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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摆摆手说:“不用了,实不相瞒,指挥使大人让周某给董夫人带了书信,不敢怠慢,这顿饭只能晚些日子找机会补上。”
陆皓山知道,那董夫人就是卫指挥使的夫人董韩氏,韩文登的妹妹,那才是亲如一家的人呢,周中肯定是去拍马屁了,对他来说,自己的好入已经收了,又带了话,有时间自然是去讨好那些人更为重要。
“既然大人还有事,那下官就不敢挽留了,恭送大人。”
于是,陆皓山亲自把周中送出千户所,二人又友好地交谈了几句,陆皓山目送周中上马、扬鞭策马离去后,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东翁,这个周佥事,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什么时候,李念好像幽灵般出现在陆皓山后面,有些惊讶地说。
陆皓山苦笑道:“带到了话,拿到了好处,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再说了,像我这种小角色估计他也瞧不上,在保宁府,还有更有价值的人值得去巴结,走了也就走了,也好,省下一顿酒食,也不用陪那么多笑容。”
李念笑着说:“大人,可是都指挥使出手招揽了?”
“没错,李先生果然是神算。”
刚才二人会面时,为了保密起见,并没有外人在场,没想到李念一下子就猜对了。
“这个简单,东翁被韩指挥使看重,最近又送出一株珍贵无比的红珊瑚,最重要是在剿灭不沾泥时出力不小,韩文登能坐稳都指挥使一职,东翁功不可没,所以出手招揽在情理之中,再说那周佥事那是笑容满面地来,又笑容可掬地离开,名为掌握屯田一事,却对卫所的土地花册没一点兴趣,所以,十有**是来招揽大人的。”
陆皓山并不否认,点点头说:“不错,来得挺及时,主要是传递二个信息,一是可以放手在这里干,二是十一月初七日,参加韩文登的寿宴。”
“这是好事”李念高兴地说:“有韩文登的撑腰、有林三娘的协助,整合这百户所不是问题,大树底下好乘凉,大人,这距韩文登的寿宴时间无多,大人也得早作准备,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毕竟,都指挥使这棵大树,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靠得上的。”
十一月初三,参加完这场寿宴,又快过年了,这时间过得真快,八月十五团圆节前赶回江油,然后是等圣旨、交接、走马上任、相互斗法,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下旬,哦,对了,这个周中说有事找卫指挥使董剑,估计是给他下帖子吧,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幸好,现在像陕西、山西、山东、辽东等地如火如炙,由于四川独特的地理条件和特有的盆地气候,暂时可以说是乱世中的一方乐土。
“这个自然。”
陆皓山说完,有些奇怪地说:“李先生,看到你满脸笑容的,怎么,有什么喜事?”
李念高兴地说:“江油回信了,剩下的私卫队已经分批赶来,这样我们人手就充足,对付那些百户就更有把握,对了,东翁你也会很高兴,夫人也随队来了,第一批,昨天就已经出发,要是快的话,估计再过二天就到了。”
敏儿来了?
陆皓山闻言面色一变:惨了,怎么面对她呢,二女见面不会打架吧,要是两女真的打架,自己帮哪一个呢,真是麻恼,昨天就出发,那不是一接到自己要纳妾的消息马上就赶来吗?这么急,这是同意还是反对?昨天出发今天才收到信,这是故意延后回消息,让自己反对都无效?
“李先生,那个,敏儿在信中说些什么,是同意还是反对?”陆皓山连忙问道。
李念双手一摊:“信中没提,学生也不知。”
陆皓山一听,那脸都成苦瓜脸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古人诚不欺我啊,李念心里有些感叹道,自己这个东家,天不怕,地不怕,欺下瞒下、就是杀头越货的事也敢做,偏偏让两个女人弄得方寸大乱,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未完待续。。)
234 大放烟幕
很快,陆皓山就把这些念头压了下去,儿女情长,一长就没完没了,到时劝一下林月萱就让一下赵敏,见步走步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以江油为大后方,以千户所为据点,努力地“深挖墙,广积粮”。
“李先生”
“学生在”
陆皓山开口说道:“下令让所有百户长二日后到千户所开会。”
李念心中一个激灵,开口问道:“东家,准备跟他们摊牌了?”
“也不算是摊牌”陆皓山一脸自信地说:“是没空和他们玩了,对了,到时还需要李先生配合一下。”
说完,在李念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李念听了连连点头,听完对陆皓山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高,高,东家,你这招实在是太高了。”
“好了,依计行事吧。”陆皓山笑着拍了拍李念的肩头。
官大一层压死人,陆皓山是千户,手里握有那些百户的把柄,本来就处在优势上,现在又得到韩文登的力撑,简直就是有持无恐,正式吹响夺权的冲锋号。
钱百通和季勇,一个是蒿溪百户所百户,一个是白水百户所,素来交情不浅,二十五日集合开会,两人二十四就到了广元,一来可以寻点乐子,二来也可以探听一点消息,上一次整合没多久,这么快又下令开会,有点奇怪,还有一个不能忽略的事情,都司的屯田佥事周中还来过一次,只找千户大人,其它的百户一概不见,这事耐人寻味,而陆皓山通知中还说不来者后果自负,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两人感到有大事发生。于是提前赶来,想办法把千户大人身边的军师李念请了出来。
一起喝花酒。
这不,在广元最大的集芳楼,钱百勇和季勇让人上了丰盛的饭菜,点了最好的花雕酒,还找来最当红的红牌陪在李念身边,左一个李先生右一个李军师,频频举酒,别提多亲热了。
酒过三巡,味过五番。李念面色潮红,有些感动地说:“李某何德何能,竟让两位大人破费,真是罪过,罪过。”
“这是应该的,李军师为了千户所,可以说日夜操劳,劳苦功高,值得喝上一杯。”钱百通笑着说。
“就是”季勇接过话头说:“都是自家兄弟。喝个酒还说什么破费,军师能肯赏面前来,我们兄弟都不用感激,来。李军师,季某敬你一杯。”
“翠红,快,给李先生倒酒。好生侍候着。”
翠红就是集芳楼的红牌,瓜子脸,高挑身材。前凸后翘,一双水汪汪的杏花眼好像带电一般,的确有几分姿色,不仅有姿色,手段也不差,笑脸如花,坐在李念的腿上,整个人好像粘在李念身上一样,一手搂着李念的脖子,一手举着酒杯,那大屁股还不经意地磨二下,都把李大军师惹得“火”起了。
“军师,来,奴家和你喝酒。”翠红一边说,把手绕过李念的手,竟然要喝“交杯酒”,李念见多识广,并不较真,反而哈哈一笑,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下了这杯交杯酒。
酒是色媒人,现在美酒、美酒再加上美色,李念心情太好,对喝酒可以说来者不拒,没多久,眯着眼、大着舌头,说话都不大利索了。
看到机会到了,钱百通装着不经意地说:“李军师,这次大人这么急着找我们,不知所为何事?”
“对,前天不是刚刚聚过吗,虽说以前是有一些误会,不过千户大人都与林小姐订了亲,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季勇也在一旁帮腔道。
“你。。。你们想知?”李念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钱百通和季勇连忙点头称是,点头时钱百通还不忙给那头牌翠红使了一个眼色。
翠红马上在李念的脸上香了一大口,媚声地说:“军师大人,你要是知道,就给我们说说,听听解闷也好啊。”
“好,好,你。。。。你们听着,你们知都指挥使和我家大人什么关系,告。。。告诉你们,关系可好了,指挥使大人对我家大人很看重,此次除了给我家大人带个口信外,还请大人参加他的寿宴呢。”
寿宴?
钱百通和季勇对视一眼,暗暗点头,这事没错,韩指挥使的生辰的确快到了,这位指挥使有个习惯,每次生辰都只邀请心腹之人和关系很要好同僚,在官场有一句话就是:喝了韩大人的酒,就是韩大人的人,都指挥使的寿宴自家千户大人在邀请之列,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千元大人很受器重。
这也是废话,文冲千户所设在四川的门户,又守着嘉陵江,这可是一个肥差,不是自己人那不可能分到这里。
寿宴的事,自然与自己一干人无关,有可能是要出发,叮嘱众人几句吧,不过季勇还有些不大放心,继续追问道:“李先生,那佥事大人给千户大人带来什么口信?”
“撤。。撤所。”
李念的声音的不大,可是那两个字就像轰雷一样,一下子在两人的脑海里轰隆了,撤所?那不是撤自己的饭碗吗?要是没有了百户一职,自己怎么办?做普通军户,没权没势之下,家财被人抢光?
钱百通吓得脸都绿了,不过他还是强装着笑脸说:“李军师,言重了吧,这好端端的,撤什么所,您这是吓唬人了吧。”
“真。。。真的”李念结结巴巴地说:“周佥事说。。。说了,现多卫所都只有虚营,没有实员,再说那些屯田大多不属于卫所,你看,现在朝廷都以募兵为主了,这卫所要那么多干嘛?反正供养不起,当然,也不是全撤,而是撤掉一部分作用不大的,唉,又不知多少人得遭殃了。”
。。。。。。。。
“季兄,你看,此事我们应该怎么办?”当醉意越来越重的李念抱着头牌翠红去开房后,钱百通一脸凝重地对季勇说。
钱百通是问应该怎么办,而不是应不应该信,大明设立卫所制,也不是一成不变,有需要,中途撤所并不少见,其实不仅是卫所,就是地方的隶属也会有不同的划分、整合,广元本是州,现在都改成县了,再说卫所制的弊端也是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