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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魏白听了,猛地抬头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子要赶大哥与老白走?〃说着。忙摇脑袋:〃老白不走,老白做错了事,任凭公子责罚便是!〃
曹颙认真道:〃魏二哥是个血性汉子,我心里很是羡慕与敬重你!有些事,我能够允许自己错,却不能允许你错,你可晓得是为了什么?〃
魏白不解地摇了摇头。
曹颙不再看他,视线透过窗子直望向遥远的天际:〃有些事,若是我自己个儿错了,连累到我的父母亲人,我并不会为难,碧落黄泉,大家团聚就是;若是你错了,我该怎么办?〃说这些,却是他的心里话,刚刚听到原由地那瞬间,他确实是起了杀心。随即,想着自己来这世上十年,打流落在外后回到府中后,这兄弟两个始终在身边保护。其中,还有七年多的时间做着暗人,便终是叹了口气。
只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曹颙回过神来,见魏白举着血淋淋地左手,小拇指已经齐根而断。他〃扑通〃一声跪倒:〃公子,老白知道错了,老白发誓,下不为例!如有违背,形同此指!!〃
曹颙看着地上血渍中的那根小拇指,实在是说不出话来,默默地蹲下身,将他右手地匕首接了过来,撇到一边,又将里衣衣襟撕下一条,帮他包扎起伤口。
魏白本想抓着曹颙的衣裳再说上两句,然而见曹颙脸色比方才还难看,他愣怔了一下,还是收了手,低下头,像个胆怯的孩子似的,不敢再吱声。
曹颙帮他包好,并没有起身,而是直接席地而坐,问道:〃魏二哥还记得到曹家多久了吗?〃
魏白想了想道:〃是四十年秋进地,这算起来,再过两月,就整十年了!〃
〃是啊,将近十年了!我来到这个世上有多久了?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你们兄弟的照护下长大的!〃曹颙提起往事,有种恍然隔世之感:〃魏二哥性格豁达,本就不是能够束缚到宅门之中地,何必强求?
曹颙地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甚为清冷决绝,魏白地脸色顿时灰白。
〃我不走!〃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魏黑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原来他方才一直没走远。
〃魏大哥?〃曹颙有些意外。
魏黑傲然道:〃公子好狠地心,莫非是见老黑废了只眼睛,不当用了?〃
曹颙沉默不语,魏黑又道:〃若是老黑走了,公子还哪里找身手这般好的去?老黑又哪里找这么好的主家?就算是公子骂我脸皮厚也好,今后老黑倒是赖定公子了!〃说到这里,指了指魏黑道:〃老二,你都三十多了,也不是孩子,别的哥哥也不同啰嗦,父母虽是去得早,但毕竟有生养之恩,你回老家去吧!支撑支撑门户,逢年过节到父母坟茔前锄锄草!〃
〃公子?大哥?〃魏白望望曹颙,又望望魏黑。哽咽着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就算你我手足兄弟,也没有守着过一辈子的道理!往后听哥哥一句,改改脾气,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你不要再为难公子,也不要再为难哥哥!只是……〃说到这里,魏黑地声音变得犀利起来:〃只是你要记得,你没有去过什么王府,也没有做过任何事。更同公子扯不上半点干系!〃
曹颙想着方才魏黑望着魏白时眼里现出的杀意,心里叹了口气。本想借这个机会,让魏黑也脱身的,已经保护他十年。还要再让魏黑保护他二十年、三十年不成?但是魏黑为人重情义,就这般让他们兄弟两个离开,说不定魏黑出门就先杀了兄弟,随后自杀谢罪了。
待到魏家兄弟都离开。庄席才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正色道:〃颙儿,这收尾之事……?〃
曹颙见庄席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先生。您就别吓唬我了,非要逼得我急火攻心、吐出口鲜血来您才满意吗?〃
庄先生摸着胡子,笑了笑:〃怎么叫你看出来了?实在是这回魏二胆子忒大了些。幸好没大事。我若不吓唬吓唬他。让他长点记性,往后惹出大祸事怎好?〃
〃没有往后了。明儿他要带着家眷返乡了!〃曹颙望着地上的断指道。
庄先生顺着曹颙的目光看去,见血糊糊的,眉头一皱:〃这……这……〃
西山,山脚一处庄子。
一个二十多岁身材健硕的男子站在窗口,顺着窗户的缝隙,机警地往四周望去。房间里还有十来个人,或坐、或站,围着饭桌,都是屏气凝神,对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瞧都不瞧一眼。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屋子里的几个顿时都戒备起来,望着门口方向。
〃是马多!〃窗前那男人听听脚步声,道。
众人听了,这方松了口气。
薄木的门板被叩了五下,三紧两慢,正是先前约好地暗号,站在窗前的男子走过去抽开门栓,一个身材略矮的胖男子走进来,正是马多,冲他一点头,然后往屋里望去。
瞧见桌子上的菜,那马多眼睛一亮,忙上前两步,拾了双筷子,一边伸过去夹菜,一边好奇地冲众人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啊?这是等我呢,这多不好意思嘿!〃说话间,筷子已经叼了块肥鸭,他回手就要往嘴里送。
〃别吃,你不要性命了?!〃离他最近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出手,拦住他的筷子。
马多咔吧咔吧黑漆漆的小眼睛,不解地看了看众人:〃这吃口鸭子,还能撑死我不成?〃说着,又举了举手中的包银筷子:〃瞧瞧,瞧瞧啊!这可是使地银筷子!!这是九爷的的别院,又不是龙潭虎穴,瞧你们几个那怂样!〃
窗前那男子冷哼一声,道:〃马多,都什么时候,你还贫?你低头瞅瞅你脚底下是什么?〃
马多笑着应了一声,随后低下头去,离他鞋面也就一尺多地距离,毛茸茸地一只小猫,软软地躺在地上。
马多踢了踢,那猫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嘿嘿〃笑了一声,指了指众人中年纪最小那个:〃小戴,这不是前几日你闲闷得慌,逮得那只猫崽子吗?瞧叫你搓巴地,咋成了这样儿……〃
话未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骤然变了脸色,一哆嗦将手中的筷子甩了出去。因力道过大地缘故,不小心刮到两个靠桌沿的盘子,〃稀里哗啦〃的跌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马多顾不上溅到身上的汤水,直盯着窗前那人,颤声说道:〃六……六哥,这……这是什么话说的?咱们何曾得罪过九爷?!咱们……咱们赶紧回府,请爷做主吧!〃
这屋里众人不是敦王府的长随,就是王府的侍卫,皆是十阿哥心腹亲近之人,站在窗前、被马多被唤作六哥的那男子
六,也是众人之首。
福六阴沉着脸,瞧着马多道:〃哼,请爷做主?若是没有爷发话,九爷有心思这般对付我们?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啊?〃马多讶然出声,随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可能!咱们爷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福六还不知道吗?咱们跟着爷也十来年了,爷什么时候亏待过咱们?你小子可不能忘恩负义,诋毁咱们爷,这我可不依!〃
听了马多地话,其他几个人也都狐疑起来。但是地上的猫还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好。
福六懒得理会马多,对其他几个道:〃他们将咱们引到这院子来,就有些稀奇。虽说是让咱们暂避,却也不用弄了这个院子出来。此处并不是最里边,偏偏只有前面一个院子门,四周的墙又是这般高。轻易跃不出去。〃
众人中最年幼那个被称做〃小戴〃的,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死猫,又抬着头瞧瞧屋顶,道:〃六哥。要不咱们试试打上面出去?省得让他们用着弓箭,堵住院子门口,将咱们当成老鳖,抓个正着。〃
〃嗯!〃福六点点头:〃好主意。正是饭时,他们暂时也过不来人,咱们打上面出去。先看看再做打算!〃
众人应了。平时都是十阿哥近身之人。多少有些个身手,几个侍卫更是训练有素。这就挪了椅子放到炕上,几个人借着椅子、人梯,爬上房梁,因怕惊动院子外的人,他们挪动瓦片都十分小心。
马多有点发傻,怔怔看着,半晌才道:〃六哥,怎么会这样?是同两月前病死那些人有干系吗?〃
福六正忙着,不耐烦地道:〃还能有什么?这些主子爷出身尊贵,咱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条狗罢了!眼下闲咱们麻烦,就收拾了呗!〃
马多不再吭声,只是站在炕边,帮着众人将拆下来的瓦片搁到地上。
因人多做事快,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炕上方就拆出个不小地窟窿。众人将先送身量最小的小戴出去。
戴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望四处看着,越看越心惊,只见院门口的树丛中寒光点点,不知有多少人手,就是屋子里边,也有一队人左右巡视。
他捂着嘴巴,又缩回屋子里,将外头地情形说了。
子里一片寂静,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视线都落到福六身上,道:〃六哥,你快给大家拿个主意吧!〃
福六略作沉思,方道:〃咱们原本三十来号人,这两日让十阿哥分拨指使到不同地方,想来那两伙兄弟也同咱们这般,说不定已经遭到不幸!他们又是下药,又是埋伏的,想必也是要悄悄地了结咱们,不会声张!咱们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挨到日头下山,倒是打后边逃更容易些!〃
福六话音未落,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离老远就唤道:〃六爷,马爷,可够吃吗?还需添些酒菜吗?〃
福六听出是引众人来此的别院管事当下,便指了指炕上的几把椅子,向众人示意,随后一把掀了桌子,吼道:〃马胖子,你他妈地别给脸不要!〃
马多先是一愣神,立即反应过来,迅速伸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骂骂咧咧:〃老六,你这王八蛋说动手就动手,待我同爷说了,叫他老人家揭你的皮!〃
外头的人走近了听到声音不对,推门就要进来,却被人狠狠地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