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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没挣扎,任张二柱扶着她坐到床上,她嘴里一直嚷着,“我的银子,我的银子不见了,我没银子了,我以后的生活怎么办啊。”
“你还有脸在这里哭,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惹的,当初我叫你别一直纵着五郎,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你把他纵成了一个卖亲生儿子,偷家里银子的小偷。”张铁生指着老太太大声喝了一句。
嘴里刚才还一直嚷着银子的老太太听到张铁生这句话,停下哭声,抬起头,望着张铁生,问,“老头子,你是说我的银子是五朗偷的?”
张铁生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拿出了一只鞋子扔到老太太面前,“你看看这只鞋子吧,这是大柱在你房间门口找到的,上面还有你的血迹。”
老太太拿起张铁生扔过来的鞋子,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老太太仰头哈哈大笑,眼眶里冒出泪水,她握紧着那只鞋子,又哭又笑,“老天爷在收我啊,老天爷在收我啊。”
告别!
“行了,你也别哭了,你看看你这里少了多少银子?”张铁生这次不像以前那样喝老太太了,只用无奈的语气跟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抬眼望了下张铁生,一边哭着一边摇头,嘴里轻轻呢喃着,“没了,全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现在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底的穷光蛋了,我以后都不知道怎么生活了。”
老太太的哭声,让张大柱一时难愤,他一只手用力捶在门板上,恶狠狠的说,“张五柱,你别让我看到你,让我见到你,我见你一次,打一次,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连娘的救命银子都敢偷。”
“哎哟,好了,你别再打了,小心把自己的手打伤啊,还有,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咱们娘都没有骂偷银子的人,你犯得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吴春一见张大柱用力打了下门板,心里一咯噔,脸色不是很好的走到张大柱身边,伸手打了下张大柱手臂,语气阴阳怪气的跟张大柱说道。
张老太太止住哭声,抬头看了一眼指桑骂槐的大儿媳妇,要是换成以前,她一准冲上前去撕大儿媳妇的嘴巴,可是现在,她连动一下都全身难受,只要一想到她没掉的银了,她心里就跟被刀子割了一块似的难受。
张铁生看在这里,冷着一张脸说了句话,“好了,都别再吵了,这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了,打从现在起,咱们张家不再有张五柱这个人,以后谁要是认回张五柱,那这个人也不是我张家人,听到没有?”
张大柱四兄弟听到张铁生这句话,四兄弟脸色都露出严肃表情,就连吴春这三妯娌也不敢摆出不屑的表情,老老实实的站好,并且还大声回答张铁生,“知道了,爹。”
张老太太受伤,自然需要人服侍,张铁生一声安排,把张大柱夫妇安排在了第一晚,他们三兄弟轮流着照顾,这次,张铁生没有这个脸面来安排张二柱夫妇去照顾老太太。
吴春三妯娌听到她们要照顾老太太,心里别提有多不愿意了,只不过她们三人碍于张铁生这个公爹跟她们的相公面子上,她们三人不甘不愿的去照顾张老太太了。
等老张家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张二柱回到张家时已经接近了黎明了,东边已经渐渐升起了泛白的天色,当张二柱一身疲惫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坐在石厅里的金秋花,愣了愣,惊讶的问,“孩他娘,你不会从我出去到现在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吧?”
“我担心你,况且也睡不着,怎么样了,那边没事吧!”金秋花站起身,走到张二柱身边,扶着他坐下来,关心的问道。
张二柱坐下后,也紧跟着扶她也坐在一边,然后才开口回答,“没事了,偷银子的贼是五弟,他把娘的养老银子全部偷走了,现在老太太要死要活的,额头也被五弟打伤了,好在不是什么重伤,大夫说只要好好休息也会没事了。”
金秋花点了点头,随即又蹙起眉,开始骂张五柱,“你五弟也不知道是不是着了魔,卖亲生儿子这事也就算了,现在还偷到老太太那里去,把她的养老银子全部偷走,他也下得去手,老太太可是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的,真是,喂条狗可能都比养他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银子都被他偷走了,爹说了,以后那边的张家不会再有张五柱这个人了,我们几兄弟谁也不可以认他,谁认就把谁踢出家门。”张二柱叹了口气,心想,这也算是老太太自造的孽了。
“你爹这是要跟张五柱断绝父子关系了呀!”金秋花一听,大吃了一惊,在这个民风纯朴的古代里,只有那些做了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情,才会被断绝关系。
现在张铁生提出要跟张五柱断绝父子关系,想想,张铁生应该是恨死这个小儿子了,心里也对小儿子很失望。
“是吧,这事咱们别管了,好了,我们进去再睡一会儿吧,一个晚上没睡,我都快要困死了。”说完,张二柱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向他们俩睡的房间走去。
时间缓缓流逝,半个月过去后,小莫清重新恢复了他鸡嫌狗厌的性格了,张家每天早上又能听到小家伙手中拿着一条竹棍子去追赶家里的鸡狗的场景了。
自从小莫清被抓到镇上去回来后,有一段日子,张家的院子里都是静悄悄的。再一次看到小家伙这个调皮模样,张家的所有人并没有感到烦心,反而觉着这个画面好怀念。
小宝跟小放在小莫清救回来的第三天就被莫帆赶着马车送回了松山书院。
老太太遭受了银子被宝贝儿子偷走的事情之后,整个人像是完全变了似的,以前爱惹事生非的她整天见人都笑呵呵的,就连吴春那妯娌怎么指桑骂槐的骂老太太,人家都没再张口跟她们吵。
对于这件事情,张含把它拿出来跟金秋花说,金秋花听完之后,抿嘴笑了笑,跟张含说,“你奶奶应该是改性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咱们家就不会有这么麻烦了。”
关于张五柱这个人,这次就真是从人间蒸发了,老张家那边没有一个人出去寻找,大家都把张五柱这个人当作死了。
今天,张含一只手牵着小莫清,另一只手推着推车里的小甜甜,母子三人走在村子里散步。
“娘娘,叔叔。”小莫清不愧是个嘴甜的小家伙,已经慢慢学会喊人的他现在每看到不认识的人在他面前走过,小家伙都会停下脚步,露出甜甜的笑容冲那些喊娘娘跟叔叔。
“哎,小莫清的嘴巴真甜。”每个听到小莫清喊自己的村民们都会上前摸一摸小莫清的头顶或是捏捏他胖胖的脸颊,夸奖一通。
被人夸奖了一通的小莫清就会扬起他可爱的笑容,流着口水一幅乖乖的模样望着张含。
然后张含就会低下头伸手摸了摸他被柔软秀发盖住的小头,说了一句,“小莫清真棒。”
母子三人走完这条村中小路,几乎每隔一小会儿,就能听到小家伙喊人的甜甜声音,给这个纯朴的小乡村增添了一道赏心悦目的声音。
正当他们母子三人准备掉头往回走时,张含抬眼,看到村门口走进一辆马车,张含停在原地,望着那辆马蹄声咯嗒咯嗒往这边走来。
小莫清拉了拉张含的手,嘟着小嘴,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盯着张含,喊,“娘,走,走,回家,回家!”
“等会儿回家啊。”张含低头哄了句在闹着回家的小莫清,然后抬眼继续望向那辆马车,过了一会儿,马车走过她身边,突然在她五米外突然停了下来。
这时,马车上面下来一个穿着白衣长袍的男人,张含一眼就看出这人是李风爵,她抿嘴微微一笑,看着缓缓向她走来的李风爵,轻轻喊了句,“李大哥。”
李风爵走了一半,突然听到她软软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他行走的脚步突然一滞,望着张含的眼神十分的温柔,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小含,好久不见了。”
“也不是很久啦,我们才两个多月没见过面罢了,对了李大哥,你今天来张家村是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要找莫帆啊?”张含笑看着李风爵问道。
李风爵低头抿嘴一笑,低沉的嗓音从他嘴中传了出来,“不是,我今天过来不是找他,我是来找你的!”说完,他抬头定定的盯着张含。
张含一愣,随即笑了笑,说,“李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啊,要不然,我们先回家坐下来慢慢说。”
回家,不知道为什么,李风爵听到张含提起这两个字,他一直平静的心突然紧张了一下,他好喜欢她在他面前说回家这两个字,好像那个家是他跟她的一样。
李风爵没有让自己去沉醉回家这两个字之间,很快,他回过神,一脸坦荡的看着张含,回答,“好,回家谈。”
李风爵跟在张含身后,主动抱起小莫清,减轻了张含拖儿带女的麻烦。张含见状,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继续往前走。
小莫清突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小家伙先是扭了扭身子,直到听娘亲张含说,这个男人他是要叫叔叔的,小家伙这才一动不动的任李风爵抱着走。
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小家伙突然张口向李风爵喊了句,“叔叔。。。。。。。”
在小莫清眼里,只要叫叔叔的人都是好人,都是认识爹爹跟娘亲,所以小莫清在这一半路的时间里,认真的看了看李风爵的脸,发现这位叔叔长的挺好看,他喜欢这位叔叔。
李风爵没想到小莫清会突然喊他,愣了愣,一大一小就这样盯着对方。过了好久,小莫清见叔叔没有应自己,以为这个叔叔不喜欢自己,小莫清难过的低下头,嘟着嘴,露出很不高兴的表情。
走在前面的张含听到小莫清喊李风爵叔叔,回过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刚好看见小莫清嘟着嘴,难过的小样子。
张含倒回来,拉了拉李风爵的衣袖,小声的说,“小莫清喊你叔叔了,你应一下他。”
回过神来的李风爵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含,点了点头,然后回头正视着低头不高兴的小莫清,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