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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着他的脸,不让他挣开,笑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涨红着小脸说:“阿玛说你是皇爷爷亲封的宁格格。”
“错。”我赏了他一个板栗道:“我是苏尔佳…蕙宁。你得叫我姑姑才行。”总不至于让他喊我姐姐的,否则老四白白占了我便宜。
小弘历眨巴着眼睛,疑惑的打量我说道:“为什么?”
我再次赏给他一个板栗道:“跟着姑姑有肉吃嘛。”
他小脸一抬,显然不受诱惑。我寻思着又说道:“那姑姑问你,你阿玛是不是每日让你跟师傅学习,可你阿玛责罚比师傅又重得多?”
他面色一暗,声音低了许多说:“你怎么知道的?阿玛常说我愚钝,再不勤勉,将来就是朽木一根,难成大器的。”
我摸摸他小脑袋安慰他道:“姑姑看你一点也不愚钝,将来一定能成大器。不过你得答应姑姑一件事,可好?”
他却是一脸谨慎,退后一步说:“我还没答应叫你姑姑呢。”
我了个去。老子不好骗,连个瓜娃子都这么难搞,真不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我扳过他的脑袋,管他是将来的谁,照着脑门子狠狠的亲了下去,拍着他脸颊说:“我给你盖了章,你就得叫我姑姑的。知道嘛!”
小弘历伸手擦擦额头上的口水,冷静的说:“那你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
我露出笑容,看着他说:“这个不难,以后你每次见着我,只要不是在皇上和娘娘面前,你都得叫我姑姑的。知道吗?”
弘历想了想,小声说:“搁我阿玛面前也要叫?”
我一挑眉毛说:“废话,那是当然的,就是要叫给你阿玛听的。来,好侄儿,叫一声听听。”
弘历退后几步,乖乖的跪在地上给我行了大礼,嘴里喊道:“弘历给姑姑请安。姑姑吉祥。”我乐呵呵的拉起他,照着脑门又要亲下去,弘历却死活挣扎着,手指遥遥的指向我身后,嘴里说:“姑姑,我阿玛来了。”
一回头瞧见四爷站在身后,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对着弘历说:“还不过来。”弘历也不再敢多看我,抬腿跑到他身边,弓着身子,静等责罚。我上前一步说道:“四爷,方才我跟弘历说笑,是我的不对,同弘历无关。要是责罚,您就责罚我吧。”
四爷并不答话,只是对弘历说道:“你既然认她做了姑姑,日后入宫需得请安才是。”
弘历回道:“孩儿知道了。”
说完,一对父子再没看我一眼,一前一后的走掉了。我却是一脸高兴,我现在这般年纪,等弘历将来上位,也不过是正值壮年,有了这个靠山,还怕没好日子过。
姑姑?乾隆的姑姑?不错,不错。
十月底,皇太后从行宫回宫,宫里又热闹一番。德妃娘娘少不得要过去请安,次次都领着我过去,皇太后已是迟暮之年,坐不到一会就打盹,对我似乎也不在意。我也就安分守己,待在园子里,免不了唉声叹气的。
这日,我正乏得在园子里绕手指完,一个小公公跑进来,气还没喘定,就说:“格格,万岁爷要见您。”
康熙要见我,所为何事?
到了门口,李德全候在门外,见我过来,低声道:“格格,万岁爷正在里面等着呢。”我心神不宁,问了句:“公公,皇上这么急着见我,是什么事?”李德全摇摇头,推门让我进去。虽然外间光线浓烈,可乾清宫内忽明忽暗,康熙坐在高位,左手写写停停,偶尔蹙眉沉思。我立在门口,他也半日未查。
直直的走过去,低声道:“皇上吉祥。”
康熙停笔看向我,道:“来了。找了你半日,又跑去哪里了?”
我回说:“奴才在园子里不留神睡着了。”
“过来,替朕磨墨。”
我乖乖的走过去,低着头,握住碳柱仔仔细细磨着,心想,他该不会这么急着找我就为这事吧。果然,康熙一抬头,恰逢我正在走神,笑问:“哑巴了?在想什么啊?”
我摇摇头,说:“奴才没想什么。”
康熙搁笔,瞪着我说:“好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丫头的心思。别在这里奴才不奴才的。我问你,你阿玛可跟你提过你的终身大事?”
我又摇摇头,急忙说:“皇上,奴才……蕙宁还小,不急着呢。”
康熙微露几分笑意道:“这会又是不着急了。也对,早几年把该着急的全着急完了,这回可是把心都搁肚子里放着。宁丫头,可还在置气啊?”
“蕙宁不敢。”
康熙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沉默了几分,又对门外唤了声,李德全进来,立在厅下。康熙说道:“李德全,前些时候西域进贡的那些糖果可还有?”
“回皇上,您赏了不少给各宫主子尝鲜,还有一些的。”
“都赏给这丫头吧。”
不多时,李德全捧着食盒走了进来,康熙示意我自个打开,我掀了食盒一看,心里一阵雀跃,呵呵,这不是别的,正是现代遍地是,古代难觅得的巧克力豆。一粒粒包裹在锡箔纸里,静静的躺在食盒内。我剥了一颗,见图案是菊花,又剥了颗,是梅花样,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着。
虽然我本人对巧克力不是十分感冒,但是眼见这个,还是觉得亲切万分。有种他乡遇故友的感觉。
康熙见我半天未动,道:“怎么,不喜欢?”
“不是,可喜欢了。只是觉得这些图案好看,吃了多可惜啊。”
康熙点点头,吩咐我自个捧着食盒先下去。我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园子。把食盒放在膝盖上,一粒粒剥开来看。可一下子又犯愁了,正值十月,这玩意儿怕不要多久就会化掉了。我又不能送出宫,让府里人也尝尝鲜。突然想起个小娃儿来,便收好,寻了个阴凉处放着,想等下次弘历进宫来,再拿给他。 。 。 。 。
。
第十七回
。 第十七回。 没多少日子,大哥从四川回京述职。我数月不见大哥,心里极为挂念,便悄悄同德妃娘娘说了,想要回家去。我本就不是宫里伺候的宫女,德妃也没多说什么,让我自个去问皇上的意思。我心想,这么点事儿,应该不必要麻烦他老人家了,便将我要出宫的事,告诉了李德全。
不料,康熙连着就召见了我。气呼呼的问道:“你当紫禁城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康熙教训我的时候,四,九,十,十四他们都在,还有几位阿哥。见康熙生气,也没人帮我说话的。
我跪在地上,心想,那还不是你们下旨要我来的,我又不能抗旨不尊。这里又不是我家,哪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康熙一撩茶盏,问道:“苏尔佳…蕙宁,朕在问你话呢?”
我本来就委屈,他一凶,眼泪就溢满了眼眶,我望着康熙说:“奴才想阿玛姨娘嘛。我入宫的时候,在后院种了棵杏树,也不知道活了没有,还有啊,我走的时候,咪嘟正病着呢,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我……”
“咪嘟?”十爷好奇的问。
十四爷答话道:“是她年前捡回来的一条野狗,又病又残,路都走不了。”
皇上叹了口气,却对四爷说道:“四阿哥,你出宫时,把她捎带着,一直送到她阿玛手面上,别让她把自个丢了。这丫头,在宫里迷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让人跟着,又不知走到哪去了。”
四阿哥领了皇命,先让我回园子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娘娘留下来的赏赐,简单的束了个包裹,夕玥便要送我出园子。正巧,远远地看见李德全走来,夕玥便回身进了永和宫。
李德全见我手上的包裹,点点头说:“格格,皇上有句话要老奴带给格格的。”
有话,刚才在殿上为什么不说,不会是又想着法子要折腾我吧。
李德全安慰的冲我笑道:“格格,不必紧张,万岁爷说格格自小就是直脾气,出了宫万事须有个照应才好,托老奴将这令牌交给格格。”
我从李德全手上接过令牌,掂量了一下,挺重的,该不会是纯金打造的吧。这回可是赚到了。令牌的背面雕刻着二龙戏珠,两个大字“御赐”,这该不会是皇上的贴身之物吧。就这么给了我这个他看上去未必待见的小丫头,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也不怕我拿着这牌子招摇撞骗了去?
李德全道:“格格,别说老奴多嘴,这令牌虽是给了格格的。可是,这用和不用,还请格格拿捏好,万一……”
“放心吧,谙达。”我拍拍李德全的肩膀说道:“我不会乱用的。最好是永远也别用上。”
出了宫门,四阿哥正等在那里。我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到马车,忍不住问:“四爷,咱是要走回去?”
可不是一般的远,照我走路的龟速来说,不走到太阳落山是到不了家的。
四爷摇摇头,不多时,有仆从牵马出来,四爷翻身上马,伸手说:“上来吧。”
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四周,有些胆怯的说:“这样不好……”
好字还未说完,人已经在马背上,疾驰而去。
我望着他的侧脸,心里一阵唏嘘。身子被他环在胸前,僵直着脊椎都生生的疼,却还是不敢靠过去。这个男人只能有敬畏,不可有感情。
他的眼神牢牢的盯着远方,仿佛马背上只有他一人。心中万千感慨,只怕再这样下去,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我伸手拉着他的袍子,一点点握紧,又慢慢松开,如此反反复复,一如当下忐忑的心。
大哥此趟回京也呆不了几日,公事又忙。我天天眼巴巴等着他忙完事务,回院子里陪我小坐。大哥稳重了许多,也黑了不少。右手背上还有块伤疤,说是在军营里不小心弄出来的。我一想到大哥躺在血泊里,就如同真要生离死别似的掉眼泪。大哥回来几日,阿玛一直吃住在礼部,就是不肯不回家,乌图躲在十四爷府里,自然不肯回来。姨娘得阿玛示意,对大哥也是冷冷淡淡。
政见不同,骨肉不亲的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