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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像有一只手臂从里面伸出来,不过动作很快我没能看见清楚。只是一瞬间而已,门就关上了,但我刚才放在门口的外卖已经不见了……
杨兆的遭遇的确很奇怪,再加上这两天都收到让人心寒的冥币,不禁令张潮对锦秀花园这户人产生怀疑。不过,在他眼中杨兆是个不太老实的人,他的话也不能尽信,所以他便对众人说:“要是明天他们还打电话来叫外卖,你们谁都别送去,让我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传尸召外卖(二)
三亲身上阵晚饭时间,潮记一如平常那样人头攒动,收银台上的电话如常响过不停。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是此时电话每一次响起,都让这里的老板及员工心跳加速。
电话的显示屏上又再出现那个熟识的号码,正在忙碌的何娟看见这组号码,马上神情凝重起来,就连拿起听筒的手也变得哆嗦。“喂,嗯,嗯……一个餐蛋饭、一个炒牛河、两个排骨饭……嗯,马上就送去。”放下听筒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写外卖单,而是回头透过身后的小窗对正在厨房忙个不停的张潮说:“阿潮,又来了……”
虽然只是简短的只言片语,但张潮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朝妻子点头并问道:“他们要的东西也跟之前一样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又说:“这回让我亲自送过去。”
把外卖弄好后,张潮便把厨房的工作交由徒弟莫荣处理,骑上摩托车亲自去送这趟外卖。虽然他平时总在躲在厨房里工作,但好歹也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对附近的道路还是比较熟识,没花多少时间就找目的地。
来到锦秀花园时,暗红的天空正下着绵绵细雨,寒风中飘荡着诡秘的气息。虽然天色昏暗,但房子里并没有灯光,不过响亮的洗牌声说明里面有人在打麻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麻将的,连灯也不开,能看见牌吗?”张潮喃喃自语地走到大门前按下门铃。跟意料中一样,他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出来,但里面还是不时传出洗牌声。他查看大门,发现跟杨兆说的那样,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于是便直接走进去。
进入庭园后,他想像杨兆那样去拍门,但是手一碰,门便打开了一道缝隙,这跟杨兆说的又不太一样。之前听杨兆说,这门似乎是里面被堵住了,用力推也推不动,但他现在只是轻轻一推,便打开了约一掌宽的缝隙。他往门缝里瞧了几眼,里面并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见。他大叫了几声“外卖”,得到的回应就只有响亮的洗牌声。
“让我看看他们在里面到底搞什么鬼,叫了半天也不应一声。”他说罢便把门推开。门内黑灯瞎火,要不是洗牌声仍然在耳际回荡,他肯定不会认为这里面会有人在。
联想到那张令人心寒的冥币,张潮不禁觉得眼前这间房子异常诡秘,在踏进玄关那一刻,他甚至因为胆怯而想调头就走。不过,他最终还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走向漆黑的客厅,因为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客厅内黑得不见五指,窗帘似乎都拉上了,外面的光线一点也没能照进来。还好,经过一番摸索后,他终于找到电灯的开关。“啪”一声响起,整个客厅都亮起来。光明能驱走人心中的恐惧,但这种作用在他身上却是短暂的,因为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他便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正确来说,他是觉得有双眼睛盯着他,令他觉得背脊发凉。
他非常害怕,但越害怕就越想知道自己背后的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他缓缓地转过身来,随即便大松一口气:“你们干嘛不开灯,拍门也不答应一声,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在他眼前的是一张麻将桌,有四个女人分别坐在桌子四则,其中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女人正以无神的双眼盯着他,而另外三人或趴在桌子上,或靠着椅子,全都是有气无力样子,看来是彻夜打牌累坏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沉迷赌博的女人,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他才不会多管闲事,收了钱把外卖放下就是了。
“一共五十块。”他把外卖放在零乱的麻将桌上,可是眼前四人都没有掏钱的意思,甚至任何动作都没有,胖女人还是无神地看着他。他皱着眉头对胖女人说:“靓姐,一共五十块。”对方还是没什么任何反应,就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他心中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于脑海中闪现,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胖女人的鼻子下面……
“死了?全都死了……”张潮惊恐的叫声于诡秘的房子里回荡。
四四尸奇案刑侦局小队长梁政刚走进办公室便向一名高大帅气、肤色略显苍白的年轻人招手:“阿相,锦秀花园17号的案子有些古怪,阿杨这呆头呆脑的家伙处理不了,你去找他接手这宗案子。”
“现在就去。”年轻人点了下头,随即便走向门口。从他胸前的警员证上,能得知他的名字——相溪望。
“要我一起去吗?”另一名刑警走到梁政身前问道。
“阿慕……”梁政突然怒目圆睁高声骂道:“先把你那篇鬼话连篇的报告重写一遍再说。”
溪望回头对那名挨骂的刑警投以安慰的微笑,随即走出门外,进入阿杨的办公室。阿杨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一份档案,从烟灰缸里堆积如山的烟头看来,他此时非常烦恼。
“什么案子让我们的老练的干警也皱起眉头来了?”溪望微笑着走到阿杨的办公桌前。
阿杨一抬头就像看见救星似的连忙请他坐下,并把档案交到他手上,求助般说道:“这宗案子太不可思议了,死了好几天的人竟然还能打电话叫外卖。”随后便简略地向他讲述案情——潮记茶餐厅接连两天都发现钱箱里有一张五十元的冥币,老板询问伙计后,怀疑这张冥币是送锦秀花园17号的外卖收到的。第三天这户人又再叫外卖时,老板便亲自送过去,结果进门后发现客厅里有四具女性尸体,立刻就吓得快要疯掉,当晚就死了。
法医推断四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48小时以上,初步怀疑她们是因为用炭炉取暖,且门窗紧闭引致一氧化碳中毒,最终导致死亡。可是她们这三天都有叫外卖,更可怕的是技术队在茶餐厅收到的两张冥币上,除了找到员工的指纹外,还发现其中一名死者的指纹……
听完阿杨叙述后,溪望粗略地翻阅了一下档案便问道:“这么说,她们的死亡时间应该在第一天叫外卖前后。可是,人都死了两三天,她们的家人和邻居都没注意到吗?”
“这就是这宗案子不可思议的地方。她们都住在锦秀花园,老公都在外地做生意,所以经常会一起打麻将。据这房子附近的住户说,她们的尸体被发现之前,几乎天天都听见房子里传出响亮的洗牌声,所以才会没人注意到她们出事了。”阿杨哆嗦了一下,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案中的四名死者都是女性,但邻居却说好像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可能是听错了吧!”
“人死了还能打麻将叫外卖,的确是宗诡异的案子。”溪望露出怀疑的目光。
阿杨点了根烟,惆怅道:“如果是普通的案子,就用不着你这位刑侦新人王出马了。”
“冥币……”溪望看着手中的档案沉思片刻,随即轻拍对方的肩膀:“放心吧杨大哥,这案子交给我处理,我绝不会丢你的脸。”
☆、前传尸召外卖(三)
五不知身死溪望来到法医处,跟刚做完解剖工作的法医叶流年打了个招呼,随即向他询问锦秀花园那四名死者的情况。使用阅,完全无广告!
流年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实在太可怕了!”
“何以见得?”溪望给对方递了根烟,并为他点上。
流年用力地抽了一口烟才回答:“我在四名死者的胃里找到大量食物碎渣,这些食物完全没有消化,几乎能肯定是死后才进食的。”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溪望也为自己点了根烟。
“如果你问我报告打算怎么写,我只能说匪夷所思……”流年说着狠狠地抽了几口烟。
“我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能写进报告的想法。”溪望直截了当地问。
“或许,我能告诉你一个故事……”流年沉默片刻,直到把烟抽完道出一个诡异的故事——民国年期,湖南有一新婚燕尔的米商需要出门押运一批大米。当时正处于战乱时期,地方军阀横行,因此在出行之前,妻子一再叮嘱他路上小心。
米商虽然紧遵妻子的叮嘱,路上处处小心留神,尽量避免途经山贼出没的路段,可惜最终还是被一帮军阀盯上。这帮军阀非常凶狠,不但抢劫还要杀人灭口。同行押运人员无人幸免,全都死于军阀的枪口之下,唯独米商侥幸逃脱,连夜赶路逃回家中。
他一回到家就抱着妻子大哭,诉说自己如何死里逃生。期间,妻子发觉他的身体异常冰冷,而且衣服又肮脏不堪,便叫他先沐浴更衣,然后再吃点东西,并为他准备热水伺候他洗澡。
在洗澡期间,妻子发现他背后心脏部位上有一个伤口,经热水一泡便有少量黑血流出来。妻子问他什么时候受伤,他说被军阀抢劫时好像挨了一枪。话刚出口,背后的伤口就喷出大量黑血,随即双腿一伸,死了……
听完诡异的故事后,溪望便问道:“你的意思是,米商并不知道自己被军阀抢劫时就已经死了?”
流年点了下头:“这种事虽然骇人听闻,但却是不乏史书记载的事实。这类事情有两个共通点,一是死者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二死者有未完的心愿驱使其继续撑下去。这宗案子的四名死者,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或许她们因为沉迷赌博彻夜打牌,并没有察觉自己中毒了,把中毒的症状当作疲惫的表现,连自己死了也不知道。”
溪望沉思片刻后,向对方扬了扬手:“谢了,我想我得到技术队跑一趟。”
六蛛丝马迹“嗨,桂美人,我们又见面了,真巧。”溪望露出难得一见的热情笑容。
坐在工作台前忙于工作的桂悦桐,回头瞥了他一眼就继续专心工作,只是敷衍地回应:“无事不登三宝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