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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贺知莹匆匆出去过一回,又匆匆回来了。
知遥听说有人在府外想让贺知莹出去一趟见她一面,但贺知莹问清那人的年龄长相后,却推掉了,说不想见。
知遥就对府外之人的身份有了个底。
对于夏夫人想方设法都想要见女儿一面的那份心,知遥是极为佩服的。可她不是圣母白莲花,佩服归佩服,对夏夫人这个人她可是完全生不出好感来。
知遥也同贺行远商量过,要不要从赵总管那里找寻突破口,问出事情的起因,可赵总管被打了板子后就留在家中休养了,他们二人不好跑到人家家里去问,就也暂且放下了探寻的心思,只等过些时日赵总管回来后再说。
又过了一日,正月十八,就到了年后书院开课的日子。
知遥同贺行远一道坐了马车去,路上两人正争论着青柏院书房里的花瓶中是插些绿梅更好看还是放几支红梅更漂亮呢,马车突然一停,两人冷不防地就朝前一栽。
贺行远给知遥揉了揉碰疼的额头,掀开帘子怒斥车夫:“怎么停车的?”
“回公子,有人在前面拦车。”
知遥听他这样说,也探出脑袋去看。
居然是夏夫人。
知遥心中奇怪,这人求贺知莹没成功就来拦截他们了么?她怎么不去找贺行帆?
只见夏夫人捏着手帕拭着眼角朝二人走来,行到车前居然盈盈一拜,见兄妹俩只是瞪着她并不言语,她只能自顾自站了起来,说道:“我想见女儿一面,还请公子和姑娘高抬贵手。”
知遥就奇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碍着你的事情,怎的就需要我们高抬贵手了?”
夏夫人道:“老夫人不让我进贺家的门,若是两位肯帮忙,我必定能见到女儿一面。”
贺行远笑道:“夫人太高看我二人的能力了。且不说我们会不会答应,就说夏姨娘,我们若是同她说要帮你们母女见面,兴许她都会以为我们是使了计想要骗她的。”
夏夫人慌忙说道:“不会的,我会让你们带个信物给她……”
她话没说完,就见车帘子已经放了下来,再想开口,却听到贺行远在车内淡淡说道:“走吧。”
车夫看着夏夫人,有些为难:“公子,这位夫人还挡在前面呢,若是直接行车,怕是会撞伤人。”
“叫她让开便是。”
“可……”车夫瞧着立在那里毫无退让之意的夏夫人,更加为难了。
“走吧,”少年平静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药钱我出。”
作者有话要说:车内知遥:夏夫人你有本事就别动!贺行远:马儿啊,踩吧踩吧踩吧……某醉竖中指:你们这两个没人性的!
☆、担忧
可惜的是夏夫人意志不够坚定,到底是让开了。
马车向前平稳驶去,知遥将车窗帘子掀开点儿缝,眼看着夏姨娘与他们离得越来越远了,才问贺行远道:“她怎么不去找行帆?二姐不帮她那是肯定的了,可行帆和夏姨娘感情那么好,总该是愿意帮她的啊,好过于来我们这里碰钉子。”
贺行远道:“你当她没去找过?只是因了她的缘故父亲连夏姨娘都恼上了,行帆又怎么肯去见她!他又不是没有脑子的。”
知遥就愣了愣。
原以为贺行帆与夏姨娘感情很好,再怎样也该顾及下夏姨娘的心情帮她一下的,如今才知他居然这样……
知遥想了想后也只得叹道:“不晓得夏姨娘知道后会不会伤心。”
额头上被轻轻一弹,知遥捂着痛处去瞪贺行远,却见他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会为了这么点儿芝麻大小的事情就难过,夏姨娘或许还会赞同行帆的做法呢,毕竟她已经惹恼了父亲,万不能再赔上行帆了。你啊,有时也太……傻了些。”
原本知遥以为贺行远是在嘲笑他,就做足了准备要反讽回去。哪知道少年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说完就别开脸撩开窗帘子看向外面,再不理她,让她不明所以。
这位小爷又怎么了?谁又惹着他了?
知遥哀叹不已。
不过她也不放在心上。
贺行远本来就性子不定,说风就是雨的,只是最近有些越发怪异起来,让她有时也摸不着头脑罢了。
少年人嘛,年岁渐长心里就会生出各式各样的烦心事儿,这很正常。左右贺行远是极其聪慧的,等他自己想清楚了就也罢了。
她就也不担心。
仔细琢磨了下,知遥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怎的方才还操心夏姨娘她们的事儿呢,这会儿倒是不担心贺行远了?
歪着头打量少年挺拔的侧影,她想了想,嗯,这家伙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护好他的。
四天课程过完后,知遥就回了贺府,但贺行远依然留在书院——他得连续上九天的课程。
第二日知遥去大厨房查看新买的那批食材时,发现负责采买的是个陌生面孔,不禁悄悄问贺知莹:“那是谁?”
原本她是想着,自己好几天不在家,总会有点变化的,所以问问二姐顺便了解下最新状况。哪知道一向坦荡的贺知莹居然也有不敢直视她的时候。
贺知莹就道:“她……是新来的,姓马。”再不肯多说一个字儿。
看了她的态度,知遥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中年妇人马氏一番。
尖嘴猴腮,很好。
三角眼儿,更好。
眼神飘忽,嗯,相当好。
基本上奸角的几大要素这人都占全了,再加上二姐那吞吞吐吐的态度,知遥心说她想信任这马氏都难啊……
有着底气明显不足的贺知莹在一旁站着,知遥就没多说什么,查看了下那人交上来的购买明细,确认了食材都是好的,就将这事暂且搁下不提。
直到午时过后单独去找贺知悦,她才将疑问提了出来。
“大姐,那马氏是怎么回事?”
贺知悦苦笑道:“人是李管事安排进来的,刚巧原先负责采买的人摔断了腿,赵总管又还在家休养,我就索性先用着这马氏了。”
“姐姐可以另找一个得力的人啊,没必要用李管事的人不是?”毕竟此人是夏姨娘的心腹,“若是暂时找不到,也可以问问祖母的意思。”
贺知悦忙道:“我去找过祖母了,祖母说既然如今是我管家,这些事情都让我学着独自处理,往后到了京城,遇到的麻烦事情只会比这多,绝不会少的。左右厨房里的事儿都拿捏好了,采买这边再怎么闹腾也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好了,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姐姐自会处理好。”
知遥一听,更担心了。
李管事是夏姨娘的人,前几日夏夫人就嚷嚷着要找夏姨娘,虽然两人一直没见过面,可李管事恰好在这个时候安排了这么个人进来,知遥怎么也无法忽略夏夫人和其中的牵连。
厨房里虽然是她和贺知莹在管,可她毕竟要去书院,大部分时间不在家。贺知莹毕竟是夏姨娘的女儿,万一……
知遥踌躇了下,就将疑问说了出来。
贺知悦就安抚她道:“你放心,知莹她懂得分寸。而且,”她轻轻笑道:“我要由着她们闹。她们不闹出些事儿来,父亲就没法认清那人的真面目,我也没法光明正大地将她处置掉不是。”
知遥闻言不由自主退了小半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她忙笑着掩饰了过去,同贺知悦闲聊了几句就也准备离去。
贺知悦给她正了正发钗,叹息道:“母亲是个心软的,祖母年纪又大了管不了那许多的事儿。大姐如今过不了几天就要去京城了,留下你和行远在这儿,我实在是不放心。在走之前,能做多少,我就会做多少,万不会让你们被人欺负了去。”
知遥听得一惊,握住贺知悦的手嗫喏道:“大姐……”
贺知悦看她紧张的样子,就笑了,“我吓你的,你还真信了?就算我做什么,也是为了我娘,关你们什么事儿?”
当年贺知悦的生母江玉荷虽说是身体太弱所以难产而死,但江玉荷日益衰弱的身子和夏姨娘明里暗里气她也脱不了关系。
如今贺知悦刚好得了管家的这个机会,因为生母的事情对夏姨娘出手也是自然。
只是知遥觉得刚才贺知悦无意间说到的为了他们兄妹俩应该也不是作假,她有心想与贺知悦多谈谈,却被贺知悦携着送出了院子。
走在回去的路上,知遥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虽说贺知悦是她们的姐姐,知遥也同她玩得很好,可到底是少了些亲昵,不像与贺行远在一起时那样轻松自在。如今这姐姐满心为他们打算,她感到温馨之余,也多了许多的担忧。
若是贺知悦的打算成功了,那自然是好的,可万一失败了,以夏姨娘和夏夫人的性子……
知遥暗暗叹息。
思索了半晌后,她决定从李管事安插进来的采买人马氏着手,看这人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晚上知遥歇息了躺在床上,思绪纷杂。
半睡半醒间忽然惊觉一事,顿时让她睡意全无。
既然自己都想到了马氏可能是夏夫人安排进来的,祖母怎么会想不到?以祖母对夏夫人的痛恨,应该是将人痛打一顿丢出去了事,而不是安心地将事情全部交给贺知悦处理。
除非祖母根本不知道李管事插了这么一个人进来。
知遥穿了鞋子下床,外间的兰月惊觉,披了衣裳来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知遥这才冷静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