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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情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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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归骂,该做的事情依然要做,为了博取他的“合作”,她万般无奈地跪在地上磨
呀磨。“冲着他的霸王肌肉,非想办法弄到他的清凉写真集不可。”
    这二十坪见方的隔音琴室里,除了一架百万大钢琴和钢琴旁便于他写作的书桌,与
占了半面墙,放琴谱的壁柜,并无多余的摆设,因此跌跤滑垒起来应该会比较容易成功……
念及此,她磨得更用力。“要整我是吧?姑娘我就让你称心如意,帮你和水柔制造机会,
将地板的蜡抹得又厚又滑,让你就算没住院也起码要摔断一条腿。”怪了,这个机会为
何“制造”得毫无快感?反倒有些……怅然郁闷!
    “嘻!”坐在钢琴前作曲的拓跋刚,虽然听不清楚她一个小时以来没止过的喃喃自
语,但用指甲想也知道绝对和他有关,且内容必属不佳,而她又是努嘴又是地皱鼻的丰
富表情,令他忍不住噗哧窃笑。
    “喂,你不会做家事也该有常识吧?先把书柜的灰尘清一清,再做地板的工作,由
上至下嘛——”他蓄意挑剔。“以后啊,谁娶到你谁倒霉唷!”
    “呜——”黎琪愤怒握拳低呜了一会儿,才挤出笑脸迎向他。“是。”
    他偏过头吐舌暗唾。“要你瞎操心?横竖那个倒霉鬼不会是你。”
    “是,还不快做?”拓跋刚要吼不吼地刺激她,难得她有求于他,倘若不趁此机会
杀杀她的锐气欲待何时?不过讲真的,他挺不习惯这么安静,即使是他当初警告她在琴
房里不能出任何声音,然而有她在却鸦雀无声的感觉,有若麻辣火锅中少放了麻和辣。
    “是。”是你的庞克头啦!黎琪假笑地从地上爬起来。妈呀,她真的是用爬的,跪
了一小时的腿筋全部都在抽。
    “动作不要拖拖拉拉的,高尔夫球场还在等着你呢,”拓跋刚瞄着她以几近痔疮发
作的走姿扶墙跪起,嘴角不由是隐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是。”凶啥呀凶?慢一分钟高尔夫球场又不会跑掉!
    没错,外面多的是目标,她何必巴着他不放?只是此事现阶段已衍成原则问题,她
主要是在生气,她不能教他看轻,走了就等于向他认输,这会是她无法忍受的大耻辱;
另一方面则是个性使然,她素来是一不做二不休。
    “记得不准有声音啊!”拓跋刚酷着脸说。谁都知道琴房是他对禁区,包括清洁他
也向来不假旁人之手,会让她进来,他自己也很意外,可他就是想叫她伴于身侧——这
个念头叫他颇有惊悚,所以得寸进尺拿了半天,他写的五线谱上的音符始终留在原位。
    “是。”黎琪捺住咬他的冲动,踩上小椅子用鸡毛掸子扫去上层的灰,细细的尘埃
立刻钻入她敏感的呼吸道,跟着鼻腔有了反应。
    “哈啾……啊!”猛个大喷嚏害她脚底踉跄,眼看就要从椅上倒栽葱,她本能地顺
手往前一抓,这一抓非但没有稳住重心,反而连同手中抓到的东西一起跌下,乒乒乓乓
落地的书籍和一张张犹如雪花乱飘的手稿,场面洋洋大观。
    “哎唷,痛呀……哈啾……”她忙护住被继续掉下来的书行着的脑袋。甫在沉思的
拓跋刚也被她最先的那个喷嚏吓到,滑之下的笔不在五线谱上留下长长的一条线,并将
纸戳破了一个洞。
    “啊……啊……”拓跋刚愣眼瞪着受损的五线谱,还来不及骂她,紧跟着她便摇摇
晃晃地在椅上表演特技,他才想伸出援手,混乱已经接踵而至。为免被坠落物击中,拓
跋刚只好快脚跳开,总算一切“尘埃落定”,他瞠目发指狼籍的现场。“鸟咧,我的手
稿……”
    这些手稿除了他本身的作品外,其中不管他远从国外高价购得收藏的贝多芬、莫扎
特等名人之原始稿件,故此他心疼的程度不难想像。
    “对不起……哈啾……”黎琪这回保证,发誓不是有心的,她强忍痛得快裂掉的屁
股,不停地向他鞠躬道歉,不料又是一个大喷嚏,把地上的手稿再度来个大风吹,漫天
飞舞的纸张再次蔚为大观。
    “你故意的是不是?”拓跋刚凛眉怒吼。
    “我……不是故……哈啾……”黎琪起身想帮忙,孰知跟着出来的喷嚏,掀起了另
一波乱流,一道黏稠的鼻涕还恶心地沾在稿纸上。
    “鸟咧!”拓跋刚气急败坏地拎着她,丢到远端的琴椅上坐妥。“拜托你别动,就
好。”
    “我真的……不是……哈——啾!”含着微尘的空气勾出一个世纪的超级大喷嚏,
她的头随之急速后仰和前甩,濒临拽断的脖子不慎扭了一下,额头也因而叩上前方的钢
琴,咚地巨响,她失声痛呼。“唉唷……”
    “你没……”拓跋刚急忙丢下手边的整理工作,疾步跑到她的旁边控看,猝地又怕
他表现得太明显,于是哽将关心她的话改为——“……把我的钢琴撞坏吧?”
    “你……只在乎钢琴?哈啾……好,我就把它撞坏给你看!”黎琪当场气结,然后
负气地要再用额去撞钢琴。
    依她这种不要命的力道,真给她撞下去还得了?拓跋刚赶紧抓住她。“你别闹了。”
    “我闹?你说我闹?”黎琪睁着喷火大眼,仰颈睨着他。
    “本来就是。你发神经去撞我的钢琴干么?我可不希望它上面沾了血。”他脑里其
实想说的是不愿她受伤,但不晓得为何话一蹦出口就变了样。说得恍若她的血会玷污了
他的琴,黎琪怒不可遏地发着抖:“臭男人,你……你放开我!”
    明知她没有理由和一堆木头,琴弦争宠,明知她在他的眼里完全不具分量,然而难
过和悲戚仍是刺痛她的心。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了箝制的手,她需要私下好好地静一静。
    “不准用命令句对我说话。”她眸底眨着的水光揪出他的无名火,他气自己有想搂
她的冲动,他气自己待一向直来直往,何以独独对她格外别扭?
    “你秦始皇呀?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性子了上来,黎琪哪管三七二十一、
三八二十四,一心只想和他拌嘴吵赢。
    “对,秦始皇是我前世。”拓跋刚咆哮,她为啥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温温顺顺,
没事撒撒娇什么的?那他或许也能稍微控制火爆的脾气嘛!
    “怎么,想打人?谁怕谁?”黎琪盯着他举起的手放话。
    她当然只是叫一叫罢了,哪知他的金刚掌真的往她挥来,惶骇之余,她只好闭紧眼
睑当鸵鸟,好似这样便能逃过一劫,不意他的飓风倏地转向捞起她的腰,随即过来的不
是拳头,而是他滚烫的双唇压住她的嘴。
    “不要动。”他利用换气的空档吟喃。
    开玩笑,被吃豆腐的是她呐,她怎能任他摆布?死拖把,今日非狠狠教训他不可,
免得他老是对她毛手毛“嘴”的,黎琪遂轮出粉拳朝他身上猛袭。拓跋刚并未受到丝毫
干扰,反倒像是泄愤地加深这个吻。说来讽刺,他发觉每次吻她之时,攻心的怒焰便会
自动冷却下来,不过挑起他激愤的往往亦是同一张嘴,还真应了“解铃还需系铃人”。
    总算气消了,他趁欲海翻腾跃起前抽身。“你早点休息吧!”
    黎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轰出房去。
    接着的一星期,黎琪成了名副其实的“狗”仔队,每天从太阳出来忙到太阳落山,
终日累得跟狗没两样,所以别说是整理情绪了,就连“夜游”到拓跋刚的卧室拍几张偷
窥照都没有时间。而拓跋刚自“打蜡”事件后,便严禁她再接近琴房半步,他自己则经
常锁在里头不露面,两人因为王不见王倒也相安无事,直到他要她去给“老鼠”洗澡。
    “什么?要我帮那只壮得像狮子的大狗洗澡?”黎琪瞪圆了不信的眼,用前所未有
的高音阶喊出。
    “那只壮得像狮子的大狗叫‘老鼠’。”前些天之所以放牛吃草,乃因他的曲思泉
涌,源源不绝。如今他作品谱完后,合当找她逗逗来透气。
    “你明明晓得我对狗过敏。”他罕见的未动怒,并不表示她就该心存感念地接受他
无理的要求。
    “你——怕狗?”拓跋刚贼不溜丢的笑眼活似发现了新大陆。
    “谁……谁说我……怕狗?”她若不怕,便不会靠买有狗图案的衣服、帽子……等
等之无生命之物来过干瘾。
    “既然不怕就去呀?”拓跋刚悠哉游哉地瞅着她。
    “我……这个工作不是一向都是管家在做?”黎琪试图作垂死挣扎,鉴于拓跋刚被
他的厨艺彻底打败,故熬不到两天,管家就忽然收假回来掌厨。
    “他有别的事要忙。”拓跋刚没有退缩。
    “我也有很多事要忙啊,你以为你家很小吗?又是游泳池要刷,又是篮球场和网球
场要整理,又是三温暖房要清洗,就连间厕所都和我住的地方差不多,你道我成天是在
玩吗?”亏她初访的前十分钟,还在庆幸此处环境优裕,她可把它当作检来的度假。
    “去洗。”他不为所动。
    “我会过敏。”鸟男人,才想夸说他性子转好了,哪知一出关就找她麻烦,他干啥
不闷死在琴室?她宁愿他像这个礼拜以来的避不见面,有屁要放就贴张字条于她房门上。
    “那就更该与狗多接触,你的过敏便会不药而愈,除非……你承认你怕狗。”拓跋
刚佯做很开朗地耸着肩。他当然知道她怕狗,且还不是普通的怕,资料上有详述,她似
乎天生具有吸引狗去咬她的特性,但他却喜欢看她气得牙痒痒的逞强样。
    “你……”要她在他面前承认“怕”,倒台不如一刀砍了她痛快。“洗就洗,不过
我丑话摆在先,我可是从没伺候过狗洗澡喔!”言下之意乃出了差错,小女子概不负责。
    拓跋刚岂会不懂,只是依她怕狗的历史来论,她没出差错才离奇呢。“你放心,
‘老鼠’不曾乱咬人。”
    “对,不曾‘乱’咬,是跟我一样‘有计划’地咬。”黎琪嘟囔。
    仅是为了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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