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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字儿好,以前只说雅灵那丫头的字巧,老祖宗喜欢,今儿见了你的,我才知道她的字儿真只能称个巧。”润雅随手拿起一张抄好的瞧了瞧,又点了点头:“妹妹的绣工也是极好的,只是时日赶了些,老太太手上的帕子向来是极讲究的,只是花样单薄了些!也不知道今年颂歌有没有新鲜样子,博老祖宗一笑。”
“颂歌姐姐心灵手巧,自然是可以的。”芷娘抬头与润雅相视一笑:“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样的图案?”
“什么样的图案都好,妹妹聪慧,挑出来的样子自然是旁人不能及的。”润雅也不再多说,走过来坐到了芷娘身边,随着她一起看本上的绣样儿,忽的似发现了什么一般,抬头四下瞧了瞧,有些疑惑的看着芷娘:“好香呀,妹妹这房里可是养着兰花?”
“是养着一盆,这几日花正好开了,屋子里才散着香。”芷娘见润雅脸上有着期待,便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花样儿,去里间将一盆长势极好的寒兰捧了出来:“姐姐若是喜欢,妹妹今儿就鲜花赠佳人,虽然俗气了些,却也是名至实归。”
“呀,这花虽是普通,却胜在生机蓬勃,妹妹既然送了,我也就不推了。”润雅的样子果然是喜欢的,她伸手摸了摸垂在她面前的叶片:“我哥哥也是爱兰的,只是这些年好的兰花越发难得了!即使是在榕城,也难寻到一盆像样的,即使是寻到了,也多半归不到自己手里。”
“为何?难道有银子也买不到吗?”听到润雅提起兰花,又看她爱兰的样子,芷娘心知她一定是知道些兰花行情的,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探一探花市的虚实。
“银子?那些达官显贵拿权势一压,银子又算得了什么?”润雅轻嘲:“钱,哪里有命要紧?远的不说,就看咱们榕城的林家,曾经是名扬全国的养兰世家,如今不过是得罪了南梁王,就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也正因为是林家倒了,今年榕城花市的名兰,也就更吃紧了。”
“咱们也买不起那些个名兰,听我婶婶那天提起,说是曾经有一盆魁首,居然卖了数万两银子呢!”芷娘虽是心惊林家的历史,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听着就叫人咋舌。”
“那是魁首,多少人捧着护着的,数万两银子算起来也不算多。一般的名兰,也就千两银子上下了,再好一些的,差不多能有个数千两,即使是极品的,只要没有名分没去兰花赏鉴会上露脸,撑破天也过不了万两。”润雅叹了口气:“我们家倒确实是养不了太贵重的名兰,不过眼下我哥哥奉贤王之命,回来寻明年贤王府送去京城赏鉴大会的兰花,要不然我如何会这般犯愁呢!”
贤王府?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芷娘心中微微一惊,这是她重生之后听到的第二家王府了,只是不知道,这位贤王爷和那位跋扈的南梁王,是个什么关系呢?
第二十一章 贤王
“怎么?按理说妹妹在京城,这些消息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才对。”
见芷娘面露疑惑,润雅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依照常理来说确实是如此,芷娘在京中,父亲还在朝为官,怎么会不知道京中王爷的名讳?
“父亲在世的时候并不喜欢到后堂来提起这些事情。”芷娘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也该是这身体的前身对这类事情从不上心的缘故,脑子里竟然寻不出半点这类的消息来:“所以,寡闻了。”
“也对,像我爹爹还在世的时候,也是不许我们女儿家议论这些的。”润雅了然,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起来那时候我还不如你呢,一直陪着母亲哭了大半年,才转性儿的。我娘和你母亲一样,都是性子极软的。”
芷娘默然。润雅的话说得很清淡,但是个中苦涩,依着现在自己的境遇,芷娘也能品出几分。父亲早逝,家里还有强势的伯伯,她们一家,怕是更难熬吧!
“这些事儿迟早都会过去的,不提也罢!”润雅抬手摆了摆,不愿再提这些过罢了的往事:“贤王是当今圣上的三叔,而南梁王嘛,则是如今太后唯一的同胞兄弟,陛下仁孝,故而亲封了外姓王。不过虽然是外姓王,却因为太后的关系,连京中的几位王爷都要给他几分颜面。”
“不过说起来,我哥哥能够得贤王赏识,还是因为你……”
“小姐,夫人问您花样子挑好了没有呢!”似想起什么,润雅正要开口再说什么,话没到一半便听到守在门口的翠泽隔着帘子轻声唤道:“说是时候不早了,两位小姐有话,不如改日再聚也不迟。自家亲戚,隔得近多走动走动也是该的。”
“想必是母亲她们说完话了,也罢,改日得空我再来看你。”润雅随手取了一张兰花图案的样子,笑着站起身:“时日还长,也不急在一时。”
芷娘低声应了,又陪着润雅出门,一直送着她们的马车离开,才扶着母亲回到了房内,一眼看到放在案上的银票,不由得吓了一下,扭头正要问,却只听到母亲叹了一声:“你也吓到了吧,足足一千两银子。你爹当年不过只招待了她们家连哥儿几月,却不想人家至今还记得。”
芷娘陪母亲坐着,听她讲了半天,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之所以这两位会来雪中送炭,完全是当年父亲出手相助的缘故。
润雅的父亲甘恒越早年经商,在榕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克死异乡,家中只剩了妻林氏和一对尚且年幼的儿女。长兄甘恒耀以族长和兄长的权势相压,竟然将弟弟的家产尽数占了去。
后来润雅的哥哥甘旭连也倒是争气,只是进京赶考盘缠不够,又得了急症,万般无奈之下才求到了她家。当时父亲并没有瞧着他们家境落魄而不予理睬,反而是极其周到的对他进行了照顾,不仅请大夫治好了他的病,还腾出院子来供他居住温书,更是为他求了名师,后来甘旭连高中,离京任职前还专程去家中拜谢过父亲。
“只是再后来,你爹他……”刘氏叹了口气:“这连哥儿是极争气的,学业有成,博了功名在身,所以你伯母虽然寡居,族中之人也再不敢小觑她。”
“母亲何必羡慕旁人,哥哥也是极争气的,再过两年,您也是一样的。”芷娘宽慰道:“这一次女儿被族长叫去,若不是哥哥的缘故,只怕这会儿还跪在院子里呢!”
“总是不一样的,连哥儿毕竟是你伯母亲生,而你哥哥,”刘氏神色更是黯然:“若是你谨哥哥还在……”
“娘,云哥哥也是您自幼就养在身边的,何苦这时候想起这些来?”芷娘心底一紧,这时候母亲怎么会突然提到了这个?虽说那位伯母应该不是会搬弄是非的主儿,但就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家的遭遇与如今自己家的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那位得了功名的哥儿是嫡出。
“我知道,我知道你云哥哥素来也是极其孝顺的。就是因为这份孝顺,若是他得了功名,那苏姨娘的身份……”刘氏的声音已是压得极低,只容身边的芷娘听得真切,可话里的内容却让芷娘如坠到冰窖一般:“虽说依着苏姨娘的品性,提个平妻也不为过,但是……”
“娘,患难扶持,不离不弃的情分才是最真的。”芷娘只觉得舌尖苦涩异常,酝酿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劝道:“别的不提,只提咱们回到榕城这么久,苏姨娘可曾冒犯过您半分?若她真的存了不良的心思,早就该撺掇着哥哥离咱们而去了。女儿知道,名分确实重要,但是名分与真情,孰轻孰重,娘您看的该比女儿更清楚。良妾也好,平妻也罢,说穿了,也就是未来您的一个伴儿,身份高一些低一些,关上门来,她不还得叫您一声姐姐吗?”
“是呢,是娘糊涂了。你爹去了,未来你要是再嫁人,娘身边可不就只剩下她一个伴儿了?再者说,她十月怀胎一场,儿子却这么多年不能叫一声娘,也是我欠她的。”刘氏听了芷娘的话,良久才点了点头,神色也豁然了不少:“我只是今日听到你伯母提起连哥儿来,才多想了几分。到底是我小气了,倒是芷娘,你长大了呀!等你嫁了人,必定会比娘强上千百倍。”
“娘,这会儿怎么竟拿起女儿开涮了?”芷娘被刘氏这突然换到的话题弄得哭笑不得,一跺脚:“若是娘的疑惑解了,芷娘这里还有正事儿要和娘亲商量呢!”
“什么事儿你说吧,这里如今又没有外人,娘说你要嫁人还害羞了!”刘氏忍着笑,抬手拉了芷娘坐在自己身边:“要是娘猜的没错,你八成是想和娘说老祖宗今年寿礼的事情吧!”
第二十二章 寿礼
“我抄了一卷经书,想着再赶一块合宜的帕子出来,一并给老祖宗送去。”芷娘想了想,还是将刚刚润雅说的檀香木串子的事儿给瞒了下来。
倒不是她想瞒着,而是依着母亲的性子,收了人家一千两已经是她的极限,若是她再说还收了人润雅的心意,只怕她又会多想多虑,反而不好。
“嗯,老祖宗这次虽然不是大日子,但只送这些,未免显得有些轻了,我记得箱子里有一幅《鱼篮观音图》,是那年我怀你的时候,京中陈夫人送给我的。如今你拿了经书,配别的倒是不妥,就请了它去吧。”刘氏沉吟了一番:“如今我们回来榕城,别的倒是其次,族长那里是万万怠慢不得的。”
“娘,如今咱们家里的境况族人也都知晓,虽然经书和帕子说起来不值什么银子,可贵在是女儿的一片心意,想来老祖宗那里见过的好东西不会少,咱们又何必去赶那个热闹?”芷娘知道母亲的意思,总是担心送得礼太轻,怕老祖宗不高兴会被族长迁怒:“若是觉得轻了,女儿再去挑一串好的檀香木珠子,打上时兴的络子,配着一起送上去也就是了,要是真请了您的观音去,只怕反倒遭人注意,不知道的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背地里闲话咱们呢。”
因为先前叔叔的那一状和哥哥的哭穷,她们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