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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月天扬了扬眉。
“进来看看就知道了。”君澜风说完迈开大步先进了宫。
这事不必再瞒,也许还要借月天的帮助。
落云曦趁这功夫将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迎了上来,叫道:“父亲。”
月天一进殿便嗅到一股浓列的血腥味,看了落云曦一眼,他没有说话,眼光在殿内一扫,立时朝血腥味的源头走去。
伸手移开屏风,触目便是一桶血水,地上打包的衣服旁渗出了血色。
“你受伤了?”月天猛然回头,冲到落云曦面前,严厉地问道。
“小伤。”落云曦赶紧安慰他,并转开了话题,“现在没时间说这个。许平突然要搜宫,一定是知道我受了伤。”
他不可能知道王后是她假扮的事。
就算知道,搜宫也不是他现在该做的事。
月天哪里能放心,眼中凝聚着浓浓的担忧,可他也不是不冷静的人,迅速回归理智,只说了两个字:“晚了。”
晚了,是晚了。
落云曦与君
澜风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脚步声已经在向他们走来。
整齐划一的步声,那是训练有素的宫中侍卫。
月天脸色有些苍白,调整了下脸色,压低嗓音道:“我出去应付,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会拦住他们。”
幽梅宫是王后的住处,他可以包庇。
但这里,是外客所居住的宫殿。
偏偏这些外客进宫后,王宫中便出了刺客,谁都会怀疑到这里。刺客刺杀的是本朝重臣,他没有理由拦着,如果他一味护着,只怕会寒了所有朝臣的心。
这个道理,落云曦也懂。
她怎么会叫许平平白得这个好处呢?
想着,她沉声说道:“父亲,你只管站在他们那头,这里的事,先让澜风顶着。”
月天一怔,看了眼君澜风。
让他来唱反角,再让君澜风顶,他能顶得住吗?
怀疑的神色扫到君澜风那张淡然自若却极有把握的俊脸后,月天心中暗暗失笑,似乎,他女儿这夫婿真的无所不能呢!
他倒是很期待。
“好。”仅说了一个字,那些脚步已经到了殿外。
“王有令,宫中出了刺客,命吾等来搜查王宫各所宫殿!”一道中气十足的威严声音在宫殿外响起,那些脚步声迅速朝宫殿大门处围来。
一墙之隔,只有一墙之隔。
墙外,风声紧俏,墙内,血腥弥漫。
薄薄的窗纸上,黑影晃动,似乎随时都会透过窗户查看殿内的一切。
月天的身体不由紧崩了几分。
紧张,不可能不紧张。
他们若闯进来了,那就是人赃并获。
即使落云曦是他的女儿,是风暴之心的公主,刺杀朝中重臣之名一旦坐实,那就声名扫地,与庶民同罪,永世不得再入王宫。
对他来说,这绝对是最致命的一击。
那是他的女儿,他和容儿思了十七年,想了十七年,悔了十七年,愧了十七年的女儿。
不管落云曦怎么受的伤,不管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女儿,他护定了!
深深看了眼落云曦,他大步迈出了宫殿。
月天的出现,无疑令殿外一干人惊讶万分。
“王,您怎么会在这里?”最前头一人行礼相询,身后一干剑拔弩张的黑衣侍卫也赶紧行礼。
君澜风不急不缓地步了出来,眼角的余光射将过去,看得清楚。
为首这人并不是侍卫,看衣着应该是朝中一名重臣,年纪在四十上下,一张毕恭毕敬的脸庞上,眼角闪烁着精光。
联系月天的话不难明白,这人必是许氏一伙的。
许平不放心宫中侍卫,所以也派了不少亲信出动,监视吗?
370、攻击
月天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沉声问道:“石将军,刺客还没有找到?一点影踪都没有吗?”
王问话,那人赶紧卑躬屈膝地回答道:“王,我们正搜查到这里,不想您也在这。舒悫鹉琻”
月天清哼一声:“这里没有。赶紧带人去别的地方搜,别放过任何疑点!”
他说得十分自然,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严厉。
石将军脸色一僵,眼光闪了几闪,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浓眉蹙起,开口道:“王,既然都来了,就让臣等进去搜一下,毕竟是外人,若是王因此受到伤害,我们万死难辞其咎。焘”
月天神色一凛,立时喝道:“石将军是在怀疑孤王的话?”
声势若雷霆,石将军双膝“咕咚”一声跪倒下去,口中三呼“告罪”,叫道:“臣岂敢不信王的话,但王的安危重于一切,这是臣的职责,请王成全!”
这话摆明了他今天一定要进去,而且还说得字字在理,完全一副忠臣模样赛。
月天眸光中闪过杀意,看了眼石将军身后一排排沉默的侍卫。
他无法确定,这些侍卫当中到底有多少自己人。
君澜风在一旁看了下好戏,这会儿终于走上前来,眼角弯着笑意,这些人都很有演功嘛!
“石将军么?”他冷冷淡淡地说道,“你怀疑本王这里藏了刺客?”
那双凌厉的眸子直射向石将军。
巨大的威压如滔滔洪水般从天而降。
分明很清淡的话语,却偏是叫人不能忽视。
夜风更凉了,石将军紧了紧衣裳,头也不抬地说道:“保卫王的安全,剔除任何潜在的危险是我们做下属的份内之事,没有什么怀疑不怀疑,我们必须搜查每一个地方。”
君澜风冷笑一声,负手站在廊柱下,低沉的嗓音坚定无比:“本王可以邀请你们王进宫相坐,但你们,却没有这个资格!”
狂妄的话简洁利落。说出来,有山的重量,掷出去,是铁的坚硬。
石将军低垂着的脸庞笼罩在阴影中,没人看到他是什么神色,只听到他的声音微微变了,带着一丝不屑:“这里是我王的地盘,还轮不到一个外客指手划脚!”
他跪的是他们的王,跪的是风暴之心现在的主人,这一跪倒没什么。
可一个外客也敢对他大呼小叫吗?
虽然,在今天的宴会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君澜风的真实身份,龙廷大陆中山王,但风暴之心岛闭塞了这么多年,哪里知道这三个字在龙廷大陆是什么份量!
君澜风的脸色刷一下沉冷。
还从没有人敢拿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说过的,都死了。
石将军也感觉到不对劲。
最后一个字落下,周遭的气氛就变了。
仿若弓弦崩紧,突然便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有什么将会发生……说时迟那时快,石将军刚感到有一丝异样时,一阵疾风刮向他的脸庞,快而狠辣。
他还保持着跪姿,当下向侧边一个打滚,欲躲开这一击。
一个滚没有翻过来,后衣领上一紧,整个人便被拎了起来。
石将军大骇,此时才知道,刚才那阵风并不是掌风,而是一个人。
此人轻功竟已出神入化!太可怕了!
君澜风闲闲地抱胸站在阶上,刚才出手的是九煞,这种人|渣,还用不着他亲自动手。
“你说得对,本王是管不到风暴之心王宫中任何一件事。”凉凉的声音从那张薄唇中吐了出来,惨忍而嗜血,“但是,要你的命还不成问题!”
石将军被九煞悬空提着,小命不在手上的感觉相当郁闷,挣扎着喊道:“中山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动我风暴之心的大臣?”
“风暴之心的大臣?”君澜风见他竟然还给自己反扣帽子,那脸色,更如三冬寒霜了,喝道,“就你也配以风暴之心的大臣自居?朝臣代表着的是一个国家的形象,你就是用这样的素养来对待外国的贵客吗?这样你还敢称大臣!”
石将军脸色难看。
君澜风跟着嘲讽道:“还是说,石将军已经怀疑本王是刺客了,所以态度才这么不好?呵,毫无证据就胡乱猜测怀疑客人,石将军就是以这样的礼节来接待外客吗?还是说,整个风暴之心的礼俗就是这样?”
他给自己扣帽子,君澜风给他扣了一顶更重更大的。
这些话,硬是说得石将军无话可回。
君澜风到底是外国的王爷,当着这么多人面,他大不敬在前,怎么都是个错。
是他唐突了!
刚想说什么,后衣领却是一松,他整个人朝大地扑去,脸面重重磕在地面的石子上,痛得失去知觉。
他一回头,便看到九煞那张冷酷的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对不起,我失手了。”
石将军气得七窍生烟,想爬起来,腰骨痛得厉害,竟然使不上力。
冷汗渗出额头,石将军大怒道:“你打折了本将军的腰,你要付出代价!”
听说石将军的腰折了,那边立刻过来了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将他扶了起来。
九煞敛了笑意,一脸真诚道:“大家都看得清楚,我只是失手,何来‘打’这一说呢?将军放心,该付的医药费我们一分都不会少,您还是回去歇养着吧。”
石将军差点被他的话气晕过去。
月天见状,嘴角生出一抹笑意。
难怪女儿说要君澜风顶着了,这些人蛮有意思啊!
石将军满腹委屈,看向月天,不甘地叫道:“王。”
月天扳起脸道:“你对中山王不敬,这就算是吃个教训吧,还不回去?”
石将军目光如炬地盯住宫殿,转头,深沉地看向君澜风,低低说道:“好。”
一个字说完,他突然脚尖点地,纵身飞起,如一只大鹰般直冲向君澜风。
石将军腰骨受伤,这一冲用尽了全力。
突发事故,在场不少人惊呼起来。
而同时,他身后,一左一右两名侍卫也瞬间发力,借石将军这一攻的缓势,抄两旁游廊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