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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我问乌图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怎么这么高兴的。
他一举杯冲我说道:“哦,没什么,就是十四爷准了我进厅议事。”
“议事?”姐姐疑惑的问。
乌图神色不屑的瞥了姐姐一眼,道:“皇上日益看重十四爷,朝中诸事都同十四爷商量,还委派十四爷独自处理朝事。十四爷如今是颇得圣眷,连八爷也望尘莫及,就是九爷和十爷,如今也是跟着十四爷了。”
乌图说得眉飞色舞,姐姐心头欢喜,酒也多喝了两杯。等餐具收拾下去,我让桑娘先搀着姐姐回去休息,留着乌图说话。他也并不诧异道:“十四爷还说呢,姐姐终归是要找我的。我也一直候着呢。”
我问他:“你如今在十四爷府里谋了差事,他待你如何?”
乌图眉头一皱道:“这个不打紧,只要有真本事,就不怕十四爷瞧不起咱。”
我道:“当日你不过因着姐姐去十四爷府里做伴读的,如今既然姐姐回来了,你何必……”
“姐姐。”乌图打断我的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十四爷说咱府上出了个女诸葛,我到还不相信的。我的事姐姐就不用操心了。何况,阿玛如今也依仗我呢。姐姐,乌图酒气有些上头,先回去躺着了。”
乌图出门,正撞上桑娘回来,他一扭头多看了几眼。
我心里琢磨着十四爷的话中话,也没顾忌得上。心里想着,我如今即便是什么都知道,可又能如何,不过只是等待而已。
十二月,皇太后不豫。康熙日夜守在宁寿宫内,罢朝数日,朝中大小事务皆问过十四爷的意思才上报,一时间人人都认定了十四爷必定是太子的人选。
十四府邸外终日车水马龙,他如今聪明了,只对外称病,拒不见客。府里往来的也都是往日同好和朝中要紧大臣们。那些巴结的人走投无路,居然不知听说谁的,摸上阿玛府上,请求阿玛能够引荐又或者美言几句。可如今就是阿玛见十四爷一面也是万难,何况推荐别人。阿玛一怒之下,将其连人带物扫地出门。
想象那混乱的模样,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不过,四爷这个时候来,却是出乎我的意外。
自打从宫里回来,我就没在见过他,不是刻意的躲避,只是想着一时也没有见面的必要。虽是隐有不安,可却也无可奈何。
刚过晌午,我抱着暖炉正从姐姐屋里回去,翠珠急匆匆的来寻说阿玛要见我。我只当阿玛闷得无聊,没事又来找我发牢骚,也就会说马上就去,可依旧进了自己的屋里,让桑娘准备热水,脚面上已经冻木掉了。鞋子还未脱,丁三又火急火燎的过来说阿玛要立刻见我。
我叹口气,让翠珠取双干净的鞋子换上,往阿玛书房赶,一边问阿玛所谓何事急匆匆来找我。
丁三脸上神情有些不对,说道:“是四爷和十三爷来了。”
我一惊道:“十三爷?十三爷什么时候出来的?”
丁三看了我一眼说:“小姐,您不出府是不知道的。让十三爷回京是皇太后的旨意,皇上自然也没说什么。”
历史上十三爷不是一直囚禁到雍正上位后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又问:“你可知道他们来做什么?”
丁三摇摇头说:“奴才守在外间,老爷让奴才来寻小姐过去,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到了阿玛常住的园子,书房内的门窗紧闭,偌大的园子一个人也没有。丁三送我到亭下说:“小姐,您自个过去。老爷说了,让奴才在这里守着,免得不知事的奴才闯了进来。”
我点点头,踩着没踝的厚雪,走到书房前,里面静悄悄的。难道来人已经走了。我轻唤了声:“阿玛。”
“进来。”回话的居然不是阿玛,声音熟悉,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我哦深吸口气,推门进去。只见阿玛跪在书房中央的大厅里,四爷坐在上首,旁边是位身着石青色马褂的男子,一抬眼,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眉宇间似是会说话般灵动。
他正是当日我在林中所见的男子,当朝十三阿哥,胤祥。他见了我,三两步走上前来,作势就要拉我手腕。
我身子一低,避了过去,连忙弓身行礼,道:“四爷吉祥,十三爷吉祥。”我又看了眼阿玛,自打我进屋子,他就没抬头看我。
四爷一伸手道:“起吧。阿鲁大人也起吧。”阿玛这才起身,略微看了我一眼说道:“那奴才先告退了。”四爷一扬手,阿玛退了几步,开门出去。
我一扭头过来,不知何时,十三爷已经堵到面前来,回头对他四哥说:“四哥,你还别说,这丫头要是再路上见了,一定不认识。算算也有五年的时间了吧。看来,宁丫头是真的忘记我了。”
他面子上虽说是在说笑,可笑意却丝毫没进去眼底,只是空茫茫的一片望着我,说不出的寂寥和落寞。我心里一阵抽痛,想着十三爷如果知道他面前站着的人并不是当初的蕙宁,会不会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我从他身边绕过,走到四爷面前,低头说:“四爷,是有什么事吗?”
四爷起身问道:“你近来可有收到乌泰的来信?”
我一愣,摇摇头。上次大哥离京去四川后就再没消息,我也只当着军中诸事繁杂,他一时间忘记写信,可听他们二人问起,心突跳到嗓子眼,忐忑的说:“大哥……大哥……出事了?”
十三爷拍着衣袖,笑道:“乌泰可好得很啊。巴蜀之地素来人杰地灵,还能委屈了他不成。”
四爷从袖中取出封信交到我手上说:“这是你大哥让我转交给你的。务必亲自交到你手上。”
我一琢磨,看来大哥是给我写过信的,只是不知为何被扣住了。
难道是阿玛?他为何要扣大哥写给我的信件。我们往来书信中并无要紧的话,不过是保持联系,偶尔发发牢骚之类的。这样的家信,阿玛为何要扣的?
四爷看了我一眼说:“蕙宁,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十三爷打断四爷的话,有些惊慌的叫道:“四哥,不可!”
四爷依旧云淡风轻的看着我说:“你觉得皇阿玛属意的人会是十四弟吗?”他面子上冷冷清清,只是眼睛里透着股笑意。十三爷在一旁急得直跺脚,一边不住地对我挥手。
我有些不解的说:“四爷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说:“既然问了,也就不怕你多想。你阿玛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可你呢?”
心里波涛汹涌,面子上去隐隐露出不快的神色来。我冷笑道:“这很重要吗?”四爷低头望着我,眼睛是看着我没错,可视线又似乎不落在我身上。天知道,我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跟未来的皇帝讨论大权会不会易转他人之手?还是扭转乾坤保命要紧?
十三爷在一旁叫道:“四哥,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这丫头搀和进咱几个里面,今天,就算了吧。她一个小丫头,能知道什么?”
四爷的眼神依旧步步紧逼,看来今天他不只是来送信的。
我凝视着四爷,缓声说道:“自古以来,圣意难测。何况是当今万岁爷。别说是我了,就是四爷也不是能揣摩得了的。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四爷是明白人。这道理不用应该是知道的。”
他眼里的笑意瞬间膨胀,扑面而来,耳边传来他的笑语道:“当年皇阿玛的话果然不错。苏尔佳…蕙宁,二岁能读书,三岁能成章,八岁通读万卷,十岁能谋进退。只可惜是个女儿家,否则必成大器。如今看来,巾帼不让须眉啊。乌泰要是有她半分玲珑,也少了我们太多心思。”
我攥紧的手心里冰凉一片。
我心想,只怕若是你们知道面前的这个人通古今,也就再没我活命的机会的。不过这个苏尔佳…蕙宁居然有这么出众的历史,我倒是头一回听见,想想她满屋子的书籍,还只当是闲来无事,随便翻翻的,看来这丫头是真的把书都读进肚子里去了。只可惜,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我这么一下子随便穿越来,不是让他们损失了一代良才?
十三爷站在身侧,轻声问:“想什么呢?”
我忽的想起林中那日行径,连忙后退几步,一时不察,几乎撞到四爷身上,他却伸手一接,仿佛无心而为,待我站好,才收了手去,对十三说道:“信也送了,话也问了。走吧。”
我却突然叫住他:“四爷,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你说。”
老十三神色不解的望着我们,有愤愤不平之色。我看着他,他看着四爷,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终于,十三爷甩甩手,拉门出去了。
“说吧。”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背后被他手掌触碰过的地方一片冰凉,我尽力的站直身子,道:“将来,四爷继承大统,可否放过这园子里众人,让我阿玛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他也看着我说:“这是要求?”
我道:“不,是恳求。”
他笑说:“你如何断定将来是我,而不是十四弟?还是这话你早对十四弟也说过?”
我摇摇头道:“我只是求平安罢了。虽然不容易,但还是想试一试。”
四爷却道:“当你发现人生之中痛苦和灾祸是理所当然时,你该会知道,平安不是求来的。”
我叹了口气说:“那四爷是不答应了。”
“你不是能断古今,我答不答应,你应该是知道的。”他冷笑道。
我扑通跪在地上说:“如果这样,奴才只求一死,来保全他们。”
他似是怒气上头,一把攥住我说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我凉凉地笑说:“四爷可有给奴才选择?阿玛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
他突然松开手,遥遥举起,似是怕沾到什么,没再看我一眼,出去了。十三爷候在雪地里,见我出来,回头一笑道:“哪天我送酒钱,再来。”
等他们出了府门,阿玛才进书房,看着我手里的信,叹口气道:“蕙宁,阿玛希望你不要卷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