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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猜到她发生了什么,但祁墨生还是想亲自确认一番。
俞长歌想了想,最后还是和盘托出,将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她的猜测尽数说给祁墨生听。
祁墨生的眉头越皱越紧,褐色的眸子渐渐降到冰点,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冷笑,“楚煜,我倒是小看他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连你的性命都敢利用!”
这话丝毫没有避讳君臣之礼,甚至有些以下犯上的大不敬意味,但祁墨生说的如同闲话家常,只是身边的俞长歌却明显感觉到,他很生气!
不自觉的被祁墨生的情绪吸引,俞长歌没发现脚下的斜坡,脚一扭身子一歪就这样直直的摔了下去。
“啊!”
祁墨生惊愕失色,身子连忙随她而去,扑到她身上紧紧的抱住她,用手臂和自己的身体护住俞长歌的头部,以免受伤,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撞在好几块凸出的岩石上。
下坠的趋势终于止住,祁墨生痛哼一声,连忙起身查看俞长歌,“长歌,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有没有撞到东西上去?”
俞长歌刚滚下来还有些眩晕,摇了摇头,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叫自己的名字,心底忍不住有丝窃喜。
而自己在他怀中的姿势略带暧昧,让她忍不住有些害羞,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脚腕处传来刺痛的感觉。
这是受伤了?
祁墨生发现她的表情有异,连忙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伸手轻轻在她的脚腕处捏了捏,不意外的惹得她一阵痛呼。
“脚扭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你安置好,我才能出去采药。”祁墨生一把将她抱起,小心谨慎的不去碰触她的脚腕。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小山洞,将她放下,“今晚不能走了,我刚看了看那处斜坡有三丈多高,又陡峭,你的脚伤了不适合行走,明日我们再想办法上去。”
俞长歌大惊失色,连忙挣扎着想站起来,“小芙自己一个人在上面,以她的个性自保都有问题。”
“你想做什么”祁墨生上前扶住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上不去。”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不要说她现在伤了脚,就算是没受伤之前仅靠她自己也无法在这漆黑的夜里爬上山谷,俞长歌一时间又急又怒,一面担心小芙遇到不测,一面痛恨自己没用。
“小芙与我情同姐妹,让我眼睁睁在这看着她遇险,我做不到!”
万一遇到那些饥饿到连人都吃的灾民,或者是遇到猛兽,小芙一定会命丧于此。俞长歌的语气忍不住加重了几分,祁墨生忽然间不说话了,半响,才缓缓开口,“可是看着你遇险,我也做不到。”
祁墨生低声叹了口气,万般无奈,甚至还带了丝恳求,“我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大爱无私,若你跟小芙只能选一个……我只能当一个自私的人,舍弃她。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我还是会这么做。”
这些话重重的落在俞长歌心头,像是堵了满满的棉花,闷闷的,将她所有感觉都堵在心里没办法说出口。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坦白心事,虽是这种自私的话,但俞长歌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怪他,甚至有些感动。
看她许久都没说话,祁墨生淡淡一笑,褐色的眸子温暖如昔却多了几分苦涩,“你信我可好?小芙今晚不会有事,那茅屋周边我在之前就撒了药物,林间猛兽或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至于那些灾民你也无需担心,一则此处偏僻难找,二则灾民根本就没力气长途跋涉来到这。今晚先安心养伤,明日天一亮我便去找她,可好?”
俞长歌见过祁墨生很多种样子,面对黑衣人的果断勇敢,威风凛凛;面对明惠帝的恭敬有加,不卑不坑;面对皇亲国戚、内务大臣的谦和有度,进退有礼……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恳求。
此时她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百种滋味穿插而过将她想说的话都塞在喉咙里,最后只能涩涩的说了一个好,便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感情戏了不?额,写的略渣。还是那句话,亲们有意见请多多提呦,我的内心是很强大滴。嘿嘿,么么哒,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三十五章
祁墨生小心的上前将俞长歌扶到山洞里坐下,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在四周撒了些粉末,一股草药的味道在空中散开。
“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俞长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光下,下意识的握紧了胸口的玉佩,总觉得心里堵堵的,有什么东西想要破茧而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祁墨生就回来了,将手里捧的枯枝和树叶堆在山洞中间,又将怀里的火折子拿出来点着,明晃晃又温暖的篝火燃烧起来。
他将怀里采摘的采药拿了出来,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工具捣烂,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最后他看了眼俞长歌,低声叹道,“抱歉了。”
将草药放在嘴里嚼碎,他平铺在从中衣上撕下的布条上,利落的将不带捆绑在俞长歌的脚踝上,小心翼翼,像对着珍惜易碎的珠宝。
俞长歌忍不住打量起他来,却忽然发现他的额角有处可疑的红色,“你的额头?”
“嗯?”祁墨生顺着她的视线摸上自己的额角,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竟然撞破了。
“是不是刚刚摔到了?”俞长歌看的表情也知道一定是刚刚他护着自己的时候撞在碎石上,只不过他带了人皮面具血液流不出来,只是微微的泛着红色。
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又有些感动,她从小就很少享受这种被人全心呵护的感觉,特别是自娘亲去世后更是没有享受过。看着他神色如常的脸,又想到刚刚自己受伤他焦急的表情,俞长歌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痛恨她曾经怀疑他,不信任他。
“我记得你有药,我帮你吧。”俞长歌忍不住拽住他的袖子。
祁墨生展颜一笑,笑容温文尔雅,坦然道,“好。”
用药水将人皮面具卸下,露出了原本丰神俊朗的面容,依旧是温润的表情,温暖的眸子,俞长歌却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同了,这张脸还是如以前一样好看,却越来越让她想要依赖。
祁墨生的伤口不算深,却足有一寸长,俞长歌将金疮药从青花小瓷瓶中倒出,细细的洒在伤口上,忍不住担忧会不会留下伤疤。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祁墨生忽然安慰道,“放心,这药对祛除疤痕很有效。”
她没说话,半响却忽然开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到底是谁?”
祁墨生顿了顿,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忽然问这个问题,但他也早就明白,从自己给她玉佩的那一刻起,俞长歌就早晚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不会害你。”他答非所问。
“你到底是谁?玉佩是谁给你的?你与我舅舅宋正遥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我表哥?
自从得到这块玉佩起,她就想方设法用钱买消息,想要打听到祁墨生的消息,可惜他像个迷一样。于是俞长歌就只好打听自己的外公和舅舅,这才知道,原来舅舅曾经有个儿子,算算年龄,却与祁墨生一般大。
若说他是舅舅的儿子,那就可以解释这一切了。
祁墨生见她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于是站起来走到篝火的另一面坐下,正好对着俞长歌。
火光明亮,晃的人没办法直视,也让他脸看起来有几分不真切。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的恩人,我欠他一条命。”
“命?”俞长歌有些怔愣,按照她收到的消息来说,宋正遥被处死的时候祁墨生也不过是个襁褓那么大婴孩而已。
祁墨生忽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与平时温润的笑容有着很大的差别,“若不是宋大人,我早就该是游魂野鬼了,说起来我还要称宋大人一声义父。”
这话说的俞长歌更是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时不过是个婴儿,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没错,这些事情都是我外公告诉我的,我与宋大人唯一的联系不过是这块玉佩与一封信件,这封信写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宋大人托我寻找你们母女,并且好好照顾你们。”
祁墨生穿过篝火,直视俞长歌的眸子,浅褐色的瞳孔里一片清朗,坦坦荡荡。
“你不是弃婴?”俞长歌相信他不会骗她,但他仍旧没有告诉自己他的真正身份,可是很显然,他自己是知道的。
祁墨生的视线转向了那个被树枝堵住的山洞口,此情此景好像那晚遇袭他俩带过的山洞,直到今天他都记得那个柔软的吻,害羞的粉颊,嘴角忍不住荡开一个笑容,如春风拂面般温暖动人。
有些话是不适合说给俞长歌听的,可是他仿佛被记忆里的吻给蛊惑了,竟是见不得她迷惑不解的样子,“我的母亲是凤苑庄庄主的独女,遇见父亲本来就是个错误,因为奸人所害使得他们生了嫌隙,若不是宋大人将我救我,我早已经死了。”
“你是凤苑庄的人?”俞长歌惊讶不已。怪不得他会医术,会易容,原来他竟然出自凤苑庄——天下第一大庄,却神秘异常,世人不仅不知道凤苑庄到底是干什么的,甚至连凤苑庄在何处都不知道,知道得罪凤苑庄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自外公去世我就是新一任庄主。”
俞长歌其实还想问他父亲是谁,但见他刚刚的一番话并没有想说的打算,也就将话咽了下去。
祁墨生捡了跟枯枝扔进火堆了,原本暗淡下来的火光又明亮了起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有些事情他并没有告诉俞长歌,不是因为他不信任她,而是他想要保护她,有些事情在他没弄清楚之前就告诉她,只会让她受到更多的威胁以及伤害。
这句话让俞长歌觉得身心放松,忍不住斜靠在山洞壁上,一头青丝贴在潮湿的石壁上,“这次我若回不去,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