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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帮江雨晴请了假,见万先生并没多说什么,就都稍稍松了口气。这时万先生便布置了这日要学习的内容:端茶。
端茶,就是明面儿上的意思:将茶拿起来端好,没了。
可是这中间的过程里,万先生的要求很高。
手要稳,眼睛不能乱看,身体要坐得端正,茶端起来的高度要正好。
后三个目视就能看得出做没做到,第一个却有点难了。万先生便想出一招,将杯中的水倒得全满,若是洒了出来,便是手不够稳,凡是手不稳的,就吃一戒尺,然后再来一遍。
本来女孩儿们想着做到这些也不是特别的难,可万先生做了示范后,大家才知道,端起来后还得将那姿势保持上一段时间才算合格,便暗暗叫苦不迭。
平端着那么满的水保持那么久,谁能抱证手完全不抖?就算本来不抖,一个姿势久了总会是晃一晃的吧?
知遥望着自己的小短胳膊小短手,有些无力。
真希望它们能争气一些,千万别没事乱颤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的更新不容易啊……给点甜头吧~~~╭(╯3╰)╮
☆、被罚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知遥越是觉得不能动,那手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微微地抖起来。看着茶水表面荡起的一层层清浅波纹,她咬牙坚持着,准备用意志力战胜肉身。
再怎么样,都不能洒出来!
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与愿望相悖的。就在她一个晃神的时候,杯中的水往外轻轻一跃,跳出了杯沿,顺着杯子往下滑去……
知遥的心就跟着那溜下去的水珠子滑到了谷底,眼见那水珠子到了杯底就要滴下去,她正要绽开微笑呢,那家伙却好死不死地停在了那里,不继续往下落了。
知遥的冷汗就冒了出来,有心想摇摇杯子把那水滴晃下去,却又怕将更多的水弄出来,麻烦更大。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
知遥赶紧定神稳住手,匆匆扫了眼万先生,发现他正细看对面几个女生的杯子,她匆匆左手托杯右手抬起用袖子将杯外的水迹快速拭去,再立即恢复到原先的标准姿势等待万先生过来检查。
整个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做完后居然手也不抖了水也不颤了,而且又丝毫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知遥很为自己方才的表现满意,长长地吁了口气后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见旁边的女孩儿们都目不斜视地坐着,根本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知遥放下了心,正想松口气的时候,就发现不远处有人正眼神不善地望向她。
居然是郑有为。
难不成,他都看见了?
知遥一紧张,手就又要开始晃。她顾不上理会郑家少爷,忙敛了全部心神对付手中之物。
孰重孰轻,她还是分得清的,目前她首要的任务是过了万先生那一关,免得受那些皮肉之苦,郑有为看到了什么,她暂时还没时间去理会。
正巧这时万先生就走到了她这里,佝偻瘦小的身影遮住了窗外透过的日光,在她四周投下一片阴影。
知遥屏息敛容了仿若很长很长时间,才等到温暖的阳光再度投射到自己面颊上。她重重舒了口气,心里却忐忑不安。
“放下吧。”万先生说道。
他说得随意,女孩儿们却丝毫不敢大意,依然妥妥地平端着将茶杯放好。
万先生见女孩儿们的认真样子,就微微颔首,点出几个女孩子的名字表扬了一番后,又说出好些个女生的名字,讲明她们的茶水洒了出来,需要上前领罚。
知遥就在下面汗颜不已。
她不在被表扬之列,也没在领罚的队伍当中,虽说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可自己做的小动作自己明白,心里就多了些做下亏心事的罪恶感。
这时有人出声叫道:“先生,我有话要说。”
大家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是谁,毕竟,这个屋子里就一个男学生而已。
知遥见是郑有为就心里咯噔一声,低下头脸开始发热。
果然,郑有为将她方才的小动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学生们就将视线都集中到了知遥身上。饶是知遥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已经防御力十足,还是被这些个或轻视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给戳伤了。
万先生就问知遥:“他说的可是完全属实?”
“是。”
知遥索性大大方方承认,只是被当场揭穿,面子上终究是过不去,脸上的燥热越来越足。
万先生就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番,尖细着嗓音说道:“过来领罚吧。”
知遥羞愧地走到先生面前,老老实实地受了比其他人多出两倍的罚,等到知遥回到位置上时,她左手已经肿起来老高了。
课后江衡云看着知遥呲牙咧嘴的样子就埋怨她:“那郑有为的话无凭无据的,先生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认得爽快。”
“做了就是做了,再多辩解也无法改变事实啊。走,咱们赶紧回去抹点药去。”
昨日里江衡言命人拿过来的药还有很多,正好她今日也能用了。
哪知道刚出了院门,就见贺行远同江衡言等在院门口。
贺行远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知遥肿起来的手,他漂亮的小脸霎时间就板了起来,端了神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知遥不好意思提,江衡云倒是一五一十说了,知遥想拦她,没拦住。
江衡云说完后,还愤愤不平地道:“都怪那郑有为,关他什么事情,哪就有这样出卖人的!”
江衡云性子直,重情义,就算是知遥做错在先,她依然力挺知遥到底,反倒是觉得郑有为不够义气。
于是知遥感动之余更加地汗颜……
江衡言问道:“那你既然知道是错事,方才为什么还要把水渍擦去?”
他的声音暖入春风,让知遥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说了实话:“我怕先生的戒尺,不想挨罚。”
这时江衡云插道:“她这人也太实在了,先生就问了一句,她就承认了。”
知遥就嘿嘿地笑。
贺行远原本一直皱眉看着知遥疼得咬紧了牙硬是一声疼都不出口的样子,这时见知遥笑了他才凉凉地道:“该!谁让你耍小聪明的!下次再来一回,看你还敢不敢这样!”
知遥倒是当真认真考虑了下,说道:“再来一回,估计我还会这么做。”
“为什么?”
“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么做,根本没想那么多。再来一回,我想第一反应还是这样吧……”
贺行远就没好气地道:“你不动脑子的?就不怕被发现后会挨更多下?”
知遥凑近他低声说道:“若是没人看见,就是一下都不挨了。下次我会吸取教训,先观察清楚周围情势的。”
看她狡黠的样子,贺行远被气乐了:“该!我看你还是被打得太轻了!”
虽然知遥伤得比江雨晴轻了许多,可江衡言依然马上派人拿了药叫了大夫来,等大夫给知遥细细看了后确认果真没什么事,这才放心。
上药的时候贺行远本来想去帮忙,结果他一碰知遥的手,她就疼得叫出声来,吓得他再不敢插手,板着个小脸在一旁踱来踱去地瞎着急。
江衡言看得好笑,说道:“遥妹妹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以前你被打得比这狠多了,也没见你眉头皱一下,还不让看大夫,就随便抹了些药照样活蹦乱跳。”
贺行远就挑了眉睨他,说道:“那是,伤的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心疼。”
知遥本来正被那大夫抹药推揉虐得要死要活的,还想大吼几声发泄发泄呢,突然听到贺行远来了这么一句,就愣在了那里,再回神的时候,便觉得手好像也没疼得那么厉害了。
她默默地看着正往这边探头探脑的贺行远,望着他那副纠结无比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怒吼道——
有个孪生哥哥,真特么地好啊!
……
这伤果然没几天就好了,等到下一个礼仪课程将要到来的时候,知遥基本上已经痊愈,而那时候江雨晴伤势才好了一半。
知遥默默无语。
谁让江家兄妹整天将御赐的药毫不吝啬地往她这爪子上涂呢,跟不要钱似的,看得她都心疼。
中午大家都匆匆回住处去休息,为下午万先生的课程做准备。
知遥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的一支笔不见了,偏偏那笔是贺行远送了她的,若是被贺行远发现东西没了,可是得闹上一会儿。
上午是在学诗词的教室上的课,中午时负责清扫的丫鬟婆子打扫干净后教室便会落锁,所以知遥果断决定,立即回去找一找。
她同江衡云说了声,让江衡云跟着江衡雪她们三人先走,她则赶忙回了玄院,由于走得太急,在院门口转弯处和正巧快步出院子的人就撞了个满怀。
“怎么回事!你不长眼睛的吗?”郑有为叫完,才发现是知遥,就更没好气了,“下次走路你注意点,别整天冒冒失失的!”说完拂袖而去。
知遥不如郑有为壮实,被撞一下跌到地上屁股都摔疼了也就罢了,还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通,就也有些火了,跳起来对着郑有为的背影正要驳回去,就听身后有人叫她。
“什么事!”知遥怒气还没下去,恶狠狠转过身,发现是江雨晴,嚣张的气焰顿时无影无踪,软了语气问道:“你找我有事?”
江雨晴笑眯眯地伸出安然无恙的右手,手中握着一支笔,赫然就是知遥丢失的那一支。
“多谢多谢,你从哪里找到的?”
“在教室门口,我见你用过,就想着带到住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