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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炫顿了顿,舔了一下嘴唇,接着说:“而昨天,我在餐厅首次见到欧若娴的时候,发现她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银色的吊坠,形状也是半个心形,她的那个吊坠,跟那个已经自杀的画家脖子上的吊坠,刚好可以组成一个心形。因此我猜测,欧若娴跟那个年轻画家是认识的,而且关系非比寻常。两个吊坠,是他们的信物。画家的死,对欧若娴的打击很大。”
“这是我判断欧若娴有自杀倾向的依据之一。另一个依据,我发现欧若娴虽然收到恐吓信,但脸上却似乎没有恐惧的神情,反而是充满悲伤,因此我更加确定,她根本不怕死,甚至是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于是,昨天下午在沈志海和欧若娴家中逗留的时候,我假装随意游逛,其实是在暗中调查可疑物品。果然,我在洗手间里的一个柜子的角落,找到了一瓶毒鼠强。于是我几乎可以肯定,欧若娴打算自杀!接下来,我在主人房的抽屉里找到了她准备用来自杀的胶囊,胶囊里装满了毒鼠强的粉末。我把那颗胶囊带走了,接着在厨房里找来了一些盐,放到另外一颗胶囊中,并把它放回远处。傍晚,在我们外出之前,欧若娴回房间换衣服,并且带上了那颗准备用来自杀的胶囊,藏在头发里。她不知道,胶囊已经被我偷龙转凤了。”
“真有你的呀。”雅姬听到这里,由衷赞道,“刚才欧若娴吞服胶囊的时候,可真把我吓了一跳呀。”
沈刑警听了思炫的叙述,虽然重重地“哼”了一声,但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佩服的表情。他咳嗽了两声,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欧若娴既然早就打算要自杀,为什么要煞费周章地请杀手杀死自己?自己随便吃些毒鼠强,就能立即一命呜呼了,干净利落。她为什么要付钱请杀手杀自己,等杀手的计划失败后,再自杀?”
他停了几秒,又说:“那些打算自杀,且想把自己的尸体伪装成被杀的人,动机无非是骗保险。可是根据资料显示,欧若娴是没有买保险的吧。”
“你们在他们家中调查的时候,没有发现放在欧若娴床边的那本《圣经》吗?”思炫问道。
“有呀,那又怎样?”沈刑警依旧不解。
“是这样的,”此时的雅姬早已完全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平静地说,“根据那本《圣经》的存在,以及欧若娴每次吃饭前都会进行祈祷的现象,我们可以得知欧若娴是一名基督教徒。而根据欧若娴祈祷时的神情,我们又可以得知她对于自己的宗教信仰是十二分的虔诚的。关键就在这里了:基督教的教徒,是绝对不允许自杀的!”
“啊?”沈刑警马上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叫道,“原来如此!”
雅姬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根据思炫的推断,欧若娴跟不久前那自杀的画家关系非同寻常,极有可能是相互爱恋的情人,画家死了,欧若娴生无可恋,所以打算自杀殉情。可是,另一方面,她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她是不能自杀的。于是她就联系了杀手断然,让他杀死自己。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给自己准备了一颗毒药,这样的话,到了关键时刻,如果断然没能杀死她,她就唯有违反基督教的规定,选择自杀。”
“虽然要杀死的目标人物就是买家本人,但断然还是按照以往的做法,给欧若娴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没想到,这封邮件却被欧若娴的丈夫沈志海无意之中发现了。于是沈志海带着欧若娴前来公安局报警。最后,在我们的保护之下,断然没能杀死欧若娴。百般无奈之下,欧若娴只好采取第三计划——服毒自杀!她知道,这样做是违背了主的意愿,但与此同时,她对画家的爱太深沉了,画家离世,她是真的连一丁点生存的欲望也没有了,所以宁愿违背主的意愿,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
她说到这里,向远处那相拥在一起的沈志海和欧若娴望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思炫,幸好把你也叫来了。”与此同时,她心中想道:“慕容思炫,你实在是深不可测呀。如果有一天你与警方为敌,那你将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敌人!”
痛爱
“若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志海在欧若娴耳边呜咽着说,“我知道,你还爱他!我是真的知道的!在和你结婚以前,我就知道,在你心中,我是永远代替不了他的。由于你的家人反对,你跟他无法结合,这是你心中永远的遗憾,永远的痛。这些我都知道!”
“我也知道,他也爱你,深深地爱着你,要不他就不会自杀,离开这个可爱的世界!要不他就不会在自杀前,仍然把你的画像放在身边。你们的爱是刻骨铭心的,是轰轰烈烈的,这些我都知道!”
沈志海说到这里,把欧若娴搂得更紧:“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你结婚了!理由很简单,因为我爱你!尽管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但我还是十分希望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守护你。你知道不知道,在他自杀后,你每晚躲在被窝里偷偷流眼泪,而我,呆在你身边的我,也在泪流满面!我看到你这么难受,我的心也十分痛苦,痛得像被撕裂了一般。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帮你承担你的所有痛苦。只要你能快乐起来,哪怕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沈志海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哭得沙哑了。他凄然一笑,接着说:“我说真的,若娴,只要你能生活得幸福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丁点也没有。我是不会强迫你的。我们离婚吧,你可以去过你的新生活。我只是祈求你无论如何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要疼爱自己的身体,那些都是你的父母赐予你的,你不能让他们伤心。就像周华健的《浓情化不开》的歌词:‘我不懂爱,有谁会更懂得爱。我不心痛,有谁会更加心痛。我珍惜你,你也要珍惜你自己。’”
他说到这里,才刚止住的眼泪又连绵不断地流了出来。
“你走吧……永远不要回头……走吧……”沈志海喃喃地说着,慢慢地把欧若娴放开。
“海……”欧若娴忽然叫了一声。
沈志海慢慢地把头抬起,竟然发现欧若娴也一脸眼泪。她抽泣了几下,忽然跪倒在地,说道:“海,原谅我!我……我终于明白了我对你的伤害,是多么的沉重,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是你……”
沈志海受宠若惊,连忙蹲下来,把欧若娴扶起:“若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欧若娴紧紧地搂住了沈志海的脖子:“海,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什么都想通了。我不会再自寻短见了,因为这世界上还有我所无法舍弃的人。那就是你。我舍不得离开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志海大哭起来。然而这是喜极而泣,这是幸福的眼泪。
交易
郑刑警和霍刑警等人逮捕了犯下了数十宗命案的职业杀手断然,把他带上了警车。断然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神情木然,目光冰冷。警车刚刚启动,忽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香气之中带着一丝甜味,紧接着,断然的脑袋一阵晕厥,竟失去了知觉。
断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湖边,手上的手铐已经被解开了。他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定了定神,坐起身子,四处张望,发现众刑警不知道哪里去了,而在自己身前的不远处,则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
“你醒来了?”那人低沉着声音说道。
“你是谁?”断然冷然道。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人还是没有回头。
“什么?”断然两眉一皱。
“当他们在你的房子外埋伏的时候,我在他们的车里安放了三氯甲烷,那是一种迷药,汽车一启动,迷药就会散发出来,最多八秒钟,就能把他们麻醉,让他们通通晕倒。”那人淡淡地说。
断然默然不语。
“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出手救你,此刻你已经呆在监狱里,等待死刑的宣判。”
断然咬了咬牙,轻轻地“哼”了一声。
“哈哈,”那人又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自尊心极强,绝不愿白白接受别人的恩惠,也不会向别人表示感谢。你放心,我并不是施恩于你,而是在跟你进行一宗交易。我救了你的性命,而你就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以后,我们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断然听到这里,脸色稍微缓和。然而他的声音依旧无比冰冷:“什么事?”
“你不是职业杀手吗?我要你免费帮我杀一个人。”
“好!”断然想也不想,爽快地答应了。
“我还没说要杀谁,你就答应了?”那人笑了一声,“如果我要你杀你的朋友或者你的亲人呢?”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断然冷然道,“任何人的性命对我来说,都是毫无价值的。”
“很好,不愧是杀手界中的枭雄。”
“你要我杀谁?”断然问道。
那人微微地吸了口气,从嘴中吐出了四个字:“慕容思炫。”
断然的脸一直没有丝毫表情,但听了这句话,神色却微微一动:“是他?”
“是的。不过你不用急着杀他,我不会给你限定时间。你可以在明天杀他,也可以在一个月后杀他,你甚至可以在半年后、一年后、十年后再杀他。总之,你杀了他以后,我们之间就扯平了,你一天没杀他,你就终究欠了我一条人命!”
断然的脸又恢复了冰冷。他也吸了口气,一字一字地问:“你到底是谁?”
几秒的寂静以后,那人踏着缓慢的步子,慢慢地离去。离开以前,他给断然丢下了两个字。
那是他的代号。
“活尸。”
女尸的左臂
效马效羊者右牵之。
——《礼记·曲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