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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连忙起身,阿杏拿着衣服给她穿上,套上鞋,秦姝随便挽了一个头发出去,阿杏扶着她说“夫人还是不要靠近了好!”
秦姝点点头,站在门口六七步的地方问“芙蓉,恒哥儿,生哥儿身上真的长水痘了?”
芙蓉变抹泪边点头,说“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让奶娘拧了面巾敷着,不要让两个孩子住在一起,让屋子里多透透气,让夏兰去请老夫人,明天再去请大夫进府瞧瞧!”秦姝安抚的说。
芙蓉点点头,听她这样说她心里定了定“夫人休息吧!妹妹去找老夫人看看!”
“嗯!”秦姝目送她离开,让阿杏关上门进去,秦姝想着恒哥儿他们,有些不放心两个女儿。阿杏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敲了敲房门。
不一会儿奶娘打开门,秦姝进去摸了摸思柔的额头,没感觉烫手松了口气。又摸摸思琪的额头,温度很正常,她扭头对奶娘说“好看着一点。”奶娘点点头。秦姝去了思言的屋子,奶娘给她打开门,秦姝摸了摸额头,都没异样她真正的松了口气,交待几句她回去躺下休息。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了。阿杏侍候她起床,秦姝问“去请大夫了吗?”
“管家好像已经出门了。这会儿城里太多人生病,大夫们也忙不过来!”秦姝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其他人管不着,她只希望身边的人不要出事。
阿杏梳理着头发给她挽了一个发髻,目光落在脖子后那一颗亮晶晶的水泡上,脸上白了白“夫。。。夫。。。夫人。。。”
“怎么了。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快些梳好头发。我去看看三个孩子。”秦姝不悦的说。
阿杏抖了抖嘴,说“夫人,你身上长了一个水痘。夫人还是不要出门了。。。”闻言,秦姝手里的发簪落在梳妆台上,她扭头看阿杏,阿杏眼眶湿润的点点头,在她脖子上的那颗水痘上摸了摸。
她抬头,在她摸过的地方轻柔的摸了摸,软软的,凸出的一个水泡。就算她看不见也知道是什么,心沉了沉。
阿杏见状,安慰道“夫人放心。不是每个得了水痘的人都有事,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嗯!”秦姝苦笑了一下说,你在我身边待过,等会儿让奶娘带着三位小姐别乱跑,千万不要让她们过来。让她们住到西厢去,离我这儿远远的。”阿杏点点头,匆匆出去吩咐。
秦姝在她离开后脱掉身上的衣服,看见身上长了几颗水痘,就算不相信看见亮晶晶的它们也不能不相信了。秦姝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没由来的害怕了,希望诸贺之在身边安慰她,她觉得无助了。
诸母得知秦姝身上也长了,叹了口气“只希望三个孩子没事,管家去请大夫了,等大夫给两位公子看了病之后去她的屋子里瞧瞧,不要有什么事才好。”袁妈妈点点头,叹了口气。
下午时,大夫才进了诸府的门,诸母领着大夫去给恒哥儿,生哥儿看病,大夫要把穿的衣服用开水煮一煮,不要把窗户关紧了,虽然不能吹风,只要不对着吹就没事。大夫开了药方就去了秦姝的屋子。
秦姝的脸上已经冒了几个,她觉得很难看,找了一条面巾戴在脸上,大夫给她把脉说“夫人怀着身孕不能随便用药,老夫会开一些保胎的药的,夫人别担心,这水痘虽然没根治的药草,只要注意就不会有事。。。”
闻言,秦姝松了口气,想着三个女儿,她问“有没有可以防治水痘的,我三个女儿还小。”
“只要不接触病人就行。”大夫便开方子边说。
秦姝闻言心里一凉,昨晚她才去看了三个女儿,她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正想着一位奶娘匆匆跑来,站在门口“夫人,夫人,大少姐身上长了水痘了。”
秦姝听得差点晕了过去,好一会儿她平复心情对阿杏说“带大夫去给大小姐看看,把二小姐抱走,别和三小姐接触。”阿杏点头,收了大夫开的药方出去。秦姝靠在床头,瞧着手背上的水泡,恨不得掐破。
不多久阿杏进来,说“夫人,大夫说大小姐长了水痘。”
“二小姐了?”秦姝想着两个女儿,问。
“二小姐和三小姐没事!”秦姝松了口气。
阿杏去厨房端药,厨娘正在嗑瓜子,看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说“夫人好些了吗?”
阿杏摇摇头“夫人和大小姐的药煎好了吗?”
厨娘点点头,手脚利索的端着坛子,摆了两个碗倒药,阿杏瞧着黑色的药汁咽了咽口水觉得难受“颜色浓一些的是夫人的,淡一些的是大小姐的,芙姨娘的还在煎着的。”
阿杏点点头,说“多烧些热水,等会夫人要沐浴的。”
厨娘笑着点头说“阿杏姑娘这次在夫人身边照顾,等夫人好了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阿杏笑笑。打赏不打赏什么的她倒是不在乎,她说“厨娘放心,等夫人好了不会忘了你的辛苦的!”
“那倒是!我一个人把三个人的活都做了,你瞧瞧这几个药炉。没人看着可不行!”厨娘当着阿杏的面开始诉苦。
“不多说了,我要去送药了!别忘了烧热水!”阿杏说完端着药盅离开。
秦姝忍着苦涩难闻的气味,勉强自己一口喝了一碗药,放下碗阿杏端着一碟子的乌梅上来,秦姝吃了四五颗还是觉得嘴里难受,又吃了几颗问“大小姐好些了吗?”
“奶娘说大小姐身上又长了不少。”秦姝听得脸色凝重,让阿杏送些乌梅过去。让照顾思琪,思言的奶娘给她们洗洗澡,屋子里通通风。
阿杏点头出去,不多久秦姝听见思柔的哭声,心都揪在一起了,她先出去又不能出去,在屋子里坐着干着急。
没一会儿阿杏回来,她说“大小姐抓破了身上的而一个水泡。疼得哭了,夫人放心,奶娘看着的。不会再让大小姐抓了。”
秦姝点点头,说“给我准备些热水吧!我想洗洗!”
阿杏提着头出去,到了厨房还是厨娘一个人,正往灶火里添柴,一旁的药炉已经清洗干净了,看见她笑了笑说“夫人要沐浴!水已经热了!”
“嗯!”阿杏应了一声掀开盖子打水。
厨娘说“刚刚夏兰来端药了,脸上红红的都肿了,想来芙姨娘打的不轻。”阿杏继续打水没说话,厨娘不屑的撇撇嘴说“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就生气,下人也是人啊。再说她以前还不是夫人身边的人,若不是夫人看得起,她哪能成了你我的主子。”
“可她现在是主子,还给老爷生了两个儿子。”阿杏淡淡的说。
厨娘嗤笑了一下,说“她自己做的那些缺德事别以为别人不知道,要是夫人知道她看着大公子掉进水里不管。夫人不把她赶出去才怪!”
阿杏惊了一下“厨娘说什么?”
厨娘自知失言,讪笑了一下,说“我说了什么吗?没有啊,好了好了,水多了你提不起的!”
阿杏见她离开,抓住她的袖子说“你说芙姨娘看着大公子掉水里,你说的大公子是夫人生的哪位公子?”阿杏是后来才来的,没见过言哥儿,她来了之后听下人说言哥儿乖巧又聪明,可惜没养活,掉进湖里淹死了。那段时间她是看着夫人伤心的。
“我可没说。你别乱说话!”厨娘推开她的手没好气的说“若是芙姨娘知道你冤枉她可别怪我。”
“我明明听见你是这样的说的。”阿杏咬定她没听错,拉着她说“你跟我去见夫人!”
“我不去,我又没做错事,你这个丫头怎么不讲理了。都说了我没乱说你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厨娘身量很大,胖胖得身子,她用力一推,阿信就摔倒在地上。
阿杏看她面露狠色,心里发麻,不敢再说,提着桶离开,厨娘怕她乱说,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给她“阿杏姑娘辛苦了,这是厨娘特地给你留的。方才我是真的没说什么。”
阿杏顺着她手里的鸡蛋往下看,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金镯子上,厨娘见她看着金镯子,不自在的把鸡蛋塞进她手里,收回袖子说“吃吧,不要给老夫人和别人看见就行了!”
“我不吃这些!”阿杏把鸡蛋塞回去,提着木桶走了不想收她的东西,她知道这些都是主子的,她在厨房自然可以偷偷的私藏。
厨娘想叫住她,见她头也不回想着那天去找芙姨娘让她借点银子都不给,她心里来气,心想如果阿杏告诉夫人,又不是她告诉的,不久怪不到她头上了。
这样一想,厨娘笑了笑剥了鸡蛋吃下去,蛋壳丢进灶火里烧了。
秦姝洗了一个澡,看着身上一个个亮晶晶的水泡,心情沉重。听见脚步声,她连忙穿上衣服,阿杏进来说“大小姐已经睡下了,二小姐,三小姐奶娘说没事,让夫人放心!”
“我知道了。”秦姝松了口气,靠在床头看书。
阿杏瞧着,说“夫人,夜深了,夫人还是歇下吧!”
“我看一会儿再睡。你去厨房给我做碗面条吧,我这会儿有点想吃!”阿杏点头去厨房。秦姝靠着床头就着烛火看书,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她想着诸贺之若是明天回来就好了,他说出去四五天的,明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阿杏做了一碗面出来,厨娘已经树睡下了,厨房里就她一个人的身影让她心里有些毛毛的,她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提着灯笼回园子,不远处一堆火光让她吓了一跳,她仔细看了看,一个人蹲在地上烧冥纸,阿杏想起厨娘的话,心里一惊,她连忙吹灭灯笼。
芙蓉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异样,她松了口气,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丢了几张冥纸进火盆里,嘴里不住的嘀咕“言哥儿,姨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姨娘不是有心的,你不要再来缠着姨娘了。绕了你的弟弟们吧,他们是无辜的,姨娘以后多给你烧些冥纸,让你有很多银子花,不要来找姨娘了,不要找姨娘。。。”她嘀咕了一阵,金元宝和名字都烧完了,她看着火熄灭,这才提着灯笼,端着火盆躲躲闪闪的回去。
阿杏捂着嘴躲在墙角看着她从身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