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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这样的清寂,空气这样的干净,步绾绾身上的甜味儿,即使是河风,也吹拂不开。
“出来。嫜”
他往前走了一步,低低地唤她。
风吹草叶动,茧火虫也被突然拂来的大风吹得摇摇摆摆,尾上的灯光弱弱地明灭。
“绾绾,你出来,我绝不计较,也不问你为什么,你勿需担心如何向我交待,我只要你出来见我。”
他转过身,面对着长河,声音略高,风把他的长发拂得遮住了脸,一双墨瞳里融进了月色,月海冰凉。
岸边的草丛里,步绾绾趴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
他刚刚说的这句话,都和当年那晚说的一模一样!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定数,不管她落到哪里,一定会遇上他,就算她明明去了现代,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灵魂回到此处,与他相见。
她的呼吸极轻,结起的屏障让他无法听到她的呼吸。
步绾绾更惊讶地是,他居然好了!不仅行走自如,还能用绝佳的轻功轻松过河,是服用了解药吗?
“绾绾,你出来,我们回去了。”
他的声音低了低,疲惫里带着几分央求。
步绾绾的心松动了一点,正愈起身,突然见到有大船出现在河面上,白色的帆高扬,在风里发出烈烈的声响,旗上的标记是东城王。
是许佳仁,还是于归薏来了?
步绾绾坐起来,看着大船渐渐靠近,又看了看依然站在离自己十步距离的帝祈云。
帝祈云的耳中被风声灌满,鼻中却是步绾绾的香味,渐渐开始不耐烦,往前大步走了几步,怒气冲冲地吼:
“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在这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还是那臭小子真的把你给迷住了,打定主意要跟着他走?他到底哪里比我好?是长得白些,还是长得壮些?我不就是看不到吗?看不到不是更好,不用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坏脾气!”
步绾绾鼻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臭竹子以前也这样说,她义无返顾地和浮生走的时候,他瞪着被她用狼豪笔打得无法再看清她的眼睛,冲她大声嚷嚷。
臭竹子一直脾气不好的,那时候那样,这时候还是这样。可没有人的心比他更执着,到了那份上,亲眼看到她和浮生恩爱缠绵了,还是不肯回头,固执地化成了黑狐,要跟在她和浮生的马车后在面奔跑。
步绾绾觉得她真的该死,为什么就贪喝了浮生的那杯酒,醒来时看到了浮生的脸?
浮生利用她的凤火,天下七国独得到其四,等于得了半壁天下,还惩治了那些以往欺侮他的人们。
他站于高高的龙殿之上,俯瞰众生,笑得爽朗。而臭竹子的眼睛却在日夜淌着血泪……
步绾绾只要想到那些日子,心就痛得厉害。
她盯着帝祈云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终于收了结界,轻轻地唤了一声:
“喂。”
“你还舍得出声?我还以为你聋了!”
他猛地转过身,嘴唇都颤抖起来,指着她站的方向,怒声大吼:
“还不快滚过来?若让我过去,我非整死你!”
步绾绾嘴角扁扁,拔腿就冲向他,帝祈云的身体,被她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一同往后跌去……
她的凤尾突然探出来,把两个人卷起,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臭丫头,你到底有多大的劲,这是什么东西?”
他伸手就摸她的凤尾,一脸愕然。
“我说过我是妖怪,你敢不敢要我,想不想要我?”
步绾绾俯在他的耳边,轻轻地问他。
滚烫香甜的呼吸钻进他耳中,他的喉头一颤,随即把她抱得更紧了,仿佛是想把她揉进骨血里一样。
“你还敢问,看我怎么弄死你!”
他翻了身,覆在她的身上,腰拱起来,不让自己压到她的肚子,嘴唇滚烫的烙下来,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又立刻吮、住她的唇,用力一吸,疼得她小声呜咽不停。
他一直肆意着,弄得她叫苦不迭,好容易他松开了她的嘴,又掐着她的小脸乱摇,恨恨地问她:
“臭丫头,多久没整你了,越加胆大妄为,是不是非得我敲断了你的腿,你才不会乱跑了?明明在外面溜达,你不知道回去吗?还得我出来找你!
“这不是正回去吗?”
步绾绾捂着被他吻得又红又肿的嘴唇,没好气地瞪他。就是这样凶,以前就这样!这才叫死性不改!
“你明明在河中间,我问你,你怎么跑河边来的?”
帝祈云拧拧眉,低声追问。
“因为我是妖怪,我会法术,小心我吃你,”
步绾绾抿抿唇,手指卷着他的长发,吃吃笑起来。火凤也会隐形的,把她带回岸边而已。若不是不想凤凰太累,她不会频频叫出凤凰,她心疼自己的化身,不愿意让它在这小事上多费力气,那力气是要留着办大事的!
“还撒谎,哪来的妖怪,就算是妖怪,孤王也要收了你!快说,是不是有人在帮你?夜沧澜?还是谁?”
他脸色一寒,双手在她的小脸上又是一阵乱揉。步绾绾的小脸被揉得不成人形,又呜咽尖叫起来。
“你别揉了,脸要揉坏了。”
“反正不听话,揉坏了正好,看谁还想要你?”
他冷冷地嗤笑着,可长指却松开了,在她光滑的小脸上轻轻地抚摩。
气氛陡然间就变得温柔起来,步绾绾定定地看着他,不确定他是否还会想到那时候——若不能想起也好,那就不会有痛苦的回忆!
她微笑起来,仰起头,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
就像鼓励,帝祈云立刻就俯下来,撅着她的唇又是一番深吻。坏坏的舌尖钻进她的嘴里,搅拌着满嘴的湿润甜蜜,她的津液是美味的酒,能醉得他如坠美梦。
他的呼吸渐沉了,手掌不管不顾地撕开她的裙摆,吓得步绾绾连声尖叫。
“喂,雪甲他们过河来了。”
帝祈云抓起丢在一边的马鞭一挥,沉声喝道:
“不许过来。”
正在渡河的小船停在河中,侍卫们识趣的转过了身,仰头赏月。
当侍卫其实挺造孽呀,主子要快乐,他们就得装聋作哑——步绾绾嘴角抽抽,小声嘟囔了几句,随即双手用力地撕扯起了他的衣袍,双手从他的袍子里探进去,拂摸着他强实的胸膛,小声说:
“真好了吗?吃了什么解药?是洛君瑜回去了吗?”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事,我若死了,你不是更开心,可以与你的相好天涯成双!”
帝祈云咬牙切齿,挥掌就在她的胸前拍了一下。
步绾绾疼得又是一声尖叫,抡起拳打他的肩,“帝祈云,你混蛋!我都不吃不睡,骑马赶回来,还没想过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帝祈云的呼吸沉了沉,身子往下退,双手捧着她的腰,耳朵贴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地听了好半晌,才转过头,深深地呼吸着,舌尖就抵在了她圆圆的肚脐之上,喃喃地说:
“我的孩子,一定坚不可摧!”
“那是,我的也是。”
步绾绾连连点头,一脸骄傲,手掌抚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帝祈云抬头看她,一脸古怪,她的也是?难道不是他的?他拧拧眉,双掌分开了她的腿,把身体挤进去。
濡湿的舌尖很快就往下去了,她鲜嫩的花苞被他的舌尖抵开,一阵阵地春潮急速往外涌出。
她难耐地支起了双腿,下意识地合紧,他的舌尖就送得更深,不一会儿,就把她弄得泥泞不堪。
“这么喜欢叫,好好叫一次给我听。”
他抬起头,低哑地说了一句,拉开了裤带,释放出焦急的渴望,轻轻颤动着,抵在她的泥泞水润之上,来回摩动,就是不肯填满她的焦灼蜜泉。
“不会叫。”
步绾绾扭着腰,往后退,小声说:
“你别弄了,伤着孩子怎么办?”
“怎么会伤着……”
他哑哑地说了一句,捧起她的臀,把灼烫挤进一半,随即退出。再进,再退……
只这样浅浅地亲密,就让他享受得浑身舒畅。
“帝祈云……”
她忍不住了,小腰肢往下送,主动地把他接纳得更深。
帝祈云眸色一沉,窄腰往前顶去,终是把全部的渴望都送进了她的身子里。温暖坚窒,泉水淅沥……两个人很快就陷进了狂欢之中。
帝祈云喜欢和她亲密无间地相拥着,喜欢和她一起云雨缠绵,这是人最简单也最直接地拥有方式,他在她的身体里,她包容着他,他是他的,她是他的……无可取代……
步绾绾微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正在她身子里寻找着满足感的男人,那时候,他对她最亲蜜的动作也就是亲吻了。
偷偷地吻一下,然后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第二天又偷偷地来吻她……
青涩的、朦胧的情感在青烟宫主的心里盘踞着,可惜她不知道那叫心动,叫爱情的萌芽滋生。她选择了追寻最原始的快乐,去和浮生一起沉浮……
树影重重,月影被枝叶挡住。
林中有人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恩爱一幕,半边白皙半边乌青的脸上渐渐涨得紫红,眼中全是震惊和痛苦。
夜沧澜一醒,即刻追了过来。
身体的痛,不能让他暂缓追的脚步,心里对步绾绾的热爱已经无法再压抑,如同雨后的青青藤蔓,疯狂地滋长,占满他的胸腔,把一颗心缠得死死的,步绾绾在,他活,步绾绾离开,他……大约也就要成为一团飞灰了!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
哪怕这女人正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他猛地转过了身,一手撑在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强迫自己忘了刚刚看到的,那如玉一般美好的身子,那如蜜一样甜美的嗓音。
夜沧澜也是男人,也有渴望,步绾绾已成为他最大的,最不可忽略的渴望,他突然就希望那个男人是自己,能那样尽情地享用步绾绾的美好……
大船越行越近。
侍卫们划着船,前去阻拦大船靠近岸边。