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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淡。
政见不同,骨肉不亲的何止是皇家啊。
我问大哥可曾怀疑过自己的选择,大哥只是笑。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你愿意为了他而肝脑涂地。历史上,四爷最后的成功,也是因为一批对他死忠的人士,信誓追随。相较其他,四爷的势力不仅庞大而且扎实稳固得多。
只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自古以来已是久矣。
大哥临去四川前,阿玛终于回来与他见上一面,两人闭门关在书房里,静寂无声。只是大哥出来时,半边脸红肿不堪,想是挨着打了。
我心里埋怨阿玛,拉着大哥的手,要给他上药。大哥见四下无人,牵我走进一边的凉亭说道:“你知道阿玛为何打我吗?”
我笑道:“你跟阿玛一向不对盘,他哪回打你问过我理由了。”
大哥一愣,也笑说:“是啊。我这些年,功夫都是阿玛亲传的,说出去人家还不信呢。瞧阿玛在外面的斯文样……”
我怕他说了混账话,连忙打断他说:“那阿玛这次又为何?特地回来打你一顿的?”
大哥眼睛牢牢的盯着我说:“因为你!”
“我?”我一听乐了,我如今可是极少惹事的,只当大哥是诳我,狠捶了他一拳道:“少来了。自个挨着打还怨我。小心我跟阿玛告状,仔细你的皮。”
大哥神情严肃的说道:“蕙宁,额父当年求了两道圣旨,此事你可知?”
两道?不是只有一道,让姐姐嫁进给了十四爷的。难道还有一道?
大哥接着说:“当年额父因为你年幼,婉拒了皇上将你指给十四爷。可是后来,额父却替你求了道圣旨,请皇上将你许给十三爷。这道圣旨,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无意中听阿玛说起的。”
十三爷,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点也不知道。
大哥叹口气说:“当年十三爷因为太子的事,失了圣宠,阿玛也就再没提过这事。小妹,你见过十三爷的。如果让你嫁给十三爷,你可愿意?”
大哥热切的望着我,可我却浑身冰冷,我推开大哥的手说道:“大哥是想让我嫁给十三爷?”
“如今皇上宠你,德妃娘娘又对你疼爱有加,如果你愿意嫁给十三爷,到时候……自然,这事需得你愿意才好。”大哥见我神色不对,才改口说道。
十三爷,怡亲王,雍正八年。
一向都是我在算计着他们,何时他们已经开始算计起我来了。
我回望大哥,说:“我不愿意,现在不愿意。”
大哥追问:“十三爷虽是幽禁,可毕竟也是皇子,吃穿并不苦,再说了,……”
我转身要走:“大哥,别说了。”
大哥拉住我的手臂,叹口气说道:“四爷说你如今怕是不愿意的。我还不相信。既然这样,大哥也就知道了,不会再勉强你。”
下第一场雪时,十四爷府里来人传话说姐姐又病下了,又说宫里的意思是让我阿玛接她回来养着,免得冲着有身孕的侧福晋。阿玛听后,身子直晃,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起来。姨娘只顾着抹眼泪,半分主意也没有。我让丁三牵了马车,套好斗篷,领着翠珠和桑娘前去十四爷府里接姐姐回来。
姐姐瘦极了,脸色苍白,病怏怏的躺在软榻上,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我寻了半天,才找到个丫头,让她转告十四爷人我接走了。那丫头很快过来回话说知道了。
我不甘心的追问道:“十四爷可有说什么?”
丫头直摇头说:“十四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
我怒气攻心,只觉得漫天白雪都驼在我一人背上,这窄窄的院子似是要囚住我,我问:“十四爷在哪里?”
那丫头又惊又怕说:“格格,十四爷正在书房议事,您不能过去。”
我推开丫头挡我的手,径直朝十四书房走去,李福果然伺候在门口,远远的见着我就过来拦,我一巴掌扯在他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还不解气,又补上一脚骂道:“狗东西,瞎眼的奴才。”说着人已经到了十四书房门口,一脚踹开了门,老十四的怒吼声也跟着传来:“滚出去!”
我走进一看,里面除了十四还有两人,穿着朝服,应该是大臣,我没见过,也不打算认识,走到十四面前,扬起手给他一巴掌,可惜刚才打了李福,力道上差了许多,还不解气,又反手准备撂下去,被他拦在空中。那两人也是慌张了,嘴里嚷着:“大胆,连十四爷也敢打!”
我一回头瞪了二人一眼,怒喝道:“狗官,闭嘴!仔细你的脑袋!”
又对十四骂道:“人人都说我额父慧眼识英才,在我看,不过只是多认识了一个蠢才,才把姐姐给了你。额父要是知道姐姐今日,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同你寻仇的。我姐姐再不好,也是你的侧福晋,你把她丢在园子里不管不问的,算是什么。是怕谁瞧见了,还是就此厌弃了。既然这样,我回头就跟万岁爷请旨,让你休了姐姐,省了你一桩事。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老死再不相往来!”
十四爷一听说我要请旨,一把攥住我的手臂,恶狠狠的说:“你敢!我只是让蕙兰回去养着,并不是……”
“并不是休了她,是不是?那我阿玛是错解你的意思了,我姨娘也误会了,你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耳聋瞎眼的蠢货!”我冷冷笑道:“十四爷,做了□就别装贤良,立了牌坊也是会倒的。”
十四不相信我会跟泼妇似的骂他,面子上挂不去,又不好发作,涨红了脸道:“你自个回去。蕙兰我来照顾。”
我直摇手,冷笑道:“不敢,劳了您,冲了那位侧福晋,我姐姐小命怕都保不住。我今个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姐姐我带走了。以后,不见!”
说完转身就走,十四急了,喊道:“给我把她拦住,不许放她走!”我心里冷冷一笑,本来康熙赐了那块牌子给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没琢磨清。也下定决心绝对不会用它。可没想,这么快就得推翻自个的决定。我从袖间取出康熙的御赐金牌,往前一伸道:“哪个敢拦我?”那几个胆小的,立刻跪在地上,十四神色诧异的瞪着我的金牌,呢喃道:“你怎么会有?”
我见目的已经达到,收起金牌,拍拍手,冷笑道:“只要不是偷来的抢来的,十四爷不必担心。”
翠珠此时领着桑娘过来寻我,以为我又闯祸了,直拉我说:“我的好格格,走了。”桑娘垂着脑袋,整张脸吓得煞白,我望着跪了一地的人,瞧了眼十四爷,问翠珠:“姐姐呢?可都收拾好了,他府里的一件都不必带上。咱家总还不差一个人的口粮!”
翠珠不敢看十四爷,低声说:“上了马车了。可大小姐说要见十四爷……”
“住口!见他做什么,还嫌害得不够惨的。”
“格格,您就依了吧。大小姐终归是十四爷的福晋啊。”
望着翠珠一脸恳求,我叹了口气,女人啊,总是看不开放不下。那边十四爷已经撩袍跑起来,我怕他坏事,急忙拉着翠珠也赶过去。却见十四爷远远的站在马车旁,却并不上前,只是痴痴傻傻凝望着车帘。丁三伺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我上了马车,姐姐见是我,问道:“十四爷呢?好妹妹,让我再见见他,可好?”
我牵着姐姐的手,让桑娘撩起窗帘,看见立在不远处的十四爷,姐姐脸上挂着笑,沉重而缓慢的抬起手腕,朝他的方向挥动了两下,道不尽的是无限的悲凉。
十四爷脸上的痛苦和煎熬一瞬而过,很快消逝不见,想是从未有过。不过只是骤来一场风雨,险些惊扰了赶路人而已。 。 。 。 。
。
第十八回
。 第十八回。 虽然十四爷没有明说是休了姐姐的,可大家都知道,姐姐还能不能再回那宅子里,前途迷茫。不说现在十四爷的态度,就是将来,侧福晋诞下孩子,姐姐挤在中间不过是徒增伤悲而已。
马车轮一刻不待的匆匆滚过,似乎从古至今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姐姐微闭着眼睛靠在我怀里,十四爷独自站在高大的门楼下,脸上说不出是否悲伤的神情,只是那一刻,我心里突然产生疑惑,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戴着有色眼睛去看他。
知道他今日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来日痛苦的根源,可已经没什么能阻止他的。既然这样,我只需将姐姐拉得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当一切只剩下苦难和煎熬,至少身体还是健全的。
姐姐回来后,府里上下都笼罩在一层阴云中,首先是阿玛,他如何也想不明白,一向同姐姐恩爱的十四爷怎么会如此决绝,更让他难以揣度十四爷的意思。一条绳上的蚂蚱何时需分两下。乌图对姐姐的态度更是冷淡到不行,每每来园子,说不上几句话,掉头就走。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野心,渐渐已不是那个能为我摘葡萄的少年。时间并没有刻意延缓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远去,成了注定的结局。
那日我大闹十四爷府邸之后,乌图同我的感情,只剩下恭敬,绝无半分亲切。进园子总是先向我请安。他果然同大哥不像兄弟。大哥果断直爽,是是非非,清楚透彻。而乌图至少表面上是优雅的,城府渐深,看着他的眼睛,常常让我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不过是他掌心的一样东西,随意支配。
因为姐姐的关系,乌图如今在十四府里也不怎么受待见,脸色也日渐阴沉起来。我总觉得有什么要说点的必要,于是设了简单的家宴,请他过来,也请了姐姐。姐姐气色好了些,只是精神不济,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床榻上昏睡。
乌图来时,天已经擦黑,他似乎兴致极高,没进园子就听见他大声说话,破天荒的喊了两声姐姐。姐姐也是极高兴,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乌图的,连累了他。
席间我问乌图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怎么这么高兴的。
他一举杯冲我说道:“哦,没什么,就是十四爷准了我进厅议事。”
“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