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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惠帝还想说什么却被外面的喧哗声打断。
徐公公看到他面色不悦,连忙出去查探,不一会进来低声说道,“是大皇子,他受了伤,是来找太医的。”
他小心的打量了一眼祁墨生声,接着道,“大皇子听说皇上您在,想要进来参见,顺便……顺便见见祁统领的身份。”
徐公公斟酌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叫祁墨生祁统领,毕竟明惠帝还没有下旨,即使他知道他就是三皇子楚琰,也不能擅自改了称呼。
明惠帝浓眉皱紧,在王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虽然不打算追究楚煜的过错,但也明白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想要对琰儿灭口,从药瓶开始他就在处处找机会。明惠帝怎么会看不穿自己的儿子,他思索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父皇——”楚煜进来,率先行礼。
“免了。”明惠帝摆摆手,已经在屋内的太师椅上坐下,“祁统领身受重伤,朕准他不必行礼。”
“儿臣明白。”楚煜看了眼床上的祁墨生,他笑的温文,看在楚煜眼中却像是在挑衅,“祁统领伤势怎么样?”
“多谢王爷关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若是祁统领没事的话可否借个太医给本王医治?”楚煜淡笑,话里夹杂着讽刺让人听得明明白白。
明惠帝终于有丝动容,上下打量他一遍,“伤势如何?”
“无妨,不过是只小小的簪子,还伤不到儿臣的要害。”
祁墨生不由悄悄握紧了手,手心的痛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下。他知道楚煜说的是什么,俞长歌忽然发狂的举动让他现在想来都心惊肉跳,若不是青冥忽然出现,恐怕她也要重伤才是。
“簪子?”何人伤的你?明惠帝挑眉,一直以为楚煜是在刚刚的争斗中受伤,却没想过他是因为簪子受的伤。
“正是俞长歌。”
“荒唐!身为王妃不知道恪守本分,竟然伤害夫婿。”明惠帝勃然大怒,“朕念宋家满门枉死才封她为县主,又赐你为婚,想不到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楚煜笑了笑,一针见血讽刺,“或许正是父皇怜悯她,让她以为自己有权利可以为所欲为,作威作福,才会稍有不顺就肆意伤害人。”
“放肆!”明惠帝拍案而起,“她现在何处?”
“儿臣念她是父皇钦赐的县主,因此并未收押。”
祁墨生偏过头,忍住想要开口辩驳的冲动。楚煜能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显然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此时他说什么对俞长歌都可能是火上浇油的行为。
“将她关起来!朕要严惩!”
俞长歌的存在对明惠帝或者楚煜来说都是一种不定时的威胁。
明惠帝虽然并不清楚京都重臣之死的真相,但直觉都跟宋家逃脱不了关系,何况留下的蛛丝马迹处处指向了宋家。
此时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除掉她,甚至可以连根拔起宋家残存在大楚的暗线,明惠帝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祁墨生浅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与冰冷。
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伤害俞长歌,就算是他的亲人也不行!
接到明惠帝的金口玉言,楚煜满意的离开。
祁墨生的目光顺着他离开的背影游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收回了目光,恰好与凝视他的明惠帝打了个照面。
“皇上,您真打算严惩俞长歌?”
他这话问的奇怪,明惠帝不由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妥?”
祁墨生唇角凝起了一个冰冷的微笑,“俞长歌自小陪伴长大的丫头被人一箭射死在这祁府门口,这就是臣会出现在王府的原因,大概也是俞长歌以下犯上的原因吧。虽然其中真相臣并不清楚,但只要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相信一定会将各种原因弄清楚。”
明惠帝眸子精光一现,“不必了,你好好养伤,朕自由打算。”
“皇上——”
祁墨生紧张起来,若是明惠帝真想借此机会除掉俞长歌,恐怕也不是他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
明惠帝细心的打量他的神情,意外发现那双总是溢满温柔的浅褐色眸子竟意外的多了些紧张忧虑,他心下大惊,脸上神情却是分毫不变,“你想救她?”
祁墨生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微臣本是早就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人,若不是俞长歌的舅舅用自己的孩子换回了臣的性命,恐怕臣今日早已是一赔黄土。”
他的话没有挑明,明惠帝却听得胆战心惊,竟然是宋正遥用自己的孩子换了琰儿。
他虽然猜想了当初是有人偷龙换凤,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宋正遥,更想不到他用自己的亲生子换了琰儿。
相较于他的不信任,宋正遥对淳儿才是真正的一片真心。
见他迟迟不开口,祁墨生终于忍不住开口,“皇上——”
“你不必再说了,朕自有打算。”
明惠帝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打断了祁墨生的话,“你好好养伤,朕下次再来看你。”
“记住,俞长歌不是你该关心的人……”走到一半的明惠帝蓦然开口,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徒留祁墨生一人在房中苦笑。他如何不知,不管俞长歌怎么样,都是楚煜的侧妃,他有什么资格关心。
只是心一旦动了,就不再受自己左右了。
王府
这是俞长歌第三次来到这冰冷潮湿的地牢。
她忍不住想要苦笑,三次的心情各不相同。第一次绝望,第二次迷茫,第三次坦然。
是的,坦然。
俞长歌走过又长又窄的走廊,仍旧是潮湿发霉的味道,却不如之前那么恐怖。
或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吧。她的脚步缓慢,像是在闲庭散步般的游走。
“哈哈哈!俞长歌你终于来了!真好!真好!哈哈哈哈……”
苏绯歆的声音透着癫狂从走廊的拐角传来,俞长歌讽刺的笑了起来。
她将苏绯歆送了进来,又将自己送了进来。
前世因为冲动毁了苏绯歆的脸,她在地牢生不如死。
今生因为冲动她刺伤了楚煜,等待她的可能是更加残酷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_(:з」∠)_这章稍微长点,希望大家喜欢,么么哒,谢谢支持
第六十二章
尽管身上还带着伤,祁墨生仍然走的很快,连带着前面引路的徐公公脚步都不由得加快起来。
“祁统领,哎……您慢着点,皇上今儿只召见您一人,您身上有伤,慢着走啊……”徐公公气喘吁吁的回头,眸色是掩不住的担忧。明显是已经将祁墨生当成主子看了。
祁墨生脚下不停,仍旧快步赶往淳思阁,后背被扯的隐隐作痛,但他毫不在意。他心中担忧俞长歌,忍不住开口打探,“皇上可有说要怎么处置县主?”
徐公公摇了摇头,忧心忡忡,“恐怕不乐观。”
以明惠帝的性格绝不会留下俞长歌的性命。
“我知道了。”
祁墨生点点头,一时间静默无语,只听得见衣摆摩擦的簌簌声在这寂静的长廊上回响。
淳思阁轩窗掩映,阳光穿过窗棂射到明惠帝脸上,将他的半边脸笼在阴暗里,看不真切。
“皇上——”
“免了,赐座。”
祁墨生还未行礼就被他止住,从阴影中走出的人面色有些不悦。祁墨生垂首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候吩咐。
明惠帝缓步移到祁墨生面前,上前打量了他有些苍白的面孔,有些心疼,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在座椅上,“朕不是许你乘轿子过来吗?”
“微臣惶恐,宫中乘轿于理不合,何况微臣的伤势已无大碍。”
明惠帝负手而立,想了片刻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威严的王者气息仿佛在他周身旋转,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朕的琰儿,只要你愿意这天下都可以属于你,何谈于理不合?”
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不容置啄的坚定,连徐公公都忍不住打了个颤,不敢随便猜测明惠帝这话中的意思。
眼看祁墨生又要站起来,明惠帝急忙抬手止住,“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言!朕的琰儿是名正言顺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祁墨生怎么都没想过明惠帝会不顾天下悠悠众口执意要恢复他的身份,这不像一个明君该做的事情,可是眼前这个明君却像失去了所有理智,只不过是急于想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微臣此次前来是想问询俞长歌一事。”
明惠帝了然一笑,“你想救她?”
“是。”
“你可知俞长歌是个怎样的存在?宋家与朕之间永远做不到冰释前嫌了,她今日所犯并不单单是刺杀皇子这么简单,即使这样你还要救她?”
“是,即使倾其所有。”
“好!朕允你。不过,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地牢潮湿阴冷,伴随着苏绯歆咿咿呀呀的唱曲声越发显得诡异阴森。
俞长歌显得处变不惊,也不管地面泛着湿气直接席地而坐,听着走廊尽头的破碎曲调仿佛异常享受。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恍惚觉得自己并非身在地牢,而是在天香居雅阁里听着小曲喝着热茶,好不自在。人可能都是这样,对未知的一切会无限恐惧,当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反而能够坦然面对。
即使今天她伤了楚煜,碍于她县主的身份也不会遭受到比前世更非人的对待了。
当那张黄灿灿的圣旨送到时,俞长歌恍如梦境。这么渺茫荒唐的处罚,那么不可思议的结局。她犯了以下犯上甚至更严重的刺杀皇子的罪名,换来的竟然是一纸——和离书!
竟然不是休书!
和离与休书的结果一样,但性质却不同,她想不通楚煜为何为轻易的放过她。
她竟然安然无恙的从这阴暗恐怖的牢房中走出,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