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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玺与随他而来的绿帘听了后心里惊异,面上却不显,匆匆对视一眼领命下去。秋荷则在一旁神色莫名,但大公子的吩咐,她不敢拦。
贺行远回到屋子里,随手拿了本书斜倚在榻上看,全不管知遥在他房里逛来逛去。
“姑娘,请用茶。”碧玺不多时便端了茶来,是将竹叶尖做茶泡在竹杯里,知遥只一眼就喜欢上了。待到不是特别烫手,就双手捧着,嗅嗅上面清新的茶香气,心满意足地小口小口慢慢喝着。
饮到一半,又有绿帘端了点心来,未语先笑,“姑娘,这是公子平时最爱吃的榛子杏仁儿点心,方才刚刚出炉,您尝尝看。”
那点心做成梅花样式,精巧可爱。知遥拈了一块放到嘴里,酥软馨香,遂笑眯了眼道:“好吃。”
她这人嗜好不多,吃算是其中一个。没有也就罢了,一旦美食摆在面前,无动于衷可不是她的风格。
绿帘和碧玺又惊异地对视一眼,收拾好器具福了福身退出屋子。
知遥正心满意足呢,转眼看见贺行远正盯着她瞧,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她不禁上下看了看自己,很好,两只胳膊两条腿都还在,衣服也齐整,没什么问题啊。
等她想要说贺行远你那是什么眼神的时候,对方已经收回目光在专心看书了,仿若她刚才看到只是幻影一般。
想了想,她明白过来,将碟子往前一推,说道:“呐,一起吃吧,我不独占你东西的。”
茶杯就不行了,总不能和他用一个杯子吧?
这时两个大丫鬟又进了屋来,绿帘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姑娘尽管用,公子这边还有吃的呢。”
也是一杯茶,一碟点心。
知遥探头去看那碟子,里面装着和她的小巴掌差不多大小的饼,做成各种形状,很薄,白白的,零星缀着白糖,看上去就好吃极了。嗅了嗅,隐约能闻到米香,好像是大米做的。
拿起一块饼放到嘴里才发现太大了,好在饼极脆,轻轻一咬就碎裂成好多块,白糖淡淡的甜味混着煎烤过的大米锅巴的香气,又酥又脆,好吃极了。
于是她纠结了。是吃榛子点心呢,还是用榛子的换这小脆饼来吃呢?
正神游天外,她额上就挨了轻轻一弹,“看你那点儿出息。”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知遥是愤懑的,自己居然被个小臭孩儿给弹了。
贺行远是被自己吓的,他没觉得自己和她太熟啊。
于是诡异的情况就是,贺行远怄气似的抢过两碟点心,独自霸占了。知遥看了,非常不乐意,便直接从碟里去抢,可到底不如他手快,吃到的还不到他的一半儿。
她泪奔,明明看那臭小子吃得慢条斯理的,文雅得很,怎么速度那么快的?脱口而出道:“看你饿得,刚起床吧?”
贺行远听得脸都黑了,咬牙说道:“我寅时就起来练功了,哪像你。”他顿了顿,忽而朝着知遥微笑道:“我起来后还特意去朱桐苑瞧了瞧,当时也不知是哪个小懒猪,睡得正熟,还流了口水。”
知遥不自觉地就摸了摸嘴角,见贺行远笑意更深,那双漂亮的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她才反应过来。当下就翻了脸,独自拿着绷子坐到窗子旁的角落里,准备开始作绣活儿。
东西是她一早吩咐了,秋荷给她准备好了练手的,等她熟练一些了,就开始准备给祖母的礼物。
“你就那点儿出息!”贺行远又嗤道。
知遥以为他嘲笑自己抢吃的,心说这臭小子吃的更多,于是便不理他。
谁知贺行远却说道:“你可是嫡出的姑娘,怎么就畏畏缩缩地在角落坐着?坐到窗子底下,那儿不是有个锦杌么?对,就是它。你就坐那儿,亮堂又不伤眼。”
知遥直到坐到杌子上后才反应过来,欲哭无泪。
自己太没用了,居然被个漂亮小正太几句话就忽悠到这里坐着了!要知道,她可是故意坐在角落的。身子一歪就能靠在墙上,多么舒坦,多么自在啊。
反正这里就她们俩人,没有大人,不用费心思去装模作样。
可贺行远要她坐在这儿,知遥也不计较,左右这是他的地盘,他要怎么样,只要不妨碍到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都随他。
见贺行远消停下来坐到书案前练字,知遥就拿起绷子来仔细琢磨。
四岁的生辰过了没多久,奶奶就让她拿起针来学刺绣。那时候人小手小,根本拿不好针,加上她本□动,没少挨奶奶的训。但是被奶奶一日日这样教导下来,也颇有成效。只可惜……
她叹口气,捻好线穿过针。
只可惜奶奶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下子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人。原本她便不属于这个世界,奶奶去了后她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找不到与这个世界的牵连。
如今入了贺府,对她来说其实也是好事。毕竟不管贺夫人的出发点是什么,最起码,贺夫人和老夫人是和善的,贺行远其实心地不错,在这里她也算是有了亲人,这便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家公子
绿帘出了屋子就悄悄问碧玺:“三姑娘这次回来,可真不太一样了。原本她不是最厌烦那榛子味儿的吗?”
碧玺原本也惊异,这时已经冷静下来,说道:“人在病了一场后,整个性情都变了也是有的,更何况前些日子姑娘是落了水还昏迷了几日,如今不过是口味略改了些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边走边垂眸盯着自己脚前的青石板。
绿帘斜她一眼,心说你刚才不也是很奇怪的么,这会儿倒是说起我来了。她默想了下,觉着碧玺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样想着,倒是对三姑娘同情了几分,原先那样挑剔的人儿,如今却收敛了许多。
原先因为三姑娘和大公子不和,她对三姑娘暗里还有颇多怨言,此时也消去了好几分,自此对知遥就尽心了些。
“呃,好疼……”
知遥望着自己指上的红点,欲哭无泪。
做绣活儿的这些天以来,已经是第几回了?
奶奶去世后,她除了补一补破掉的衣服外,根本就没这样正经绣过东西,原以为两年不做,顶多生疏些而已,哪知道居然会手笨成这样,还没绣完半朵花呢,手指倒是被扎了好几个血点儿,有时候想好了该怎么走针,结果真扎下去时就偏了,接着手上就是一疼,小小的血珠子就冒了出来。
贺行远最近经常会听到知遥“咝”地倒抽气,本都习惯了,哪知这回听着比之前更惨,忙撂下手里的笔,想过去看看她是怎么了,谁知还没迈开脚,就见碧玺撩了帘子进来,便又坐了回去,侧过头看看知遥,见她正拧着眉死盯着自己的指头看,仿佛无大碍,才问碧玺道:“什么事?”
“回公子,威北侯府送了帖子来。”
贺行远接过来看,居然是江家大公子江衡言请他去参加明日在江家别院举行的文会。
明日就要举行了,今日才送来,分明是江衡言知他甚深算准了他一定不会去,不过是走个过场,权当送了张纸过来罢了。
也对,照着贺行远以往的做法,那纸就直接递回给碧玺,由着碧玺处置了。所以,碧玺依然立在桌案前,静等公子的吩咐。
贺行远捏着帖子却有些犹豫了。扭头看看窗边重又拿起绷子认真戳针的女孩儿,他想了片刻,走了过去,将帖子直接放在那正被蹂躏着的绷子上。
知遥正将针从下往上扎呢,谁知眼前突然冒出个东西,害得她手一抖针尖一歪,差点儿就又刺到自个儿的指头,就郁闷非常地抬头去看罪魁祸首。
贺行远也不多说,右手食指点点帖子。知遥用自己那半吊子的繁体字知识看了个一知半解,问道:“这是做什么?”
贺行远见她看完了,就将帖子收了回来,解释说道:“明儿江家别院有个文会,我带你去玩玩。”
“文会啊……那不要了吧……”
“怕什么,你跟着我,咱们和衡言说打个招呼后单独去玩,不用应付那些酸人。这别院我去过几次,景色不错。”
“真的?”知遥这才高兴起来,忙把针插好将绷子放到一旁,从贺行远手中抽过帖子仔细瞧,越看越喜欢。
贺行远索性也不把帖子拿回来了,转回去继续读他的书,反正没有那东西他明天也照样进得去。
第二日贺夫人安排了马车将他们送去,出城又行了一个时辰方才到达。
江家的这个宅子建在山底,掩映在青山绿水之中,景色优美。
贺行远下马车时,正巧别院大管事经过大门,瞧见是他,乐了:“贺公子,您居然也来了?”说着上前行礼。
“怎么,本公子不像文人?衡言呢?”
“嘿,看您说的,还不是从不见您参加这些个文会诗会的么。世子爷在书房呢,我带您过去?”
贺行远摆摆手,说自个儿过去就行,让管事去忙。
管事心知这位小公子的脾气,就告了个罪自行去做事。
两人说话的功夫,知遥也下了车来,贺行远就带着她一路向书房寻去,秋荷与碧玺跟在身后随侍。
到了书房,却没看到人。贺行远也不顾忌,大喇喇就坐到桌案前随手拿了本书翻看。一抬眼见知遥还站在门口,诧异道:“怎么还杵在那儿?进来,看看那边架子上有你能看得懂的书没,自个儿挑本。”
知遥这才走了过去,拿了最上面的一本坐在旁边看。打开才知道后悔,里面居然是讲策论的。
对她来说,字能认得一些,江衡言的那张帖子她连蒙带猜还能知道大概内容,如今手里这本书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