就要担心了。”
四爷点点头。他居然只是点点头而已。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路上脚步飞速,穿过几条街,却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里。
明明知道这是大清朝,明明知道他家里有几房妻妾,可是总想着,自己对于他是不同的。现在看来真是好笑,何来不同?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同了?
因为我是穿越过来的?
因为我在这泱泱大清是个新鲜人?
我心神惶恐,脚步慌乱,只顾着着急往前奔去。
翠珠在身后叫了几声,宝儿拽拽我的手,低声说:“姑姑,你也不高兴是不是?”
我看着她,弯□子,笑着摇摇头说:“没有。姑姑没有不高兴。姑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宝儿会不会也觉得姑姑很少?”
宝儿一脸不解的望着我问:“姑姑怎么会这么说?宝儿觉得姑姑是最聪明的了。”
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揉揉她的头发说:“这么冷的天,我们应该窝在被子里抱着暖炉才对嘛。怎么想到出来受冻的?宝儿,回去姑姑给你说故事好不好?这样下次你见到弘历就有新故事告诉他了。”
宝儿一听有故事可以听,立刻露出喜色,一边拍着手,一边跳着欢呼。
到底还是个孩子?
比谁都容易满足的。
新年刚过,按照惯例,我该进宫去给皇上请安。本来初一就该去的,可是我一直抱病拖着不肯入宫。
那道道宫墙,比任何一座深牢大狱都让我忌惮的。
可规矩总不能缺了的。阿玛和姨娘催了好几次,又帮我约了姐姐同去,这才将我塞上了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外,下了车子,见一辆马车也刚停稳。从车上走下位妇人,身上虽是穿着宫装,可却全为着半点首饰,发髻上也只是一朵素净的浅色宫花,只是面上罩着黑纱,看不真切。
她见我看她,掀起黑撒,拉住我的手说:“蕙宁,不认识我了?”
这不是嘉颐是谁?
只是不想半年不见,她如今已是这幅模样。
已经不仅仅是言语上的苍老所能形容的。她明明与我同岁,可如今看来,却好似历经沧桑,年过半百的妇人了。
皇上不是已经赦免了她吗?可瞧她这一身打扮,皇上见了,只怕当她是在置气,到最后迁怒的还是八爷。我忙问:“你就这样入宫去?”
她笑了笑,丝毫未觉不妥,说:“寡妇还要浓妆艳抹,讨谁的欢心不成?你放心好了,我这回回进宫,那次不是这样的。他还能把我怎么着,要杀要剐我都不眨下眼睛。如今不过是等死而已,还怕什么!”
我连忙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你还继续这样,让八爷该如何是好?好歹也是新年啊,回头皇上怪罪下来,还不是八爷替你担着!”
她望着我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懂事,不知规矩。可蕙宁,一个人若是求死不得,还能叫她如何?强作欢颜去讨好他?他如今不见我才是上策,何必还来招惹我!”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嘉颐,更不知道,当康熙看到她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也终于知道,什么是行尸走肉。有的人明明好好的活着,可是她已经死了,哀莫大于心死。
何况,如今的嘉颐,哪里还有心。
我还是放心不下,硬是将自己头上的玉簪插到她发髻上,又让宫女给我们互换了头花。虽然看上去不伦不类,可她总算看上去有了几分像是进宫请安而不是奔丧的。
嘉颐只是淡淡的,也不多话。碰到熟悉的人上前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便别过脸去。
先头阿哥们已经请安过了,我们等在殿外的广场上,等着康熙下旨。等着终于叫到我们时,我的双腿已经站得麻木了。想起自己年过半百的阿玛,每天早上四五点钟便守在这里,一站就是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