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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含见张二柱要过去,手一伸,把张二柱给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张老太太见自己亲生儿子被老头子打得头破血流,整个人像失心疯似的跑过来说要跟张铁生拼命,张铁生眼睛一瞪,指着她骂,“你敢冲过来,我今天就叫族长过来,把你这个泼妇给休出张家大门。”
儿儿炕娘脸。张老太太听到张铁生这句话威胁话,向前冲过来的脚步马上停住,她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张铁生脸色,发现这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张老太太立即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张铁生这脸色她还是第一次见,心里嘀咕他还真有可能说得出做得到,于是,张老太太转了脚步,扑到被茶碗砸的满脸是血的三儿子身上又哭又喊。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你又没有做错事情,你那个没人性的爹就要你这条命,儿啊,是娘没有用,让你被你爹这么嫌弃。”张老太太又哭又拿手垂打在张三柱身上,本来就痛得要死的张三柱现在又被自己娘又垂又打,痛得更是龇牙咧嘴。
张铁生看了一眼地上坐着的三儿子,眼角闪过一抹心痛,随后,他又抬眼看向张二柱,说,“二柱,你跟我进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他这话一落,刚还在要死要活的张老太太立即停下哭喊声,张大嘴巴看着张铁生领着张二柱进了里屋。
里屋,张铁生把张二柱给领到他平时住的草屋里头,张家老房子前厅是瓦房,后面住人的房子则是茅草屋,这是张老太太为了要在村民们长面子,逼着张铁生花了五两银子在茅草屋前面建了这一间瓦厅。
“爹,你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张二柱扶着张铁生进了屋子,把他安置好后,站在一边尊敬开口问。
张铁生坐在床沿上,一只手在这间有点暗的房间里摸索了一会儿,过了不久,他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包东西,外面的布是一条蓝色锦帕,看样子像是有钱人才会用到的布料。。
张二柱虽然从小一直生活在张家村,可像这样高贵的布料,平时他去镇上赶集时也看见那些有钱公子穿过,像这样子的布料不应该是他这种农村人该有的。
张二柱望着张铁生手上这包东西,吞吞吐吐问,“爹。。。。你。。。。。你这。。。。。这个是。。。。。”
“你拿着,把它打开看看。”张铁生没有回话,只是把手上这包东西交到张二柱手上,开口叫他把这包东西打开。
张二柱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照着张铁生的话,把它打开,锦帕刚打开,里面就露出一支金色的镯子,镯子上面刻着几朵金色牡丹花样。
“爹。。。。这是。。。。。。”张二柱被这支镯子给晃花了眼睛,睁大眼珠子望着张铁生问。
他虽然在这个家里一直不受待见,但这个家有多少家底,张二柱自认为自己还是可以猜得出来,像这样子纯金色的镯子,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老张家会有。
“这个是属于你的东西,这些年来我一直替你保管着,爹总想等有一天你不再这么心软了,我就把这个镯子交到你手上,等了这么多年,爹知道你的性格是没法改变了,可爹看得出来,你大女儿是个好苗子,有她在,这支镯子我交到你手上也不用担心你那娘会过来抢回去了。”张铁生眼睛盯着张二柱手上那支金黄色的镯子说,眼神一下子变缥缈。
过了一会儿,张铁生回过神,他看向正发愣的张二柱,抿嘴一笑,“你是不是想问爹为什么会有这支镯子?”
张二柱目光从这支金晃晃的镯子上回过神,目光望着张铁生,用力点点头,说,“是的,爹,二柱怎么不知道咱们家还有这支镯子,还有,爹为什么说这支镯子是属于我的,二柱听不懂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铁生低头一笑,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着面前这个黑影说,“你先坐下来,听爹慢慢跟你说。”
张二柱没有一点犹豫,上前一步就坐在了张铁生刚才拍的那个位置上面,他侧坐着,眼睛盯着张铁生,等着他开口。
在开口前,张铁生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开口说,“这件事情我瞒了这么多年,也是该说出来了,孩子,你应该知道你不是你娘亲生的儿子吧。”
张二柱听张铁生这么问,眼中闪过黯淡光芒,他闷声的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才听到一道难过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发出,“嗯,二柱知道,这件事情二柱在八岁就知道了。”
他记得当时他被张老太太指挥着去割猪草,那时,他每天有干不完的事情,不仅要做家务,还要帮忙带三弟他们,那天,他记得他刚打完猪草回来,刚走进院子,就听到家里的父母在吵架,就是在这一天,他听到了自己原来不是这个娘亲生的,那时,年仅只有八岁的张二柱恨不得跑到村里的河边跳下去,后来他没跳下去,是因为他在跳前想起了平时对他还可以的爹和三个弟弟,他这才又忍了下来。
张铁生听完张二柱这句话,重重的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继续在这个屋子里响起,“孩子,爹还骗了你一件事情,其实你也不是爹的亲生儿子,你是爹在回张家村的路上捡回来的。”
“爹。。。。。你。。。。你。。。。。。”张二柱听到张铁生这句话,整个人就像被雷打了一般,一动不动瞪大眼珠子看着张铁生,眸中露出不愿相信这件事情的光芒。
“这只镯子就是在捡你的包袱里放着,当时我一看见这块锦帕就知道你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抛弃在荒郊野外的路边上。”张铁生指着张二柱手上拿着的镯子缓缓叙述起当年事情。
说完之后,张铁生握紧张二柱发抖的双手,交待道,“孩子,要是你将来有办法寻到你真正的亲人,你就去寻他们,不用顾忌什么。”
张二柱点了点头,现在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到后来,他是怎么扶着张铁生从里面走出来的他都不太记得了。
张老太太他们看到张二柱他们从里面走出来,一双双眼睛恨不得把张二柱给看穿,都想知道究竟张铁生在里面给张二柱什么东西,只是他们一双精明眼睛无论在张二柱身上看多久,最后一点线索都没看出来。
在家庭会议结束时,张铁生又再一次强调了一遍老张家这边的人不准再去向张二家闹事,这一次,因为有了张三柱这个前车之鉴,张老四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服,也不敢当着张铁生面说出来。
领工钱
从老张家出来,张含看着魂不守舍走出来的张二柱,拉了拉莫帆手臂,用无声的口语跟他说,“我爹不知道怎么了?”
莫帆听着张含这句无声的话。舒虺璩丣目光放到一脸无精打采的张二柱脸上,于是莫帆在两道殷盼的目光下开口问,“二柱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
张二柱停下脚步,眼睛在张含他们三人脸上看了一圈,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一只手伸到胸膛处摸了摸,下一刻,那个包着金镯子的锦帕从张二柱胸膛上露出一点。
金秋花见到这个东西,赶紧捂住嘴巴,压低着声音向张二柱问,“孩他爹,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含看着张二柱手上这件东西,眉头蹙紧在一块,抬眼望着张二柱,等着他解释。
张二柱把露出来金镯子赶紧又放进身上,开口说,“这东西是爹刚才交给我的,现在这里不适合说话,等回到家我再慢慢跟你们说。”
金秋花点了点头,牵着张二柱手疾步朝张家方走去。
张含跟莫帆跟在他们身后,两人相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对这件事情的怀疑。
回到张家,等在草厅里的小孩子见张二柱他们这么久才回来,都发出抱怨的声音,张二柱原本郁闷的心情看见妻儿们欢笑的脸庞,顿时不好的心情一下子赶开,换上笑容满面的脸跟大家坐在一块吃起午饭。
饭桌上的饭菜并没有因为放凉了就变不好吃,大家仍旧吃得满脸都是油,嘴里塞得满满的,吃得非常高兴。
吃过午饭,铁蛋娘主动收了桌上碗筷,拿到厨房里面去洗。
张小毛吃了一顿饱饭,一直在打嗝,于是跟张二柱他们说了声,带着几个小鬼去屋后面散步去了。
此时,草厅里只剩下张二柱夫妇,张含和莫帆四个人。
莫帆知道他们一家有事情要说,想到自己这个尴尬身份,于是主动开口说,“你们聊着,我去屋后面看肉干晒得怎么样了。”说完,莫帆站起身。
“莫帆,你留下来,这件事情叔不打算瞒你。”张二柱抬眼叫住迈起脚步离开的莫帆,盯着他说。
莫帆听完张二柱这句话,心里一阵感动,张二柱刚刚这句话是在告诉他,他们已经把他当成是家人了,想到家人这两个字,莫帆眼眶顿时有点红红的。
他声音有力的应道,“好,我留下来。”
张二柱再次把身上的金镯子拿了出来,这次,他把它放在桌面上,金秋花第二次见到这个镯子,依旧跟第一次一样吃惊,她睁大眼睛看着张二柱问,“孩他爹,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张二柱望了一眼这只镯子,眼角闪过伤心,说,“爹给的,爹说这是属于我的东西。”说完这句话,张二柱抬起一双失落的眼神看了一眼张含他们,“爹还告诉我了一件事情,有关我的身世。”
张含听完,眉头紧紧蹙紧,张二柱的身世,她记得金秋花说过,张二柱不是张老太太亲生的,是张铁生在外面跟另一个女人生的,难道这个身世有什么问题不成?
“爹,你的身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爷爷为什么又要跟你说一次这个?”张含蹙紧眉望着张二柱问。
张二柱低下头,双手紧紧抱住,难过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不是。。。。。那根本不是我的身世,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你爷爷跟你***亲生儿子,我只是你爷爷在回村路上捡回来的。”
这个身世让张二柱难以接受,以前,他以为自己虽然不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