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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远处的张含听了他们讲的话,多少已经猜出他们是什么关系了,想到前些日子从张二柱嘴里知道金秋花的事情,张含真替这对父母担心,一下子遇到十多年没有见过大舅哥,估计等会儿张二柱跟金秋花难免要受一点罪了。
叹了口气,张含拉了张苞三个弟妹走过去,离张二柱他们还有几步路时停了下来,朝张二柱跟金秋花喊,“爹,娘,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不是要吃烧鸡吗,弟弟和妹妹们一直在喊肚子饿了。”
金秋来听到张含这句话,愣了下,眼珠子直直的望着张含四姐弟,他指着他们四人问张二柱,“他们是你跟我妹的儿女们?”
张二柱看了一眼张含他们,点了下头,然后招手叫张含他们过来,分别指着张含他们跟大舅哥金秋来作了一番介绍。
金秋来听完之后,眼里的怒容消了不少,转过头向身后的妇人打了个眼神,不一会儿,跟金秋花在一块的妇人马上站起来,一脸笑容的走到张含他们四姐弟面前,从口袋里掏出十几个铜板分到张含他们手上,细数了下,张含四姐弟每人各得了四个铜板,拿到街上,也能买一串糖葫芦吃了。
金秋花见状,赶紧抹掉眼角泪水走到妇人面前阻止,“大嫂,你别给他们。”
妇人推开金秋花的拦过来的手,说,“这么些年来,因为你的事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没有给过孩子什么,今天好不容易见面了,我这个做大舅娘的怎么着也给他们四姐弟一个见面礼,小妹,你可别拦着,你要是敢拦,我也跟你哥一样,要生你气了。”
金秋花听到她这句话,吓了一跳,被推开的手也不敢向前阻拦了,只好让四个儿女们收下,然后拉着张含他们说,“含儿,苞儿,黛儿,放儿,这个是你们大舅娘,那是你大舅舅。”
在来的时候,张含就跟他们三个小的通了话,来到这里时,一定要使出他们平时撒娇扮萌装可爱的本性,尽量把大舅舅跟大舅娘给安抚好。
张苞三姐弟跟张含打了一个眼神,然后三人露出可爱的笑容,全部扑到这位大舅娘身边,喊出甜甜的嗓音,露着可爱的笑容把这位大舅娘给弄的服服贴贴,让这位大舅娘直跟金秋花说,这三个小鬼太可爱了,她好喜欢什么的话。
椅子上坐着的金秋花看到十多年没有见过面的小妹,发现以前那个爱粘着他的小妹现在都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再望了一眼已经有白发的小妹,金秋花眼眶红红的,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金秋花。
秋来媳妇见状,摇头笑了笑,用胳膊肘撞了撞金秋花,拿嘴巴奴了奴金秋花那边,用无声的口语跟金秋花说,“快去哄哄你大哥。”
金秋花看了一眼娘家大嫂,点了下头,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金秋来跟前,拉了拉金秋来手臂,开口,“大哥,你别生小妹的气了,好不好,以前我还小不懂事,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是小妹的错,你要打要骂小妹都行。”
“大舅哥,你别打孩他娘,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要骂也骂我。”张二柱站在金秋花后面,听到金秋花这句话后,心里一急,忘记了他是偷偷跟着金秋花过来的,站了出来大声跟金秋来说。
金秋花转过头,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张二柱,咬着切齿的说,“就算不用你说,我也想打你一顿,就是因为你,我那个可爱懂事的妹妹才会做出离家出走,不顾名声的跟你在一块,你摸着良心仔细想想,我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给过她一天的好日子,可怜我这个可怜的妹妹,年纪轻轻的,居然都长了白发。”
张二柱随着金秋来的话,脑子里想起以前他们一家艰苦的生活,鼻子一堵,低下头。
“大哥,二柱他对我很好,我跟他的日子以前虽然很苦,不过现在好了,儿女们有本事,我们生活好过很多了,你不要替我们担心。”金秋花见张二柱这么伤心,心里酸酸的,忍不住替张二柱解释。
“对啊,大舅舅,我们家现在好很多了。”张含也站出来解释。
金秋来看了一眼张含,眼里带着温暖,嘴角弯了弯,跟张含说,“你是小妹的大女儿?今年几岁了?”
张含听金秋来这个口气,好像不是很生气了,于是笑着跟他说,“大舅舅,我是我娘跟我爹的大女儿,我叫张含,今年十七岁了。”
金秋来听完张含这句话,似乎很有感叹的唉了一声,一个人自言自语,“一晃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连小妹的大女儿都十七岁了,我们都老了,老了。”
感叹完,金秋来看了一眼张二柱跟金秋花,指着其他位置说,“坐下来说吧,后面那些人是跟你们一块来的吗,叫他们也过来一块坐吧。”
张二柱见这位大舅哥终于没像刚才那么凶了,松了口气,笑着应了声好,然后走到周通他们站的那边,说,“别傻站着了,过来坐吧,刚刚那人是秋花的娘家人,现在没事了。”
大家点了下头,听说没事了,于是起步跟在张二柱身后跟了过来,何伯他们跟金秋来打了声招呼,然后大家选了两张靠近金秋来坐的那张桌子坐下,又点了几只本店的招牌烧鸡,静静的吃起来。
张二柱一家跟金秋来夫妇坐在同一张桌,两张桌合并在一块,刚吃上,金秋来指了指跟张含坐在一块的莫帆,问,“这位又是?”
张含看了一眼身边的莫帆,笑着跟金秋来解释,“大舅舅,这个是我家相公,叫莫帆。”说完,张含看向莫帆,指了指金秋来跟莫帆说,“莫帆,这个是我大舅舅和大舅娘。”
莫帆放下手上的筷子,站起身,弯了下腰,跟金秋来跟秋来媳妇打了声招呼,“大舅舅,大舅娘,你们好,我叫莫帆,是含儿的相公。”
秋来媳妇听到莫帆这句话,大吃一惊,看着张含跟莫帆说,“天啊,没想到含儿都成亲了呀,好,很好,这个小伙子长的好,长的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方的。”
正在邻桌吃饭的那些人还有跟金秋来夫妇吃饭的张家人听到秋来媳妇这句话,一同发出扑哧的笑声,有几个正在吃着烧鸡,差点没呛死。
秋来媳妇见状,望了一眼一脸是黑色的莫帆,又看了一眼正在极力捂嘴笑着的金秋花他们,疑惑的问,“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莫帆嘴角挂着诡异笑容,扫过正在笑他的大家,特别是坐在他身边的张含,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一股威胁气息向她袭来,她马上坐直,脸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莫帆。
“大舅娘,你没有说错,他们在笑是觉着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他们觉着你很有眼光,居然一眼就把我的性格给看出来了。”莫帆面不红气不喘的说完这句话。
除了金秋来夫妇,从张家村来的众人听到莫帆这句话,吓的眼珠子睁大,都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平时老实巴交的莫帆说出来的。
秋来媳妇没有注意到大家古怪的表情,笑着跟莫帆说,“是吗,我杨天娇不会看错人的,你一看就是个大方的。”
大家继续吃着桌上面的烧鸡,就在快结束时,金秋来开口跟金秋花说,“秋花,这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咱爹娘的岁数也大了,虽然他们嘴上一直没有提起过你,不过我知道他们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你,你要是有空了,回家一趟,看看咱爹娘,要是迟了,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听明白了吗?”
金秋花眼眶红红的,点了下头,回答,“大哥,小妹知道。”抹了抹眼角泪水,金秋花抬起头看了一眼金秋来,小心翼翼的问,“大哥,咱爹和娘他们都好吗,身子骨没什么事情吧。”
想到年迈的父母,金秋花顿时觉着自己很不孝,当初为了跟张二柱在一块,她在父母面前发过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跨进金家村的,也不进金家大门。
当时年纪轻为了爱不顾一切,直到后来生了大女儿张含,还有生活困难时,金秋花才知道自己对父母做的有多过份,这么些年来,因为愧对父母,每到过年过节时,她不敢回去,连想都不敢想,就怕一想就会忍不住回去金家村看被她伤了心的父母。
金秋来拍了拍金秋花手背,说,“咱爹跟娘身子骨还算硬朗,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年纪也大了,就算是再硬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经常会生一些小病小痛,所以我才跟你说有时间就回去家里看看他们,别再堵气了,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爹和娘,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们当初之所以阻止我跟二柱在一块,其实爹跟娘是看出了以后我嫁到张家定会受苦,他们也是疼我才这样子做的,我都明白的。”金秋花声音哽咽,低着头,小声哭着说。
“你能明白就好,你在张家这么多年也知道当年爹和娘这么做的苦心了。回去吧,爹和娘都等着你呢。”金秋来看着低头哭泣的金秋花说。
说完后,看一眼身边坐着几个外甥女,说,“回去时,把张含他们几个也带上,还有妹夫,你们一家一块来。”
张二柱听到金秋来喊他妹夫,心里震惊极了,傻笑了下,忙答应,“我会的,大哥。”
大家吃完烧鸡从烧鸡铺里走出来,金秋来跟金秋花单独说了一会儿话,两兄妹才分开,回了各自的家。
马车上,金秋花从跟金秋来分开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铁蛋娘跟山枝婶跟她说话,金秋花也是有一句答一句,完全不在状况中。
回到张家,金秋花跟大家说了句累了的话,转身就进了房间里,一个下午都没有出来,就连晚饭也是张含眼桔花一块弄的,全家人都看出金秋花心里的不开心,石厅里静悄悄的,就连说话声也是小声又小声。
一直到晚上,金秋花从房里出来,脸上出现笑容,全家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张二柱小心翼翼的看着金秋花,“孩他娘,你要是想岳父岳母了,我们过几天回去看看。”
“这事我自有打算,你们不用替我担心,倒是我,今天下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