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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向她赔笑脸,并跑到门外打开行李箱,取出一套从韩国买回来的软陶人偶,恭敬地递给她:“别生气嘛,这是我专诚为你挑选的礼物。我的好姐妹,我只是太想咪呀而已,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好吗?”
秀珍接过人偶,仔细地看了几眼,似乎非常喜欢,喜笑颜开地说:“跟你开玩笑啦,我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秀珍马上就要到医院上班,所以我就不打扰她,准备带咪呀离开。
我走到门口回头向她道别时,瞥见茶几的烟灰缸里有个烟头。她没有抽烟的习惯,烟肯定不是她抽的,所以便笑着问她是不是新交了男朋友?
她轻打我了一下,笑骂道:“我那来男朋友,这烟头是振生来看咪呀时留下的,他还问我该怎么把你哄回来呢!”
“我才没这么容易原谅他!”跟她打闹一番后,我便带着咪呀回家。
回家后,我想起秀珍刚才一直在睡觉,应该还没喂咪呀吃晚饭,于是便给它准备好猫粮,然后才去洗澡。因为觉得很疲累,所以我特意泡了个热水澡。
梳洗干净后,我发现咪呀竟然一点猫粮也没吃。平时它最喜欢吃这种猫粮,每次用不着十分钟就能吃个干净,我洗澡至少花了半个小时,它还是没吃一口。
我抱起它亲了一口,问它是不是已经吃饱了?
它虽然不会回答我,但冲我亲昵地叫了一声。它一张口,我就闻一股非常难闻的恶臭。其它刚才在秀珍家,我也闻到它身上有一股怪味,但没现在这么明显。
我想它该不会是吃了些变坏的东西吧!
我慌忙打电话给秀珍,她说这些天都是给咪呀吃猫粮,没给它吃过别的东西。而她因为这阵子要上夜班的缘故,每晚都是上班前喂它吃晚餐,现在它应该肚子饿才对。
我们都没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秀珍就在医院,便说帮我去问值班的医生。过了一会儿,她给我回电话说,可能是她给咪呀吃的猫粮不适合它的肠胃,叫我给它喂一些洗米水,说能清理肠胃。
我给咪呀喂过洗米水后,它嘴巴就没刚才那么臭,但还是不肯吃猫粮。我又再给秀珍打电话,她没好气的说:“我的大小姐,我可没虐待你的宝贝啊!看你现在紧张成什么样子,别说咪呀,就算振生看见你这样子,也肯定吃不下饭。”
“我那有紧张……”虽然嘴巴上不肯承认,但经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似乎太过紧张。或许,咪呀不过是一时胃口不好,又或者我刚才抱它时,把它吓坏了。
“你才刚下飞机,就别管那么多了,先休息一下,睡个好觉。说不定明天一早,咪呀就会把你家里的猫粮全部吃掉。”
她说得也对,我的确需要休息,可我心里老是想着咪呀,怎么能睡得了呢?
对于我这个问题,她提供了一个非常专业的建议:“服四片安定,保证你能一觉睡到天亮。”
她之前帮我整理药箱时,买了些药物,当中有一小瓶安定。我按照她说的份量,吃了四片安定,在床上躺了一会后就睡着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时,好像看见一个穿着韩国传统服装,身形肥大的男人,提着一把大砍刀走到床前,并用他那肥厚的手指往我身上按。他从我的肚子,一下一下地往上按,直按到脖子才停下来。我很害怕,很想大叫救命,但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的身体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提起大砍刀,往我的脸颊砍下来。我感到脸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可是身体还是动不了。随着痛楚越来越剧烈,我终于忍受不了,放声大叫……
友研所说的韩国男人并不存在,她看见的可怕情景,不过是一场恶梦,但脸部的剧痛却是真实的。然而,给予她伤害的并非梦中的大砍刀,而咪呀锋利的牙齿。
她于睡梦中受到咪呀袭击,左边脸颊被咬掉一大块,造成一个可怕的伤口,连牙齿也露了出来。这种大面积的脸部创伤,就算是世界一流的整形师也为之皱眉。根据医生的诊断,她需要动多少次手术,才能勉强将脸颊上的伤口缝合。倘若要恢复昔日的美貌,恐怕只能向上帝求助。
毁容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在承受打击的同时,友研希望能得个明白,为何向来温驯的咪呀会突然袭击自己。
溪望在听完她的叙述后,问了一个让她忍不住再度落泪的问题:“你男朋友有来探望你吗?”
“来过,但只看了一眼就走了。”友研语带哽咽,良久后又补充一句:“他连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你觉得自己被出卖了?”溪望温柔地握着她手,以安慰她的悲伤的情绪。
“我不怪振生。”友研抹去双眼的泪水,强作坚强道:“我现在弄成这样子,就算他不介意,他的家人也不会接受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溪望安慰她一番后,告诉她五个关于此事的要点:
一、 秀珍是护士且近期值夜班;
二、 秀珍家中的烟头;
三、 咪呀不吃猫粮且口带恶臭;
四、 洗米水;
五、 安眠药。
“你能通过这五个要点,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溪望向友研投以鼓励的目光,希望对方能自行将真相推理出来,而不需要自己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可惜友研思索良久,仍无法将上述五个要点联系起来,只是不解地摇头。
“那让我告诉你真相吧!”溪望无奈叹息,随即道出他对此事的推理——秀珍家中的烟头,除了证明振生曾经来过之外,还证明他刚刚离开。身为护士的秀珍非常注重清洁,客人离开后便会立刻清理烟灰缸。这次没有清理,是因为来不及,振生可能刚离开,甚至藏身于房子内。
振生宁愿到秀珍家,也不到机场给你接机,说明他跟秀珍有染。他之所以不跟你去韩国旅行,并非因为工作,而是为了跟秀珍幽会。
秀珍利用值夜班之便,每晚将咪呀带到医院的太平间,诱导它吃将要送去火化的尸体,而且还教导它吃肉质鲜嫩富有弹性的脸颊。
呀咪口中的恶臭,就是因进食腐肉而得来。洗米水能有效地清除尸臭,因此给咪呀喂食洗米水后,口中的臭味明显减轻。
秀珍为你整理药箱是有预谋的,她建议你服食安眠药的份量,是正常范围的最大量。一个没长期服食安眠药习惯的人,只要服食一两片安定就能睡到天亮,服食过多会睡得很沉,降低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度。
咪呀尝过尸体脸颊的美味后,自然对一般猫粮不感兴趣,因此不肯进食猫粮。当它最为饥饿时,因安眠药的作用而沉睡的你,在它眼中跟太平间的尸体无异。也就是说,它把你当成食物。
就像过去一星期里,秀珍每晚教导它那样。它爬到你身上,靠近你的脸颊,挑选肉质最鲜嫩、最富有弹性的位置,狠狠地咬下去。而你因为受安眠药的影响,虽然身体受到伤害,但仍无法立刻醒过来。等你从睡梦中惊醒时,已经为时已晚。
这一切都在秀珍计算之内,目的是迫使振生离开你……
听完如此可怕的推理后,友研于惊惧中微微颤抖。溪望想让她独处一会,以便理清思绪,便走出病房,并拨电话给一名当刑警的朋友。
☆、抹煞(上)
在故事开始之前,先解释两点:
1、本外传中的“明航”跟卷一里的“李明航”毫无关系,只是老求一时老人痴呆把名字弄相同了。百度搜索,
2、本故事的发生时间是第一季与第二季之间,就是溪望回来之后,第二季故事开始之前。
以下为故事正文:
一你还记得吗?
残存的日记:2月7日,晴。那个人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从今天起把所有开心不开心的事都记下来吧!
明航逐字咀嚼手中那本被烧掉了一半的日记,一幕幕往事充斥脑海——坐在公园长椅上互诉心声的午后、电影院里一起经历的趣事、折成纸飞机的表白信,还有河边那情深的一吻……所有的记忆交织在一起,重叠、消散、凝聚,最后仍留在脑海中的就只有那张亲切的脸庞。
“有什么能帮你?”
“帮我找一个女生。”
“可以啊,这世上没找不到的人,除非她未曾存在过。”
“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酬金不是问题。”明航递上一个装两万元的信封。
“那就好办。”溪望露出满意的微笑。
二残存的日记:2月28日,阴。明天是四年一度的女性求爱日耶,要不要向那个人表白呢?
“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文婧。”
“是你女朋友?”
“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
“她有什么特征?”
“这是我们的合照。”明航递上一张照片,“她很开朗,总是带着亲切的笑容;也很乖巧,像一只喜欢撒娇的小猫咪;但有时候又会很调皮。我还记得去年的2月29号,她用一封折成纸飞机的表白信向我表白,还在信中说那天是女生求爱日,如果我不答应,要送她一份赔礼。”
溪望拿起照片看了一眼:“你好像比照片憔悴多了。”
三残存的日记:12月25日,下雪了。那个人说不要圣诞礼物,因为我就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去年圣诞节。”
“她当时有异样表现吗?”
“没有,就跟平时一样。”
“日记是从哪里找到?”溪望指着对方手中那本被烧着面目全非的日记。
“在她的房间的垃圾桶。还好她的室友及时发现,要不然就全烧掉。”
“你指的是房间,还是日记?”
明航沉默不语。
四残存的日记:2月19日,阴。有个又宅又勤快的室友真好,家里总是干干净净,还不用自己洗衣服。
“你是文婧的室友?”溪望来到文婧的住所。
对坐的芳怡答道:“嗯,我们合租这个单位已经两年了。”
“日记是你发现的?”溪望向对方展示烧得焦黑的日记,“当时的情况怎么样?”
芳怡点头:“文婧那天很奇怪,其实近来她后一直都很怪,但那天又特别奇怪。她一大早就跟我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感觉就像交代后事似的,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真担心她会做傻事。后来她又突然走进我房间,跟我说了声‘再见’就出门了。没一会儿我闻到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