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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些干啥?”梁村长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也是死,没啥大意义。”
“别介,您还是说说吧,糊涂鬼到了下面没法投胎。”洛毅森嘴里打着哈哈,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终于摸到了发送键,他不知道现在的手机还有没有信号,但至少可以一搏!
梁村长是铁了心不肯说,但朱凯却在这时候指着人群中的一个,说:“是她们!”
随着朱凯手指的方向看去,洛毅森终于明白什么叫“妇女能顶半边天”了。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村妇们,可不比老爷们差。难怪赵航问起打谷场上还有谁家的男人没到场,梁村长会信心满满地挺腰断言。
该明白的都明白了,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办?洛毅森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没把握可以摆平这四十多人,况且其中还有几个女人呢,他从来不打女人!
面对四十多个磨刀霍霍的刁民,公孙锦倒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偷偷扶着洛毅森的背部,给了一点支撑力。随即,对梁村长问道:“我很想知道,你杀了我们之后怎么办?我的同事一定会回来,你怎么交代呢?”
“不劳你操心了。”梁村长一挥手,周围的人缩小包围圈,朝三个人慢慢地围了上去。只有梁村长把自己当做了一方首领,得意地说,“你们手里有电筒、有绳子、有铁锨,这不是最好的盗墓工具吗?等你们死了,我会把你们的尸体扔进那个盗洞里去,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会以为你们发现了地下的秘密,谋财不成反丢命。跟我们有啥关系。”
那个跟洛毅森打过几次照面的男人似乎早就迫不及待,叫嚷着:“老梁叔,还废什么话,动手吧!”说着,他挥起手中的长斧直奔公孙锦砍去。
洛毅森绝对不能让公孙锦受伤,即便是在他极度虚弱的时候,还是能拼力一战!一个侧身出腿,直把这个男人踢出去两三米远!众人一见他明显是练过的身手,顿时都有些呆了。一边的公孙锦竟然还有心情抱怨:“要是在你没病的情况下,这一脚少说也能踹出去五六米远吧。”
不等洛毅森哭笑不得的回答什么,梁村长忽然大声喊道:“他们只有三个人,怕啥?”
在梁村长的怂恿下,村民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就要杀人。朱凯忽地一下子把公孙锦和洛毅森推到一边,捡起洛毅森丢在地上的铁锨,胡乱挥动着,大声叫喊:“这次说啥也不能让你们再害人!”
站在后面的公孙锦摸摸下巴,自语:“不错,还有点血性。”
洛毅森直接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情说风凉话呢。等会咱个仨都得交代在这。
许是察觉到了洛毅森的心情,公孙锦摘掉了眼镜谨慎地收在口袋里,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告诉洛毅森:“好好歇着吧,不会有事。”
就在朱凯已经被打破头的时候,一声刺耳的枪响划破了乌黑的夜,震慑住狂暴的风,恐吓住暴走的村民。洛毅森目瞪口呆地看着还保持这冲天鸣枪姿态的公孙锦,很想问问他,他这枪是哪来的?
这一次他们只是旅游度假,说好了谁都不携带配枪。而且,这几天的行动以来,他也没发现公孙锦身上有枪,就算是着火那时候,他在大家面前脱得光溜溜换了衣服,也没看到有枪!这妖人,到底是怎么搞出一把枪的?
想到最后实在不明就里,索性也不想了,既然有枪在手,就由不得梁村长一伙人横行无忌!
枪,对这些村民来说是可怕的,虽然他们还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但已经开始向后退去。一个个看着公孙锦的眼神,都是恨不得活吞了他的狠戾!这其中,唯有梁村长纹丝不动!等到所有人都退到他的身边,他才冷笑道:“你一把枪才有多少子弹?我们这边可是都有四十三个人,你能杀得了几个?”
是啊,就算把子弹打光,也不能全部解决了他们!洛毅森紧张地看着公孙锦,忽听他不紧不慢的口气,说:“你们知道为什么王兰得了那种病会死,朱小妹得了那种病也会死,而你们其中一些得了同样病的人却没事呢?”
这个答案,没人知道。
公孙锦又说:“事实上,两年前第一次盗墓的时候,朱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那四个人死了,而他却痊愈了。关键在那东西咬了他,他有了抗体,但是他的血液、唾液、精液还是带有毒素,所以王兰死了,朱小妹也死了。好吧,你们好像听不懂,我换个说法。就是说,朱凯的血液里有致命的毒素,谁沾上谁死,你们已经打破了他的头,不想看看有没有沾上他的血吗?”
听罢公孙锦的一番说辞,洛毅森心说:你也太能蒙人了!这话三岁小孩都不能信。
三岁孩子能不能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村民亏心事做太多,他们信了!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有些人甚至把手里的武器丢在地上,慌乱的检查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观察着这种改变的洛毅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公孙锦寥寥数语,居然动摇了对方的军心。果然是妖人!
公孙锦技高一筹,趁着这些人混乱的时候,说:“你们最好不要再让朱凯流血,也不要再靠近他。等到搞定我们俩之后,你们或许可以用绳子勒死他、用水淹死他、用东西捂死他,杀人不见血的办法还有很多。”
洛毅森终于明白了公孙锦的用意,他跟自己一样,在拖延时间!但是,狡猾的梁村长恐怕不容易上当。
就像洛毅森担心的那样,梁村长听过这些威胁后,反而满不在乎地说:“你当我是几岁的娃娃,你说啥我就信啥?”
他不信,可朱凯却信了!俩手在脸上一抹,蹭得都是血,直奔着梁村长扑了过去!几个距离较近的村民,惊骇地纷纷闪开,生怕溅上一滴血。梁村长也急忙拐杖一挡,当下也急了,大声吼道:“你们都傻站着干啥?”
朱凯不死心,痛骂着梁村长不是人!胡乱地急扑上去。梁村长狼狈不堪地躲闪着,叫喊着:“我告诉你们,朱凯要是能把人整死,咱们早就没命了,那人在骗你们!他们三个不死,咱们都要被枪毙!”
“枪毙”这个词完全压住了这些人对朱凯和手枪的恐惧感,躲在人群中的葛喜旺咬着牙,跺了脚,脱下外衣撕开,包住了口鼻和手,重又捡起扔下的铁棍,直冲向公孙锦。
洛毅森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葛喜旺,他甚至因为想得了葛刚而忘记提醒公孙锦小心。其他村民见有个人带头了,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好像是一股浪潮般的涌向他们。
妈的,拼就拼了!洛毅森干脆脱了外衣,拿在手里奔到公孙锦身边,手腕一抖,普通的衣服就像是鞭子似的抽打在葛喜旺的脸上,他顿时捂着眼睛踉跄后退。洛毅森顾不得朱凯那边的情况,拉着公孙锦退到身后,掩护他开枪伤了三个村民的行动力,但是其他人丝毫没有停歇,全然没了什么“人”的模样,张牙舞爪地化身厉鬼。
洛毅森已经不知道自己挨了几下,现在的身体状态还能站着已经是万幸了!堪堪避过一斧子,急忙问公孙锦:“还有几颗子弹?”
“没了。”说话间,公孙锦打倒一个女人,丝毫不介意对方是异性,“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再坚持“一会儿”?多会儿?这么下去,不用两分钟他就能壮烈了!回头看了眼公孙锦,接连几次险象环生,看得他心直揪紧!想巫蛊案那时候,公孙锦能以闪电般的速度掐断蛇头,现在怎么缩水了?
这一眼走了神,一根铁棍狠狠地打在他背上,葛喜旺真是下了杀手,把洛毅森打的向前趔趄数步,险些扑在公孙锦身上。
公孙锦单手扶住洛毅森,两人相互交错之间,各自挥拳打中几个人。这时候谁还能注意到底打了谁,反正是逮着谁打谁,不打,就是自己丧命。他们紧紧靠在一起,把背后交给对方。
朱凯那边的情况似乎比他们好些,毕竟那些人还是忌惮着公孙锦的那番说辞,只有梁村长和三个不要命的愣头青跟朱凯打斗,看样子他也撑不了多久。
一场数量悬殊的对抗仿佛没有结束的时候,叫嚷、怒骂、纯粹的杀意,将这座大山感染成了一片死地,只有天上的一轮残月俯视着这场泯灭人性的厮杀。
一片乌云缓缓飘过,遮掩了残月清冷的光芒。如墨般的漆黑笼罩了这大山一隅,还在死斗的人们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听到一阵强过一阵的振翅声扑面而来。
对这种古怪的声音洛毅森并不陌生,他反手抓住公孙锦扯到身边,告诉他:“趴下!”
他们才刚刚趴伏在地面上,忽听这些村民惊恐的嚎叫起来,抬起头看了几眼,只有黑暗中惊慌挥舞手臂,抖动身体的影子。看上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攻击,无路可逃。洛毅森把心一横,告诉公孙锦:“咱们头上是正北方向,朝着两点方向移动,去找朱凯。公孙,跟紧了,别离开我身边。”
公孙锦不多言,两个人紧贴着地面朝着两点方向移动。过程中,不知道被踩踏了多少次,洛毅森险些以为自己会被踩得吐血!他们身后不少人已经抱着头在地上叫喊着打滚,一团一团黑色的东西死死纠缠着他们,打不着,挥不去,如跗骨之蛆。
一个女人尖叫着扑倒在洛毅森面前,扭曲的脸上已经被她自己抓得面目全非,血淋淋的口子,向外翻着白森森的骨肉。那一团一团的黑色物体冲进了她叫嚷的口中,她用手去抠,瞬时间黑红粘稠的液体顺着下巴涌出来,她痉挛一样地抽搐了两下,蹬了蹬腿,再也不动。
洛毅森心跳如鼓,带着公孙锦加快了爬行速度。他们的身边,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把脸抓挠得像是个怪物、不断有人痉挛地抽搐。他们能做的只是尽快向前爬,终于看到朱凯死死抓着梁村长的时候,看到那成群的黑色东西竟然不敢靠近。
这时候还想什么报仇,先保命吧!洛毅森一把抓住朱凯的脚腕用力一扯,朱凯在没有戒备的情况下,直接被拉倒在地上,连带着梁村长也跟着摔倒下来。
洛毅森压着不甘心的朱凯,在他耳边大喊:“快走,这些飞蛾吃完了他们,就该吃我们了。快下山。”
朱凯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挣开洛毅森的钳制。公孙锦也急着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